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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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樓臺上,蘇長瑞和幾個護衛正躺在地上,方才被他打昏的,蕭扶玉過于專注樓臺底下的人,未有發覺。 蕭扶玉一腳踹在趙千檀的腿.間,趁著他吃痛,一把將人推開,順勢把弓箭對準趙千檀。 趙千檀兩腿.間被她踹得生疼,疼得站不起身來,見蕭扶玉箭刃相對,他冷道:“陛下今日所為,可與臣無半分關系?!?/br> 蕭扶玉咬緊牙關,恨不得眼下就將此人射殺,持箭刃招招向他刺來,屢屢又被趙千檀躲避,不過仍是趁其不備,在他面上留了一道血痕。 她怒斥,“朕饒不了你!” 趙千檀不得不擋下她的箭刃,側首一瞥樓臺之下,不免冷笑。 蕭扶玉見此,側首看向方才的遠處之人,那抹白衣已轉身離去,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心間登時怕得厲害。 她可以解釋的,她有寫信給他,衛玠知道她要對趙千檀下手,他不會真同她生氣的。 蕭扶玉心慌意亂,在此一刻也待不住,扔下手中之物,再也顧不得趙千檀死活,轉身離開紅袖樓,慌忙追上去。 燈市過半,梨園曲散,伶人與百姓紛紛散場。 蕭扶玉四處尋望著,眼前掠過的是花燈,是桂花飄香,是人來人往,獨獨沒有他的白衣。 正此時,霍方聞訊尋來護駕,一眾禁衛軍跪于地面,蕭扶玉眼眶微紅,冷著聲道:“即刻將趙千檀押入刑部大牢!” 第59章 手札 就差一點,我便放下前世種種了 清晨下了一場雨, 將昨夜的繁華似錦都淋濕,街道上殘花落地,滿地潮濕。 相府書齋, 分外清冷,雨珠順著滴落下來, 云崢站立在書齋門外,愁著眉眼, 與平日不同的是, 書齋里的人是皇帝陛下。 片刻之后, 監察司的人從書齋里出來,匆匆退去,云崢輕瞥了下書齋的門。 才知曉丞相大人收到的信, 和陛下寫的那封不是同一封,這正是命監察司去查此事。 書齋內寂靜無聲,帶有桂香的風從窗戶吹入。 蕭扶玉站在書案旁,發絲被風吹亂,她微紅的眼眸輕合, 極力地忍著眼淚, 房內有著淡淡的紙墨香。 她找不到他了,從城南到城北, 都沒有衛玠身影, 他沒有回相府, 就像從未出現。 心慌得一夜難眠,她只能冒著雨水, 來到相府等著,等他回來。 蕭扶玉張望著房間,皆有衛玠留過的痕跡, 他坐過的梨花木椅,用過的紙與筆,都整齊擺放著。 他究竟去哪里了,她可以好好同他解釋的。 蕭扶玉輕拭濕潤的眼眸,垂手間不慎碰落一本文案,她蹲下身拾起,瞥見書案柜微敞,指尖頓住。 書齋響起輕微的抽屜聲,放在里頭的手札被取出來,一筆一畫皆是衛玠所寫。 似乎屋外又落起小雨來,淅淅瀝瀝的,下得令人心涼。 淡白的紙張上,筆墨清晰。 衛氏衛玠,承家父之志,奉先帝遺詔,匡扶社稷大業,細數前塵舊夢,喪于情深似海。 遠山綠水終過客,待今朝皇權安定,只愿獨身歸故里,望陛下成全。 字字句句意思明顯,蕭扶玉喉間哽住,淚珠落在單薄的紙上,暈染了字跡,亦模糊了視線。 往事種種浮上心頭,衛玠什么都知道,原來他早就在準備離開,難怪他從不提感情。 蕭扶玉搖晃地站起身來,翻找著他的所有奏折,將書齋弄得一團遭,直到見到那本請辭的奏折。 