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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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聲嘟囔道。 這死書呆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廖雁怒極反笑,伸手就去腰后摸刀。 我刀呢? 白星心滿意足吸干凈一根雞腿:真的是吸食哦,因為這雞真的燉得太爛啦,根本就不用咬,只要嘴巴輕輕一吸,肥厚的rou就會乖乖飛到舌頭上,再微微一抿就化掉了。 還有那個湯哦,因為中間被撇去了浮油,所以清清亮亮的,一點都不膩,還有一股紅棗和枸杞的甘甜味道,她覺得自己可以一口氣喝三大碗呢。 忽然富有的白星再看廖雁時,也不知怎么,失蹤已久的同情心竟意外冒了出來:好像有個小人兒在她心里說,唉,星星,那個人真的好可憐哦,要不然我們分他一點吧? 要分嗎? 白星為難的看著砂煲,“其實也不是很多呀……” 她一頓就可以吃得完。 大不了吃撐一點嘛。 大冷天,飽飽的吃一只燉雞是多么享受的事啊,只是這么一想,她就覺得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服的打開啦。 但……畢竟是朋友嘛,而且他這樣子看上去真的好慘吶,那個小人又勸。 白星進行了好一番痛苦的掙扎,終究分享的想法占據上風。 她又拿了一只碗出來,非??犊蠓降姆至艘恢弧u屁.股出去。 唉,我真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吶。 廖雁氣壞了,顧不得頭暈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嘛!” 當老子好打發嗎? 白星立刻把手按在碗上,竟然帶著幾個期待的威脅,“那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話,我拿走啦?!?/br> 快點,快說你不吃! 廖雁:“……” 良久,他憋憋屈屈坐下,“……吃?!?/br> 第40章 鐵鍋燉大魚 妙不可言??! 廟會過后, 新年氛圍就已經很濃,左鄰右舍見面的問候已經變成了“過年好呀”。 過年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一家團圓,穿新衣, 戴新帽, 吃好吃的! 有心急的小孩子一早就鬧著要穿新衣裳,但父母豈會輕易允許?少不得說幾句好話哄著, 再塞幾顆糖果,甜甜嘴。 對尋常人家而言, 糖果點心什么的, 可不是日日都能吃得到的。 那裝滿糖果的匣子總是關得緊緊的, 放得高高的, 鑰匙由家中最具權威的大家長掌握。在孩子們的眼中,那擱置著糖果匣子的高聳櫥頂便如同世上最難攀登的高峰, 如何瞞著爹媽偷來鑰匙,悄悄爬上去打開匣子,從里面悄無聲息的竊取一兩塊點心……就成了他們心目中的充滿刀光劍影的江湖。 多么驚險刺激呀。 有時他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 殊不知是家里的大人暗自放了水嘞,只為求一個耳根清凈罷了。 一塊粗糙的糖果就夠那些有無窮精力的小東西們歡喜好幾天呢! 忙活了一整年, 就算大人也想偷個懶、松口氣呀。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很簡單, 手頭一有吃的就忘記了最初的堅持。 分明臉蛋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呢, 就歡歡喜喜的接過糖果, 咧開掉了幾顆牙的嘴巴, 蹦著跳著笑著叫著跑出門去, 與小伙伴們一起分享。 什么新衣裳, 早忘到九霄云外去啦! 有無處可歸的流浪藝人經過,徑直在街口擺下攤子,把個瓜皮帽放在地上, 自己撥弄二弦,微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唱些從外地聽來的新鮮戲碼。 若沒有新鮮戲碼也不怕,他們本身就是一部活動的戲本子呀。 二弦一響,那蒼涼的亙古不變的唱腔瞬間劃破灰霾的天幕,叫人打從心尖兒開始,就跟著發起顫來。 干燥粗糙的嘴唇微微開合,便吟唱出一段又一段離奇曲折的人生。 剛還四處玩鬧的小孩子們仿佛受到吸引,呼朋引伴的跑過去,微微仰著腦袋,聽得入了謎。 說書人的故事好像在訴說另一個世界,里面有許多他們聽不懂的話,可這并不妨礙孩子們全身心的投入。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人明明相互喜歡,卻硬要分離,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一群小鼻涕蟲替故事里的人哇哇大哭。 不斷有過往的百姓駐足聆聽,聽到動人處也跟著淌眼抹淚唏噓不已。 若手頭寬裕的,少不得丟幾個銅板;手頭不寬裕的,一曲終,跟著拍個巴掌,叫個好也就是了。 賣藝人朝眾人微微頷首示意,彎腰端起瓜皮帽,也不數究竟賺了幾個大錢,就這樣心滿意足地揣起來。 