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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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玠淡然回道:“她不是一直都盯著本官不放嗎?!?/br> 顧風眠無奈地撇嘴,道:“白馬寺的住持已被斬首,戚德海已命監察司調查你那妾侍的身份,近來多加小心些?!?/br> 衛玠沉凝片刻,負手回過身,平靜地將衣袖里的書信遞出來,“麻煩了?!?/br> 顧風眠將書信打開看了兩眼,上面是做的一個假妾侍的身份內容,他將書信放入衣襟里,端起清酒一飲而盡。 二人不再多有言語,顧風眠將斗篷帽戴上,撐油紙傘退出八角亭,漸漸消失于雨中。 明月湖依舊斜風細雨,亭內恢復平靜。 ...... 兩日之后,細雨將停,京都街巷間百姓津津樂道起衛相府內的妾侍,這衛丞相素來不近女色,潔身自好,竟不想府里藏了個嬌弱的妾。 聽聞是個病秧子,名為辭雪,自幼體弱多病,門第落敗,無處可去,衛丞相憐惜,這才收入府中。 因病,之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鮮少有人知曉這位相府妾侍。 花朝節,與衛丞相一同前去白馬寺祈福,撞見賊人入寺作亂,這才讓人曉得有這么一位辭雪姑娘的存在。 人言道到底是個男人,這府里頭怎會一個女人都沒有呢,只是不知這位女子是怎樣一番容貌,竟引衛丞相疼惜,令人稱羨。 這樣的言語,自然也傳入了玄華宮,蕭扶玉靠著龍椅,聽蘇長瑞把這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這事傳得熱鬧,倒讓蕭扶玉怪意外的,果然這京都里閑人不少,對咱們國士無雙的丞相大人的私事分外感興趣。 辭雪這個名字...... 在她幼年還未入宮之前,便是名為蕭辭雪,而后因這名兒過于女氣,先帝便改為扶玉,從此再無人知曉這個名字。 若不是如此,蕭扶玉差點以為真有這么一位體弱多病的辭雪姑娘在相府,此番看來,衛玠知曉她是女兒身的事實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來是先帝曾透露給衛玠的,如前世一樣,他早就做好扶持一個女子稱帝的準備,而她對衛玠一無所知。 所以蕭扶玉也實在沒想到衛玠竟然送了兩個非同一般的侍衛過來。 蕭扶玉瞧了瞧身旁的蘇長瑞,又瞧了瞧宮殿里的兩個衣著單薄的侍衛,面若冠玉,身形清瘦,持笛奏琴的。 蘇長瑞有些吞吐,“衛丞相說就當是給陛下解一時悶,唱個曲彈個琴什么的,但請陛下切勿過于耽迷?!?/br> 蕭扶玉微微蹙眉,指了指那兩個人,“這到底是侍衛還是男寵?” 蘇長瑞不知該如何解釋,道:“這......” “這要傳出去,朕又得背上個斷袖之名?!?/br> 蕭扶玉輕哧一聲,衛玠這是打發她還是警示她,就這樣的?她豈是那種好男色之人,她好的是衛玠的色才是。 蘇長瑞道:“有衛丞相打理,這事兒傳不出去?!?/br> 蕭扶玉冷瞥一眼蘇長瑞,使他不再亂言,瞧著底下的兩個侍衛,再說了,這比衛玠不知差了多少。 她道:“趕走?!?/br> 蘇長瑞手一揮命兩個侍衛退了下去,然后又聽蕭扶玉道:“把衛丞相給朕宣來?!?/br> 蘇長瑞領了話,拱手退出宮殿。 莫約半刻之后,蕭扶玉正于殿內持筆批奏折之時,蘇長瑞的一句丞相覲見后,那身著仙鶴朝服的衛玠緩緩走入。 