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說??!你們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嗎?!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12小時了, 你們還沒給我拿出一個像樣的解決方案, 你們說!這要怎么辦?!” 底下鴉雀無聲, 只有傅顯一個人的怒吼在房間里回蕩。 “張春明, 你來說,你是公關部負責人, 要怎么做才能全網控評?要花多少錢,才能讓那些吃飽了沒事干的刁民的言論消失在網絡上?!” 公關部負責人硬著頭皮說:“傅董, 現在幾個大的綜合網站都報道了這一消息, 影響太大了,要想全網控評已經希望渺茫,我們只能盡量控制輿論發酵,減少丑聞對公司的損害……” “你說要怎么減少?!12小時了,你做了什么保護公司的事了?!”傅顯大怒, 三步并作兩步地回到電腦桌前, 帶著雷霆怒火的一巴掌狠狠拍上辦公桌。 鼠標跳了起來, 重重落下。 “你說說你們公關部做了什么?!”傅顯指著電腦屏幕,怒吼:“12個小時,青山股價已經被腰斬,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有一千多億美元在這12個小時里蒸發了!一千多億——美元!你付得起責嗎?!” 公關部負責人屏息凝神,一個字都不敢說話,心里卻很是忿忿不平。 傅顯他兒子惹出的麻煩,憑什么他負責?說到底,不還是他管不住下半身惹出的麻煩嗎?! 傅顯等了一會,見沒有一人說話,怒吼:“滾出去!都滾出去!我要你們在5小時內立馬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拿不出來立即給我走人!” 中級管理們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鵪鶉一般縮著肩膀挨個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門扉關上后,傅顯把自己扔向背后柔軟的沙發椅。 現在要怎么辦?求助那位嗎? 傅顯忘不了十幾個小時前,他給那位打電話求助,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事。 那位不會幫他了,為了明哲保身,他甚至在電話里和他話請了界限,什么“保護傘”,再也不會有了。 都是付祺然那個蠢貨的錯! 要不是他還被扣押在芝加哥警署中,傅顯提刀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當初,他怎么會心腸一軟,同意那個女人生下他的? 這就是一個孽障!是專門來向他討債的! 放在桌面上的電話響起,傅顯一看上面來自美國芝加哥警署的電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電話就扔了出去。 手機摔到墻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隨后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徑直落下,砸到地上屏幕不亮了。 徹底安靜下來的辦公室里,傅顯癱坐在沙發椅上,臉上表情逐漸變得絕望。 這一夜,注定有人苦有人笑。 岑筠連今晚就笑得合不攏嘴,他的笑聲讓每一個路過客廳的人都忍不住駐足側目。 零點過才遲遲回家的岳寧一進家門就聽到了岑筠連爽朗的笑聲,他已經看到新聞,知道父親的這位死黨在笑什么。 被笑聲感染,他進入客廳時也帶著笑容:“岑叔叔來了?” “岳寧回來了!怎么這么晚,去哪兒吃香喝辣了?”岑筠連打趣道。 他坐在沙發上,嘴角翹得八頭牛也拉不回來,他的父親岳秋洋坐在一旁,依然冷靜自持,從表情上的細微末節看,他父親的心情也不錯。 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兩杯啤酒和三瓶已經空了的啤酒瓶,桌上還有一盤吃了大半的鹵拼盤,岳寧看到父親也喝了酒后,再一次確認,不僅岑筠連心情不錯,他父親的心情不錯。 “岑叔叔別笑我了,談著生意吃的東西,再好吃的菜也沒了味道?!痹缹幮χ吡诉^來,在岳秋洋所坐的長沙發上坐下。 一名識趣的女傭拿著干凈的酒杯和一瓶啤酒走來,她剛彎下身要給他倒酒,岳寧接過玻璃杯,笑著說:“我來吧?!?/br> 女傭默默點頭,態度恭敬地收走了茶幾上的空酒瓶。 岳寧拿起剛開的啤酒,給自己滿上一杯。 “今天是岑氏的大喜日子,這一杯我必須敬給岑叔叔?!痹缹幣e起酒杯,笑著看向岑筠連。 岑筠連今天一天都是心花怒放的狀態,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樂不可支地說:“什么大喜日子,談不上——談不上——” 他那張笑開花的臉,完全不是“談不上”的樣子。 岳寧說:“岑叔叔在我面前還謙虛什么?你們岑氏的股價已經暴漲兩倍,單就這一點,難道不算大喜?” “算、算——” “岑叔叔是怎么知道傅顯有個私生子的?”岳寧問:“這頭老狐貍藏得太深,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我估計就連傅立誠都不知道這回事?!?/br>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岑筠連顧左言他。 “岑叔叔分享一點找風的經驗吧?”岳寧說。 “這……”岑筠連“這”了半天后,編不下去了,只能說了實話:“這事你還是直接問岑溪去吧,他怎么知道的,我也不太清楚……” “……這事是岑溪做的?”岳寧吃了一驚。 “不單是他——”岑筠連說:“你弟弟也參與其中,幫了好大的忙呢——岑溪說的,別問我幫了什么忙,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放松坐在沙發上的岳秋洋聞言,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岑溪什么都沒告訴你嗎?”岳寧更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