蕭扶玉見此哭泣不已,頹然坐在地上,拈著手札的指尖顫抖著。 她還以為衛玠永遠不會離開,而今心都涼了一大半,昨夜的事,他不會相信她了,他不要她了。 從‘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绞衷系摹h山綠水終過客,只愿獨身歸故里?!?/br> 蕭扶玉僥幸地以為他們是從新來過,其實一直都沒有,曾經發生的事沒有被掩蓋,一直都沒有過去,他一直都知道。 昨日再次重蹈覆轍,他一定恨極了她,該如何解釋...... *** 整整一天,丞相大人都沒有出現,雨也下了一天。 天色逐漸昏暗,萬管家差人送進書齋的飯菜,陛下僅僅動了幾口。 幽靜的書齋內燈火闌珊,地面陳鋪著柔軟的錦毯,蕭扶玉側躺在其中,檀桌上的燭火搖曳。 等了一天,她已然撐不住疲累入睡,指尖還拈著那份手札,睡得很淺,淺到步伐聲都能將她驚醒。 書齋的門不知何時打開的,蕭扶玉撐起身子來,不知何時,一襲月白衣衫的衛玠出現房門前的走廊上,正冷睨著她。 他身形依舊挺拔頎長,面無情緒,目光極寒,使得蕭扶玉整整一天的委屈酸楚不得不哽在喉間,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更來不及欣喜,這樣冷漠的眼神,仿若將他們之間的關系隔了萬里。 衛玠提步緩緩走入書齋,蕭扶玉忙從錦墊上站起身,只聽他口吻極其疏離,“你竟敢來見我?!?/br> 蕭扶玉指尖微縮,那封手札不慎落了地,滿肚子的話,到了此刻一句都說不出來。 衛玠瞥見手札頓了頓,彎身將它撿起,漠然一掃紙上所寫的,蕭扶玉終于輕聲道:“你是不是...記得以前?!?/br> 衛玠立馬沒有回話,如今就算被她知道什么也無妨,走到檀桌前將手札點燃,火苗吞噬了紙張。 他言語冷然,“陛下可是失望了,我是前世那個被你逼死的衛玠,不那么好騙了呢?!?/br> 蕭扶玉看著他的側顏,眼眶起了水氣,“我沒騙你,我有給你寫信,我本來是要殺了趙千檀?!?/br> 衛玠隨即回道:“那他死了嗎?!?/br> 蕭扶玉微哽,竟不知從何說起。 “你又與他走到一起了?!?/br> 衛玠的目光回到她面容上,舉步向她逼近,背著燭火,高大的身影籠罩而來,氣場沉重,壓得蕭扶玉微屏呼吸。 他道:“陛下又要殺我了,這次動手這么快?才拿到金羽令而已,也對,往后的事也不需要我了?!?/br> 蕭扶玉搖著頭,淚珠從眼眶里掉落下來,伸手輕輕去攥他的衣袖,“我沒有,這次沒有,以前是我的錯,我從未想過要你死,你便信我一次,就這次?!?/br> 她素來愛攥他的衣袖,每次撒嬌都如此。 衛玠卻未有半分動容,將衣袖從她手中抽出來,“我只信我看到的?!?/br> 檀桌上的手札,燃成灰燼,風一吹散盡。 衛玠眼中滑過失望,沉聲道:“就差一點,我便放下前世種種了?!?/br> 就差一點,便又將心交出去,可笑吧。 既然喜歡戲弄他的情感,那往后誰也不想好過,他不再給她機會戲弄他。 衛玠眸色愈發暗沉,伸手一推蕭扶玉的肩膀,力道頗重,她未能站穩,當即摔倒于地面,疼到掉眼淚。 “記得我說過什么嗎,最厭惡背叛?!?/br> 衛玠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冷漠得如同不曾認識過,“不過區區幾日,陛下便入了那人的懷,你便也是用這種方式討他歡心的?” 話語寒涼得蕭扶玉心顫,搖頭道:“沒有...我不知道他在身后......” 