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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婉一轉頭,發現岑琰珠的存在,她按下怒火,對侯予晟匆匆說了幾句后掛斷電話。 “你等一下,我補個妝再走?!焙钔衿鹕碜呦蚴釆y臺,她還沒忘今天早上要去參加的慈善拍賣會。 她必須要艷光四射,才能壓住那些愛嚼舌根的貴婦們的閑言碎語。 “媽,岑溪帶著岑念出門了?!贬檎f。 “和我說做什么?”侯婉坐在梳妝臺前,拿起粉撲往臉上補粉。 “岑念也太有心機了,這才來幾天?就把岑溪哄住了!我昨天還看見岳尊哥哥幫她淘米,他以前最討厭這種家務活了!” 侯婉冷笑一聲,說:“趙素蕓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勾男人一樣無師自通?!?/br> “媽,你也不想想辦法!” “我能想什么辦法?別人拉得下臉,你拉得下臉嗎?” 岑琰珠不服氣地噘嘴,說:“憑什么要我去討好他們?再說了,岑溪才是哥哥,他本來就該對我好!” “那也得他當你是meimei……”侯婉停下補粉的手,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了片刻,目光轉向鏡中的岑琰珠,說:“算了,你別管他們了。姓岑的男人說的話就沒有一句能信!你先抓好岳尊,你爸和岳叔叔的意思是等你20歲就讓你們先訂婚……” “真的嗎?!”岑琰珠露出驚喜的表情。 侯婉白了她一眼,說:“我騙你做什么?你也多留點心眼,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我看那個岳尊也不是個好人,他……” “媽!”岑琰珠不快地打斷她的話。 這些話,她心里也在想,但偏偏聽不得從別人嘴里出來。 第26章 在岑溪的帶領下, 原本岑念自己去要七繞八繞坐地鐵又轉公交, 不知會花費多少額外時間的梨花街文具市場,在二十分鐘后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岑念想買一只鋼筆,她是戀舊的人, 即使知道自己買不到曾經用的那只手工鋼筆, 也想買一只和它相似的。 在逛了好幾家大型文具批發店后,岑念依然空手而出。 這里的鋼筆大約是出于成本的限制, 外觀不是花里胡哨就是單薄的純色,絲毫談不上設計感一詞。 岑念逛得有些灰心了, 岑溪在一旁依然一句都沒有催促。 “去那家店看看嗎?”岑溪問。 岑念抬頭一看, 他指的地方是梨花街上一間相比其他文具大店要小的多的小店, 招牌上寫著“落花進口文具”幾個字。 岑念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情,跟隨岑溪走進小店。 店里面積雖然不大, 但是燈光明亮,一個衣著整潔的中年男人從柜臺后站了起來,說:“歡迎光臨?!?/br> “我想看看鋼筆?!贬f。 老板將兩人引到一個擺滿鋼筆的玻璃柜臺前,說:“這些都是我從德國和日本帶回來的鋼筆,你們想看什么我再拿出來?!?/br> 岑念站在玻璃柜臺前,一眼就看見了角落里一只白金色的鋼筆,它有著流暢的線條,金色的直線暗紋, 還有燈光下閃爍的奶油光澤。 “把這只拿出來我們看看?!贬钢抗馑虻陌捉鹕摴P。 老板打開柜面, 拿出了岑溪所指的鋼筆。 “這是閑庭院大師限量發售的富士山系列之一, 筆尖是銥金的, 你可以試試,書寫體驗非常好?!?/br> 老板將鋼筆打開筆帽,連著一張白紙和黑墨水遞給她。 岑念在開蓋的墨水瓶里蘸了蘸鋼筆筆尖,在干凈的白紙上落下筆尖。 岑溪看著她行云流水地寫下“閑庭院”三個字。 她的字瘦而不弱,筆鋒清晰凌厲,和他傳聞中“內向怯弱”的meimei完全相反,卻與他認識的,正在眼前的這個meimei完美契合。 他看第一眼,就覺得這是她的字。 字如其人。 “這支筆加上這瓶墨水,多少錢?”岑念抬起頭來。 老板拿來一個計算器,噼里啪啦地按著:“鋼筆834,墨水210,一共……” 在他按完全部數字之前,岑念已經得出答案。 “1044元?!?/br> 她沒有那么多錢。 “零頭給你抹掉吧,一千元。這支筆在我這里呆了一段時間了,這是最低價。一千元,你兩樣一起拿走?!崩习逭f。 “包起來吧?!贬f出手機。 上面是一張微信付款成功的提示。在岑念問價的時候,他已經拿出手機掃描了一旁的收款二維碼。 “好勒?!崩习鍙纳迫缌?,從柜臺下拿出這只鋼筆專屬的印有富士山山巔的銀白色外盒。 岑溪看見岑念看著他不說話,笑了起來,說:“和我一起出門還想花錢?” 算了。 岑念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份禮物,她的確喜歡這只鋼筆。 拿到精心包裝后的鋼筆后,岑念對他說:“謝謝?!?/br> “不客氣?!贬χf:“哥哥應該做的?!?/br> 兩人走出文具店時,岑溪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后,笑著接起: “喂?” 他沒有避開岑念,她也就能從對話里猜出打來電話的是岳尊。 岑溪說了一會后,掛斷電話,轉頭看向岑念,說:“岳尊為了歡迎你的到來,請你去京兆尹吃飯。你有什么不能吃的東西嗎?” 岑念不想去,但是想起手里的鋼筆,她說:“我能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