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你腦子進水了啊,當然是把違法的變成合法的!我還以為你夠精明,結果你連這都想不到!”呂恒郁悶地說道,“我可以把這次錄音說成是我去錄的嘛,我是警察,這樣不就合法了?” “明白了,你就說你是去調查這件上門逼債案件時,放了錄音筆在客廳里,想搜集證據,這樣就是職務行為了,錄音就是合法的了,就可以在法院作為證據使用了……”范飛頓時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是啊,這錄音里還牽涉到受賄事件,這也是刑事案件的證據嘛,我這么一交給法院,他們能不重視嗎?”呂恒瞪了范飛一眼,說道,“沒這個合法證據,法院怎么下裁定?你怎么去追債?我幫你追回十一萬,要你兩三千算是獅子大開口嗎?” “大哥,啥也別說了,我確實是腦子進水了?!狈讹w臉一紅,羞愧地說道,“好吧,我給你三千,咱們合作吧?!?/br> “草!就三千?我這滿身的傷,怎么也得兩千的醫藥費吧?”呂恒聞言臉上一喜,但隨即使勁地揉了揉右腿,哼哼唧唧地說道。 “呃……其實我也受傷不輕……算了,五千就五千吧?!狈讹w猶豫一下,苦笑道。 他事先高估了自己錄音筆的作用,滿以為錄了這個音就能搞定史亦家的財產。而此刻呂恒這番話點醒了他,如果呂恒不幫自己出面,這筆十一萬的債說不定就得黃了,這五千就當幫忙費吧。至于這筆錢,分攤到三十多個民工頭上,一人也就一百多塊錢,估計跟他們好好說說,肯定是能答應下來的,畢竟請個律師也花了幾千塊,還沒做成什么事。 “還有……我剛才差點被你掐死了……怎么也得再加三千塊的精神損失費吧?”呂恒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露出一臉心有余悸的表情。 “大哥,你也太會演戲、太無恥了吧?你也好意思披這身警服?”范飛這回真哭笑不得了。他自然知道呂恒的種種痛苦表情無非是在演戲,所為不過是加價,也就損了他一句。 “你敢誹謗警察?老子一槍斃了你!”呂恒臉色一變,忽然閃電般地從腰間摸出槍來,然后食指一動,竟然扣動了扳機。 范飛心中一驚,一個懶驢打滾,閃電般地滾到了一旁,耳中卻沒聽到槍響。 “慫樣!我還以為你多牛呢!”呂恒一邊把槍收起來,一邊樂得哈哈大笑,“我的槍連保險都沒打開,子彈也沒上膛,看把你嚇得屁滾尿流的……喂,你怎么了?” 范飛這一下真是嚇得不輕,臉色都有些發白了。他把槍和子彈分開給呂恒,就是想看呂恒會不會對自己不利,直到看出呂恒只是想銬自己回所里,并不想殺自己,他這才放心地交出了子彈。不料呂恒此刻忽然變臉開槍,還真打了范飛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范飛的反應也很快,滾到一旁后,雙手往地里猛.插一把,硬生生地摳出了兩大團土塊,并弓身屈膝,隨時準備將土塊揚手灑向呂恒的臉部,然后趁他躲閃時反擊過去。 他這樣子,像極了一條被人群逼到墻角后、準備拼死反咬一口的狼,所以讓正嬉皮笑臉、得意洋洋的呂恒也覺察到了不對,趕緊收起笑臉問了一句。 范飛聽呂恒這么解釋了兩句,同時也收起了手槍,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但臉色仍然十分陰沉,怒道:“姓呂的,你tmd還真夠瘋的,嚇死人你不要償命是吧?你的槍萬一出了故障怎么辦?有你這樣當警察的嗎?老子要去舉報你個人渣,扒了你這身虎皮!” 范飛一旦進入狂暴狀態中,身上多少也顯出些氣場,直罵得呂恒一愣一愣的。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呆呆地看著范飛,一時間也忘了還嘴。 好半晌后,呂恒才撓了撓頭,苦笑道:“呃,對不起,是我玩得太過份了,這事你別往外說?!?/br> “不說可以,可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你必須賠我三千塊精神損失費!”范飛知道對付眼前這個瘋子得用一點非常規方法,于是話里也開始透出些痞氣,并迅速地占領了道德至高點。 “幼小的心靈?我草!”這回輪到呂恒無語了。 討價還價這后,倆人最終談好了價錢——由呂恒找朋友和律師一起去搞定這件事,事成之后范飛給呂恒五千塊作為報酬。 之后呂恒又追問羅縣長那事,范飛便給呂恒解釋清楚了,說那純粹是編了句瞎話引他上山來,好暴打他一頓。 呂恒聽后哭笑不得,連嘆教訓啊教訓,自己陰溝里翻了船,竟被范飛這個小家伙給算計了。 而范飛也得了一次深刻的教訓——聽話要聽全,對那些含糊的話一定要問清問透,之后再作結論。而不能感情用事,那樣會出大漏子。 而在這之前,范飛還在丁詩晨的身上得到了另一個重大教訓,那就是對于一個人的反常表現,要多想一想為什么,要多換位思考,才能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這么說,這么做。 