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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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扶玉抬眸,只見衛玠幽幽地瞧著她,隨手將文章放于桌上,拉著她的腿,身軀欺壓而來,“陛下很喜歡它?” 蕭扶玉喉間微哽,隨著他身軀的壓近,她臉上有些發燙,亦是不能失了面子,嘴硬道:“你也不給朕暖暖身子?!?/br> 言罷,蕭扶玉的雙手就被他抓住,反手扣在腰后,使得她不得不挺起胸來,這下是隱隱感到不妙了。 “我...我不太舒服......” 話語間,她衣口上的盤扣被一點點解開,里頭的束衣緊裹著盈盈雪脯,那枚淡墨的玉銜在其中。 隨著身后的衣帶漸寬,一下子便松散開來,任其采擷。他擒得牢,蕭扶玉沒能將手掙脫。 衛玠低首聞見體香,近來她嗜甜,不知怎的,身上有種淡淡的蜜餞味。 旁的炭爐星火點點,分外旺人,將蕭扶玉的臉都燙紅了,低眸瞧了瞧他,鼻梁高挺,五官冷雋,口中卻荒唐至極。 磨得她心尖尖都是熱的,蕭扶玉越是亂動便越是呈上去,腰肢挺得翹,輕輕喊了聲衛玠玠。 她衣衫有些寬松,半掩著玉潔的后背,衣擺邊緣是金線刺繡,他單手越過衣擺,修長手指便沾到濕濡。 蕭扶玉心間怦怦難平,也越發難熬,可剛嵌進其中沒多久,他便將手指退出來,頓時心頭一空。 書閣內依舊平靜,炭火里的星子聲時而響起,桌上的茶水已放涼。 衛玠神色自若地輕睨指上的水潤,瞧一眼她,蕭扶玉有些說不出來話。怎知他啟口輕舐指尖,這般荒唐的動作襯著他的容顏,既清正又靡亂。 蕭扶玉騰地一下臉就燙得不行,羞臊不已,忙去拉他的衣袖,衛玠則轉眸看向她,湊近她的耳邊說了句臊人的話。 言罷后,衛玠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將她的衣衫整理好,淡淡道:“莫受涼?!?/br> 蕭扶玉輕攥著他的衣襟,有些不解,她眼眸水潤不已,下頭亦是如此。 衛玠則起身行到窗旁,將半敞的窗牖關上,他身形高大頎長,衣衫僅有些亂,是殘留著她的痕跡。 待他回到身旁,重新拿起文章細看,蕭扶玉心里難受,剛剛的事,揮之不去。 沒了么,可她...... 沉默片刻,蕭扶玉去牽他的手,便是要他抱著,自行將朱唇奉上來,衛玠卻按著她,唇角微勾,“還想?” 蕭扶玉有些委屈,指尖在衛玠的玉帶處打轉,他實在是太過分,輕聲道:“不好受...” 衛玠停頓著,不知想什么,忽開口道:“陛下何時換的硯臺?!?/br> 聽此,蕭扶玉一愣,轉眸看向不遠處的書案,上面的硯臺的確是換了,再看向衛玠,似乎從剛才起他就有些不高興。 蕭扶玉不敢再扯他的衣裳,回道:“朕忘記說了,之前不慎摔缺了口子,便舍不得用了?!?/br> 衛玠不動聲色,越是沉默,便越讓人感到局促。 蕭扶玉又道:“朕瞧見上頭的詞了,喜歡?!?/br> 她面頰上的紅潤還在,眉目仿若含著水。 衛玠心神微收,忽有了一絲輕松,湊近親了親她的唇角,“陛下瞧見得也太晚了,那是上一世留的?!?/br> 言罷,衛玠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提步往屏風后的長榻行去。蕭扶玉雙手勾攬著他的肩膀,說道:“朕可以不準你生氣嗎?!?/br> 衛玠停在榻前,將她放入帳內,他身軀傾近,揚唇道:“可以?!?/br> 蕭扶玉呼吸微促,便嘟囔道:“那溫柔點?!?/br> 想要又得溫柔些,就她要求最多,不過他的確沒怎么折騰,但好像她更加難受了...... 良久之后,那些婉轉輕泣停下,榻帳半攬。 蕭扶玉趴在榻上,舒坦完便乏累難耐,未等衛玠,便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衛玠坐靠在身旁,躁動還在,看著蕭扶玉的睡顏有點無可奈何,她慵懶乏力得是不是有些異常了。 沉默片刻后,衛玠俯身在她肩上親了親后,將被褥給她捂實后,穿整衣物后離去。 第67章 慶陽驛 她分不清那些片段是夢境還是現…… 從慶陽驛到京都需要半日的路程, 蕭扶玉不解衛玠為何要前一晚過去,他對這個兄弟是上心不少。 北疆過來的人說是護送衛頊回京,若不是她下旨指明要見此人, 趙家難免會從中作梗,山高路險, 若在路上遇事沒了,那也是極為正常的。 衛玠何時走的, 蕭扶玉都沒發覺, 待到入夜時轉醒來, 才從蘇長瑞口中得知,衛玠的馬車已出京都城了。 蕭扶玉不禁淡了淡心思,今日本還想留他在玄華宮, 只能作罷了。 她睡得深,沒有用晚膳,于是便上了些晚食,吃好后便于屏榻上看書。 待到夜深回房就寢時,貼身的宮女為蕭扶玉更衣時, 輕輕道:“陛下這個月的月事, 似乎沒來?!?