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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恢復如常,就證明當初劉大夫治不好的病,這世上有人能治?!毙l淵緩緩道,神色間流露出幾分傲慢,“劉大夫雖在御前侍奉過,于醫術一道原來也不過如此?!?/br> 劉太醫心里有些不服,他自學醫以來,胎里帶的癡傻癥就沒聽說過誰能治好的。 就連祖上傳下的所有醫案,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例子。 但曾經的癡傻兒衛淵現身說法,只能道:“慚愧,這世間能人輩出,想必是老夫才疏學淺?!?/br> “劉大夫瞧過恭王的臉吧?”衛淵繼續步步緊逼,“是否也覺得不能治?” “殿下那胎痣凸出于面,所占甚大,若是強行炙除割除,必會留下深重疤痕。那治與不治,實際上沒有任何區別?!眲⑻t道,“況且面部血管神經豐富,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難以彌補的后患,老夫實是不能治?!?/br> “劉大夫不能治的,我卻能治?!毙l淵輕笑道,“實不相瞞,我外出兩年得高人傳授,對于這胎里帶的病癥,人都說不能治的,手到病除?!?/br> “不止是恭王殿下,也包括貴府公子的病?!?/br> “你說什么?!”劉太醫忽然睜大雙眼,神情間流露出不可置信。 “你兒子的病,我能治?!毙l淵又說了一遍,然后朝衛瑯道,“衛瑯,我們走?!?/br> 話說到這里,就夠了。 車輪轆轆,劉太醫看著衛淵及其隨從的身影消失在醫寮門口,心中有一個聲音在狂喊—— 假的,假的,衛淵所說肯定是假的! 他浸yin醫術大半輩子,這十六歲的小兒,怎么敢在他面前夸下手到病除的???? 怎么敢?! 可是……衛淵的癡傻痊愈是事實。 恭王在外稱贊刺史府二公子妙手神醫,連著兩天不惜紆尊降貴,往刺史府跑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恭王那樣的金枝玉葉,如果沒有見到治療效果,怎會如此? 還有街頭巷尾流傳的一件事,說是個坐輪車的公子,兩百錢買下個手腳俱斷的廢人,施展神仙手段當眾救活,那廢人竟立即便能行走如常。 他原先只當是夸張說辭,如今仔細想想,坐輪車的公子……還能有誰?! 劉太醫木著一張臉坐在圈椅上,久久未動,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衛淵臨走前說—— “你兒子的病,我能治?!?/br> 他能治,能治好磊兒啊。 …… 衛刺史對于衛淵這個二兒子,心里是既覺得欣慰,又覺得難以靠近。 長平院上下如今被衛淵把持的鐵桶般,個個對衛淵吩咐的話奉為金科玉律,就連恭王這等身份的人過來,衛淵若是一時不想見了,都能讓人在外頭等著。 簡直驕縱,任性,目中無人。 偏偏又有手段本事掌控一切,能夠肆意放縱這樣的驕橫。 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 他剩下的幾個孩子跟那孽障比起來,就如同養在富貴鄉中的羔羊,或者耽于享樂,或者過于溫和順從。 這才應該是他的兒子,這才應該是他和茂娘的兒子。 他當然知道,靜娘那天晚上找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可是孽障如今的癡傻病都好了,焉知哪天不能夠站起來? 所以請封世子之事,他打算再等等看。 “靜娘,今晚家宴準備的如何?”衛刺史邁進正院,衛夫人連忙帶著一院的下人來迎。 其實正經夫妻,又不是在皇宮里,見個面哪有這樣排場隆重。 但她做媵妾時就對衛刺史一慣小意逢迎,到如今仍舊不改習氣。 跟衛刺史見過禮之后,衛夫人溫婉含笑道:“不敢說周全,但為了老爺和淵兒,妾身必定是竭盡全力了?!?/br> 衛刺史站在院內,只見四周都掌上了燈,煌煌亮如白晝,下人們來來往往,正在布置。 當下嘆息一聲道:“他如今也大了,我竟不記得上次見他,是什么時候?!?/br> “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我這個父親?!?/br> “父子天性,淵兒一身骨血皆出自老爺,這是無論如何更改不了的?!毙l夫人也嘆息一聲,勸慰道,“老爺管理整個稷州,事務沉重繁忙,再說若沒有老爺在外掙取功名前程,又哪里來我們這府中的一草一木、一飲一食?淵兒是斷不會因這個而跟老爺生分的?!?/br> “若有錯,也是我這個母親沒照顧好他,惹了他的埋怨?!?/br> 衛刺史望向衛夫人,見她如此識大體,想起請封世子的事,多少對她有些愧疚:“靜娘,你也不要多想,府里這些個孩子,都是你看著長大的,都是你的子女?!?/br> 衛夫人微笑道:“老爺說的是?!?/br> 籠在大袖下的雙手卻慢慢攥成拳頭,指甲刺破了剛愈合不久的掌心。 在衛刺史過來之前,各院的姨娘小姐公子們早就在正院候著了,于是很快大家在正院花廳里圍著坐了一桌。 只有大姨娘和二姨娘,按規矩站在衛夫人身后侍候,沒有落座。 衛淵是最后一個來的,見只有衛刺史身邊的位置空著,倒也正合心意,于是讓衛瑯推他過去,也坐下了。 這是衛刺史第一次看到瘦下來的衛淵,見他眉眼果然與茂娘相似,相貌又更勝其母,想起十六年前茂娘還在的時候,面上雖仍舊端著,心中卻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