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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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家里長子能干,這有什么奇怪的?!甭櫲厝厥掷镒鲋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柳娘說著,就比如聶家,暴發起來也沒幾年,全靠著聶殤一個人頂起來。要是夏家也有個能干的兒子,要撐起門戶也快。 像邱氏和夏柔這樣,或許就應了那句老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邱氏又成了風光的太太,而她們則是面臨分家之后走向平民區的境地。 柳姨娘倒不是真好奇,八卦之魂燃燒起來,迫切地想跟人說說,她現在需要有人跟她交流八卦,結果不重要,解析八卦的過程很要緊。聶二太太和聶蓉蓉都十分淡定,這越發的讓柳姨娘百爪撓心。 徑自一個人說了起來,道:“邱氏不過是后娘,按年齡算,她嫁過去時那家兒子只怕早就成親了,在兒媳婦手下過日子,未必能多舒心。還有那個鄭柔,在我們家時就夭蛾子盡出,一恍幾年還不知道修成什么德性了?!?/br> 聶蓉蓉低頭想了想,她幾乎想不起鄭柔的模樣,唯一印象深刻就是那回跪下求她,想跟她一起上課。想想那時鄭柔的年齡,能做到那份上也是人才了?,F在改名夏柔,就是夏家環境再單純,只怕她也只會長進不會后退。 一直低頭看帳本的聶二太太卻是突然道:“聶家分家的事早就傳開,估摸著……” 話說到一半,就見旺財家的匆匆進門道:“太太,邱……夏太太帶著姑娘來了,說要見太太?!?/br> 聶二太太輕輕嘆口氣,想想邱氏的性格,主動殺上門來找回場子也不算意外。旁邊柳姨娘倒是站起身來,一副備戰的模樣,道:“讓她廳里稍等?!?/br> 要打仗了肯定要換好衣服,女子過得好不好,穿著打扮很重要。邱氏是殺上門來,肯定是穿金戴銀,她們居家坐著,肯定是家常衣服。大爺以前送的幾身云錦,此時就是發力的時候,夏家就是現在暴發了,也不可能一下子暴發成這樣。 聶二太太被柳姨娘逗笑了,看向旺財家的道:“請她們進來?!?/br> “太太,我們好歹也……”柳姨娘不禁說著,邱氏帶著夏柔過來擺明就是顯擺的,最起碼不能輸了陣。 聶蓉蓉旁邊道:“何必與她們爭這口氣,日子總是自己過?!甭櫦叶糠旨抑蟊厝粩÷?,邱氏現在正是得意,就是她們穿的再好,這些東西全都是因聶殤而來,都不長久,掩飾不了分家之后的落魄。 聶二太太聽會心一笑,摸摸聶蓉蓉的手,如此想是對的?,F在還能硬撐,到怎么撐也撐不起來的時候,那要怎么辦。道:“請她們進來吧?!?/br> 旺財家的出門去請,聶蓉蓉也把活計收起來放好。她現在針線活強多了,認真說來針織女工還是比琴棋書畫有用,以后家中請不起那么多下人,使裁縫的時候估計也不多,像鞋子腰帶內衣之類的只怕全要自己動手了。 柳姨娘聽得心有不甘,八卦是一回,再見邱氏她的心情更復雜些,以前邱氏跟她平起平坐都不能,現在轉眼間她又成太太了,跑到聶家來耀武揚威。聶二太太還好說,她這個曾經的同事,在邱氏面前更抬不起來。 “你先去歇著吧?!甭櫠珜α棠镎f著。 柳姨娘也實在不想見邱氏,道:“嗯,我先回屋?!?/br> 柳姨娘嘆著氣走了,旺財家的引著邱氏和夏柔進到正房里,聶二太太和聶蓉蓉起身相迎,不自覺得彼此打量著對方。邱氏的容貌跟幾年前基本沒什么變化,就是老了,年齡在這里擺著,四十出頭的人了,就是有幾分風韻也能留得住。 