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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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他罵你臉皮厚!”雙層畫舫上的一個年輕人立刻對黃公子解說道。 “閉嘴!”黃公子的臉都黑了。 這話他聽得懂, 用得著再說二遍? 白星覺得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 完全沒辦法用人話正常交流, 著實晦氣, 便又催促那船家往回走。 惡心死了, 太影響吃點心的心情了。 “不許走!”那個掐荷花的黃姑娘看上去簡直瘋掉了,一張粉頰漲得通紅,在甲板上跺著腳喊道, “我好心好意與你說話,你非但不領情,竟還折辱我玉湖山莊,都不許走!” 孟陽就覺得整件事情非常莫名其妙,你跟人家說話,人家也可以不回答呀,況且自己一直都彬彬有禮,怎么就成了折辱? 難不成這玉湖山莊的人腦子有疾? 廖雁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你們玉湖山莊修煉的功夫一定叫銅皮鐵臉吧?久仰久仰,佩服佩服!” 是個人都受不了被人如此言語譏諷,雙層畫舫上頓時罵聲一片。 那位黃公子倒沒跟著罵,就見他腳尖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竟是要跨越中間幾丈遠的距離,到白星他們這條船上“以理服人”了。 平心而論,他的輕身功夫著實不錯,又身著煙青色長袍,騰空后袍袖翻飛飄飄欲仙。 更難得他生的也不錯,頗有些傳說中江南佳公子的眉目如畫,只是…… 白星順手從飯桌上抓了一把筷子,雙指一夾,一把筷子頓時攔腰折斷。 她手腕一抖,那些斷筷便流星般嗖嗖射出,直沖黃公子而去。 黃公子瞬間面沉如水,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這些斷筷來的又急又快,竟發出嘶嘶的破空之聲,顯然不好對付。若執意要落到船上去,他少不得要變成篩子;可若就這么折返,也實在沒有面子。 他的人尤在半空中,憑的就是提著的一口氣,此時為躲避暗器,少不得擰腰擺腿,一口氣頓時就散了,整個人立刻往水中墜去。 但他實在很有幾分真本事,處變不驚,當即將手中折扇抖開后丟入湖中。 那扇面抖開后宛如一片巨大的荷葉遇水不沉,暫時形成一個浮面,黃公子兩只腳尖先后往上面點了幾下,宛如靈巧的水鳥,再次飛起。 可惜此時白星乘坐的畫舫已經借機往后退了幾丈,眼見著是追不上了。 黃公子在翻轉間已經做出決定,嘴唇一抿,踢飛幾根斷筷,身體猛地后撤,迅疾又不失靈巧,如水鳥般撤回自家畫舫。 他這一手功夫著實驚艷,中間又有十二分機變,若是不相關的人瞧了,少不得要喝彩的。 但廖雁卻在拍著腿大笑,“哈哈哈,送你們幾個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哈哈哈!” 黃公子神色一變,卻聽有船夫驚呼道:“公子,船漏了!” 原來是白星丟來的幾根斷筷刺穿甲板,偏那筷子來勢洶洶、去勢不減,竟直接將甲板穿透,只留下幾個小巧的圓洞在上頭。 那破洞雖然在水面之上,但西湖上晚風已起,所有船只都隨著水波輕輕起伏,而每次水波揚起時,便會有好多水順著小洞灌入…… 西湖上本沒有暗礁,畫舫又結實,誰也沒想到會出現漏水的情況,故而船上并沒帶修補器具。 畫舫很大,幾個小洞一時半刻自然奈何不得,可那幾個小洞確實在一刻不停地往里灌水,若放任不管,沉沒只是早晚的事。 船夫看了一回,小心翼翼上前稟報,“公子,小姐,咱們還是趕緊上岸吧?!?/br> 再想繼續在湖面上停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除非后半程這些人想游著回去。 黃姑娘一跺腳,抱著自家兄長的胳膊喊道:“哥!他們欺負人!” 若這話給廖雁聽去,必然又要驚呼不要臉了。 黃公子面沉如水,“回去!” 頓了頓,又死死盯著對面那艘漸漸遠去的畫舫道:“給我查!” 