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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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讓我們脫胎換骨,讓我們金蟬脫殼,過新的生活。 二零零五年九月八日,天氣晴朗。我們拖著笨重的行李隨著人流擠進大學校園。我抬頭一望,一尊白色的□□的雕像就映入眼簾。西師大門口相當氣派,前面是一片種著郁郁蔥蔥的日本珊瑚櫻的花壇,后面是一坡泛著青苔綠的石階,最上面就是磚石林立、覆滿油汪汪的爬山虎的行政大樓。 道路兩旁,很多高年級的同學舉著自己學院的巨大牌子,等著迎接自己的學弟學妹們。白亮眼尖,一眼就看到寫著文學院的牌子了,丟下一句拜拜,就跟著那位美女師姐走人了。jiejie帶著我和焰子哥哥在人群中穿梭了很久,才在一棵碩大的羅漢松下面,看到兩位舉著教育學院的師兄,懶洋洋地靠在樹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們像發現救命草似的奔過去,仿佛手里的行李都變輕了。其中一位矮矮的、胖墩胖墩的師兄慵懶地瞪了我們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單,才cao著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說道:江韻,邱焰是吧?等你們二位可真是等得辛苦啊,壓軸出場??!今天是開學的最后一天,想必我們也是最后到來的,看這副光景,他們也就只等我們兩個了。 于是我一臉愧疚地說:不好意思,師兄,我們來晚了。另一個又瘦又駝的師兄則幫我拎了箱子,便說:行了行了,走吧走吧,辦理入學手續去。在那兩個師兄的熱情幫助下,忙活了大半天的我們,終于順利辦完入學手續,然后便回到宿舍,另外兩位室友都到了,床鋪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只是人都不在宿舍,想必是出去游園了。jiejie就幫我們整理好床鋪,順便把骯臟的地板也一并拖干凈了,就要回家。她堅持不讓我們送她,只叫我們好好休息就是。 好累啊,我們剛躺下便呼呼入睡。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陣喧鬧聲將我們從夢中吵醒。我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兩個學生搬著新買的電腦進來,想必他們就該是我們的室友了。一個高高壯壯的,大概有一米九左右,站在地上,頭卻比我的床欞還高出一大截,穿著一件黃褐色球服,跟只長頸鹿似的,天生一副打籃球的好骨架。另外一個則很清瘦,整個跟一只細腰蜂似的,仿佛輕輕一掐就會斷掉,戴一副金絲框架眼鏡,長長的頭發燙得可以跟獅子狗媲美,活像雷震子。 那長頸鹿見我和焰子哥哥傻眉傻眼坐在床上,呵呵笑道,一口山東口音:喲,你倆到啦!你們好啊兄弟,自我介紹一個,我叫蕭祺。那雷震子也湊了一嘴:我唐科。我們便怔怔地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倆就開始手忙腳亂地安置他們的電腦,一會兒功夫,就開始轟轟隆隆、響聲雷動地玩起cs來。 師范類專業課程很是緊張。進大學之前常聽人說,大學就是一個培養賢(閑)良淑德的搖籃,男的給培育成賢(閑)夫,女的給培育成賢(閑)婦。但我并不茍同,因為我們既要學習師范類的課程,又要學習本專業的課程,要想科科學精,還得頗費功夫。于是剛一開學,我和焰子哥哥就成天泡自習室、圖書館,人人看到我們就稱奇:這倆小子準是高中老師給虐的,都虐成習慣了,上了大學這象牙塔還清閑不下來。 我們的班主任是教心理學的年輕女老師盧秀英,據說她今年只有二十五歲,剛剛研究生畢業,因為關系鐵,所以得以直接留校教書,被她們辦公室的老師戲稱為教育學院一枝花,花容月貌賽十八。所以她和我們見第一面的時候,我就決定好好打量打量她。 她夾著一只蛇紋小皮包,一頭烏黑的中長頭發,給打得蓬松蓬松的,在后面挽了個纘兒,顯得隨意卻不失大體。她上身套一件黑色敞胸衫,下面裹一件超短的灰色迷你裙,rou色長筒絲襪,白色高跟鞋,一身成熟而且張顯魅力的裝扮。 我不禁想笑,她這從上到下,顏色由黑到灰,再由灰到白,依次遞減,倒挺有層次感的。我再看她那張所謂花容月貌的臉,倒是有幾分俊俏:一雙娥眉高揚,一對明目顧盼,白齒朱唇,寬額窄顴,高鼻梁,尖下巴,若不是穿著如此前衛時髦,倒有幾分古典美女的氣質。 她說話的聲音細細的,音色很高,像貓叫的聲音。她講了一通關于歡迎新同學的廢話,我也沒聽進去幾句,倒是一直盯著她的牙齒看,有幾分凌亂,但卻亂得說不出的奇怪,好像人類的牙齒就不應該長成那樣,七零八落的,所以,她就適合笑不露齒,一旦張嘴,就把這瑕疵給露出來了。 我和焰子哥哥坐在靠窗的座位,前面是一個扎著長長馬尾鞭的女生。來自五湖四海的同學們都情緒亢奮地跟講臺上的盧秀英**互動,她卻魂游物外般地托著粉腮,定定地望著窗外一株燦若黃金的雙莢槐,一顆心完全不在教室里面。 