變化大的是夏柔,跟聶蓉蓉差不多的年齡,不管身高還是身材上明顯比聶蓉蓉發育的更成熟,尤其是一雙眼,真有種勾魂攝魄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也脫離了少女直奔少婦型發展,憑看眉毛觀察是不是處的法子雖然很不科學,但像夏柔這樣,真的還是少女嗎? “聶二太太好大的架子,舊主回來了,既不主動上門拜見,現在上門來了,連迎都不迎?!毕娜崾紫乳_腔,聲音軟軟綿綿,言語卻是厲害。 不等聶二太太開口,聶蓉蓉就微笑道:“舊主兩字說的好,當日夏太太給我母親敬酒磕頭,就是此一時,彼一時,夏太太再見舊主,也該行禮問安才是?!?/br> 夏柔聽得冷哼一聲,道:“許久不見聶姑娘,倒是伶牙利齒不少?!?/br> “比不得鄭姑娘……我說錯了,是夏姑娘才對?!甭櫲厝匦χf。 邱氏雖然四十幾歲了,小白花的性子卻是依舊,并不理會聶蓉蓉與夏柔的唇槍舌劍,只是看向聶二太太道:“當日你那樣對我,可曾想過今日??!” “我沒有哪里對不起你?!甭櫠徽f著,做人無愧與心就好了,沒必要花力氣去解釋,尤其是跟邱氏這種解釋。你解釋的累死了,她仍然是一句不聽,還不如省著些口舌,隨她怎么想。 邱氏聽到這話就是滿腔怒火,指著聶二太太道:“你還敢如此說,在邱家時你是怎么對我的,在聶家時你又是怎么對我的,我是怎么出的聶家門,你不會不記得了吧?!?/br> “就因為我記得,我才敢我沒有哪里對不起你?!甭櫠f著,她實在不想就這個問題跟邱氏說下去,因為實在說不清,只是道:“進門是客,夏太太和夏姑娘既然來了,就請坐下說話?!?/br> 邱氏心情十分激動,此時此刻了,聶二太太竟然沒有私毫的內疚之情,怒氣道:“當日要不是邱家把你養大……” “當日若不是我收留你們母女,你們早被鄭家人敲骨吸髓?!甭櫠苯哟驍嗲袷系脑?,在邱氏眼里,她這個曾經的丫頭就該一輩子是丫頭,為她這個小姐賣命至死,不管小姐做了什么,丫頭都要忠心為主,不然就是對不起她。 “既然收留了,為什么不好好善待我們?!毕娜嵬蝗婚g厲聲搭腔,滿眼的怨毒看向聶二太太。 聶蓉蓉接話道:“聶家任何人都不欠你們的,你們要恨要怪,該先去找姓鄭的?!?/br> 邱氏也好,鄭柔也好,她們要恨的該是鄭家,比之鄭家來,聶家對她們真的太好了。邱氏母女腦子里到底是什么邏輯,實在讓人費解。 第一百章 不管邱氏和夏柔抱著什么心思來的,最后都氣沖沖的走了,別說喝杯茶了,坐都沒坐。旺財家的領著兩人出門時,夏柔看到她,新仇舊恨加涌上心頭,指著她罵道:“果然是好奴才,我倒要看看,分了家聶家,還用不用的起這些奴才?!?/br> 旺財家的聽的笑道:“不勞夏姑娘cao心,夏姑娘與其為我們這些下人cao心,還不如想想鄭家人。太太姑娘們不知道,鄭家一窮二白早就搬到城外去住,若是知道姑娘這些的回來了,肯定會上門來認親的?!?/br> 邱氏和夏柔不去恨鄭家,反而恨聶家,典型的欺軟怕硬?,F在鄭家更窮了,看到夏柔現在這樣,肯定會撲上去咬,有得她們娘倆忙了。 “不勞cao心?!毕娜崂浜哒f著。 夏家大擺宴席請客那天,聶二太太沒去,宴席上發生的事,連帶各種細節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聶二太太真沒刻意去打探。實在是過程太勁暴,青陽街頭正在口口相傳,想不知道都難。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夏家大擺宴席,雖然初來乍到不知底細,但肯賞臉的人家也不少。鄭家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消息也在那天上門了,鄭老太太仍舊□的活著,這種時候自然是她帶隊過來。 鄭老太太想的很美好,她來夏家不找邱氏,邱氏是媳婦,男人死了改嫁是理所當然,她嫁幾回都是她的**,她找的是夏柔。