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他們玉湖山莊的地界撒野。 *********** 另一頭,白星三人的畫舫靠岸后,船家就急匆匆想跑。 他非但想跑,甚至還想接下來幾天都請假。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但還沒跑出去三步,就被攔下了。 廖雁單手揪著他的后脖領子,硬逼著他交代,那船家無法,只好鵪鶉式的縮在角落,戰戰兢兢把玉湖山莊的事情說了。 “那玉湖山莊就在西湖邊上,創建已經有五十多個年頭了,如今掌權的是第二代莊主。聽說當初創建山莊的那位黃老莊主曾經做過官兒哩,后來告老還鄉,就在這里起了一座莊園頤養天年。他兒子黃莊主卻不大喜歡讀書,只愛舞槍弄棒,又慣愛與江湖游俠結交往來……漸漸地,玉湖山莊也聚攏了一二百江湖客,時常惹是生非,等閑人家哪里招惹得起!”船家苦哈哈道。 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三個看上去又乖又巧的年輕人,竟也是江湖客。 他就是個窮跑船的,只想賺點銀子養家糊口,哪里敢摻和什么江湖事。早知如此,今兒就不來了。 “做過官兒了不得嗎?”廖雁坐在船艙頂上,抱著胳膊不屑道,“老子也見過不少官兒哩,竟少有這般囂張的?!?/br> 遠的不說,之前的莊家人不也是官宦之后么,可他們行事卻厚道得很。 孟陽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問船家道:“你既說他們惹是生非,那本地官府就不管嗎?” “哪里會管!”船家苦笑連連,又嘆了口氣,顯然憋屈了不是一天兩天,“其實那位故去的老黃大人,倒是還不錯,在世時時常積德行善,本地人都感念他的恩情。只是如今的黃莊主,唉,著實有些不大像話……” 現任黃莊主大名黃永壽,雖然是老黃莊主唯一一位嫡子,卻未繼承到半分他老人家的寬厚仁和,反而從小就喜歡打打殺殺。 老黃莊主疼愛兒子,便重金為他聘請武師教習武藝,覺得既然文不成,若習得一身武藝鋤強扶弱,倒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黃家乃本地赫赫有名的鄉紳,又有黃老莊主一輩子的情分和顏面在,不管官府還是百姓,少不得都賣幾分面子,于是慢慢的,玉湖山莊越做越大。 黃永壽野心甚大,不想只蝸居在杭州城,父親過世后便大肆招攬江湖游俠,更隔三差五就去江湖上闖蕩,漸漸地,也有了點名頭。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黃永壽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貨,生了一兒一女更是變本加厲,將各種囂張跋扈的風格發揚到了極致。 他的女兒黃嬌嬌雖是個女兒家,卻頗干了些為人不齒的齷齪營生。 那黃嬌嬌喜愛美色,整日價往外跑,看見有幾分姿色的年輕男子便要調戲一番,若對方曲意逢迎,要不了幾日也就膩了,又把人家從云端踩到泥土里去;若人家不順從,便擺出玉湖山莊大小姐的威風,強搶民男、肆意折辱…… 聽到這里,孟陽忍不住后怕起來,打著哆嗦把自己的衣服拽了幾拽。 廖雁和白星都直勾勾看著他,前者更拍著大腿笑道:“好你個死書呆,竟跑到外面招蜂引蝶去了……” 白星用力抿了抿唇,拍了拍他的手道:“別怕,我保護你?!?/br> 孟陽很有點啼笑皆非,就又問那船家,“你們既然都知道她做了那么多惡事,為何不報官?” 若人證物證俱在,官府難道真的會置之不理么? “唉!”船家也是打開了話匣子,“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怎好外頭說去?十個里倒有九個不肯承認呢?!?/br> 說到這里,他的神色也有些古怪起來,竟略略扭捏道:“再說,再說女yin男這種事情,本也不再律法條文之內,又該怎么判呢?” 孟陽本沒想到這一層,聽他這么一說倒是愣了。 他博聞強識,熟讀本朝律法條文,當即在腦海中飛快過了一遍,愕然發現還真是沒有。 他不禁面皮一抽,繼而微微發燙,“那,那就這么算了?” “不然還能怎地?”