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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棗的目光眺向遠處蕭氏牙行外。 從大內官署出來后,護衛就告訴他司清湖今日的情況,小報污蔑,牙行被圍堵一事他都一清二楚。正因此事,他才迫不及待來見司清湖,這樣能更輕易說服她歸家。 司清湖順著他的目光而看,心都揪緊了。 圍堵牙行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 李棗補充道:“事發如此,你何不回相府,也順便給蕭家解圍?爹爹已經想好如何讓你體面地回來了?!?/br> 司清湖沉默著,內心抗拒,但說不上一句反駁的言辭。 李棗盯著她的眼眸,沉靜了少頃,嚴肅道:“爹要勾欄瓦舍里的司清湖死去,換我的澈兒回來!” 司清湖震驚不已,整個人僵住,背后霎時一片陰寒!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 祝各位小可愛平安夜快樂,過兩天讓蕭當家和清湖寶寶發福利。 第53章 威脅 勾欄瓦舍的司清湖死去,換李澈回來! 這就是李棗所說的體面的回家方式,只有身為藝伎的司清湖死去了,便再沒有人敢懷疑相國長女曾經是一個拋頭露面,靠賣藝討生活的藝伎了。 司清湖瞳孔的震驚逐漸緩和下來,冷道:“既然女兒當藝伎丟你的臉,爹爹又何必硬要把我認回家?” “我絕對容不下我的女兒在外拋頭露面!”李棗的態度也強硬下來。 “關于你的事,我再也不會多說一句,你就當從來不知道我是李澈,就當李澈已經死了好嗎?”話到最后,近乎妥協哀求的語氣。 “那也不可!”李棗怒而甩袖,說話擲地有聲。 “可這又算什么辦法!你不知道蕭家已經死過一個藝伎,當家命喪牢獄。如果再死一個……” 司清湖悲憤難受,眼里水光灼灼,不敢想象下去。 去年蕭氏牙行的藝伎在勾欄臺上突然倒地身亡,前當家鋃鐺入獄,死在獄中,蕭桐也因此半只腳踏入鬼門關。如果她真配合李棗的意思假死,那蕭桐乃至蕭家又會經歷什么? 李棗又看向遠處蕭氏牙行門外,舒了口氣。 他派護衛守在司清湖身邊,這些日子每日都會收到司清湖的消息,從這些消息中他也猜到女兒心儀那蕭四郎,不然也不會處處為她著想了。 心里生起憐憫,態度緩和,“你這兩天離開那兒,假死之事,一個月后為父再安排??梢韵蚰惚WC,絕對不牽連蕭氏牙行?!?/br> “不過,澈兒若不愿離開,就別怪為父對那蕭四郎不客氣了?!?/br> 司清湖難以置信地望著李棗,“李棗,你在威脅我?” “你爹少時寒窗苦讀,這些年在官場打拼周旋,好不容易爬到那位置,為的就是光耀門楣,家族顯貴。所以我的女兒絕對不能嫁給一個商賈?!?/br> 李棗嘆了口氣,從容起身,走到司清湖身邊,拍了拍她肩膀,溫聲道:“澈兒,你好好想想。爹把李慎留在你身邊,想好了告訴他?!?/br> 言畢,李棗邁步離開。 當李棗的手從肩膀收起后,司清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緩緩伏首,近乎崩潰地放聲痛哭起來,哭聲分外凄厲! ……… 蕭氏牙行后院燈火通明,為防止外面的人闖進來,臨時又雇了許多守衛,換防下來的守衛都在后院里走動著,人來人往的。 偶爾傳來門外幾聲微弱的叫囂聲。 連偏門也有四個人把守。 司清湖已經收整了情緒,回到后院,正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蕭椅見她面無血色,也無甚表情,走上前擔憂道:“師妹?!?/br> 司清湖止步,淡淡道:“師姐,外面情況怎樣了?” 蕭椅道:“外面的人比白天少了一些,但還有一些輪流把守在外?!?/br> 不僅有偽粉,還有司清湖的真粉雇的仆役在外面守夜。 “師妹你怎么了,聽說你去見李相國了,可是他為難你了?” 司清湖沉默了。蕭椅從這份沉默瞧出了端倪,趕緊拉著司清湖回她的院子,問清楚。 小院內,司清湖和蕭椅立在房外屋檐下。 聽了司清湖敘述傍晚見李棗發生的事情,蕭椅遺憾嘆息,但深知自己無能為力。 “那你打算怎么做?” 司清湖沉吟片刻,早已哭夠了,如今面無表情的,“如果我不答應李棗,他一定會利用外面的人,派人把事情繼續鬧大,直到毀了牙行?!?/br> “我已經沒有辦法留在這兒了。走了也好,走了外面的人滿意,就散了!”說罷,她無力地苦笑了一下。 蕭椅低著頭,思考著,臉色顯得很難受,“可是四郎……你走了她一定很難過?!?/br> 別說四郎,就連她也難過得心里像被堵住,眼睛有點濕潤。 司清湖道:“長痛不如短痛。四郎性情豁達,我相信她很快會好起來的?!?/br> “那……要我跟她說一聲嗎?” “明日我親自到蕭家跟她說吧,也好告別?!?/br> 蕭椅望著司清湖像是一具行尸走rou,順從妥協的樣子,目光苦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們自小相識,一起學藝,雖然司清湖是一個藝伎,素來沉靜,可她性情孤傲,對外人從來都是不卑不亢的,何時會這般順從過? 待蕭椅走后,司清湖獨個兒在門外大半夜,靈兒也勸不動,只得拿了毯子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