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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什么?”岑琰珠抬起頭。 “當初生下來是個女兒就好啦!”侯婉捏捏女兒的小臉。 同一時間,被張嫂“掛念”的岑念正坐在搖搖晃晃的公車上。 岑家的別墅位于一環內的東區,彩虹中心位于四環外的西區,岑念從家到彩虹中心要坐一次地鐵,轉兩次公車。 岑念去一趟彩虹中心,最少需要花費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在路上,來回一趟就是三個小時。 她雖然時間多,但也不會就這么白白浪費三個小時。 一路上,岑念都在用兩種方式打發時間。 一、觀看從眼前飛逝的車牌進行質因數分解。 二、化競訓練,站在出題人的角度自己出題,自己解答。 一來二去的,不知不覺她就來到了彩虹中心的大門口。 這是一個乍一看像是普通幼兒園的地方,地點位于一條小巷子里,在彩虹中心對面還有一個由居民樓一樓改造而成的小水果店,岑念來到這里的時候,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正坐在店里慢搖蒲扇。 岑念走進狹窄的大門,經過一個并不寬敞的空院子,來到了彩虹中心的大廳。 彩色的“彩虹中心”四個字在墻上貼出一個半圓,目之所及的幾面墻上都貼著孩子們的創作,有字帖也有畫作,還有護工和孩子們開懷大笑的照片。 在岑念打量墻上裝飾的時候,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剃著光頭的小女孩走了出來,看見站在大廳里的岑念,她臉上表情一愣:“你是……” “我是新來的志愿者?!贬钫f。 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抱著的小女孩身上,孩子臉色蠟黃,無精打采地窩在女人懷里,對她的出現既不吃驚也不好奇。 “啊——”女人恍然大悟地回頭喊了一聲:“沈蓮!志愿者來了!” “哎!來了來了!”一個冒冒失失的聲音從里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我這里忙著照顧孩子,她有點發燒,我要帶去醫生那里看看——”女人向她簡單解釋了兩句,抱著孩子往走廊另一頭匆匆走了。 沒過一會,昨晚給她打電話的沈護工出現了,她帶著熱情的笑容接待了岑念。 沈蓮先是把她帶去了一間不過十幾平的辦公室里,在負責人徐虹的面前讓她填了幾張表,又講解了一些志愿者的基本要求,岑念統統答應后,沈蓮把她填好的資料交給坐在桌前的徐虹,帶著她往外走去: “好了,現在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孩子們?!?/br> 少女跟沈蓮離開后,辦公室里只剩下審閱資料的徐虹一人。 看著岑念填下的出生日期,徐虹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該和她的家長通一聲氣。 雖說她已經年滿十六,但離法律意義上的真正成年還有兩年,萬一成為志愿者只是她一人的想法,家長日后來鬧就會對彩虹中心的運營造成方方面面的巨大影響。 住在這里的都是一些心思敏感的重癥兒童,徐虹不想因為一個不知道能呆多久的志愿者去冒節外生枝的風險。 她找到少女在“監護人(未成年必填項)”一欄留下的電話,對著手機撥了出去。 十幾秒后,電話接通了。 “你好?!?/br> 一望無際的高爾夫球場,岑溪接起了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你好,我是彩虹重癥兒童安護中心的負責人徐虹?!币粋€干練的女聲出現在耳中。 和岑念看到陌生來電第一反應是補習班又來推銷一樣,岑溪接到這種電話,第一反應是又有人不知從哪里借的人情,拿到了他的號碼,專門拉贊助來了。 自從回國后,類似的電話他接了不少。 都是通過各種關系得到他的號碼,想要和他或者身后的岑氏來談生意。 然而,這名叫徐虹的女人接下來說的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請問你是岑念的家人嗎?” 岑溪愣了愣:“我是?!?/br> “請問你和岑念是什么關系?” “……兄妹?!贬戳搜壅谝慌源蚯虻尼捱B和岳家一行人,拿著手機走到了一邊:“念念出什么事了嗎?” “抱歉,我說得可能不太清楚,她沒有事,只是我需要確認一些事實?!?/br> 辦公室里的徐虹翻到岑念遞交的志愿者登記資料第一頁,說: “半個月前,岑念在我們這里提交了志愿者申請,她的資料符合我們的要求,所以我們今天把她叫來了中心辦理最后的志愿者手續——因為從前的確出現過未成年志愿者瞞著監護人進行志愿活動的事情,所以我必須多問一句——她參加志愿活動的這件事你知情嗎?” 身后傳來一陣鼓掌贊嘆聲,岑溪握著手機回頭,看見進了球的岳尊把球桿拿給一旁的球童,帶笑朝他走來。 “誰的電話?” “一個重癥兒童安護中心?!?/br> 岳尊笑了一聲,取下手上的皮手套:“又是來劫富濟貧的?!?/br> “不好意思,我過會再給你回電行嗎?”岑溪對手機里說。 掛斷電話后,岑溪低頭在手機上搜索徐虹說的中心名字。 “你還真打算捐款???”岳尊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據我所知,你們岑氏今年的慈善份額已經用在幾個助學計劃上了?!?/br> “看看而已?!贬p描淡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