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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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簡就算沒有成婚,也知道夫妻應該同床共枕,但是陸湜和悅人卻一人一個房間分開睡得!他總是不自覺的將燕堯算成一個人,但燕堯并不需要睡覺,況且陸湜看不到燕堯,也不會費心為燕堯準備房間。所以說陸湜跟悅人并沒有和好,二人依舊在鬧矛盾。 這可把路簡急壞了,深為父母愛情感到擔憂,順便還為自己的孝順懂事感動了一把。那邊陸湜還在盯著悅人吃早點,路簡三兩口草草吃了點東西,把燕堯叫出去,問道:“你說,我爹和悅人是怎么回事?” 燕堯也沒有感受過正常的家庭氛圍,不會有比路簡更深看法,道:“可能老夫老妻都喜歡分房睡吧?!?/br> 路簡可并不這么想,他始終沒有忘記夢境中陸湜已經娶妻的事實。說明無論他的母親是誰,陸湜的心中始終裝著另一個人。這個認知讓路簡非常不安,即便他曾經打心底覺得二人并不相配,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自然也希望二人恩愛和睦。 路簡的擔憂還沒熬過悅人的一頓早餐,便被一聲急促慌亂破了音的驚呼打斷:“死人了,村口死人了!” 蘆花村是個寧靜安詳的小村莊,人門安居樂業穩定和諧,這一聲尖銳的“死人了”,打破了蘆花村一以貫之的安寧,人們瞬間炸開了鍋,又是驚恐又是好奇,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不約而同向村口擠去。 悅人對人們的慌亂充耳不聞,依舊吃著面前的早點。 多年來的反應,讓陸湜懷疑是妖邪作祟,下意識往外沖,企圖保護村民,但很快他又安定下來,等著細嚼慢咽悠哉吃飯的悅人。 悅人捏起一個包子,不咸不淡地向門口看了一眼,道:“去看看吧,這村子就這么大,我丟不了?!?/br> 陸湜這才叫上路簡,一同向村口走去,燕堯自然也跟著他們。村口早已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以往路簡憑借身高優勢,還能擠到人前,現在他是身材偉岸高大,想要擠進去得頗費一番功夫,由此可見,長得高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讓一讓?!标憸浡曇舨淮?,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他語氣中自帶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場,周圍的人聽話地向兩邊靠去,仿佛他是官府派來的人一樣威嚴可信。 路簡跟著陸湜走到前面一看,死的是一個男子,渾身的骨骼成不自然狀態扭曲,腦袋上有血粼粼的大坑,七竅流血雙目圓瞪,活脫脫一副死不瞑目。路簡只看一眼,又覺得脾胃翻涌頭暈眼花,立刻跑出人去,就近挨著一棵樹狂吐。 這人死的太慘了,明顯是高空墜落,然而蘆花村附近并沒有什么高山或高樓。路簡草草看了一眼那人身上沾滿血的衣物,也是一身道袍,十分眼熟,跟自己的有些相似,卻又不是。 一旁一個應該是目擊者的人,看上去被嚇得不清,看著地上的人,捂著頭語無倫次道:“山上掉下來,是山上掉下來了?!?/br> 眾人看了看村外成片的蘆葦蕩,惋惜的看著眼前這個精神錯亂的目擊者:這附近哪里來的山,別不是嚇傻了。 被目擊者一提醒,路簡終于確信,這是伏念觀外門弟子的服飾!這個人來自伏念山!路簡想起昨天那只不屬于這一代的鳥的尸體,恐怕也是跟著伏念山,一同來到這附近的。 伏念山是本是一座會動的山,每天指不定會出現在某個地方。山上設置了結界,一般情況下世人是看不到的,也上不去。如果蘆花村的人看到了伏念山,這名外門弟子又真的來自伏念山的話,那說明山上結界出現問題! 燕堯一直守在路簡身側,看路簡這樣,臨時顯形給路簡要討來一碗清水。待路簡用清水漱了漱口,又喝下去一些,問道:“你怎么樣了,好些了嗎?” 路簡平復了一下呼吸,擺手道:“我沒事?!彼钢巳旱溃骸斑@個人來自伏念山?!?/br> 燕堯撤了羅扇,問道:“就是你之前修行的那座仙山?” 路簡頷首道:“準確的說,伏念山是一座會動的妖山?!?/br> “山還會動呢?”燕堯也是第一次聽說山會動,不過自從他認識了悅人,便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并不人物路簡在唬他。 路簡道:“對的,伏念山本身可能就是一只巨型山妖,當年伏念觀的第一任掌門,也是無意中發現這做妖山,并且在山上建立了門派。山上一直有結界,世人一般無法看到山體,且妖山會避開有人生活的地方。若是世人只是看到一眼,還能說是海市蜃樓,現在一個活人掉下來死了,恐怕山上真的發生了什么?!?/br> 陸湜從人群中退出來,徑直走向路簡跟前,偏了偏頭,示意路簡看向村口的人群,問道:“你認識那人?” 