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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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過后,除了每天陪著悅人尋古,陸湜總是法術哄她睡著,然后輕手輕腳背起,走完余下的路程。悅人有醒來的跡象,陸湜也會提前小心翼翼將她放下,他們的速度也因此快了很多。 燕堯說,悅人這樣已經有段時間了。他每天找悅人閑聊,只要時間過久,悅人會在椅子上睡著。 路簡這才明白,悅人平日里看起來慵懶無神,實則是沒睡醒。 但更令他擔憂的,是陸湜和悅人之間的關系。他無數次想起悅人夢境中,在芯蓉身上尋找另一個身影的陸湜,總覺得心中惴惴,生怕二人脆弱的感情經不住摧殘,稍微一點風吹草動便分崩離析。 路簡整天心事重重,跟在陸湜身后自怨自艾,惹得他心煩。這么明顯的暗示,陸湜也知道他有事,主動道:“你想問什么?” 陸湜背著悅人走得十分平穩,氣息平緩神色自如。 路簡整天唉聲嘆氣,除了覺得父母感情不和外,還因為他拿捏不準打聽父母情史,算不算得大逆不道,故而不敢貿然發問。 陸湜看他那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實在不知道這孩子到底隨誰,心平氣和道:“沒事,你問吧,我不生氣?!?/br> 路簡這才開口問道:“爹,你在跟悅人成婚之前,是不是還娶過一名女子?” 陸湜大方承認:“對,你知道?” 路簡得到標準答案,更加為悅人和陸湜的感情生活擔憂不已,愁眉苦笑道:“我好歹也跟您一起經過夢境,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找人,還險些把芯蓉錯當成那人?!?/br> “芯蓉?”陸湜對于夢境中的事件印象不深,因為大多都是無聊且無意義的。經路簡這么一提醒,他是想起自己曾經見過路簡,貌似還分享過夫妻之間的閑趣。他大概知道路簡看到了什么,只是對于芯蓉這個人,他確實是沒想起來。 路簡早知道陸湜跟他一樣,一水兒的不懂女兒心,也沒指望他想起來,道:“那你還愛原配的妻子嗎?” “愛呀?!?/br> 這聲愛聽到路簡耳中,化成唉聲長嘆,滿腹惆悵。他道:“那你愛悅人嗎?” “愛呀?!?/br> 路簡心中連呼三聲“哎呀”,滿面愁容憂心不止。他知道陸湜有個原配夫人,也知道陸湜是個癡情的,卻沒想到他還是個多情的。 如若兩邊他都愛著,那原配跟悅人同時掉河里,他會先救誰?那是不是得靠他救悅人,他爹搞個對象他得全程跟著唄,真是讓人cao心。為了防止他爹出現這種跳河救人的困境,路簡把救悅人的責任包攬到自己身上。 “你為什么要救悅人?” 路簡滿腦子原配和現任的問題,沒想到無意中將“我救悅人”這句話說了出來。 陸湜本來覺得是大人的事情,不想跟路簡說那么多??陕泛喺扉L吁短嘆的欠揍模樣,不停盯著他和悅人,著實令他煩躁惱火。他跟路簡骨rou分離那么久,可不想關系剛剛緩和,就對其實施暴力。他道:“其實原來的那個也是你娘?!?/br> 誰知這話沒有起到半點安慰作用,路簡停了以后,又是一陣唉聲嘆氣:他爹都讓他管原配叫娘了,可見用情至深至真。 陸簡這輩子也沒怎么學會好好說話,表達上總是欠缺妥當??绰泛喐游D,就知道他那被悅人嘲笑過多次的語言能力,果然是不過關的。他腦海中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不,我的意思是,他們是同一個人?!?/br> “嗯?”