這兩件事讓原本自以為智商不錯的范飛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他明白自己的智商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還是會犯一些錯誤的。至于自己的情商,就更是需要不斷磨練。 也是從這兩件事之后,范飛才終于朝成熟的方向又邁進了一步,開始奠定自己成功的基石,這是后話。 這場風波還有另一個收獲——范飛在水很深的司法界總算有了一個朋友,雖然是有點瘋有點貪還有點落魄的二級民警,但好歹身手挺不錯,而且他們對于對方的身手都比較佩服,也算是惺惺相惜了,可謂不打不成交。 明白自己的缺陷,可以提高范飛的情商,而交到這個朋友,則可以幫他追債,以后還可以拓展他的生存空間,這也算是范飛的幾個重大收獲了,或許這也算因禍得福吧。 第五十九章 面惡心善 范飛和呂恒晚飯時各喝了半瓶高度白酒,打了這么半天,酒勁也完全散發出來了,加上都受了些傷,索性也不急著下山,就坐在草地上邊抽煙邊聊天,結果越聊越投機,竟聊了一個小時,彼此也都加深了了解。 交談中,范飛得知,呂恒今年二十五歲,從小跟一個老師父學了點功夫,腿功很了得,會一點傳說中的輕功,還經常騎著自行車登山和四處旅游,所以練出了很強悍的腿勁,甚至可以說是異能了。 呂恒讀書后體育一直撥尖,什么跑步、跳高跳遠之類的體育項目對他都不在話下,差點被保送到體校深造。只是這家伙對文化課完全沒興趣,考了幾次都過不了關,最后還是他一個親戚幫忙,托關系把他弄進了縣公安局。 呂恒先后在縣公安局刑警隊、治安隊都呆過,他性格耿直,不肯拍馬送禮,也不玩受賄和保護傘那一套,還仗著自己的身手,敢跟羅家等大家族對著干,甚至犟脾氣一上來,就連領導的賬也不買,誰的招呼都不聽,所以他一直不被公安局的領導欣賞,這么多年只混了個三級警司,還得了個“豬俠”的綽號。呂恒剛開始還以為這是類似于“豬豬俠”之類的美稱,后來才知道別人是用這個綽號諷刺他沒腦子,蠢得像豬,犟得像驢! 后來呂恒被領導抓了點辦案中出現的岔子,把他從三級警司降成了一級警員。但呂恒死不悔改,還是我行我素,于是后來他又被領導接連抓了兩個岔子,把他下放到了東塘派出所。而就算在東塘派出所,呂恒也仍然是那個臭脾氣,誰的賬也不買,于是最近有風聲說領導準備把他調到奮進鄉派出所去……也因為如此,呂恒今天在酒桌上才怨氣沖天地發了那頓牢sao。 除了工作上不如意,呂恒的生活也一直過得很窘迫。這家伙從來不喜歡存錢,還染上了收集車模、艦模這種燒錢的愛好,于是工資領到手后,便可以在一天內花完,典型的月光族,因此又被人叫成“月光警察”。 呂恒還有一個外號叫“呂大頭”。這一來是因為他的腦袋特別大,二來是因為他喜歡當冤大頭,老大不小的人了,還總是抱著些同情心和正義感,老是做些常人眼里的傻事。 比如他有一次解救了三個被盜竊集團控制的半大孩子,這幾個孩子的身世都比較可憐,或是從小就被人拐賣、查找不到家人的,或是流浪兒、孤兒,最后被培養成了小偷,因為他們不滿14歲,不負刑事責任,所以被警察抓了幾次又放出來了,但也沒少吃苦頭,失手時常被失主打得頭破血流。呂恒在鏟除那個盜竊集團之后,見這些小孩可憐,就把他們送到福利院,福利院嫌孩子大了沒人領養,便以經費不足拒絕了。呂恒不忍心見這三個孩子重新去當小偷,竟然硬著頭皮把他們暫時收留下來,當成自己的孩子養著。 這三個孩子,也就是呂恒嘴里的小兔崽子。呂恒剛開始讓他們叫自己哥,他們卻執意要叫呂恒為爸爸。天長日久的,呂恒也就習慣了,甚至還送他們去上學。只是這么一來,他這個“當爹的”日子就更是過得捉襟見肘了。 呂恒為此戒掉了收集模型的愛好,但煙和酒怎么也戒不掉,同時一家四口的花銷也不是個小數,他又沒有積蓄,所以最后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更別說找女朋友了。所以呂恒才被迫不擇手段地去搞一點灰色收入,比如今天從范飛這弄錢,其實也就是想為自己和幾個孩子弄點伙食費用。 當然,呂恒雖然經常打打擦邊球,為自己撈些好處,但還是有一些原則的,那就是不貪公家的錢,不收黑道的錢,不搞權錢交易,所以他和黑道始終還是玩不到一塊,反而擋了別人的財路,被一些人所忌恨,包括某些警察同事。 據呂恒說,原來向塘派出所的管轄范圍內,有一個青龍堂,一直是在這一帶收保護費。呂恒有一次看到一個中年商戶被青龍堂的人圍毆,便站出來和青龍堂干了一架,結果青龍堂的人火了,找了個機會陷害他,然后借機修理他。呂恒毫不示弱,當場開槍打傷了好幾個人,把青龍堂的人嚇得一轟而散。但這件事后來被警局定性為處置不當、違反槍支使用規定,所以呂恒又受了一次大處分,還把他從一級警員降成了二級警員。 