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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宏宇顯然在等蘇陶,他看到人出來就露出了冷笑,說道:陶陶姐,真是好手段。 什么意思?蘇陶不解,側開臉要走卻被金宏宇一個跨步擋住了去路。 你想挑撥我和向遠的關系?你這么利用向遠的敏感多疑,不怕傷害他嗎?金宏宇開門見山,表示自己看透了蘇陶想對他先發制人的把戲。 你這么關心他?蘇陶笑反問,很好地隱藏了自己。 你是不是在心虛?怕我說出你和金宏宇也一分不弱,笑等著戳蘇陶的軟肋。 心虛這個問題你問問你自己,我問心無愧。蘇陶微笑打斷金宏宇的話,徐徐說道。 金宏宇仔細打量蘇陶,他都開始有些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實的蘇陶了,這個念頭讓他不由笑出聲,他忍不住想鼓掌。他也這么做了,他拍拍手,贊道:厲害厲害,從前到現在,最厲害的一直都是陶陶姐。 對于金宏宇的陰陽怪氣,蘇陶視而不見,她抬手輕輕推開了金宏宇的肩膀,對他溫柔笑了笑說道:借過,金先生。 喂,蘇陶,你等一會。金宏宇喊住了蘇陶。 蘇陶站住了腳,這個酒店的走廊空間不算大,地毯很厚,墻體也很厚,環境幽靜也顯得有些壓抑。蘇陶的心在亂跳,有一根神經緊緊繃著讓她很難呼吸,所以調試了會情緒,她才緩緩轉回身,笑問金宏宇:還有什么事嗎,金先生? 不要挑撥我和向遠的關系,你要離開這里,我幫你。怎么樣?金宏宇笑給蘇陶遞出橄欖枝,眼神卻帶著挑釁。 蘇陶的眼神沒有片刻停滯,但她的心頭一顫,動搖掙扎了。 怎么樣?這個交易做不做?金宏宇又問了遍,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揚了揚眉笑等著蘇陶的回答。 而蘇陶最終的回答是:我為什么要離開這里? 金宏宇并不意外這個答案,他聽笑了,但在蘇陶走了之后,他的笑意漸微,眉目變得冷漠嚴肅。他在蘇陶心里沒有任何的信任可言,他覺得自己可笑也挺可悲。金宏宇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他只相信事在人為,但此刻他卻想起了一個算命先生說過的話。 高二那年,金宏宇被學校退學,金明理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悲觀情緒里。父子倆仿佛徹底失去了溝通的能力。金明理在找尋方法的途中忽而迷信起人命。有一次父子倆去山上給向韻上墳掃墓,下山的途中遇到一個擺攤的算命先生。 金明理說算個命。金宏宇冷笑了聲覺得父親可笑。金明理沒在意金宏宇的態度,自顧走到攤位前讓人算一個命。 算命先生問算誰的命。金明理報出了金宏宇的生辰八字說道:我想看看這個人以后會不會有出息。 算命先生排了八字,張嘴就來。其中有一句話讓金宏宇印象深刻,算命先生說他這個人很聰明也很固執,因為太自負,做好事看起來就像做壞事,做壞事也是做好事,出息會有出息,但也得吃苦。這些話沒有任何的根據也很空泛,仿佛套誰身上都可以,但真的有事情發生的時候,仔細那么一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這就是命運一說的厲害之處。 金宏宇從頭到尾沒有想對蘇陶做過壞事,但他做的一切都不太好,他找張方來做導演的初衷就是勸退蘇陶。金宏宇遲早要搞砸《潮聲調》搞砸向妙的投資公司,他倒不愿意讓蘇陶投入的精力到頭來一場空。 蘇陶推門回到包廂,她一進門,里面的肖貴和向遠就停止了說話,她察覺到包廂里的氣氛不太對,而向遠看她的眼神又開始閃躲。蘇陶猜想,肯定是肖貴又和向遠說了什么,于是她坐回去的時候,特意把椅子靠向遠那邊拉了拉,小聲問他說道:向遠,你是不是在海市也有房子? 這個問題很意外,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向遠點了點頭。 我好像還沒有去過你家,我一會坐你的車回去,我不想待這個酒店里。明天還要去劇組,一會我們早點回去,明天早點起床。蘇陶笑道。 肖貴沒法完全聽清楚蘇陶和向遠在說什么,他只看到向遠紅了臉,緊張羞澀地抿嘴點頭,而蘇陶笑得跟朵花似的。肖貴開始十分不喜歡蘇陶這個女人,但她呈現出來的模樣就是他認為女人應該有的迎合模樣。這一個晚上,肖貴對蘇陶的看法變了又變,他瞇眼打量她,仿佛想把她臉上的皮揭一層下來。 蘇陶在知道曉瑾已經聯系上人之后,她覺得這戲要換一換了,她用她的所學和經驗去應對肖貴,現在她就賭肖貴還不想和向遠有不愉快,他還希望被向遠信服。所以,蘇陶抬起眼睛不再對肖貴溫順,她在向遠看不到的地方冷冷注視著肖貴,在肖貴露出憤怒的神色的時候,蘇陶又微笑起來。 肖貴這才覺察到自己真的小看了蘇陶,或者說小看了女人。 回到包廂不久,很快又有人推開包廂門,她以為是金宏宇便沒有回頭,但向遠回頭了,他和來人打招呼:黎云。 蘇陶聞聲回頭,目光對上了陳黎云的目光。四目相對,陳黎云還在想要怎么應對蘇陶,蘇陶卻先對她笑了,而她笑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蘇陶很熱情招呼陳黎云說道:你來得好巧,陳黎云,糯米雞剛上,趕緊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