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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宏宇告訴肖貴很多有關簡行的偽善行為,最重要的是他和他之間的過節。 我求他不要報警,但他嫉妒我在數學競賽里壓他一頭。我在酒吧打架,一個好學生出現在酒吧里抓到我打架,這事可真是湊巧奇怪了。金宏宇這么告訴肖貴。 肖貴求證于陳黎云有關金宏宇高中打架被處分的事情,聽到這樣的內幕,陳黎云對簡行的印象完全改變了。 而肖貴把簡行想的更復雜,他開始懷疑簡行的動機是想把他的位置取而代之。其實肖貴坐的這個位置并不舒服,活在刀尖上,他手上有大人物的把柄是把雙刃劍,大人物信任他也防他,而他吃著豐厚的利潤,也很有可能一朝就變成替罪羔羊入了監獄。但行走刀尖也比被取而代之好,走在刀尖上還有繼續走和享受的可能,被取而代之那就是徹底玩完了。 肖貴和陳黎云說完簡行的事,犀利盯著陳黎云的表情。 陳黎云抬起頭迎著肖貴的目光,面露驚訝,失望說道:我沒想到簡行是這樣的人。 你以為他是什么樣的人?肖貴精明瞇了瞇眼睛,他抖了抖手里的煙蒂。 我沒有想到他會害自己的同學。 肖貴似笑非笑,他倒覺得這樣的簡行讓他刮目相看,同時他能猜到他和他作對的真實意圖,心里反倒有底了。 我聽說他對你不錯。肖貴把煙滅在煙灰缸里,翹起了二郎腿,他肚子上的rou跟著往上一推堆在一起,整個人在舒松的狀態下像極了砧板上的一塊rou。 陳黎云揣測肖貴說這話的用意,笑反問道:您以為他喜歡我? 我聽小金說,他給你借過錢,數目還不小。肖貴的眼睛盯住陳黎云的臉,不放過她每一寸的反應。 這事是金宏宇告訴您的?陳黎云皺了皺眉頭,面色不由微紅,再笑不起來。 是有這樣的事嗎?肖貴笑問道,他的眼神變得尖銳。 陳黎云心頭一跳,她心里一陣發虛也有憤怒,在肖貴的審視下,她感到了壓迫感。 小云,你叔都叫你小云是不是?我和你叔一直是不錯的朋友,你叔這個人其他沒什么好說的,就兩點好,那就是忠心和腦子務實聰明。你應該多向他學學,畢竟誰也不是傻子。肖貴的語氣緩慢有力。 陳黎云的臉色開始變得通紅,她完全沒有料到,金宏宇防她防到先下手為強,讓肖貴對她產生懷疑。 你和簡行的事,怎么,你也沒有告訴你叔?簡行那樣的人才,在學校里,肯定有不少女生愛,為什么唯獨你特別?肖貴又追加問了一句,再一次觀察陳黎云的表情。 陳黎云知道肖貴不但對她表示懷疑,也開始懷疑張領新,畢竟那年簡行出手借她三十萬不是小數目,任她怎么說都說不清楚。張領新當然不會傻,他可能和肖貴一個想法,猜測簡行在年輕的時候對陳黎云有點什么意思,但他不會直接告訴肖貴,要等到時機才能說,不然這事也是雙刃劍,要么是他和簡行談判的籌碼要么就是肖貴懷疑他的理由。張領新和肖貴都認為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幫助你。 您認為我和簡行之間有什么不能告人的故事?陳黎云鎮定下來反問肖貴。 那你們有嗎?有最好,因為叔叔很想聽。那年你讀高二,為什么會找一個同學借錢?借的還不小,一筆三十萬。而他真的借給你了,這交情和關系真的不一般。簡行那年不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哪來的三十萬借給你,難道不是簡家借給你的嗎?簡家為什么幫你一個小姑娘,難道不是因為你和張領新的關系,還是你和向家的關系?肖貴笑了起來,笑里藏著刀。 陳黎云聽著肖貴剖析那筆三十萬,她越聽越感到心驚,頭腦一片混亂,幾年前向妙因為那封信帶人去她家威脅她們母女的場景又浮現在她面前。陳黎云感覺到肖貴已經開始懷疑她當年是不是給簡家賣過什么消息。 勉強鎮定下來后,陳黎云說道:當年是我求簡行幫我的,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答應幫我,他一向城府深,我猜不透他。而我當年什么都沒有想,就是想救我媽。 你拿什么求的他? 讓簡單的人變復雜很容易,讓復雜的人變簡單卻很難,陳黎云不敢再去回想那年問簡行借錢的自己,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就像一個傻子,她也開始懷疑簡行當年借錢給她的用心,而越懷疑越心驚,心驚于簡行的心機城府。陳黎云變得很難說出當年那簡單的真相,因為她自己都開始不能相信,相信當年她沒有用任何東西就換來了簡行的三十萬。 肖貴見陳黎云渾身僵硬給不出答案來,神色越發陰鷙。 陳黎云感覺自己再一次被架著做選擇,但她并沒有任何去做選擇的能力,她必須要選擇一方,但有一方已經舍棄了她。而她不想現在擁有的一切被毀掉。 我已經不欠你的了,簡行。陳黎云在電話再次強調這句話。 簡行沒說什么掛了電話,他想起十七歲那年,簡言之問他是不是確定幫陳黎云。簡行當時就留了一個心眼,但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成為他撼動向家和肖貴關系的一個支點。人心不定讓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雙刃劍,簡行把手機放回口袋里,他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