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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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吧唧吧唧吃著鍋貼,看著臉朝下著地的廖雁,臉上迅速劃過一抹憂愁: 這廝的瘋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哎呀,你怎么在地下趴著呢?”孟陽也發現了地上的廖雁,忙拉開板凳蹲下去問道,“很涼啊?!?/br> 頭暈目眩的廖雁緩了緩神,咬牙切齒道:“老子高興不行嗎?” 話音未落,他的肚子就瘋狂一陣咕嚕嚕。 天可憐見,他已經一天沒正經吃飯了,晚上的火鍋剛吃一口就昏死過去……現在都三更半夜了,當然會覺得餓。 “哎呀,你不要亂動,胳膊又要流血了,上面敷了藥呢,很貴的!”孟陽嘮叨起來,剛準備動手攙扶,卻見對方已經渾身顫抖著自己爬了起來。 廖雁飛快地檢查了下自己的著裝,然后逐漸黑了臉,“老子的銀子呢?!” 果然是黑店吧! “呃……”孟陽的表情隱約有那么一點點尷尬,猶豫了下,才小聲道,“那個,白姑娘說是住宿費、伙食費和藥費……” 就扣下了…… 白星面無表情:“咔嚓咔嚓?!?/br> 真香。 “老子只吃了一口!”廖雁兇狠道,又指著白星手中的牛rou鍋貼道,“快點把那個拿來給我吃,不然我殺了你!” 白星聞言頓了下,然后驟然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一時間,咔嚓聲響成一片。 廖雁:“……” 算你狠! 當一個人第一次被威脅時,可能會感到很害怕;第二次被威脅時,可能還很害怕,但是當他第三、第四、第五次被威脅時,很可能就習以為常了。 此時的孟陽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 他看了看門口站著繼續吃鍋貼的白星,忽然有了一點狐假虎威的感覺,于是立刻壯著膽子道:“小小年紀滿口殺啊殺的很了不起嗎?還老子,你才多大???” 廖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書呆子哪來的膽子? 孟陽被他瞪得縮了縮脖子,立刻有點慫慫的,馬上改口道:“就那么多了,不然我給你煮碗面吧!” 但如果講道理的話,他就不是廖雁了。 “你讓她馬上吐出來!” 白星閉緊了嘴巴,鼓成青蛙狀的腮幫子還在緩慢咀嚼,并沖他舉了舉光禿禿的盤底。 然后她眼角的余光敏銳地發現,上面還沾著一點碎渣,于是又飛快地收回來,小心捻起來吃掉,復又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重新展示光盤。 廖雁:“……” 失血中的廖雁沖她丟了一把刀。 孟陽:“……” 他忽然有點煩躁了。 這些江湖人一個個的都有毛病嗎?腦子不太正常的呀! 他立刻站起身來,冷酷道:“星星你看著他,我要去煮面了?!?/br> “你不許喊她星星!”廖雁狂怒,喊出來的聲音卻有點軟綿綿的。 他的頭還非常暈,視線一陣模糊,支撐著身體的刀抖成一片,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真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孟陽哼了聲,我偏要喊。 我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那星星,我走啦?!?/br> 白星點了點頭,還沖他揮了揮滿是油花的手。 孟陽開開心心出門,剛轉出去,卻又一陣激動,于是用力握了一下拳頭: 哇,陽仔,你膽子好大了哦!竟然都敢跟那個瘋瘋癲癲的家伙正面頂嘴了呢…… 這可真是了不起。 雖然是臨時煮面,但因為爐子上有牛骨高湯,還是非常美味。 廖雁強忍暈眩,哆哆嗦嗦吃了一大碗“黑店深夜特供面”,一邊吃,還不忘沖旁觀的兩人甩眼刀子。 真是奇怪,看似只是一碗白湯清水面,怎么還有一股香噴噴的rou味?莫非這個書呆已經厲害到煮白開水都與眾不同了嗎? 如果每天都是這樣的話,那銀子給他倒也不是不行…… 然而第二天,廖雁就遭受了無情打擊。 孟陽昨天晚上先照顧廖雁: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而且他覺得星星好像也確實不太想要照顧這個朋友的樣子…… 原話是:“不必管他,他命硬的很!” 