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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歡蘇陶!喜歡她還不敢承認!陳黎云這一刻真哭了。 金宏宇好像一下失聰了抬左手捂了捂耳朵,也像把陳黎云的話從腦子里趕出去,門外又往里推了推門他才回神加大了推門的力度。 眼見門就要關上,陳黎云急哭道:你好歹把我的鞋子還給我! 話落門被關上,陳黎云腳下一跌滑坐在地上哭起來。屋里的金宏宇站著沒動,他還用手擋著門好像害怕陳黎云再次闖進來,當他不想聽到門外的哭聲便閉上了眼睛,卻又聽到蘇陶鄙夷的聲音說她了解他的為人,說他沒資格說任何人。 陳黎云哭了許久直到哭不出真實的眼淚:哭停后她沒有馬上離開,被金宏宇趕出來的那一個瞬間,他抽離了她所有的恐懼和渴望,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無知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扶墻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金宏宇又打開了門。 陳黎云不由驚喜回頭卻看到金宏宇給她遞出了包和鞋子,神色冷漠無情:你走吧,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 什,什么意思?陳黎云打了一個哭顫。 你相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的,陳黎云,我最后說一次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回來了。金宏宇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掙扎的過往,他已經很難回頭去包容和原諒過去自己以及別人。 我要為我媽報仇!陳黎云不接東西,忽然憤怒道。 金宏宇冷笑:你敢嗎? 陳黎云被擊中渾身顫抖。 你根本不敢,所以你就做個懦夫吧,做懦夫也好過做別人的棋子。金宏宇說道,他掛在嘴角的笑變成了苦澀。 陳黎云第一次這么望著金宏宇卻被隔了一片海,她這才發現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她厭惡自己卻深愛著和她相似的他。 金宏宇平舉著手,失去了耐心,他緩緩松開了手,陳黎云的包和鞋子砸落在地上也在兩人之間。 陳黎云看著一只飛出去的鞋子,那是一只名牌高跟鞋,精致優雅,為了買這雙鞋子,陳黎云存了很久的錢。那時候她以為窮就是難過,現在她失去了撿鞋子的勇氣,她也問自己敢不敢,也問自己到底敢要什么樣的未來。 她只有最后的訴求:至少,至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金宏宇也有這樣的訴求,過去的十多年他曾堅定不移要自己憤怒著相信著向妙間接害死了他媽,他曾和他爸爸金明理爭吵過這件事情。他告訴他,他曾聽到了什么,他以為這樣會得到父親的理解會得到父親的支持,可父親并沒有,他依舊生氣,氣他沒有行得正。 我已經告訴你了,沒人害你媽也沒有人會傷害你。 我不信! 不信你能怎么樣?! 陳黎云被問得啞口無言。 金宏宇又火了:這就是一個局!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你給自己擺的局!也是別人給你擺的局!擺局的人不會在乎你是什么感受不會管你把人生過成什么樣了!他只要他自己的利益!你是不是要把你自己一輩子都毀了才甘心?!清醒點,過好你自己的生活,陳黎云!這些話金明理曾告訴過他。 誰?!誰在擺局?!陳黎云感到不安困惑以及憤怒。 金宏宇沒回答摔上了門。 陳黎云徹底被關在門外,無家可歸,她覺得徹底被金宏宇拋棄了。走在街上,迎面吹來的夜風讓人恍惚,有一會陳黎云感到自己踩在云上,下一個她騰了空,遠處有車燈經過,她渾身一軟重重摔在了地上。 天上的星星徹底亮起來,蘇陶送走李希玲和呂安心回到房間和簡行打電話,也從包里翻找出簡行的禮物。 到底是什么?蘇陶拆前笑問送禮物的人。 你拆開看看。簡行賣關子,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拆文件袋的聲音,心里有些緊張。 蘇陶從文件袋里拿出了一本房產證感到疑惑,等打開看到上頭寫著她的名字,地址就是她原先在海市的那套房子的時候,她不自覺眼眶紅了。 你喜歡嗎?簡行見蘇陶許久沒出聲,試探問道。 你干嘛把我房子買回來?蘇陶嗔怪這個驚喜太驚喜了。 你什么都沒有做錯,我不能讓你付一點代價。簡行說道。 蘇陶聞言嘆息了一口氣。 不要嘆氣,蘇小波,事情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做錯的人會付出他該付的代價。簡行安慰道。 蘇陶仿佛聽懂了什么:你做了什么,簡行? 在不違法的前提下,我會盡可能地去達到目的。簡行告知蘇陶。 話落,兩人在電話里同時沉默了一陣,最后蘇陶說:你能不能早點回來?帶著撒嬌。 我會盡快回去的,你要相信我。簡行哄她。 嗯,我相信你。蘇陶說道。 而一周后,蘇陶再次見到簡行的時候卻像隔了一個世紀。 急救車開進醫院,陳黎云迷糊中感到自己躺在會移動的船上,她一直在漂泊但不想再醒來,她假裝自己不是陳黎云,是個別個什么人,那些事情沒有發現她就不會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