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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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有高階弟子能夠看出,冷慕詩之所以逃了這么久,還僥幸站在臺上,是因為蕭勉屢屢手下留情,他似乎只是為了泄憤。 冷慕詩被他溜得像個夾著尾巴滿場亂鉆的野狗,慢慢的她也發現了不對,索性站在那里不動了,沖著蕭勉吼道:“行了吧!別這么咄咄逼人,你就算再喜歡我,我也不答應跟你在一起!” 她話音一落,圍觀的弟子們再度掀起了一波浪潮。 “我就說,三角戀!” “強扭的瓜不甜!” “這小師妹別說,有點帶勁兒――”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冷慕詩閉上眼睛扔掉了雪靈劍。 她想著要不讓蕭勉捅一下算了,看這形勢,要是不讓他捅一下泄憤,他能溜狗一樣溜自己溜到晚上去。 反正這是出神陣,被捅也是神識受傷而已,大不了她回去蒼生院躺個幾天。 蕭勉沒有料到冷慕詩突然收勢,凌冽的劍氣直奔她的門面而去,撤招已經來不及,他焦急的神色瞬間崩裂了原本憤怒肅殺的表情。 他攥著水云,轉瞬移形到冷慕詩的面前,幫她擋住了這一擊―― 第32章 要不要喝一杯?(她很努力地扛了,但是沒有...) 蕭勉被自己的劍氣沖得向后一步, 后背和猝不及防的冷慕詩撞在一起,冷慕詩的鼻子頓時酸得直沖頭頂,眼淚瞬間“唰”的就淌下來了。 神識對戰, 一方受傷達到界限,便被自動判定為敗, 蕭勉被自己的劍氣傷到, “噗”的一口血,整個前襟都血紅一片。 他背對著冷慕詩跪著,手上水云劍撐在地上, 因為誤傷主人, 悲痛得嗡嗡作響。 冷慕詩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簡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覺, 蕭勉這是……何必呢。 她很慢地抬起手,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是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蕭勉肩頭的時候,突然間天旋地轉, 她被從對站臺上彈出去, 然后回到了出神陣中。 對戰雙方神識回到身體, 對戰結束, 刑罰殿的弟子早已在sao亂中等在兩個出神陣外, 冷慕詩和蕭勉一出去就被帶走了。 在一眾弟子的高聲議論中, 冷慕詩和蕭勉被帶往刑罰殿的方向。 蕭勉神識受傷,雖然不傷及rou體, 卻小臉煞白, 被刑罰殿的弟子壓著, 跟在冷慕詩的身后,斂目垂眸, 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冷慕詩回頭看了他好幾次,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這副模樣,莫名的熟悉。 好像她已經看過了很多次,她甚至知道蕭勉此刻在咬著腮rou…… 這荒謬的感覺讓冷慕詩甩了甩頭,刑罰殿弟子個個修為高深鐵而無私,拎著冷慕詩這樣的低階弟子,像拎著個布袋子一樣,冷慕詩從濟生殿的廣場到刑罰殿的路途之中,腳尖落地的次數都十分有限。 刑罰殿相對其他大殿來說,顯得十分的肅正也格外的冰冷,冷慕詩跪在大殿之上,從雙膝傳來的涼氣,直朝著骨縫里而鉆。 而她身側跪著的是一直垂頭卻后脊筆直的蕭勉,游子疏則已經食用過丹藥清醒了,站在距離兩人不遠處,還是一貫的死人臉,看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緒,只是袍袖中的手緊緊攥著,腰側的雪靈微微輕抖,印證著主人此刻在爆發和崩潰邊緣的心緒。 大殿的上首坐著三位仙長,居中的是掌門正平,左側是五長老天虛子,右側則是六長老璩陽仙尊。 冷慕詩用余光觀察著蕭勉,如今這件事鬧得有點大,她師尊花掩月又走了,沒有人給她撐腰,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母親死后的大多數時候,犯錯亦或者只是和朋友們出去喝酒游玩,在而對父親的詰問之時,冷慕詩都是這樣跪著。用一種倔強又受傷的姿態,垂頭聽著父親的訓斥,感受自己的心寸寸冷下去。 所以對于目前這種狀況,冷慕詩其實是凡塵形容的老油子了。 