就是夏柔入了夏家戶籍,鄭老爺是她親爹這點怎么也不改不了。血緣親人來親,夏家能怎么樣,夏家那么有錢,夏柔的簪環首飾肯定不少,還有就是夏家給夏柔準備的嫁妝,要是全部都能弄上手,這得多少錢。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忍的,鄭家人馬到夏家門時,邱氏正帶著夏柔迎門,當時還有其他幾家的賓客在??吹洁嵓胰?,邱氏先怔住了,她骨子對鄭家人都種恐懼感,看到就腿軟。但夏柔的腿一點都不軟,不但不軟,手勁還大的很。 鄭老太太走到她跟前剛想慈愛的開口,夏柔話都沒說,直接幾個耳光甩過去,把鄭老太太的牙都打掉了。當時在場所有的人都蒙住了,尤其是來的賓客,搞不清這是要鬧什么。 沒想到的是這只是開胃菜,先甩了耳朵,然后夏柔按住鄭老太太一頓猛打,她雖然是小姑娘,但對手是個老太婆,她肯定更占便宜。推搡著,鄭老太太倒地到上,剛要哭喊,夏柔翻身騎到鄭老太太身上,邊打邊罵,各種難聽的言語都來了,別說未出閣的姑娘,就是大媽都沒這樣的戰斗力。 一時間眾人連拉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最后還是夏柔自己對下人吆喝著,大意就是,她這個主子都親自動手了,丫頭婆子都是死的嗎。 大亂斗開始了,只是動手還不夠,直接抄起了家伙。把鄭家的男人女們那是一通好打,鄭老太太都是被抬走的,據說抬走時己經口吐鮮血,只怕命不長。如此一番夏柔仍然覺得不解恨,直接帶上家丁伙計把鄭家城外的破窯洞都砸了,放話說要么自己滾成青陽,要么就永世不要進城,不然見一回打一回,打到死為止。 “真是看不出來,這位夏姑娘如此厲害?!蓖敿业囊荒樥ι嗟恼f著,鄭家人的無情無義以及落敗后的丑態,青陽人民都曉得。但像夏柔這樣,孫女毆打親奶奶這也是頭一出,夏柔長的再好,就憑她辦出來的事,真不用嫁人了,沒人敢娶。 聶二太太和聶蓉蓉自是不必說,旁邊柳姨娘也是一臉震驚,果然是只有想不出來,沒有干不出來的,不孝子逆毆也是有的。但像夏柔這樣未出閣的孫女毆祖母的真的沒見過,要是出嫁為婦了還好些,娘家門都沒出就干出這樣的事,絕對的自毀前程。 “夏家大奶奶就沒吭聲嗎?”聶二太太突然插嘴,既然夏家憑著夏大爺頂起來的,按理說夏大奶奶應該比邱氏這個繼婆婆更有地位。夏柔如此鬧法,除了丟自己的臉,也丟夏家的臉。 旺財家的馬上道:“太太不曉得,聽說那夏大奶奶娘家窮的很,娘家生活全憑夏家接濟。進門幾年也無所出,脾氣更軟弱可欺,家中大小事務都是邱氏母女做主,那天宴客時她就沒露面?!?/br> “噢……這樣啊?!甭櫠膊凰阋馔?,要是夏大奶奶在家里有點地位,也不會任由夏柔鬧成那樣。夏柔確實不用擔心出嫁的問題,早在夏家內部消化了,哪里還用真正外嫁。 “夏家是做什么生意的?”聶蓉蓉插嘴問著,夏柔能如此彪悍,只怕與夏家的勢力也相關。想想夏柔那天走時的氣勢,倒不是擔心她會找自家的人麻煩。聶家就是分了家,聶殤仍然是親戚,以聶殤的性格也不會看著二房人被欺負。 “說是鹽商?!蓖敿业恼f著,除了鹽商,就是船運,其他行業不能發的這么快。 “怪不得?!甭櫲厝卣f著,能販鹽的都跟官家有點關系,怪不得夏柔敢如此囂張,原來是有后臺。道:“那豈不跟沈家是同行?” 旺財家的旁邊笑道:“誰能跟沈家比,聽說夏大爺還想跟沈老爺套交情呢?!敝皇巧蚶蠣斈睦飼罾?,多少官員上到門上,沈老爺還不給面子呢。 “別說這些了,這天氣是真熱,三奶奶那里還好吧?”聶二太太把話題岔開了,夏柔鬧這一出也好,只有新一波的流言出來了,舊的流言才能壓下去。聶烴真應該好好謝謝夏柔,現在他身上的話題少多了。 聶蓉蓉笑著道:“我過來時順道去看過三**,三**說挺好的?!?/br> 聶二太太聽得會心一笑,朝聶蓉蓉贊許的點點頭。