但孟陽覺得不太保險。 于是很認真的說:“不太好吧?而且臨近年底,萬一人死在這里就說不清了呀!” 被關進大牢的話,就不能在家吃年夜飯了!想想就覺得很恐怖。 白星一琢磨,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才勉為其難把人拖回來。 真的是拖的。 因為把被子讓給廖雁而沒得蓋,所以孟陽現場翻出剩余的棉花和布料,飛針走線給自己縫薄被……好不容易趴著略合了合眼,又圍觀并親自深度參與斗嘴,還去煮了碗面。 折騰了大半宿,他也只是在清晨才勉強躺下睡了會兒,然后就火急火燎跑去買了只大肥雞燉上…… 前后不過半天,可他過的簡直充實的嚇人吶! 這就是江湖嗎?真刺激啊。 折騰了一整夜的三人都沒什么胃口,哦,確切的說是兩個人吃飽了,還沒消化完,只有孟陽一人是真正吃不下,所以干脆沒有做早飯。 他大清早就把雞燉上了,大火燒開后轉小火,還特意在蓋子上扣了個蒜臼子,一燉就是一上午。 燉rou要砂煲才好吃,透氣好,更容易酥爛入味。里面加了一條細細的參須,還有許多紅棗、枸杞等補血養氣的東西。 藍色火舌溫柔舔著罐子底部,砂煲中的湯汁不斷沸騰,熱氣從蓋子縫隙中呼哧哧噴出,白色的水汽氤氳了整片空間,濃郁的香氣幾乎要沖破房頂。 積蓄已久的水汽終于不滿足于只在房內打轉,它們在爐灶上空盤旋良久,終于覓得途徑,從開著的門口溜走啦! 從外面看上去,整座屋子仿佛都活了起來,正張著嘴巴往外吐白汽呢。 孟陽坐在灶臺前,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小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灶火靜靜燃燒著,熏得人暖烘烘懶洋洋,好像渾身都軟了,睡意一陣陣上涌,壓得他的眼皮一個勁兒往下落。 好困哦。 負責“看管”的白星顯然有點玩忽職守,她干脆蹲在廂房和廚房之間的空地上玩雪,一邊胡亂看幾眼半死不活的廖雁,一邊充滿期待地望幾眼砂煲,時不時問幾句“好了嗎?” 可孟陽每次都說要再等等。 于是白星腳尖蹭啊蹭,最后干脆就蹭到火爐邊和他一起等了。 反正廖雁那么大的人,難道還用人照顧嗎?如果想走的話,那立刻就走好啦! 昨天她還因為多了一個跟自己搶飯吃的人而不開心,但恰恰就是因為這個討厭鬼把自己劃了一刀,流了一點血,所以她今天才有燉雞吃…… 忽然,就覺得他好像也沒有那么討厭了。 不過,就算他不來,如果自己想吃雞的話,書生應該也會做的吧?白星偷瞟著孟陽昏昏欲睡的側臉,認真思考著。 日頭終于徹底從東邊的地平線爬上來,不緊不慢打開百寶囊,從里面釋放出陽光。 銀白色的大地重新籠罩在太陽的照耀下,亮晶晶一片,晃得人眼睛生疼。 不可以盯著看太久,不然眼睛會花掉。 暴雪過后,鎮上的房屋都成了小蘑菇,頭頂白色傘蓋,看上去圓滾滾的,很有一點可愛。 路邊的枯樹也都披了一層窄小的白衣服,真的只有細細的一條呀,被調皮的小麻雀輕輕一踩,就撲簌簌掉光了。 等待的時光太過漫長,白星甚至還利用空閑時間堆了一個等人高的雪砂煲呢! 唉,可惜里面沒有燉雞…… 臨時在廂房蹭住的廖雁滿心歡喜,覺得這個書呆子雖然不太討人喜歡,但心還不算壞,知道拿了人家的錢就做點好吃的,于是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翹著二郎腿等開飯。 然而左等沒人來叫,右等沒人來喊,廖雁漸漸覺得不對勁。 為什么外面分明已經有了碗筷磕碰的聲音,卻還沒有人來叫自己? 廖雁一咬牙,自己推門出去。 白星和孟陽聞聲抬頭,俱是一愣,哎呦! 忘了還有第三個活人了! 跟廖雁對視片刻后,白星沉默而堅定的將整個砂煲挪到自己面前。 我的。 廖雁忽然頭暈,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氣的,或是餓的。 “我的雞!” 白星摟著砂煲的手緊了緊,低聲堅定道:“我的?!?/br> 孟陽非常短暫的猶豫了下,覺得還是遵守承諾比較好。 “這是給星星的,我給你煮碗面吧?” 昨天說好了給星星燉雞補血的呀。 廖雁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分明我流的血比較多好嗎?” 明明就有燉雞,你竟然讓我吃面?而且你們還拿了我的銀子! 孟陽有片刻心虛,但對上白星充滿鼓勵的眼神后,卻又信心大增,“是……是你自己愿意的啊,故意不包扎,又怪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