蕭扶玉筆尖頓下,抬眸看向殿內的男人,容顏傾世,氣宇淡如冰雪,明明衣袍嚴實,卻在他身上越顯禁欲。 未等衛玠行禮,蕭扶玉便故作平靜的開口道:“那兩個侍衛,衛丞相是何意思?” 衛玠也沒有行君臣之禮,唇角似乎有一抹笑意,淡淡道:“陛下以為呢?!?/br> 蕭扶玉的桃花眼微挑,放下手里的朱批筆,從龍椅上起身,緩緩走下來,“衛丞相這是有了辭雪姑娘,便忘記朕了?!?/br> “辭雪姑娘是誰,陛下不知嗎?!毙l玠道。 蕭扶玉打量著他片刻,忽然道:“這名兒好聽嗎?!?/br> 尤記得前世他總會在親密時低聲喊她雪兒,而眼前的衛玠聽她詢問,卻選擇沉默不語。 蕭扶玉瞧著他微頓,不再追問,回到之前的話題道:“那兩個侍衛,你可是存心戲謔朕?!?/br> 衛玠微微低首,脊背卻挺直,“微臣豈敢,只不過是為陛下分憂?!?/br> 隔著青色眼布,蕭扶玉看不到他眼里神色,幾分煩躁,伸手將他的眼布扯了下來,二人目光相交。 “你這哪是為朕分憂,你這是應付朕,你是怕朕讓你亂了陣腳,所以找人來敷衍朕?!?/br> 蕭扶玉停頓話語,笑了笑,“朕就在想,君臣之禮有那么重要嗎,衛丞相心里分明有朕,裝得正色莊容不累嗎?!?/br> 衛玠眸色暗了暗,“陛下以為微臣假裝正經?!?/br> 蕭扶玉道:“不是嗎?!?/br> 前世衛玠不辭萬里,不辭冰雪,只為見她一面,他愛她不是嗎,而現在的衛玠還要裝到幾時? 衛玠忽然邁了一步,高大的身軀籠罩而來,氣場濃重到逼人,蕭扶玉下意識的哽喉。 他低首看她,冷道:“陛下非要與臣走到那層關系嗎?!?/br> 蕭扶玉收斂心神,輕笑道:“有何不可,辭雪姑娘何時能是正妻的位置呢?!?/br> “你會后悔的?!毙l玠也笑了笑,微微俯下身,薄唇靠在她的耳畔,聲線低沉,“在我這,陛下不能說謊哦?!?/br> 蕭扶玉忽覺得他言語里有一絲危險,腦海里一閃而過衛玠的死,他從來都厭惡被欺騙,她心緒難平,道:“我不會對你說謊?!?/br> 衛玠似乎停頓了片刻,宮殿里有些沉默,不知想了什么,他立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 蕭扶玉手里還攥著他的青色眼布,氣氛莫名沉凝,她移步伐,轉開話題,“宣你來不單單為了說這個,玄鐵還在朕這里?!?/br> 言下之意便是問他要不要和她拿玄鐵,但在衛玠眼里成了一種試探,前世便是他攬權太過,才使蕭扶玉忌憚。 衛玠心神微斂,瞥了眼她的神色,淡漠道:“那就陛下保管著吧,近來盯著相府的眼睛過多,金羽令不著急鑄成,況且能鑄令之人不在京都?!?/br> 蕭扶玉輕輕揚眉,指尖玩著他的眼布,“那好吧?!?/br> 衛玠又道:“明日后宮選閱,南伯侯之女唐柒柒是可信之人,不過應該會有人使絆子,還請陛下多加照顧?!?/br> 蕭扶玉輕輕頜首,“朕知道?!?/br> “還有?!毙l玠道,“兵部侍郎之女楊望舒也在秀女中?!?/br> 蕭扶玉低眉想了想,這就是那個與衛玠同乘馬車的女子?她幾分不悅道:“你要往我后宮里塞多少人啊?!?/br> 衛玠神色略有嚴肅,道:“此次后宮封嬪妃近十人,自然是可信之人越多越好,如果陛下另有人選也行?!?/br> 蕭扶玉輕輕抿唇,若是以前她可能會指望攝政王的人,但曉得如今攝政王居心不純,便不加以考慮。 她將眼布還向衛玠,道:“那就如此了?!?/br> 衛玠眉頭微松,平靜地將眼布接回手里。 蕭扶玉看著他,又開口道:“以后別送什么奇怪的侍衛給朕?!?/br> 語氣里幾分不悅。 