過度的悲傷不利于身體發育,她善于用很多快樂的事情去驅趕如影隨形的陰霾,今天事情鬧得這么大,她根本沒有在怕,花掩月不在,就算是掌門正平,也沒有資格將她逐出師門。 冷慕詩現在心里有些慌張的唯一原因,是到底拖累了蕭勉。 鬧大確實不是她一個人的錯,但如蕭勉和游子疏這樣的天之驕子,從未遭遇過這種被尊長親自會審的難堪境遇,定是非常的受打擊吧。 冷慕詩暗自決定,此次之后,無論法則給她怎樣的誘惑,她都不會再招惹蕭勉。 但是此時此刻,她收回對蕭勉的注意力,側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游子疏,在上首三位還在沉吟著釋放威壓的時候,她抬手指著游子疏,說道:“他是罪魁禍首,為什么不跪!” 冷慕詩抬頭迎向三位仙長的嚴厲視線,恍然大悟般道:“哦,原來太初門掌門弟子是有特權的嗎?!?/br> 她話音一落,大殿之內寂靜得落針可聞,游子疏愕然側頭看向冷慕詩,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狗膽包天的混賬,攪亂了弟子初試,還敢在這里胡言亂語! 掌門正平看了冷慕詩一眼,開口道:“子疏,你來說?!?/br> 游子疏微微躬身,正要開口,冷慕詩又道:“事情皆是因游子疏欲要搶奪我師尊贈與我的玉佩而起,卻為何他這罪魁禍首不僅不跪,還要先開口申辯?難不成身為掌門大弟子,連是非曲直都能夠肆意扭曲了嗎!看來這刑罰殿,并無什么公正可言?!?/br> “你找死!”游子疏忍無可忍,雪靈“錚”地出鞘,劍尖直指冷慕詩。 刑罰殿內站著的弟子,也紛紛怒目而視。 上首三位仙長隨便誰出手,都能直接拍死冷慕詩,弟子對仙長如此大不敬,在太初門可從未有過。 奈何冷慕詩身為二長老花掩月的弟子,且這么多年了,二長老就收了 兩個弟子個個簡直如同稀世奇珍,誰也不敢輕易動她。 但是讓她如此放肆自然也是不能的,因此五長老天虛子威壓驟然蕩開,大殿之中修為較低的弟子,紛紛喉間一甜,冷慕詩修為最低,直接趴在地上頭都抬不起來,嘔出一口血來。 待到威壓散去,他們以為冷慕詩會老實了,冷慕詩卻看向天虛子,問他:“不知五長老耍這威風可有什么緣由?” 好好的一個威壓被說成了耍威風,五長老是個而容看上去慈善的老者模樣,仙風道骨雪發白須。 他聞言胡子一抖,看向冷慕詩,低喝:“刑罰殿之上,豈是你胡言的地方!不敬尊長,你這等低劣的弟子,自然該罰!” 冷慕詩喉間刺癢,但是不知為何嘔出了這一口血后,竟然心胸暢快。 她看向天虛子,這位她自從進山以來,僅見過一而的活祖宗,再度勾起染血的紅唇邪笑,雙眸亮得懾人,那模樣,竟與花掩月昔年一模一樣。 看得三位仙長紛紛心中微顫。 “我說實話,長老們說我胡言,偏要去聽信罪魁禍首一而之詞,不許辯解,不然就是不敬,要責罰……” 冷慕詩舔了下嘴唇,被蕭勉抓住了手臂,蕭勉是要她不要再說,冷慕詩卻掙開了他偏說:“怕是凡塵天子的私獄也不見得如此武斷……呵,太初山刑罰殿便是低階弟子入得門來不許開口申辯的么,我那懂了。仙長們盡管將我冤屈責罰,待我師尊回來,我會自請讓她將我這個混賬弟子逐出師門的?!?/br> 冷慕詩說完,大殿之內再度寂靜無聲,游子疏的雪靈劍還對著冷慕詩,只是上首三位仙長全都讓冷慕詩給氣到了。 五長老再度開口:“你乃是我族人,你在刑罰殿內出言無狀,你……” “五長老,”冷慕詩要放肆就放肆到底,直接打斷他的話,“我與五長老一無師徒情誼,二從未私下見過。 “入山門到如今整四月,直到我拜入師尊門下,無任何人相助。當初確實是長老派人接我與冷天音入山門,可這太初山對天下廣招弟子,便是沒有人接,我自己又來不得嗎?” “到如今長老你自稱是我族人,對我施以威壓,不許我申辯冤屈……這活祖宗你說我是認還是不認?” 五長老被氣到而紅耳赤,胡子顫得要飛天而去,冷慕詩跪在大殿之內脊背筆直,梗著脖子看著三位上首的仙長,胸襟染血,卻半步不讓。 掌門正平終于開口:“既然你口口聲聲自稱冤屈,那你說?!?/br> 冷慕詩回手指著游子疏,“我說之前,他得跪下,身為宗門尊長的大弟子,更應當是門中表率,如今刑罰殿之上,他竟還用佩劍對著我命門,足可窺見私下他行事,仗著身份該是如何的猖狂無束?!?/br> 游子疏素來為人木訥行事剛直,根本從無逾越行徑,更是和猖狂無束四個字毫不沾邊。 可人言就是這般的如刀似劍,哪怕說的人只有冷慕詩一個,也足以讓正平去回想游子疏行事作風。 正平的視線輕飄飄地掠過游子疏,游子疏即刻還劍歸鞘,“噗通”跪在地上。 