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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行和蘇陶走到樓下,他要去車棚取車,分別前,他對蘇陶說:你有數學問題不懂可以給我打電話。 蘇陶有些意外。 你真的把作業本還給金宏宇了嗎?簡行問道。 還了。蘇陶更意外了,意外他還一直在意這件事情。 簡行聞言點點頭,然后他又站了會才和蘇陶說再見,還說:路上小心。 謝謝。蘇陶點頭,終于笑了笑。 而簡行望著蘇陶的臉,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關心她最近是不是瘦了些,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 和簡行道別后,蘇陶一個人去校門口公交車站坐車,她回到家的時候,家里和往常一樣沒有人,冷清安靜。 蘇陶放下書包去廚房開冰箱找吃的,她看到了李希露貼在冰箱上的便簽:陶陶,飯你自己煮,冰箱里有菜,你拿出來熱一熱當晚飯。吃完晚飯就早點寫作業,不要玩電腦。 蘇陶把便簽撕了下來,她反而被提醒了玩電腦這件事情。 蘇陶在想季夏有沒有回復她的信息。季夏離開的時候還沒有手機,她說到了外地等工作安定好了再買手機聯系她們,但過去很久了都沒有消息,蘇陶有點想她也擔心她。 于是,蘇陶等著電飯鍋煮飯的時間就打開了電腦,她登陸QQ,看到了不少消息,季夏的,向遠的,羅創的,還有大臉貓的。 蘇陶都掃了眼,然后她先處理了羅創的信息,羅創說他知道蘇陶轉去了市高讀書,他說他要去找她看她。蘇陶回復他不用了。 向遠和蘇陶說他不小心說漏嘴告訴了羅創,她轉去市高讀書的事情,羅創說要去找她。歉意的向遠一個勁說對不起。蘇陶回復他說沒事,她會處理。 處理完這兩條信息,季夏和大臉貓的對話框還懸在桌面上。蘇陶靜下心來看季夏的信息。季夏說自己剛安頓好,才上了一周的班,什么都不懂感覺壓力很大,每天在怕出錯。季夏還說她感到很累,她告訴蘇陶,她其實偷偷哭過好幾次,工作比讀書累,讀書成績不好大不了被老師罵兩句,工作出了差錯,感覺明天就沒有地方住沒有飯吃了。 季夏發這條信息的時候可能情緒比較低落,蘇陶從她的字里行間里能讀到悲觀,但隔了一個小時候的信息,季夏顯得就好多了。季夏問蘇陶試鏡怎么樣了,她猜測她一定能成功。季夏還告訴蘇陶,她能在這個工業區附近的小超市里買到初吻糖,她問她老公知不知道這個廣告,結果問起來有不少人看過蘇陶拍的廣告都覺得她很漂亮。 蘇陶看著這條信息有種難過,不處在事情當中,我們總會認為事情是照軌跡前進的,很簡單很圓滿。事實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千萬種人匯聚而成了,充滿了不定數和意外,難免讓人惆悵。 蘇陶跟著季夏的思路想了遍如果有試鏡還能成功的事情,內心越發感到落差,要完成一件大事不容易,有時候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F實是枯燥而往復的。 那家公司可能是騙子公司,那天沒有試鏡。夏夏,你有手機了嗎?記得給我號碼,我以后給你打電話。蘇陶回復季夏。 關了季夏的對話框,蘇陶看著那個大臉貓的信息,那是兩周前的消息了,那天蘇陶回校沒有上過網不知道他后來又給她發信息說:真不回信息嗎?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照以前蘇陶真的不會回,但此刻鬼使神差,她忽然明白了別人愿意和網友聊的原因,那個人完全不認識,但多少可以訴說:我是寄宿生,很少上網。 大臉貓的頭像灰著,所有人好像都一起給蘇陶發信息又一起灰了頭像。 蘇陶等了會沒有回復,她就關了電腦去廚房等飯吃。 這天晚上,簡行八點多才回到家,他洗了澡打開電腦,當他上線收到蘇陶的回復,短短九個字竟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好像生怕說錯什么,對方又不回復他了。 簡行思量了下,問蘇陶:那你放假在家的話,一般什么時候會上網? 蘇陶頭像灰著,簡行等了會之后,干脆給她家里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李希露,她的口氣很冰冷,聽到是男生找蘇陶,她單刀直入就問:你是誰?羅創嗎?隱忍著怒氣。 因為在簡行打電話之前,羅創剛打過電話,蘇陶接的,兩人說了半天的電話,李希露聽到的大概意思是羅創在蘇陶拒絕他之后,還要繼續找蘇陶。于是等蘇陶掛了電話之后,原本看了蘇陶成績單就有火的李希露便罵了蘇陶,她說:我早和你說過不要交這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現在別人賴上你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心思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蘇陶被罵得惱火回了房間鎖了門。 簡行在電話那頭想措辭,他聽出了接電話的人是蘇陶的mama,他說:您好,阿姨,我的名字叫簡行,是蘇陶的同桌,抱歉這么晚了打擾您。溫文爾雅。 一聽不是羅創,李希露的火氣降了一半,再聽對方男生聲音動聽,語調禮貌,言語有修養,李希露徹底恢復了平靜,她微微調整氣息,問道:你好,簡行,你是蘇陶市高的同學嗎? 對的,阿姨,請問蘇陶休息了嗎?簡行問道。 還沒有,李希露扭頭看了看蘇陶緊鎖的房門片刻遲疑,說道,簡行,你找蘇陶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