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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梁嘉泓從未有過的柔情,葉絮愛浪漫,所以給他發過很多長串的文字,她像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只管把自己的愛意傳達給他??伤麤]有做過這種rou麻的事情,他的愛總是很平靜,說膩了的我愛你和我想你,他總能每天都和她說一遍,不是敷衍也不是形式,他每一遍說的都很認真。 那是一段深深刻進葉絮心里的肺腑之言,她第一次見識到他的無助和脆弱,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他愛她并不少。 她反復看了好幾遍,既感動又心疼,眼眶就這么紅了。 梁嘉泓的文字沒有花言巧語,也沒有很多修飾詞,就如他這個人一樣,平靜的讓人心里發顫。 他告訴她,昨天發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他十分自責,如果他當時能拉住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他說這是第二次了,身邊的好友因為車禍去世,他說這是報應嗎? 他又像孩子一樣孤立無援的說,他只有她了。 葉絮的目光停留在這句話上,他說他只有她了。 短短幾個字,直擊葉絮的心扉,那勇氣從四海八方聚來,從她的腳底沖到腦門,她忽然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渺小又怎么樣,自卑又怎么樣,他需要她,他愛她,這就足夠了,這讓她有勇氣站在他身邊。 她也忽然發現,原來她愈來愈殫心竭慮的原因僅僅只是他沒有像現在這樣掏心掏肺的告訴她,他愛她。 她不了解他過去的事情,可此刻也不想再問個清楚,那些如刀疤般烙在心rou上的舊事,她心疼的不敢問,只能從他的表述中猜出幾分。 但還是想不通昨天發生了這么重大的事情為什么他都沒有說? 昨天,他還在西江吻她,說要養她,后來她回家了,一直聊到她入睡,他和往常一樣哄著她睡覺,陪著她說那些天馬行空的事情。 她沒有去細想,出車禍的是誰,是什么時候,只是很難過,難過自己此刻不在他身邊。 他們在一起將近三個月,她總是看到他笑著,俯視著,像對身邊的一切都不怎么在意,好像沒什么情緒能打亂他,他比她更會掩飾自己,這樣一個倔強的人卻在夜幕時分朝她露出了無助,葉絮想,他得難受到什么程度,才憋不住悶不住,來向她求助。 她打開發件箱,斟酌了許久,打下一段不長不短的話,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用盡所有真心告訴他,她會永遠愛他。 梁嘉泓回復說我知道。 葉絮握緊手機,再次虔誠的告訴他,她會一直在他身邊。 那種彼此信任彼此相愛依靠的感覺讓葉絮宛若新生,她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時候,一鼓作氣的愛一個人,不計后果,不管結局,只想毫無保留的愛他。 也許用打一巴掌給一顆棗來形容并不貼切,但仔細想想,他們之間的拉扯一直都是這樣的循環,每當她有所疑慮的時候他總會很合事宜的讓她安心,葉絮每次也都是吃了棗忘了巴掌。 后來葉絮想,如果當初沒有這條彩信,沒有他的這通肺腑之言,沒有那句我只有你了,她也許能更容易釋懷些,也許分開的時候也沒那么措手不及。 那晚去世的人是王邵俊。 周五晚上,梁嘉泓處理完父親那邊安排下來的事后接到他們幾個的電話。他最近因為酒吧的事和韓陽楊旗那幾個忙的有點發昏,王邵俊在此之前又帶著陳韻韻去國外旅行了,一走走了半個月,堪比度蜜月,聽到楊旗說王邵俊已經回來了,大家想著可以聚一回,和以前一樣,靡靡場所里玩樂一遭,通宵打個麻將。 梁嘉泓趕到酒吧的時候正是夜場開場的時候,舞池上勁歌熱舞。 這小島不如上海市區,大半夜聚一起吃喝玩樂的人總不會很多,有幾張面孔梁嘉泓都看熟了。有些是這里的小混混,年紀不大,有些是有點人脈關系的小型富二代,有些是來捧場的朋友。 但經營的還算熱鬧。 梁嘉泓脫下外套隨手交給了服務員,那開放式的包廂里,那幾個人已經喝上了,籌劃著說今年跨年怎么跨。 問起梁嘉泓,韓陽嘁一聲,摟著那韓國女歌手說:梁總么,肯定和自己的小女友一起過啊。 自從他有了女朋友,每次都很難逃過這個話題,接二連三的調侃都落到他身上,只要不過分梁嘉泓都照單全收,繞著彎兒打發他們。 王邵俊說:什么時候帶她見見我們? 梁嘉泓正哄好葉絮睡覺,收了手機,笑著說:有機會再說吧。 他還沒和葉絮說過他們,其實他沒說過的事情太多,他不急這些,他和葉絮還有很多時間,這些都可以慢慢了解,比如她的那些好朋友,其實他也不是很了解。 更何況,如果真帶葉絮見了他們,到時候避免不了被圍攻,葉絮應該會覺得尷尬,不適應,她的生活簡單,但也被排的很慢,學校,家庭,晚自習,幾乎抽不出空檔見他的朋友,總之,還不是時候。 那晚,他們都喝了挺多酒,走出酒吧時冷風都沒能吹醒發熱的頭腦,叫囂著要去打斯諾克,誰輸了就明天上酒吧表演。 梁嘉泓扶了扶昏沉的額頭,隨著他們一起笑。 王邵俊喝的最多,連走路都踉蹌不已。 車禍就發生他們要拐彎的那個路口,王邵俊眼花,明明要拐彎,卻暈暈乎乎的走成了橫穿馬路,那輛大卡車剎車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