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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 葉絮拉著他上樓,點外賣吧,我也沒吃飽,我想吃雞爪煲。 那晚,林熙吃了飯,坐了會就走了,葉絮倒是興致勃勃的給他看了很多自己收藏的小玩意,最曖昧的瞬間大概是臨走時,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叮囑她早點睡,他知道葉絮的睡眠一直都不好。 葉絮心底溢出一絲絲的暖意,乖巧的說好。 她知道自己對林熙是有感覺的,可為什么她還想著梁嘉泓,為什么一個人心里可以有兩個人。 18年的秋天,葉絮的情緒突如其來的不對勁,這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的。 那種情緒來的很莫名其妙。 后來她想,大概是身體在更替細胞,讓她最后一次記住梁嘉泓,記住那么多年的拉拉扯扯,因為正好七年整。 那天,葉絮發了一條朋友圈,至于內容是什么她已經不記得了,只是許多年未聯系的一位朋友突然評論了,葉絮也回復了。 上海的秋老虎很熱,當時葉絮一個人坐在房間的床上,神情倦怠,明明是炎熱的的,她卻蜷縮著,那是一種從腳底竄到心底的涼意,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何時會停止。 這個九月她的情緒不怎么好,沒有理由,她突然覺得一切很累,一切都不美好,于是把自己關了十多天,她試著努力調節自己,卻在悲傷的情緒中越陷越深。 也是在這個九月,葉絮開始寫了一個新的劇本。 寫了幾章,情緒沒有得到舒緩,并且她越發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像個神經病一樣莫名的哭著。 千家萬戶,星火萬里,誰也不會知道有這樣一個女人,在夜里輾轉反側,幾度失眠。 就在這個時候,這位朋友出現了,他突然的評論讓葉絮心底有一絲慰藉。 是陳景程,他們曾親密到像兄妹,感情純潔,真真不帶一絲一毫別樣的感情,也算得上是她高中唯一的男性好友。 可是自從上大學之后幾乎沒了聯系,其實更多的是葉絮的原因,她總是喜歡獨自一人,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也鮮少再去和高中同學聯系,便都漸漸疏遠了。 可有些人,是不論多少年不聯系也不會覺得陌生的,陳景程對葉絮來說就是這樣一個人。 葉絮難得的,主動給陳景程發了條微信消息,詢問他在干什么? 聊了幾句,扯到感情問題,葉絮問他,他說方便語音嗎? 于是兩個人開啟了一段長達三個小時的語音聊天,語音的理由很簡單,他在打游戲,卻又想和她聊聊天。 陳景程感慨道:meimei啊。 他那頗為老成的聲音一出口,葉絮鼻子就酸了,好似一瞬間回到了從前。 她吸了一口氣,壓下涌出喉嚨口的酸澀,低低應了聲。 陳景程說:你怎么主動找我聊天了?我們很久沒聯系了? 葉絮坐在飄窗臺上,望著高樓底下的夜景,輕輕的說:是很久沒聯系了,就是忽然想和你聊聊吧。 陳景程最近也不好過,他打算考一個消防兵,考試在月底,他為此天天鍛煉,言語間還是有股迷茫感。 葉絮問他怎么不去上海市區工作,他倒也坦誠,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半年前他遇到了一個女孩,曾經是他的學姐,他不知怎么就喜歡上了她,于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跟隨她,在上海楊浦區那邊租了個房子,就租她隔壁,擇了一份普通的設計工作。 他還曾把女孩帶回過家,連母親都認為她是他女朋友了,還帶她去玩去吃飯,身邊的朋友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 可他做這么多事情都是基于那個女孩那會失戀了,他陪著她一起走出來。 不過他的溫柔體貼沒有感動她,她大概真的不喜歡他,后來漸漸對他避而不見,陳景程自己也琢磨出了結果,可最突然的打擊莫過于沒過多久,女孩告訴他,她要結婚了。 于是他收拾了行李回了崇明,一直待到現在。 葉絮在電話那頭苦笑,說:你這是標準的男二啊,你怎么那么傻。 男人的痛苦可能不會流露于表面,他在電話那頭笑著說:我能怎么辦? 葉絮安慰了他一通,隨口問起過往的同學,張齊,劉昊,唐苗苗,烏天賜。 陳景程和一些都有聯系,簡單說了幾句。 葉絮說:那張齊呢? 他只有張齊沒有提。 陳景程嘆口氣,他變了,我覺得他真的變了。 事情的緣由太復雜,總結來說就是張齊沾染了幾個不好的朋友,自己也深陷其中,當然,不是犯法的勾當。 葉絮是真的震驚了,久久不能回過神,她沉默了很久說:張齊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好人。 陳景程說:我知道那時候張齊喜歡你。 葉絮笑了,連你也知道? 太明顯了,誰都看的出來。 那天,好像和梁嘉泓分手后沒多久吧,我在上晚自習,他發我短信,問我和梁嘉泓怎么了,我說分手了,他說了一堆安慰的話,我到現在卻只記得他似乎說什么喜歡我之類的話,我回絕了,我告訴他,我還是很喜歡梁嘉泓,他說他不會趁虛而入的。我真的很感激他,那時候的他對我來說,是為數不多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