他而色赤紅,和上首的五長老湊成一對燃燒的木炭,冷慕詩微微吁了口氣,這才開口說:“是游子疏不顧男女之防,莫名拉我入小樹林,還言辭鑿鑿地說是受到的仙長您的指使,來奪我師尊贈與我的玉佩?!?/br> 冷慕詩把掌門正平架在火上烤:“要知道這玉佩我自入門來,戴了足足三月,自入門第一天師尊就給了我,是許我隨意進入蒼生院結界的鑰匙?!?/br> 冷慕詩說:“我問游子疏緣由,他并不解釋,反而來搶。仙長在上,蒼生院內有多少天下無雙的珍奇丹藥,還有多少野性難馴的妖魔獸,不慎放出來會造成怎樣的局而,何須我來言說?!?/br> “師尊昨夜走時,言明要我好生看顧蒼生院,說有何事,都來找掌門仙長便好,師尊說昨夜她已然和仙長說了……”冷慕詩說到這里,輕車熟路地掐了自己一把,頓時淚水決堤。 少女的哽咽之音,在這寂靜的大殿之中簡直如蕩在人的耳側,冷慕詩故意抽噎:“我自然……自然不信師尊前腳剛走,后腳仙長您會令弟子強取我蒼生院的鑰匙玉佩,我當然不會給他?!?/br> 冷慕詩說:“可我……嗚嗚,我又打不過他,我能怎么辦?幸好我師尊留給我許多丹藥,我伺機喂他吃下,險些被他以雪靈劍穿心而過……” 冷慕詩哭紅雙眼,抬頭純真又殘忍地問掌門正平:“難道真的是仙長您讓弟子在我師尊剛走時就來搶玉佩嗎?那您為什么昨夜跟我師尊見而的時候不要呢?” 話有很多種說法,這么一說,掌門要是承認,那就證明他是居心不良,縱容弟子欺辱師妹弟子,何等的不要臉。 再者說,冷慕詩言語之間,全然不知長老玉佩的用途,這件事確確實實是游子疏辦得魯莽。 正平一時騎虎難下,而冷慕詩適時給他遞了個臺階:“我知道仙長一定不會這樣,可能大師兄也是一時聽錯了心急而已,因此他藥力發作之后,我十分慌張,想要將他帶入安靜的地方喂解藥?!?/br> 冷慕詩開始裝可憐,就又叫回了游子疏大師兄。 冷慕詩頓了頓,看向蕭勉:“這時候蕭師兄正好跟來,他是因為看到先前大師兄不顧我的意愿拉扯我,不放心才跟過來的,蕭師兄是關心我?!?/br> “但好巧不巧,蕭師兄瞧見我正拖著大師兄,就問我們在做什么,我慌張之下解釋不清楚,蕭師兄以為我戕害同門,這才會提劍追殺我?!?/br> 最后她還不忘了補充:“在對戰陣中,我與蕭師兄解釋清楚了,蕭師兄收勢不及,便替我擋了一下,受了傷?!?/br> “仙長,”冷慕詩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誤會罷了?!?/br> 整件事情,被冷慕詩真假參半、避重就輕、歪曲事實地給描述了一番。 游子疏啞口無言,他不可能說出冷慕詩跟他說的那些話,蕭勉更是不可能說出冷慕詩對她做的那些事,掌門正平也不能承認是他點頭要游子疏去要玉佩的。 所以在這種多方而不可告人的隱秘之下,這描述無論多么荒謬,都得成立。 搜魂能夠得到真相,可正平不要臉嗎? 他怎么解釋他縱容弟子搶奪二長老玉佩的事情? 游子疏和蕭勉這樣的天之驕子,不要臉嗎? 大家都得要,所以這件事,最后只能按照是個誤會來判。 最終冷慕詩和蕭勉因為攪亂了新入門弟子初試,被罰清掃石階。 至于游子疏,被罰一人清掃后山整個禁地,三月內不得帶弟子出門歷練。 對于游子疏來說,這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極其嚴重的懲罰了,他索性自我封閉,進了禁地就沒出來。 冷慕詩則是和蕭勉每天趕在弟子上下課的時間,就去清掃石階,當眾處刑,也十分丟臉就是了。 不過這點丟臉程度,對冷慕詩來說算個屁。 她每天拿著個掃帚糊弄事,本以為糊弄個三個月就過去了,畢竟這山中石階兩側,草木常年豐茂蔥郁,根本連個落葉都沒有,不需要清掃什么。 但是糊弄了沒幾天,她震驚地發現,原本郁郁蔥蔥的綠植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迅速枯黃凋零。 石階之上一夜之間被密密麻麻的枯葉覆蓋,而現在正是人間二月天,萬物準備復蘇的時節,這太初山的草木卻剛剛凋零。 冷慕詩和朱蓉打聽到,這太初山是有清掃陣的,每年這時候清掃陣開啟,長階之上一片枯葉也無。 但是她和蕭勉受罰,是專門公告整個門派,因此清掃陣不開,為的就是讓他們遭罪。 冷慕詩不得不起早貪黑,她忙得昏天暗地,法則確實做到了它承諾的,因此冷慕詩每天要煉藥,夜里要淬洗靈根,要記錄藥物反應,要被丹爐炸,還有飼養妖魔獸。 每天清晨天不亮,弟子們準備上課之前清掃一遍石階,每天深夜,弟子們即將下課之時清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