路簡有些暈了,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作為當年事件的目擊者,他分明是看著悅人長大的,悅人還是小屁孩的時候,陸湜就滿世界的尋找原配夫人。 陸湜想了想道:“上次我發火,沒有跟你解釋清楚。悅人她,就是鬼車的后人?!?/br> 可能覺得說的不準確,頓了頓,補充道:“悅人是白澤和鬼車的后人?!?/br> “什么?” 路簡不是沒聽清,只是這句話的實在荒謬,導致他太過震驚,腦子里嗡嗡直響。 陸湜這才覺得,自己解釋的順序有問題,徐徐道:“悅人的前世白澤和鬼車的女兒,且她前世也是我的夫人?!?/br> 路簡倒抽一口氣。白澤可是上古神獸,祥瑞之象征,是逢兇化吉的吉祥之獸,據說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透過去,曉未來。難怪悅人什么都知道,這恐怕是來自白澤的通曉之力。 難怪陸湜說道鬼車反應那么激烈,原來是因為悅人。 “從始至終,只有她一人?!?/br> 陸湜就這樣守著一個人兩世,如此長久,如此情深。 路簡為這兩世情緣唏噓不已,道:“那,第一世,你們為何……” 路簡話還沒有問完,土地突然劇烈晃動起來,起初以為是地動,可地面沒有裂開,只是周圍樹木石頭猛烈的震動,像是有一個巨人正一腳一腳想他們走來,厚重的大腳帶起一地飛沙走石。 路簡和燕堯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看到那邊陸湜始終保持著身體的平穩,不想弄醒悅人。待眼前灰塵落地,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一座大山,在山上生活多年的路簡,第一時間便認出,這是伏念山! 陸湜同路簡對視一眼,便趁著山體休息之際,快步登上山。伏念山如同路簡離開時,一片死寂,只是山上本應纏繞這死去精靈的怨氣,此刻卻干干凈凈,隨處可見草木枯朽,山澗渾濁,全無生機。 路簡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伏念山,心中五味雜陳。陸湜背著悅人不方便走山路,路簡沒有走熟悉的那條崎嶇小路,選擇山門弟子進出的石階。 石階沿著山體向上延伸直至云端,若隱若現。山中死寂而沉重,連空氣都濃稠得難以呼吸。 這條石階路簡只走過三次,幾年前跟著師傅出山游歷來回的兩趟,加上被趕出山門的那一次,一共三次。故而路簡并不記得整個石階有多長,要走多久。他們在順著這條石階少說走了也有半天,云端依舊高高在上,距離不曾拉近分毫。 陸湜和燕堯顯然也發現了問題,正在猶豫是否要繼續向前,兩邊的傳來草木窸窣的動靜,陸湜和燕堯同時做出防備姿態。路簡卻面露喜色:這動靜非常之大,不像是常人弄出來。 “哎呦?!币宦?,光亮的紅色的火球滾到他們面前,接著火球扭動片刻,慢慢展開露出原來的樣貌,露出漂亮的尾羽和頭上獨特的翎毛,這是一只火紅的鳳凰。路簡從未聽聞伏念山出鳳凰,反而開始防備起來。陸湜顯然認識這只鳳凰,拍拍路簡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這只火球看見陸湜欣喜若狂,歡騰地對這陸湜叫喚一會兒。陸湜一臉嚴肅盯著面前手舞足蹈的鳳凰,待鳳凰一臉停下身體,一臉期待等陸湜回復,他才茫然又認真地回復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鳥語?!?/br> 鳳凰登時火冒三丈七竅生煙,這不是形容,而是真的火冒三丈。鳳凰雙眼和嘴冒出團團黑煙,頭頂升騰起一段赤色的火焰,將自己的翎毛燒得烏黑,還帶著一股焦灼之味。鳳凰徹底沒招,伸展雙翅,整個身體漸漸根據人體形狀變換,最后變成了一身華服的崇予。 