衛玠顯然厭煩她諸類的話語,心中恨意越發濃重,亦不知瞞著他,同那人做了什么,她竟還敢來見他,就不怕他要她的命,要她死。 “前世如此,今生又如此?!毙l玠俯身壓上來,擒住她的雙手,按在她發頂上,冷道:“既然都發現了,便說說,我死后你可是同他雙宿雙飛了?!?/br> 蕭扶玉被他按得動彈不得,心中不免升起怯意,她搖著頭哭道:“沒有,一直都沒有...” 衛玠豈又會放過她,熟練地尋入襟里,行徑粗魯將束縛的束胸衣扯下來,力氣又大又重,直讓她撲簌簌的落淚。 “他豈有碰過陛下?” 蕭扶玉心尖一顫一顫的,手腕被他緊按得生疼,尚沒反應過來,衣衫傳來撕破聲。 她雙手按在發頂,便越發突顯軟白,因為輕泣不止,紅梅起伏不平,但未有別他痕跡。 衛玠的目光如似檢查一般,不帶一絲情感。 蕭扶玉既羞又難過,心中苦楚萬般,她別過臉,癟嘴道:“你不信我,何必再問我?!?/br> 衛玠停頓片刻,手掌轉而扣緊她的細腰,逼近而來,低首咬了上去。 燭光將二人的身影拉長,帶著細雨的晚風吹來使得書齋更為寒涼,燭火因此也被吹滅。 柔軟的身子被桎梏得牢牢的,蕭扶玉纖手抵著他的肩膀,哪里斗得過這男人,被咬狠了,只能哭著求饒,越是可憐他卻越不放過她。 書齋的地面是竹制的,尤為冰涼,蕭扶玉身下沒有錦墊,硌得生疼,迎面而來的氣息,強橫得更讓人喘不過氣來。 落在耳畔的話又毒又狠,蕭扶玉越發委屈,尚未準備好便被嵌進城門,充實幾乎要將她撐滿,落在地板上的手指顫栗不已。 蕭扶玉迷迷糊糊的,她幾時受過這種苦,即便是以前,他也未曾如此兇蠻,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絲毫溫柔。 書齋內一片昏暗,推拉的房門正敞著,衛玠回來時并未沒將它關上。 蕭扶玉衣裳散落一地,淚眼朦朧地看著外面的雨水,身姿半遮半掩在衛玠身.下,她心中又驚又怕,只怕有人入書齋來。 今日之后,怕是皆都聽到她哭得厲害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卻哭到求饒。 衛玠輕瞥那白兔上的牙印,摟緊懷里的人,氣息溫熱地冷道:“往后若不聽話,便用紅繩將雪兒綁在榻上,哪也去不了?!?/br> 蕭扶玉的細腰輕輕搖曳,千嬌百媚,她被唬得身子微縮,有些聲啞,“...雪兒聽話?!?/br> 言罷,便被衛玠抱起來,一步步往書齋內的屏榻走去,步步皆往里頭嵌深。 衛玠低語道:“雪兒的腿只能纏我的腰,可知?” 他聲線沉啞,分外磁性,呼吸帶著濕熱。 蕭扶玉面頰靠在他頸側,眼眸迷離的望著二人殘留在地板上的水跡,甚至能感覺水跡流到腿.側。 她點著首,將他的話重復的說一遍,這也是她頭一次如此乖巧,是不敢惹他生氣。 屏榻上墊著絨毯,比起地面不知軟了多少,蕭扶玉跪在上頭,膝蓋磨得粉紅,她亦不知是第幾次了,只知腿上無力。 在他的盤問下,她是把所有事都招供了,包括前世的一切,更是委委屈屈地說他不愛她了,從未這么可憐過。 不知過了多久,蕭扶玉臥在屏榻上,發絲已被汗水打濕,滿是印痕的身子蓋著棉毯,卻露著粉嫩的腳丫。 片刻之后,身軀高大的男人躺入榻內,單手一摟便將那柔軟的身子攬入懷中,輕揉眉心。 這一天一夜,在城外的白馬寺想了許久,仍是不想放過她,他想真應該將她關起來,大不了真的打斷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