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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理會眾人驚詫,在他們目瞪口呆之中,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既然天圓地方沒能解釋我的疑惑,我為何不能提出新的蓋天說?!?/br> “天象蓋笠,地法覆。 天地各中高外下。 北極之下,為天地之中,其地最高,而滂沲四。 三光隱映,以為晝夜?!?/br> 吳靜香引用了《晉書·天文志》闡述的說法。 “天象蓋笠,地法覆?!?/br> “三光隱映,以為晝夜?!?/br> “妙??! 好妙??!” …… 吳靜香剛剛論述完觀點,底下的幾個先生回味著她的話語,重復著,喃喃自語,時不時冒出稱贊之聲。 “我曾根據一些假設和圭表的數據,利用算學上的勾股定理進行了多次推算。 此時授課匆忙,數據沒喲隨身攜帶在身上,過幾天我會重新謄抄一份,公布于眾。 推算的結果便是,極下者,其地高人所居六萬里,滂沲四而下。 天之中央,亦高四旁六萬里……” 根據數據的結論,吳靜香再次延伸到了“七衡六間”以說明日月星辰的周日運動,晝夜的長短變化和四季二十四節氣的循環交替。 吳靜香站在講堂之上,循循講之,為了學生更好地了解她所講的內容,并在黑板之上筆畫著所謂的七衡——太陽運行的七條軌道。 足足講解了一個時辰,她才結束了授課。 “山長,你怎么也來了?” 她在收拾東西之時,才發現文山書院的山長,不知何時也坐在內室,認真的聽講,甚至在紙張做著筆記。 授課時忘乎所以,她也沒注意山長何時來的。 “你這孩子,怎么還如此的生分,叫師伯?!?/br> 山長樂呵呵地笑道,方才在內室的陰郁之色,一掃而光。 “師伯,抱歉了。 剛才站在講堂之上,臨時更改了授課的內容,沒有來得及向你報備?!?/br> 吳靜香歉意連連,今日她所講之內容,否定了之前主流天圓地方的學說。 甚至可是說是挑戰了支持這學說的權威學者、大師,公然打了他們的臉,這事很難善了。 甚至連文山書院都會牽連在其中,成為他們反擊的對象。 “不用道歉,你講得很好。 觀點很新穎,天象蓋笠,地法覆盤。 也不知你這小腦袋是怎么想出來的?” 老人沉思了一會兒,才拿著剛才做的筆記,指著一處繼續說道: “我是半路才聽的,方才聽的有些不解之處,著冬日至道是怎么算出來的?” 老者頭發花白,早已身處高位,仍對不解之處,委身下文。 “師伯,這個數據一時半會兒,我也講不清楚,等我回家。 整理完后,才一起呈遞到你手中?!?/br> 吳靜香送著山長回了房間,離別之時神色堅定地講,“師伯,明日我還要繼續講天文算學?!?/br> 老者望著消失在白雪之中的倩影,溝壑的臉龐之上,浮現一絲笑容,一個偉大的學說將要誕生在他們文山學院,文山學院將永垂史冊。 翌日吳靜香再次坐書院備好的馬車,今日她直接去授課,才發現授課的地點換成了一件更為敞亮的房間,里面坐滿了不少陌生人。 不同于吳靜香下課之后便回家洗洗睡,昨日她的學說,從文山書院傳出之后,在桂南城的天文宇宙派系炸開了鍋。 桂南這個異常寒冷的冬季里,有了一絲的熱鬧。 今日,他們呼朋喚友的一早前來文山書院,在授課點占了座,就等著吳靜香在授課之時,拿出連夜趕出的問題質問。 可惜,他們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算到,還沒有等他們拿問題糊在吳靜香的臉上,她自己先自打臉面。 “我昨日提到一種觀點——天如蓋,蓋心是北極,天蓋左旋,日月星辰右轉。 其實這種觀點雖然解釋了為何有晝夜,為何一年之中會二十四氣節交替,但是它還有漏洞。 今日我在提一個與蓋天說不一樣的觀點——渾天說?!?/br> 吳靜香沒有理會底下眾人的詫異。 “這小丫頭竟然不按常理出招,沒有延伸,擴展蓋天說的內容,換了一個學說?!?/br> 底下等著打臉的幾人,也沒有立即起身反駁,他們倒是要看看這個丫頭又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渾天如雞子。 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子中黃,孤居于天內,天大而地小……” 古代的學者似乎很有禮儀,很有教養,他們在靜聽吳靜香觀點的所有闡述之后,才起身提問辯駁。 “丫頭你認為天不是一個半球形,而是一整個圓球,地在其中,就如雞蛋黃在雞蛋內部一樣。 你又有什么理論依據?!?/br> 一位老者起身截住了授課完之后,想要溜回去補眠的吳靜香。 “夫子,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解釋?!?/br> 吳靜香抱歉地說道,一臉真誠的歉意。 老者臉上剛剛浮現一絲笑意,準備教育這位胡亂另起爐灶,另立學說的丫頭幾句,話還沒有出吐出,便有聽著吳靜香繼續開口。 “哎! 就算現在解釋了,以你們先有的算學知識也無法理解。 你們的頭發有些斑白,我真的不想你們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