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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蘇陶只收到一張簡行從莫斯科寄來的明信片,后面的或許是她錯過,或許是簡行忘了;而蘇陶也沒有照自己想的那樣大部分時間留在學校里學習,她依舊很忙碌,偶爾想起簡行很久沒有給她寄明信片,沒有和她聯系的事情,她就是出神望望天空。 二十三歲的年末,蘇陶給簡行打電話想和他說新年快樂,但簡行國內的電話號碼停機了,他好像還在國外沒有回來。 這大概就是蘇陶給簡行打的最后一通電話,在這之后,她更努力投入工作。用李希露的話說就是,蘇陶好像在燃燒。蘇陶自己也曾和李希露說:媽,我感覺自己很久沒有做蘇陶了。她把每一份真心都放在角色里,有時候她會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 二十四歲,蘇陶得了很多獎,成了那年的影后。但也就那一年,世界不知不覺發生了大變化,觀眾媒體都發生了變化,信息之下,流量為王。蘇陶的事業也跟著慢慢緩了下來。 二十六歲那一年,蘇陶的演藝事業受挫,才二十六歲就被貼上了過氣影后的標簽。 有人說她心高氣傲,因為她在某一次活動上被問及知不知道當紅小花柳若溪,蘇陶不僅搖頭表示不知道還反問人家:她有什么作品? 媒體爭相報道蘇陶的傲慢,蘇陶看著別人對她的各色報道沒說什么。恰好這一年,蘇陶也沒有遇到什么合意的劇本,她便慢慢從群眾視野里淡出,仿佛一下失去了事業心。 二十七歲的蘇陶有時候有種回到十七歲的感受,她依舊感到迷茫。原來所謂的成功達成夢想,真的比想象中還難,因為人心不滿,更重要的是蘇陶不知道自己能繼續再做點什么事情。 李希露因為蘇陶,前兩年和人合作開了一家經紀公司,她給蘇陶放了一個長假讓她出去旅游。 于是,蘇陶帶著外婆回家探親,回到那個她少年時期生活的城市。城市還是那個城市,只是更繁華。 作者有話要說: 1.短章過渡。 2.如果不忙,盡量周四見,沒有的話,文案通知了。 3.卷名出自一首歌:《相信》,蘇打綠 第33章 《水聲》這部電影,對蘇陶的影響很大,對簡行的影響也很大。 他們十八歲那年,電影沒在電影院上映,學生當中知道的少,很多人還無知無覺。而電影里的吶喊也是悄無聲息的。 簡行能聽到吶喊,在蘇陶告訴他說她要去拍這部電影的時候,簡行就在電話那頭無聲無息地輕輕皺了皺眉頭。 蘇陶也能聽到吶喊,她相信很多藝術能改變世界。 簡行,你知道同性戀嗎?蘇陶在電話里問。 知道。 有人是天生的,但不合法。為什么?蘇陶不能理解。 這個問題比較復雜。簡行說道。 蘇陶嘆了聲,她當時對政治不了解,只有身為普通人接觸到事情的某一面時,偶爾會有些深切的感受。 蘇陶,你要演這部電影嗎?簡行問蘇陶。 嗯,我媽也同意了,我媽說這比初吻糖廣告好。蘇陶笑了聲說道,她感覺李希露的變化很大,或者應該說她卸下家庭的重擔做回了最初的她自己。 簡行也笑了笑。 掛電話前,蘇陶問簡行:簡行,你認同同性戀嗎? 簡行沒有直接回答,他想了想說道:我還不太了解這個群體。 那我拍給你看。蘇陶笑道。 后來,蘇陶給簡行寄過電影碟片,簡行看過后收藏在抽屜里,但沒有給蘇陶什么回復。 王翰林自從知道簡行可能談戀愛的事情,他一直很關心。簡行高三那年,他經常來訪,問候簡行的學習情況,也關心他的感情。 王翰林問簡行:你那個朋友成績怎么樣? 一老一少正坐在沙發上,簡行正認真在看新聞,聽得外公問話,他想了想回頭答道:她轉學了,外公。 王翰林聞言不自覺抬了抬眉,有些開心的意味。 是不是她家里知道你們談戀愛,把你們兩個分開了?她父母沒有找你吧?王翰林想知道細節,他擔心有些不講理的父母會把孩子談戀愛的事情追究到一個人頭上,他怕簡行成了那個被人說長道短的人。 不是,沒有,簡行停頓思量了會,才說道,她去考藝校了。 美術生?王翰林問道。 這個問題,簡行沒有馬上回答,好一會他干脆關了電視,對王翰林說道:外公,她去當演員了。 王翰林的眉頭鎖了起來,說道:她是不是成績不好? 以前不太好,后來進步很大。簡行解釋說道。 那么多職業,為什么她要去當演員?王翰林問完這話,感到胸口有些悶。 那是她的夢想。簡行說道。 王翰林看著被關掉的電視好一會沒有說話,直到起身的時候,他才問了一句: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簡行知道他不說,王翰林也會知道,他便告訴他:叫蘇陶,她爸爸就是給您動手術的蘇津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