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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歐陽大人的臉色似乎很是滿意???” 無數的人探頭而出,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想要目睹這下聯的風采。 字跡微干之后,吳靜香才舉起她的下聯,展示給眾人。 歐陽修明的字體龍飛鳳舞,筆走龍蛇,筆試雄健灑脫,蒼勁有力,自成一體。 李雙雙之前所寫的字體便落了下乘,柔媚無骨,縱使如花兒一般柔美,也比不了那滄桑堅挺的青松。 “浮云長長長長長長長消,完了完了? 這下聯我怎么也看不懂???” “有種答案近在眼前,自己卻沒看懂,天底下最大的悲哀莫過于此?!?/br> “難道只有我擔心幾日后的春闈考卷,我會看不請題目?” “兄臺,不止你一人?!?/br> …… 下聯一出,擂臺之下的眾人又議論開了。 評審座上的太學山長捋著花白的胡子,雙眼早已瞇成一條縫,嘴角笑意滿滿,對著鄭文仲說道,“這丫頭資質悟性都不錯,是個好苗子?!?/br> “有點小聰罷了,就會對個對子?!?/br> 鄭文仲不以為意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斷過,“好需要好好打磨打磨?!?/br> 被他們揶揄的李相臉色絳紫,心里暗道這鄭文仲不是明面在嘲諷他,一個小丫頭徒兒都能對出來的對子,他這位一國之相卻對不出來。 李相更對自己的女兒多了幾分惱怒,若不是她自作主張拿出這上聯,他就不會被這鄭文仲暗諷。 “李相,你這是怎么了? 臉色有點差,是不是cao勞國事累著了?” 鄭文仲適時關懷李相道。 “我沒事,只是有點疲倦?!?/br> 李相掩飾道。 “李相,這局算是我徒兒過了?” 鄭文仲窮追不舍地問道。 那漫不經心的語氣,讓李相恨得咬牙癢癢,果真這廝過了二十年,還是如此的欠揍,帶出來的徒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前幾日就在御書房里嘲諷自己。 “上聯是歐陽大人所做,這下聯是否工整對仗,還需要他做評定,我就不越俎代庖了?!?/br> 李相推諉道,他心知這下聯極為工整,可是就是不愿自己親口承認鄭文仲的徒兒剩余自己。 “這下聯極為工整,老夫甚是滿意?!?/br> 擂臺之上的歐陽修明一錘定音。 “歐陽大人,考生求解釋這對聯的玄妙之處?!?/br> 人群中有人高呼。 “歐陽大人,考生也求解釋?!?/br> “歐陽大人,求解釋!” …… 無數的人一同高喊著,湊著熱鬧。 許是歐陽修明剛剛尋得下聯,興致高昂,也就應了考生的祈求,在這擂臺之上,多呆了片刻。 他先是指著自己的上聯中的“朝”字,解釋道: “老夫這上聯的“朝”字二音二義,既可以做朝陽的朝,也可以做潮汐的潮。 老夫的上聯可以三三四斷句,它便是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也是海水潮,潮朝朝,朝朝潮落。 而這丫頭的下聯中的“長”字同理也是二音三義,它即可是是漲潮的漲,經常的常,也是長短的長。 她對應的下聯即是浮云漲,常常漲,常漲常消,和浮云漲,漲長長,常常漲消。 還有三四三、四三三、四六…… 斷句,在這里老夫就不一一詳說了。 不過無論怎么斷句,這丫頭的下聯都可以對得上?!?/br> 歐陽修明只是解說了個大概,便走下擂臺。 臺下的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對聯采用一字多音,諧音假借的手法,居然可以如此變化多端,真不愧是翰林大學士做出的上聯。 “哦,我懂了,此對聯還可以這樣念上聯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下聯浮云長漲,長長漲,長長消?!?/br> 擂臺之下的眾人開始探索這對聯之中的奧秘,而臺上的吳靜香此時卻面無表情地催促李雙雙,“李小姐你剛剛說了這上聯不是你出的不作數,那現在是否可以出你的上聯了?” 戳心,一把把的利劍戳在李雙雙的胸前,方才有她說出口,是彰顯她的大度,現在輪到吳靜香一說,倒顯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人設嘩啦啦地塌了。 “吳姑娘說笑,這局算我輸了?!?/br> 李雙雙溫和地笑著,所有的妒火按壓心里,明面上還是那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既然如此,現在是否輪到我出上聯?” 吳靜香也沒有客氣,贏了便是贏了。 “吳姑娘請?!?/br> 吳靜香立即提筆,毫不猶豫地寫下前世的千古絕對,“煙鎖池塘柳?!?/br> 前面自己贏了,書法的短處暴露就暴露了,以后勉強練習就是。 “我上聯就這五個字,你們請吧?!?/br> 吳靜香提舉這上聯說道,心里暗道他們總不能對個深圳鐵板燒,這意境相差太遠。 “這有何難? 我來霧繞——不對! 云開——也不對!” 有人立即上前,可以說到一半她憋紅了,說不完整的下聯,又繞了回去。 一時間瀟湘學社的人全都皺著眉頭思索下聯。 評審席之上剛剛下來的歐陽修明更是贊嘆不絕,“呵呵呵! 別說那些小娃娃對不出來,這丫頭的上聯也難住了老夫,短小精悍,短短五個字,卻包含了五行,意境也不錯,因此欲對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下聯實在是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