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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員工嘿嘿一笑說沒事。 你還是打車回去吧。陳黎云說道。 打車要錢的。 你家住哪?我們一起打一輛車。陳黎云說道。 不要不要。小員工搖頭卻說了自己家的地址,還說如果陳黎云順路載她一程可以,意思就是她不出車費。 你晚上可是賺了兩千塊錢。陳黎云笑了笑,徐徐說道。 小員工對這話是一笑沒應,但看得出來說起錢高興,她對陳黎云抬了抬下巴,騎上車走了,好像擔心陳黎云說出分錢的事,哪怕是玩笑。 陳黎云站在原地,她沒興趣知道這個小員工是什么樣的生活背景,她覺得并不重要,她認為人可以用生活背景去自己對自己解釋,但不能對社會以及他人去解釋行為,外人和社會只看最終的影響和結果去劃分這個人的好壞。這個小員工在陳黎云看來不是正面積極的效果,就像她自己。 陳黎云其實現在并不知道該怎么定義她自己,以及她現在人生的意義。 陳黎云最近有一段新感情,和十年前那封寫給自己的信有關。當時因為這封信,同學群里大家分外熱絡,陳黎云的老同桌林浩然加了她的微信,他和她說他十年前的信里提到了一件事情關于她。 陳黎云好奇問他寫了什么,小胖子林浩然就拍給陳黎云看,他寫了:瘦下來以后,要去謝謝陳黎云。 陳黎云不解謝她什么,林浩然說他坐過的同桌里只有陳黎云沒有嘲笑嫌棄過他,還總是幫助他。而現在的林浩然的確瘦下來了,他給她發了一張近期的照片,他已經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所以他來道謝。 林浩然從發照片那天開始,便經常聯系陳黎云,很關心她,兩人約見面吃過兩次飯。林浩然眼里的陳黎云總有一股清冷平靜的氣質,他一直被她吸引著。陳黎云看得出林浩然喜歡她,而她總是很寂寞想被人陪伴,于是在金宏宇去了海市之后,兩個人便開始交往了。 可金宏宇的離開和新感情的開始,并治好帶走陳黎云的空虛寂寞,她依舊經常想起的是金宏宇,她首先會聯系的人是他,在任何一個落寞的時候。 但今晚,陳黎云拿著手機想了很久,最終是給林浩然打了一個電話,她問他能不能來接她。林浩然去接了陳黎云。 回去的車上,林浩然問陳黎云回哪,陳黎云說:去你家。 你不回家,你媽沒事嗎?林浩然知道陳黎云的mama身體不太好。 我賺錢最大的意義就是給我媽找了一個保姆,讓我自己可以少回家。陳黎云看著車窗外回答道。 林浩然開著車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開解陳黎云,他心疼她很辛苦,他希望她能像其他女孩一樣嬌弱一點,但她總讓他沒有機會照顧她。 這晚,陳黎云夜宿在林浩然家里,這不是第一次。但今天她很不同,顯得特別沉默疲憊,洗了澡就睡了,真的只是找了一張床休息。 夜晚是神奇的階段,可以有好夢也可以有噩夢;可以是自我面對最疲倦的時候,也可以是最放松享受休息的時候;萬家燈火下,每個人的姿態都不太一樣。 簡行的燈火里有蘇陶,夢里也有蘇陶,而醒來后,看到懷里的蘇陶,他特別喜歡人生。時間是清晨五點,簡行要起床去趕飛機,他輕輕松開懷抱坐起來,穿拖鞋的時候,他聽到身后的蘇陶也醒了,她問他:你要走了嗎,簡行?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睡意,慵懶得像撒嬌。 簡行轉過身,俯身抱蘇陶,他親了親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說:我過兩天就回來。 蘇陶還閉著眼睛點點頭,她抬手摸了摸簡行的臉,又問他:現在有五點鐘了嗎? 嗯,你再睡一會。簡行說道。 蘇陶聞言張開了眼睛,她發現房間里很暗,簡行沒有開燈。 你開燈吧,簡行。蘇陶說著,自己翻身伸手向床頭,她的手還沒有夠到床頭燈,簡行手長已經夠到。 簡行擰開了床頭的燈,調到柔和的光,低頭見蘇陶抬手遮著眼睛,他低頭隔著她的手親了親她的眼睛,吻在她的手心。 蘇陶笑了聲,她放下手看著簡行,嘟囔道:我的眼睛是不是腫了? 簡行打量了會,柔光下蘇陶的臉頰細膩柔美,她的眼睛不腫只是有點紅,因為她昨晚哭過,因為事情也因為情事。 想到昨晚的纏綿,簡行不由拂開蘇陶額頭的碎發,吻在她的額頭眼睛,然后又吻了蘇陶的唇。 蘇陶抬手摟著簡行的脖子回吻他,舍不得他。昨晚簡行說今早要走的時候,蘇陶點點頭,當時她正靠在他胸口聽他心跳。 在蘇津南的那通電話之后,兩人坐在沙發上決定重新開始交往,擁抱了許久。 擁抱之后,他們吻著對方,簡行抱起蘇陶去了床上。很多年的感情在那一刻像溪流匯入河流來到入??诒枷虼蠛?,熱烈廣闊。 兩人互相糾纏著對方,像這幾年的念念不忘。簡行掐著蘇陶的腰進入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人生的渴望達到了頂點,像在干渴沙漠里遇見海市蜃樓,拼命往奔赴,哪怕是徒勞也一次次充滿希望去不斷渴求。 蘇陶的那一刻是在痛的極致找到了柳暗花明的出口,她渾身顫抖跟著是一陣陣酥麻失去了重心。她的欲望收縮顫抖著仿似匍匐在混沌里尋求支柱,而在她身上最堅硬的一塊卻來自于簡行。于是,她的雙手不由緊緊攀著他的背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