人活一世,品味一生,或許本來就有不一樣的活法,自己的故事有人聽,他已經很知足了。 見幾個小娃兒哭得慘兮兮,賣藝人反而笑了。 他彎下腰,用粗糙的衣袖替他們抹了抹紅彤彤的臉蛋,“哭什么?” 小孩子們紛紛搖頭,滿面茫然。 他們也不知道哭什么,只是覺得心里酸酸的,眼淚便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賣藝人見狀,笑了笑,露出嘴巴里的兩個沒牙豁口,挨個摸了摸他們的小腦瓜。 有個圓滾滾的小孩子吸了吸鼻子,“爺爺,您也掉牙呀?” 賣藝人呵呵笑著點頭,“是呀,我也掉牙呀?!?/br> 說來,人這一輩子當真奇怪,沒牙來,沒牙走,豈不正像一個輪回么? 那小胖子還帶著濃重的哭腔,卻已經開始為找到跟對方的共同語言而高興起來,“那爺爺您的牙齒往房頂上扔了嗎?爹說這樣會長的高?!?/br> 賣藝人點頭,“扔了呀?!?/br> 小胖子還要再說什么,路邊酒樓里就走出來一個與他長相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 男人四下瞧了幾眼,“冬冬?” 小胖子聞聲抬頭,努力揮舞著短胳膊,“爹,我在這兒!” 來的正是王掌柜。 他松了口氣,倒不急著拉冬冬走,反而也跟其他鄉鄰一樣,抄著手站在賣藝人身邊,靜靜聽了一曲。 一曲畢,王掌柜眼角微微泛紅,砸吧著嘴回味良久,忽然長長的嘆口氣,掏出一小粒碎銀子遞給對方,“老先生唱的好??!若不嫌棄,空屋子還有兩間,不若就在這桃花鎮上過了年再走?!?/br> 酒樓客棧臨近年關忙,可真到了年底也就沒什么買賣了,左右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叫這些可憐人住下。 賣藝人道了謝,卻并不去接銀子,“承蒙厚愛,有片瓦安身、得粒米裹腹就知足了,若掌柜的不嫌棄,小人就在您店里唱個曲兒?!?/br> 他也是憑手藝吃飯的人吶。 王掌柜點點頭,“成,就這么著吧!” 于是王家酒樓又多了一個說書唱曲的老人,桃花鎮上的百姓也多了個解悶兒的新法子。 王掌柜親自看著把人安排下,又打發小廝拎上一對醬豬蹄兒、一對肥雞、一條大魚,另拿了一大摞灑金紅紙,親自囑咐兒子道:“你不是喜歡找陽仔和白姑娘玩嗎?今兒也去吧,把這豬蹄兒什么的和紅紙給哥哥,就說煩請他再照去年那樣給寫些福字和對聯?!?/br> 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寫對聯,桃花鎮上竟有兩三成百姓要找孟陽去寫,可別都趕到后面人擠人??蜅@镄枰膶β摱?,還是早些的好。 冬冬巴不得一聲兒,立刻緊緊摟住紅紙,一溜小跑著往小院兒去了。 跑了兩步,卻又停住,捂著屁.股扭過頭去對王掌柜喊道:“這可是你叫我去的,可不許打我!” 他是聰明的小孩子,過去幾回的遭遇都記得清楚著呢! 王掌柜好氣又好笑道:“是,不打你?!?/br> 聽聽這說的什么混賬話,好像自己是整天閑著沒事就打兒子玩的混蛋一樣…… 若不是你小子氣人,老子吃飽了撐的嗎? 道路兩邊高高地堆著積雪,但是正中央已經被鏟干凈,所以跑起來很暢快,也不必擔心摔倒。 冬冬撒歡兒的跑著,一口氣從中大道跑到小院兒門口,氣都沒喘勻就開始拍門。 “哥哥jiejie,我來啦!開門呀!” 之前快吃飯的時候來,jiejie就在哥哥家里守著了,現在也快吃飯了,所以jiejie應該也在的吧? 煙囪里分明在咕嘟咕嘟冒著煙,可也不知里面的人在忙活什么,竟然沒有回應。 冬冬捏了捏手指,才要敲第二回 ,卻突然覺得帽子上被人打了一下。 “啪!”一顆小石子落到地上,咕嚕嚕滾出去老遠,最后碰到墻根的積雪才不情不愿的停下來。 冬冬摸了摸腦袋,仰頭老天: 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哇。 那小廝不明就里,茫然地問:“少東家,您看啥呢?” 冬冬指了指門口的枯樹,驚訝道:“樹上結石頭啦,剛才有石頭掉下來砸我!” 桃子是樹上結的,柿子也是樹上結的,她們成熟之后都會掉下來,所以……這是一棵石頭樹吧?! 小廝完全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么。 不過比起自家少東家,小廝有一個明顯的好處:個頭高。 所以當他順著小主人的視線仰頭亂看時,正好就跟墻頭上蹲著的一個少年對了眼。 一個狼一般的少年。 “??!”他極其短促地叫了聲,又驚又怕。 剛才來的時候分明沒有人的。 見他被嚇到,那少年似乎十分滿意,又沖他呲了呲牙,一對雪白的小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宛如山中野獸。 小廝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可總覺得仿佛被猛獸盯上了一般,禁不住渾身發毛,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冬冬跟著仰頭看,哎呀一聲大叫過后,一雙圓眼睛灼灼生光,“哥哥,你是大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