焰子哥哥見我這般出神地望著前面那個女生,便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說:喂!想什么呢!開始班委自薦啦,你不去么?我便啊地回過神來,徑自走到講臺上,在黑板上團支書選項后面劃了個大大的勾。我上去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從小學到高中,競爭了無數次這個職位,都失敗角逐,屢屢和它失之交臂,我就偏不信這個邪,所以就再接再勵,看看幸運的帽子會不會扣到我的頭上。 那場班會,成功敲定了所有的班委成員,外加同學們的自我介紹?;侍觳回撚行娜?,我成功做了團支書。班長叫鄒哲軒,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來自遙遠北國黑龍江。他用最激揚的文字、最鏗鏘的語氣、最到位的肢體語言,博得了最熱烈的掌聲,成功奪得班長之位。 鄒哲軒身材魁梧,長得濃眉大眼的,皮膚黝黑,鷹鉤鼻,后翻耳,頭發硬如松針,直直地立著,像一只可愛的刺猬。他的長相頗有特點,眉毛像兩把匕首,像動漫里的熱血戰士,霸氣逼人;一雙眼睛類似于菱形,讓我直接想到《葫蘆兄弟》里的葫蘆娃;連嘴角的線條都那樣硬朗,像極了神探柯南。我想,這孩子一定很招小孩子喜歡吧,長著一張動漫臉。 我正想著,那個動漫似的人物就走到我面前,我還沒愣過神來,他便把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爽朗笑道:支書你好!以后合作愉快!我機械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哦了一聲。他便笑著回他自己的座位去了。 班委人馬塵埃落定,流露著古典氣息的盧秀英老師便敲了敲講臺,示意同學們安靜,細著嗓門兒說:馬上就是十一國慶了,學院會有場文藝演出,每個班規定必須出一個節目,我想這將是對你們這班上任新官兒的一個挑戰,加油哦!文藝演出是個不錯的平臺,希望身懷絕技的同學們都不要藏著掖著,只顧展現出你們的風采就是。接下來便是我們忙的時候了。文娛委員是個叫何歡的女生,來自新疆,當大家都寄希望于她的時候,她卻大手一揮,滿口推辭:誰說新疆來的就會跳肚皮舞啦,那咱班北京來的同學咋不唱京劇??? 無奈之下,我這個團支書只能硬著頭皮報了一個由我演出的川劇獨演劇目。那天焰子哥哥陪我去院上報了節目,回來時在崇德湖畔遇到了那天那個托腮忘著窗外盛開的雙莢槐的馬尾鞭女生。崇德湖里荷葉田田,蓮花似錦,美得寧靜,美得沉醉;崇德湖畔垂柳依依,隨風扶曉,美得新嫩,美得鮮翠。 她叫戚敏,云南來的,傣族人。這幾天一直忙著跑節目的事,班里好多人我都還沒有見過正面,包括眼前的戚敏,我完全是靠她那只長長的馬尾鞭判斷出來那是她,剛巧焰子哥哥又叫了一聲戚敏,才證明我沒認錯。 我這才發現,戚敏是個相當漂亮的女孩,月芽似的眉毛,纖細漂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含著一汪水,亮晶晶的,一張典型的傣族姑娘的圓圓的臉蛋,一副凹凸恰當、錯落有致的苗條身材,美若天仙地站在柳蔭下面。 面對焰子哥哥的招呼,戚敏置若罔聞,陰沉著臉,淡淡地問我:你報節目了?我笑著點點頭。 你報啥了? 川劇,《游園驚夢》,自己臨時編的獨角劇本。我解釋道。 戚敏仍舊面無表情,像一個冷艷的僵尸:那你咋不給我報?我一愣,陪笑道:你沒說你要報節目啊。她的聲音冷得跟冰雪似的,讓人聽著就直打冷顫:你問我了嗎?你不問我你怎么知道我沒節目?你都一個一個問他們了,你為什么不問我? 我不知道作何回答,只是尷尬至極地說:對不起,那你要出演什么節目,我去院里給換了。 換什么換?她還是一臉陰沉,怎么說我也不會輸你,這樣顯得你是讓著我,倒小瞧了我。我要跟你比試。我一臉驚訝,焰子哥哥也直撓腦勺,一臉霧水。我想,這女孩還挺倔的,很有個性,便一口答應下來,約定好找本次文藝演出的評委老師出來做裁判。 回到宿舍,焰子哥哥都還在抱怨:這小妮子,口氣比牛還大,她也不打聽打聽咱小韻是誰,竟然語出狂言,想挑戰你!我把一大疊表單往桌上一扔,擼了擼臉,說:想不到做支書竟然這樣累,早知道我就不找這個岔子了。還得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自己出戲不說,群眾還有意見,說是忽略了她,沒問她出不出節目。 蕭祺和唐科正在激烈奮戰,也顧不上我們的談話,沉浸在自己的游戲世界里。他們兩個是典型的游戲狂,從開學第一天起,他們就天成溺在宿舍打游戲,反恐啦,魔獸世界啦,魔獸爭霸啦,仙劍奇俠啦,大大小小,新的舊的,一概不拒絕,每晚都折騰到很晚才睡覺,有時候甚至血戰通宵,我實在不理解,這樣兩個游戲狂,是怎么能夠考上西師的?而且他們每次游戲都把聲音開到很大,我和焰子哥哥只能偷偷埋怨,也不好當面說他們,畢竟大學才剛剛開始,不想早早就跟他們撕破臉,我們只是琢磨著什么時候到外面租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