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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時是極伶俐知事的,也常跟我在一處玩,犯病時卻六親不認,只能讓小廝們捆起來關在房里,等這病過去。就是因為如此,劉家累代太醫,一直侍奉皇室,劉磊這代卻是不能了?!?/br> “他這病是怎么得的?”衛淵問。 “據說是劉太醫的母親那邊有這病史,劉太醫和他的母親都沒有得,不知怎么傳給了孫輩?!贝蠊踊卮?,“劉家醫術高明,然而這是胎里帶來的病,只能平時注意著些,卻沒法治?!?/br> 衛淵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等到了醫寮處,就見劉太醫正在那里等他們。 “適才經過前院,見劉賢弟又犯病了?!贝蠊映瘎⑻t拱了拱手。 劉太醫須發花白,卻面皮紅潤光澤,正是鶴發童顏,聞言臉上泛起一層愁色,擺擺手道:“這病他十歲起就常犯,綁上半日不管就好,家中上下都習慣了?!?/br> 繼而打開手邊的醫箱,望向衛淵,道:“且不提他,讓老夫先看看這位公子的腿?!?/br> 衛瑯俯下身,將衛淵的腿抬起來,放在一個木凳上。 劉太醫走過去卷起衛淵的褲腿,衛瑯道:“我每日都會給公子按摩腿部?!?/br> 劉太醫點點頭,一雙紅潤醫者的手在衛淵小腿上摸索按壓著:“如此甚好,這雙腿養的不錯,血脈都是活絡的,也不見筋rou萎縮。公子,你是沒有感覺還是……” 話說到這里,劉太醫忽然啞掉。 只見那修長白皙、線條極盡優雅的左腿腳踝處,有一片花瓣般的深紅胎記。 他揉揉老眼,向來穩定的手顫抖起來,撫上去搓了搓。 不是胭脂不是刺青,果然是胎記。 “劉大夫,我這腿情形如何?”衛淵見狀開口詢問。 劉太醫脊背上冒出細密冷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然而等到劉太醫起身之時,便又恢復了平常的神情,朝衛淵道:“老朽無能,瞧不出什么毛病。公子這腿只需養著,興許慢慢就能好起來?!?/br> 大公子不信,在旁又追問了幾句,得到的還是這個答案。 最終無奈,只得失望離開。 看著衛淵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醫寮門口,劉太醫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心中砰砰直跳,額頭上汗如雨下。 他這輩子活人無數,就做過一件虧心事。 那孩子……那孩子應該是個啞巴,永遠也沒辦法站起來,而且已經被送得遠遠的。 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跟自己說話? 甚至是衛大公子帶來的。 掏出懷中帕子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劉太醫在醫寮里來回踱了幾圈,忽然揚聲道:“葛根!葛根!” 喊了幾聲,就從外面跑進來個中年男仆:“老爺,有什么事嗎?” “備馬車,去刺史府?!眲⑻t道,“給衛夫人請平安脈?!?/br> 第11章 禍害 夜幕逐漸降臨,刺史府內院各房都掌上了燈,映照著雕梁畫棟,一派煌煌赫赫。 本國共分十六州,刺史是統領一州軍政事務的長官,手上握有重兵。 如今所有國家的皇帝都在搞中央集權,對外放血脈進行管控,惟恐權力散落,更怕封了地的王族哪天造反。 畢竟仙門老祖對于子孫之間的爭斗,向來秉持誰強誰上位的態度,并不會插手過問。只要皇位沒有旁落,掌握在自家血脈手里就行。 因而分封到稷城一帶的惠王反倒是沒有兵政權力的,很多事要看刺史臉色。 州刺史說是權勢熏天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刺史夫人原姓張,這個時代妻冠夫姓,因而又稱衛夫人。 衛夫人三四十歲,雖說生活優渥保養的不錯,但衛刺史夜里已經不往她房里來了,而是會去兩個妾室那里。 天下仙門十二,其中有佛門,講究的是入世解紅塵眾生苦厄,慈悲寬宏、消業解障。 衛夫人十年前就開始信佛茹素,正院內設了個小佛堂,此刻正低眉閉眼跪在佛前的蒲團上,一手敲木魚,一手慢慢的捻著佛珠。 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在佛前默誦半個時辰的經文,雷打不動。 “夫人,劉太醫來請平安脈了?!狈鹛媚鹃T輕輕被敲了兩下,吱呀一聲推開,一個穿著墨綠暗花褙子的嬤嬤站在門外,小心翼翼開口。 衛夫人聞言,在繚繞的佛煙中抬起臉,眉目間露出絲疑惑—— 這個時候來請平安脈? “木蓮,扶我去見他?!彼畔履爵~,一只手仍捻著佛珠,因腿腳跪得久了有些麻,緩緩站起身。 名叫木蓮的嬤嬤連忙上前,扶了衛夫人往正房小廳去。 劉太醫見衛夫人走進來,連忙起身拱禮。 衛夫人朝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在木蓮的攙扶中坐下。 劉太醫見衛夫人頭戴簡樸銀飾,粉白面龐眉目溫婉,一臉端莊慈愛的模樣,在心中不由得暗嘆,當年她就是靠著這張臉騙的自己。 直至今天,已經是綁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衛夫人見這初春的天氣,劉太醫不停用帕子擦著額上汗水,于是揮揮手支走了廳里侍候的幾個丫頭,只留木蓮在身邊,端起茶杯揭開蓋子,朝劉太醫開口問道:“什么事這樣急?” 雖然衛夫人已經支走其余人等,劉太醫還是張惶的四望一番,才壓低聲音道:“我見著二公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