船家嘆道,“玉湖山莊每年都捐好些銀子呢,又有黃老莊主的一點顏面在,誰都不好下狠手。再說了,這種事……他們有錢,陪點銀子也就罷了?!?/br> 在世人看來,男人被女人折辱已經是很丟臉的事,難不成還非要鬧上金鑾殿嗎?恐怕皇帝老兒也不會管吧。 meimei都這樣,當爹的和當哥哥的是個什么德行自然可想而知。 廖雁呸了聲,“什么玉湖山莊,我看就是蛇鼠一窩?!?/br> 那船家說了一通,也覺痛快,不過馬上就擔心起來,“三位,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那玉湖山莊在本地確實有錢有勢的,幾位今日得罪了他們,怕是沒有安生日子可過了,要不,還是先去外頭避避風頭吧?!?/br> 他自是一番好意,但廖雁卻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嗖地坐了起來,“自然要避避風頭,但卻不是我們?!?/br> 第107章 更啦1 孟陽聽得義憤填膺, 見廖雁難得積極,忙道:“你要去行俠仗義嗎?那種人確實該好好教訓教訓的?!?/br> 天不管地不管,這么下去還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廖雁一聽, 竟又躺了回去。 他雙手枕在腦后, 右腿高高翹在屈起的左膝上一晃一晃的,仰頭看著滿天繁星道:“老子又不是什么大俠, 才不要行俠仗義?!?/br>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哪怕是同一件事, 可只要有一點不順了心意, 哪怕說破大天也不愛動彈。 你讓我行俠仗義, 我偏不! 一直沒說話的白星忽然問船家, “那玉湖山莊很有錢吧?” 船家毫不遲疑地點頭,更豎起一根大拇指, “那是自然,在咱們杭州城啊,差不多算這個?!?/br> 當年的黃老莊主很擅長經營, 從朝廷功成身退后大肆收購土地、營造莊園,又與人一起合伙做買賣, 為玉湖山莊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的莊主黃永壽更是野心勃勃, 雖然人品不行, 但確實繼承了幾分經商才干, 不僅維持住了老一輩留下的局面, 甚至還將生意拓展到江湖上。 也正因為他黑白通吃, 所以外人才諸多顧忌, 輕易不敢開罪。 話音剛落,就見廖雁再次挺身坐起來,義正辭嚴道:“行俠仗義乃我江湖人的職責!” 孟陽:“……” 你就是饞人家的錢! 那船家見他們說來說去竟然說到要去招惹玉湖山莊上,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爺爺奶奶叫了一大通。 自己分明是想讓這幾位避避風頭的,怎么反倒成了迎難而上! 見他如此,孟陽不覺失笑,忙寬言安慰道:“你放心,我這兩位朋友很有本事的。此事與你不相干,你且去歇著吧?!?/br> 船家心道,你們這些小孩家家的,哪里知道什么天高地厚?再有本事不也是孩子嘛,勢單力孤的,怎么能跟玉湖山莊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抗衡? 可良言難勸要死的鬼,人家執意如此,他也不過一介船夫,又能如何! 思及此處,船家嘆了口氣,接了銀子轉身離去。 可到底良心不安,走了幾步又轉回來認真勸告,話里話外都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希望他們躲一躲的意思。 雖然知道他是好意,可孟陽他們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見此情景,船夫也算死了心,嘆息連連地走了,活像已經認定身后三個年輕人死定了一般。 送走了船夫,孟陽卻又生出疑問,“那我們該怎么做呢?” 若對方不來,難不成他們還要打上門去,真那么著的話,有理也成沒理啦。 白星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搖搖頭,“對方絕非會忍氣吞聲吃暗虧的性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