衛玠沉默片刻,將青色眼布戴上,淡淡回應,“嗯?!?/br> 蕭扶玉這才滿意地勾唇,比起那兩個男寵,她更喜歡她的丞相大人。 第12章 選閱 薛太后看重的皇后人選 衛玠走后不久,宮殿外又響起趙千檀的求見,蕭扶玉微微挑眉,便道了聲傳。 這來者所為的自然是選閱一事,趙千檀仍舊是那溫和儒雅的模樣,蕭扶玉聽得心不在焉的。 太尉之女,又是個位高權重的朝臣,莫說她同不同意,至少太后會想法子讓她在秀女中除名。 都想左右后宮,也不問問她這個皇帝在不在意,或許婚姻本就是場利益。 面對趙千檀的話語,蕭扶玉淡淡道了一句,“這選秀之事便交給后宮去處理,前朝的臣子還是莫要關心了?!?/br> 這話把趙千檀噎住了,不免淡淡一笑,不再問蕭扶玉心中的皇后人選,笑道:“那等選閱結束,邀陛下去明月湖賞景,放松下心態?!?/br> 蕭扶玉輕敲案上的奏折,“政務之多,朕哪走得開,趙世子還是自行去游玩吧,不必想著朕了?!?/br> 趙千檀頓了頓,“難得陛下專于政務,臣哪里還敢打擾?!?/br> 自落水一事過來,皇帝陛下與曾經有所不同,與衛丞相走近不少,惹人心疑。 蕭扶玉無心理睬于他,趙千檀也沒好意思再待下去,拱手告退。 瞧著趙千檀退出去,蕭扶玉眸色微狹,此前她與趙千檀的關系算是交好,亦是玩伴,吃喝玩樂沒少走到一塊。 要說這趙千檀是紈绔,倒也不算,在同輩中也是個佼佼者,給人第一印象便是溫潤和善,但絕非善類。 蕭扶玉曾以為她可以靠著攝政王拔除太后一黨,而攝政王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肅正,以為嘉朝國泰民安的名義為自己攬權,意圖謀逆。 如果太后是奢靡無度,攝政王便是道貌岸然,蕭扶玉前世從未看清,加上趙千檀再三挑撥,才會使得她疑心衛玠。 實則意圖謀逆的是趙家,先帝之死,三年前衛玠父親之死,皆是攝政王所為,而這一切趙千檀都知情。 朝堂之內都是千年的狐貍,誰真誰假,蕭扶玉如今分得清。 ...... 翌日一早,蕭扶玉比平日起得早了些,今日選閱定在了御花園,兩個宮女忙著替她梳妝打扮。 一會還得去給太后請安,再迎著人一同前往御花園;如此才顯得她這個皇帝,雖平庸無用,但足夠孝敬親長。 蕭扶玉有些許的惺忪,玉冠束發,干凈利落,淡金色的華袍顯得她身姿閑雅,梨雅還將她的眉毛畫粗了些,藏去她眉目間的秀氣,劍眉星目的,才足夠男子氣概。 一切妥當后,蕭扶玉這才移駕去往慈心宮,龍輦之上,她隔著檀色紗縵,得見女官領著一排秀女行過,紛紛半跪行禮。 女官道一聲皇上萬福,身后的秀女們皆低著頭,蕭扶玉一眼便瞥見位于中間的唐柒柒,龍輦只是經過沒有停下,就如此與之越過。 這女官名為高菀音,宮中尚宮,已年過四十,是太后的人,這次選秀事宜,有不少都是由她負責。 龍輦在慈心宮前落了駕,蕭扶玉提步走了進去,薛太后喜好奢華,一路走來,皆是盡顯富麗堂皇。 遠遠的,蕭扶玉便聽見宮殿里的笑語聲,其中夾著個嬌柔的女子聲,這是在等著她呢。 蘇長瑞宣了一聲皇上駕到,蕭扶玉踏入宮殿里,只見檀香縈繞中,雍容富貴的婦人與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談笑著。 在慈心宮里,總是點著濃重的檀香,蕭扶玉并不喜歡這些濃郁的香,她入門來開口道:“什么事讓母后如此開心?朕遠遠的就聽見笑了?!?/br> 薛太后眼角帶笑意的回過首,“皇帝來了啊,哀家這不有人陪著,高興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