/br> 聽此,蕭扶玉頓住, 瞧著梨雅不語, 思索著近來自己的變化, 除了有些嗜睡,并無反胃的跡象, 前世的時候可是什么都吃不下,干嘔難耐。 梨雅只怕自己說錯話,便退了一小步。 蕭扶玉回過神來, 淡然道:“明日太醫喚來請脈?!?/br> 梨雅低首應是,隨即端著洗漱后的用具下去。 這夜里,蕭扶玉睡得很淺,頻頻做夢,都是一些奇怪的場景與片段,沒能將此聯合在一起的夢。 翌日清晨,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 蕭扶玉轉醒來時只感到分外疲累,望著窗外的小雨發呆,旁的宮女正忙著為她梳發。 她所夢到的好像是曾經發生過的片段,但離她格外遙遠,也沒法串成一件事。 忽然一個畫面猛然顯現,鉆入她的腦海里,是慶陽驛的林中,細雨霏霏,天色陰沉。 一抹熟悉的身影頹然半跪著,長劍插入地里,單手捂著左眼,殷紅的血液從手中流出來。 他抬起首來,血染了容顏,是衛玠...... 蕭扶玉當即倒吸一口氣,猶如夢魘,腦海傳來一陣刺痛,她抬手扶首,眼眸輕闔,呼吸急促。 為她梳發的梨雅一驚,連忙將她攙扶著,“陛下,怎么了?!?/br> 蕭扶玉唇色泛白著,梨雅隨即又連忙對殿外的太監道:“傳太醫!” 為什么會有這個畫面,這不是上一世的記憶,衛玠左眼被傷,在慶陽驛...... 是不是她想太多了。 蕭扶玉揉著太陽xue,太醫還未至,只聽殿外傳來蘇長瑞的聲音,“陛下,監察副使沈震有要事求見?!?/br> 蕭扶玉心緒凌亂,也不知這監察司副使有何急事,她思索片刻,沉聲道:“傳見?!?/br> 梨雅拿來外袍給蕭扶玉披上,整理她未梳好的發冠。 蘇長瑞退下不久后,那沈震便候在寢殿外間了,梳整好后,蕭扶玉從內殿走出。 沈震身著墨藍勁裝,一副嚴明的姿態,見皇帝出來,連忙跪地施禮,“微臣沈震參見陛下?!?/br> “起來吧?!笔挿鲇翊蛄恐?,走到羅漢榻處坐下,“今日休沐,沈副使有什么要事稟報?” 沈震站起身來,身形微躬,“稟陛下,慶陽驛有異?!?/br> 蕭扶玉眉間隨之一緊,沈震言語未停,“聽聞衛丞相昨日已前往慶陽驛,今早得消息,巡防營有人馬走動,前往的方向便是慶陽驛,只怕這接應衛二公子其中有伏?!?/br> 京中的軍隊,除去她手下的三萬禁軍,便是攝政王手底下的巡防營,負責城池里外的安全。 聽此,蕭扶玉站起來,沉著眉眼思索,仿佛方才的陣陣余痛未散,慶陽驛,又是慶陽驛,那畫面是真的嗎,為什么她會有。 “衛相可帶有人馬?” 沈震低著首,回道:“諜閣上下的人員未動,只知衛丞相僅攜護衛前往,恐是巡防營對衛丞相發難?!?/br> 蕭扶玉略微挑眉,衛玠素來嚴謹,怎會不作防備便前往,尤記得他曾說過留心沈震的話...... 但她方才一閃過的畫面里,衛玠的確是負了傷,左眼血流不止。 蕭扶玉看著沈震道:“監察督捕顧風眠何在?” 沈震似有一頓,回道:“顧督捕出京辦案了,監察司聽令于陛下,大可無憂?!?/br> 蕭扶玉心緒隱隱不安,殿外的細雨連綿,分不清腦海里那是早晨還是午后,恐是不能再耽擱。 蕭扶玉打量眼前人上下,但這沈震似不簡單,她一揮衣袖,“朕率監察衛前往慶陽驛,即可啟程?!?/br> 沈震眸色暗了暗,跪地忙道:“臣遵旨?!?/br> 言罷,他連忙退出玄華宮寢殿,前去備置人馬。 人退下后,蘇長瑞躬身走進來,聽見方才的言語,他神色頗為緊張,“陛下可是要出宮?” 蕭扶玉沒有答腔,便算是默認了,她轉而對蘇長瑞冷冷開口道,“命霍方率禁軍緊隨于朕,若沈震有異,處之?!?/br> 蘇長瑞微愣,隨之頜首回是,蕭扶玉往殿外行去,正見劉太醫提著醫箱候著, 蘇長瑞見此,道:“陛下......” 蕭扶玉頓了頓,眼下便要出宮,亦是不得再耽擱了,即便她真是身子有異,她也是放心不下慶陽驛的。 “回來再說?!?/br> 言罷,蕭扶玉疾步離了寢殿,外面細雨蒙蒙,太監撐起傘面,為她遮去雨水。 半刻之后,皇城較為偏遠的建福門處,監察衛嚴陣以待,隨著馬車啟程,立于馬匹之上的沈震率人馬緊隨。 雨下得不大,但久了仍是會淋濕衣物。 車廂之中,蕭扶玉闔眸輕歇,昨日夢太多,她甚感疲累,太陽xue的隱痛一直未退。 她分不清那些片段是夢境還是現實,好像曾發生過,但在前世的記憶里沒有出現。 她若不走慶陽驛這一趟,如何放心。 *** 慶陽鎮,后山林木環繞,下臨江河,舉目可見,地形并不險要,但是趕往京都的必經之地。 后山有一處較大的驛站,這便是慶陽驛。 如護送衛頊的人馬,必會出現在這里,但若有設伏,還是林木之中較為好。 今早卯時細雨連連起來,道路泥濘,不力行走,恐是衛頊等人會來遲。 衛玠立于馬匹之上,一襲白金的勁裝被雨淋得微潮,他面容清雋,輕瞥隨行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