崇予頭上果然有幾縷頭發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彎曲,他道:“你真是太不厚道了,不早點提醒我,我一個人在哪里叫了半天才說!” 陸湜道:“所以,你剛剛說了什么?” 崇予撫著心臟的位置,不斷提醒自己陸湜是個四只腳的畜生,小聲念叨:“心平氣和?!钡人钠綒夂拖聛?,一如既往溫和道:“我剛才說,總算有人來了。聽說伏念山異動特地趕來,這山上果然特別古怪,尋了好些日子沒有發現一個活物。而且山上好像讓人設了禁制,沒辦法飛上去,剛要飛到頂就被擋下來。你們為何上山?你們有沒有受傷?千萬不要飛行上山!” 陸湜聽到崇予剛才原來是好意提醒,心安理得一一回答道:“我們是偶然上山的,沒有受傷,我背著悅人不會飛?!?/br> 崇予認識陸湜多年,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放棄同他交流。 他看到一旁的路簡,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后是想不停在陸湜和路簡二人身上打轉,問道:“這你弟弟?” 陸湜道:“這是路簡?!?/br> 崇予這才反應過來,他大步流星走到路簡身邊,感嘆道道:“這才半個多月沒見,就長這么高了,說說悅人給你吃了什么,我給那幾個矮個子的神仙都試試?!?/br> 路簡撓了撓頭,為難道:“沒吃啥,主要吧,小簡兒跟我融為一體了?!?/br> 崇予恍然點頭道:“哦,原來如此,我還道悅人弄了什么新奇的玩意。誒,對了,上次交給你的兩個任務怎么樣了?” 說起來上回崇予光交給他任務,完全沒告訴他如何匯報后續情況,路簡都不由得懷疑,神仙辦公都這么潦草的嘛。心里的確這么想,但總不能當面吐槽,他道:“搞定了,蜀大夫拒絕飛升。渡緣城作怪是個蚊子精,已經被我劈死了。說起來渡緣城城郊有一座黑潭,污染嚴重,甚至污染了土地的觀宇和仙體,土地身體虛弱沒有辦法聯系到天庭?!?/br> 崇予點頭表示對路簡的贊許,感慨道:“不錯呀,小伙子,后生可畏,我就是讓你幫忙探一下虛實,再讓你爹去解決,你竟然直接搞定。這妖怪挺厲害的,這年頭修煉的門檻越來越低,蚊子都能成精?!?/br> 路簡想想確實如此,夏秋之際沒成精的蚊子確實煩人,當日他們對付蚊子精,生命受到威脅沒想太多,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十分膈應。路簡還好是用火攻,但是燕堯可是用手拍的,想到這里他看了一眼一旁安靜的燕堯,打心里敬燕堯是條漢子。燕堯這邊正走著,對上路簡崇敬的目光,被搞得莫名其妙。 路簡收回目光,說起蚊子藏身的黑潭,覺得有必要提一嘴,正經道:“說起來,黑潭的污染能不能想辦法處理一下,光靠渡源和幾個凡人恐怕得清理些時日了?!?/br> 崇予并沒有見到黑潭,但是能把土地都污染,也能想象出來嚴重程度,道:“污染黑潭的是誰?” 路簡:“渡緣城居民呀?!?/br> 崇予:“那他們應不應該為此負責?” 路簡:“應該呀?!?/br> 崇予面對事事萬物,時時刻刻都提醒自己保持公正,絕不會認為別人的問題他責無旁貸,無論人神在他這里誰犯錯誰改正。他道:“所以他們理應親自把潭水清理干凈?!?/br> 路簡知道崇予說得沒錯,他本意也非為渡緣城人說情,可是想起渾身潰爛流膿的渡源,忍不住道:“可是渡源,他是土地,他沒有錯哇?!?/br> 崇予表面溫和不代表容易心軟,義正辭嚴道:“他作為一方土地,沒能阻止當地的居民本就是失職,仙體受染也得受著?!?/br> ※※※※※※※※※※※※※※※※※※※※ 路簡長大了,哈哈哈哈哈。我知道當初路簡童子樣貌的設定是不討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