當小姑的能知道順路關心一下懷孕的堂**,朱氏以為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自己心意到了就好。 柳姨娘卻是忍不住道:“太太還問她呢,你不曉得前幾天朱太太過來瞧三奶奶,那話說的難聽著呢,說三爺沒娘的孩子是根草,沒人照應他們。連方氏的事都說是太太們不好,不仔細給三爺挑媳婦?!?/br> “好了,就你話多,一會多吃碗飯?!甭櫠χ驍嗔棠锏脑?。 朱氏身邊丫頭婆子說的閑言碎語她如何不曉得,凡事理論,理論到何時是個頭。就像邱氏和夏柔上門來找場子,跟她們鬧氣純粹是吃撐了。朱氏能明白道理最好,不能明白也只能隨她去,分家之后誰管的了誰,自己這個伯娘該做的做到了。 夏天天熱,聶二太太只讓廚房準備了涼面和小菜,吃著倒也爽口。飯畢正要各自回房午睡,馮惠姐身邊的丫頭卻是回來了,昨天晚上洪家就打發來與馮惠姐說,洪夫人身體不適,希望馮惠姐明早過去看看。 “親家太太有些中暑,大夫瞧過了,身體并無大礙,請太太放心?!毙⊙绢^回著話。 聶二太太聽得有幾分放心,命柳姨娘進屋拿了幾樣養身的丸藥,用錦盒裝好,讓小丫頭給洪夫人帶過去,同時叮囑道:“家里沒什么事,親家太太身上不舒,天氣又熱,就不讓二奶奶來回跑了,二奶奶留下來住幾天照顧親家太太即可?!?/br> 洪夫人一直在洪家住著,跟著兄弟外甥們,親生子女都不在身邊,馮惠姐這個出嫁女留下來照顧生病的母親也是情理之中。 “是?!毙⊙绢^答應著,從柳姨娘手里接過丸藥,本該回洪家傳話時,想了想卻是道:“我從洪家出來時,好像看到大爺了?!?/br> “大爺?”聶二太太怔了一下,聶殤出門都快一年了,是該回來了,為什么不先回家。 小丫頭道:“我只是看著背影像,并沒有看到正臉,是我看錯也說不定?!?/br> “大爺可能是有事吧,要是真回來了,晚上肯定會回家?!甭櫠χf,聶殤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擔心他的安危,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聶蓉蓉旁邊聽著并未插嘴,心情卻是淡然許多,時間真的很有用,或許是一種情緒的必然。從喜歡到很喜歡再到最喜歡,喜歡到頭了,把所有的感情都燃燒了,清楚明白的知道兩人沒有可能性,反而清醒了。 就像當年她喜歡過徐宣一樣,其實還是曾嫵的時候,她對徐宣的感情己經耗干。當然徐宣和聶殤的人品沒有可比性,但兩個人都是不可能的結婚對象,這點倒是一樣。 中午小睡之后,聶蓉蓉照例到聶二太太屋里做針線,正閑話到一半時,沒把聶殤等來,卻是把嘆息加不解的聶二老爺等回來了。聶二老爺向來很勤勉,尤其是聶殤不在的時候,店鋪還需要人照料,聶二老爺半下午回來還真有點奇怪。 柳姨娘侍侯著聶二老爺洗臉,聶蓉蓉奉上茶來,聶二太太剛想開口問。聶二老爺就嘆氣道:“老大要把船行盤給洪家,連帶著鋪面一起?!?/br> “???怎么會賣掉?”聶二太太和聶蓉蓉都震驚了,人口多了分家沒什么,但船行是聶大老爺一手創造,并且如此賺錢的生意,突然間把財神爺送出去,這就讓人驚訝了。 聶二老爺嘆氣道:“我也問老大了,老大什么沒說?!?/br> 聶蓉蓉想了想道:“是不是大哥尋到更賺錢的生意了?”就比如沈家那樣,鹽商未必有海商掙的多,但是比海商安全的多。只要拿到鹽條,然后開店販鹽就好,單價利潤不是很高,但銷量高。 聶二老爺搖搖頭,心情十分郁悶,道:“老大只說他暫時不會經營船行?!?/br> 他雖然對船行是沒什么大貢獻,也知道當不了boss,好歹也當了十來年的帳房,又是聶大老爺一手創立,感情是真的。分家就分家,聶殤繼續經營船行不是挺好的,突然他說不做了,要把船行盤出去,那就好比把一手養大的孩子送出去。 “老大是不是想到外頭發展?”聶二太太問著,海商的利潤幾乎是商業利潤的極限,把賺錢的船行關掉,聶殤再做商人的可能性太低了。士農工商,賺夠錢的商人洗白身份往上爬是常事,就像沈家,估摸著馬上就開始要洗白了。 聶蓉蓉覺得這個猜則可能性更高,若是結束船行的生意,聶殤確實沒有繼續留在青陽的必要。就是想轉行買地置產當地主,在親人環顧的家鄉也比在外頭強??梢月湛s生意,而不是出去大半年后,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賣掉船行。 聶二老爺聽得更是煩惱,船行是聶家的,怎么能這樣賣掉,實在沒有辦法了便道:“我去找大**?!彼麆癫涣寺櫄?,那只有找聶大太太出面。 說完這句,聶二老爺茶也不喝了,起身就往外走,聶二太太并不攔他,出了這樣的事,確實要問問聶大太太的意見?;蛘哒f,也只有聶大太太能改變聶殤的主意。 “大爺難道真會離開青陽?”柳姨娘聽著還有點不可思議,心中隱隱覺得很不妙。 聶二太太沒吭聲,只是賣掉船行還沒什么,她最擔心的也是聶殤會離開。想想聶家在青陽得意了這些年,看著聶家不順眼的多了。就是分了家,聶殤仍然會是一把保護傘,別人要欺負二房和三房的時候總要想一想,聶殤真要離開青陽到外地發展,那情況就不太好了。 一直到晚飯時間,聶二老爺都沒回來,聶二太太帶著聶蓉蓉和柳姨娘無滋無味的吃了晚飯。丫頭還在收著碗筷,只見丫頭扶著大腹便便的朱氏來了。聶蓉蓉和柳姨娘趕緊起身相迎,聶二太太趕緊讓丫頭扶著朱氏坐下來,問:“怎么這時候來了?” 朱氏手扶住腰,笑著道:“我剛才聽丫頭們說,大爺要把船行賣掉?” 聶二太太點點頭,從下午聶二老爺回來說到現在也有半下午時間了,朱氏得了消息并不奇怪。只是這么大的事,聶烴仍然不出面,讓挺著大肚子的老婆出面,他也是作到頭了。 “那樣賺錢的買賣,怎么能盤掉呢,一定好好勸勸大爺?!敝焓峡粗櫠哪樕f著。 聶二太太拿不準朱氏的意思,只是道:“二老爺己經去找大**,只看大**怎么說?!?/br> “唉,按說是我媳婦,有些話不該我說,船行的是聶家的,大爺怎么說賣就賣呢?!敝焓嫌袔追直г沟恼f著。 聶二太太聽出些門道來,含笑道:“船行是大房的,大爺是長子,自然有權決定?!?/br> 以對船行的貢獻來說,二房多少還有能沾點邊,三房長輩早亡,一丁點貢獻都沒有,大房賣不賣船行都跟三房沒關系。朱氏要是想拉著二房當槍使,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這是當然,大房的產業當然是大爺做主?!敝焓线B忙改口,笑著道:“我只是想著,就是分了家,大家都是姓聶的,那樣的好生意豈不是太可惜,若是大爺不想做了,何不讓我們做?總好過把賺錢的 “???”聶二太太愣住了,她真沒看出來朱氏有這么大的野心,先不說盤店的錢,只說做這一行,在船行上這些年班的聶二老爺肯定不敢做,朱氏一個年輕小媳婦,竟然有這份心思。 朱氏笑著解釋道:“若不是丫頭們說大爺想賣船行,我也不敢起這樣的念頭。我是想著船行的生意也沒什么難的,大爺出門一年半載都照樣運行,以后我們兩房接手有什么難得?!?/br> 聶二太太又是一怔,她原本以為朱氏有方四的本事,接下船行之后要大展拳腳,沒想到只是單純的初生牛犢不怕??粗鴦e人賺錢當然簡單,就比如沈家的生意,好像什么都沒做,銀子跟流水似的往家里流,再比如船行家里,聶殤一年不在家,生意還是照做。但換個人試試,沈家沒有沈老爺,船行沒有聶殤,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嬸娘覺得如何?”朱氏看著聶二太太的臉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