伏念觀的人多了,路簡當然不可能都記得,他道:“不認識,但是我認得那身衣服,那是伏念觀外門弟子的服飾,他應該是從伏念山上掉下來的?!?/br> 陸湜擰眉深思,關于伏念山的事情他多少也有所耳聞。伏念山的結界一直非常穩定,大多數時間連神仙都難以找到,更別說在人間顯形,山上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外門弟子死狀實在是過于慘烈,路簡原地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等到他們結束一起回到客棧時,已經到了中午。他們叫了一些吃的,燕堯不用說,陸湜一個神仙其實也不用吃東西,只是吃飯時他可以跟家人相對而坐,就像一個普通家庭一樣讓人覺得溫馨放松。 燕堯在他們點餐的時候上樓去叫悅人,沒一會兒卻慌亂的下來對路簡道:“悅人不見了!” 路簡習慣性重復燕堯的話:“悅人不見了?” 陸湜聽到這話,臉色上少有的放松怡然當即凝滯。他猛地起身用力過猛,撞擊到桌椅發出一聲刺耳噪聲,他飛速跑上樓,找了三個房間都沒有看到悅人的身影。陸湜心急火燎跑下樓,險些摔下樓梯,路簡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陸湜對路簡拋下一句:“你往東我往西?!迸芰顺鋈?,路簡想叫住陸湜,卻來不及。 路簡扭頭對燕堯道:“他知道可以通過我來尋找悅人嗎?” 燕堯搖頭,分不清是在說不知道還是在否定路簡。路簡在上次的夢境中得到啟發,追蹤符也許除了本人以外還能追蹤血親,他拿出一張追蹤符,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在符箓上改動兩筆,對這符箓輕輕吹氣。然后符箓果然輕輕飄起,但是符箓并沒有飄遠,只是在客棧不遠處停下,可這附近完全沒有悅人的痕跡。 路簡有些喪氣,夢中李悅只是隨便編了一個手繩就,就可以利用他的頭發追蹤陸湜,所以他相處這個血緣追蹤的方式時,還挺自信的,沒想到第一次就失敗了,難道他還不如一個幾歲大的從未修過仙的孩子。 既然這種方式找不到路簡,他只能根據陸湜的指示向東找。他敲了每一戶人家,問過路過的每一個路人,慢慢也開始焦躁起來。整整一個下午,所有人,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悅人的蹤影。他并沒有陸湜開始那樣的反應過度,可是想到伏念山現在不穩定,萬一悅人誤入伏念山遭遇不測,他也開始慌張起來。 他跟陸湜在客棧附近碰頭時,陸湜面如土色,看樣子也沒有找到悅人。燕堯則去井里,樹上,河中這些角落去尋找,同樣一無所獲。 正在一籌莫展之時,突然街邊有人喊道:“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睡在這里?” 是路簡早上那張追蹤符停下的地方! 陸湜和路簡上前一看,果然是悅人,她在一堆卷起來的草席子后面,靠著墻睡著。許是她過于瘦弱,很難發現草席后面藏了人。陸湜一顆心終于落了地,連忙把悅人抱了出來。剛剛抱起,他的心又開始提起來,悅人的呼吸微弱好像一觸即斷。 蘆花村沒有醫生,村里的人看病要去隔壁村找大夫。陸湜抱起悅人就向村口跑去。路簡和燕堯一看情況不對,也趕緊跟上。 悅人在睡夢中感受到了顛簸,眼皮顫動幾下,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此刻漫天赤紅的煙霞,十分賞心悅目,只是雙腳離地的狀態,實在沒辦法靜下心來欣賞。她如救命稻草一般揪住陸湜的衣服,道:“陸湜?!?/br> 陸湜此時已經周到蘆葦蕩中央,聽到感受到悅人的顫抖。他停住腳步,抱著悅人坐下,讓悅人的腳碰到了地面,依舊不肯松手。他回應:“嗯?!?/br> 路簡和燕堯也跟著停住腳步,他們看不到陸湜的正面,卻明顯聽出陸湜的悶悶的鼻音。 悅人安定了,才開始回想發生了什么,主動解釋道:“對不起,早上想出去找你們,結果走了兩步就困得不行,坐在墻邊休息時候不小心睡著了。我的睡著的時候呼吸很弱,沒事的,別擔心了?!?/br> 陸湜接著嗯,這下路簡確定,陸湜十有八九是真的急哭了。 悅人道:“我真的沒事。你看天空多好看,別難過了?!?/br> 陸湜抬頭,“嗯” 傍晚殷紅的晚霞與昏暗的天色相互交織蔓延,水中倒映著此刻天光,像是哪位妙手畫師潑墨成畫,時而激起的波紋將顏料暈染蕩開,斑斕的色彩中央點綴著白色的葦花,讓整副畫面變得靜謐安詳。 路簡和燕堯在蘆葦蕩前坐下,享受著此刻的安寧。燕堯深藏在逸香閣,也許久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色,亦是愜意安詳。路簡扭頭,看著他臉上微微的笑意,眸中星河倒映整片云霞,一時竟不知天光和美人,哪個更好看。 ※※※※※※※※※※※※※※※※※※※※ 其實陸湜挺可憐的,第一個一千年找人,那人生死未卜,第二個一千人又找人,那個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