呂恒感嘆,他純粹就一老大不小、觀念過時的憤青,這或許都怪他那個老頭師父害了他,把他雕塑成了這種“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臭性格,弄得他永遠不能適應潮流。 聽呂恒借著酒勁說出這些事,范飛雖然還有些不太相信,但察言觀色之下,也已經信了七分,不禁有些后怕。 因為他差點干掉了一個面惡心善的好警察。 呂恒發完牢sao后,心情終于好了一些,于是使勁地拍著范飛的肩膀,說他在武昭縣還沒遇到過真正的對手,范飛算是頭一個。 但呂恒并不知道,范飛的潛能經常是被動式激發的。敵人越強,他激發出來的潛能也就越強,甚至能達到巔峰,超越自己的極限,就像剛才和呂恒對攻時一樣,可謂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這也就是范飛有時很厲害,有時卻很一般化的原因,和段譽那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有得一拼。 而聊到后來,呂恒想起了剛才的一些事,心生疑惑,對范飛再三追問,范飛只得承認自己的嗅覺很靈敏,所以剛才才會那么快就幫他找到了錄音筆、手機和手槍。 呂恒聽說這事后大感興趣,立即和范飛約定,以后有什么難破的案子就找范飛幫忙了,比如查毒品什么的。 范飛剛想拒絕,呂恒就扔出了條件,說有些大案要案破了之后是有獎金的,有時甚至有十萬八萬的,只要范飛能幫大忙,這筆破案的獎金就可以和范飛分。范飛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這件事不違法,還能伸張些正義,同時也確實是一條新的生財之道,于是點頭答應下來,只是再三叮囑呂恒不要把自己嗅覺靈敏的機密外泄,省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雖然范飛一直不想讓自己的異能暴露在別人面前,但不知不覺地,隨著這些日子里一些事件的不斷發生,他已被命運推上了一條新的道路,機遇不斷襲來,生財之路也越來越明朗。 潛龍總是會靜靜地蟄伏在深淵里,但當它騰空而起時,或許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驚奇。 ……………… 范飛和呂恒從小樹林里出來時,范飛的手機忽然響了,提示他收到了一條短信。 “諾基亞a088a?”范飛剛掏出手機,呂恒就一眼認出來了,苦笑道,“你丫的還一直跟我裝窮?六七千的手機都用上了,草!” 范飛也沒時間理會滿嘴臟話的呂恒,只顧著看著手機發呆。 這條短信是丁詩晨發來的,內容不長卻很觸目驚心——“我查到了,所有的追債公司都是不合法的,早在2000年就被國家全面取締了,而且絕大多數涉及黑道和暴力犯罪,可以說是一個大火坑、大陷阱!而且海闞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坐過牢,背景也很復雜!范飛,為了你的前途和安全,回頭吧!” 看到“我查到了”這四個字,范飛心中一凜,頓時想起昨天在丁詩晨進小區的鐵門時,保鏢齊風用極輕微的聲音說了三個字“沒查到”,并落入了有著靈敏聽覺的范飛的耳中。當中范飛沒能猜出齊風到底在幫丁詩晨查什么事情,而現在,他終于明白丁詩晨是在為自己查海闞那個追債公司的底細…… 這一刻,范飛心里有些暖暖的感動,更多的卻是無奈,因為今天他接到過幾個短消息,明白學校里已經發生了一些事,這些事讓他不得不有不好的聯想,也不得不作出新的決斷。 “怎么了?誰的消息???”見范飛一直站在原地發呆,呂恒于是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手機。 范飛回過神來,趕緊收起了手機,定了定神后,說是同學發信息問自己的身體好了沒有。 和呂恒邊走邊聊了一陣之后,范飛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呂哥,你認識海闞這個人嗎?” “海闞?”呂恒頓時警覺地說道,“這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沒惹他吧?” 范飛正想答話,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范飛,上晚班的時間到了,你該來報到了?!?/br> 手機里,傳來了海闞平靜的聲音。 ……………………………… (推薦老牌作者“黑心男”的玄幻好書《異界狂君》,下面有鏈接,書號44572。) 第六十章 江湖險惡 “???,是這樣的,我剛才摔了一跤,把右腿給摔傷了,傷到了點骨頭,現在正在醫院里看病?!狈讹w略為猶豫了一下之后,便說了句謊。 “???那你什么時候能來上班?”海闞失望地問道。 “醫生說問題不大,休養幾天就好了,但不能劇烈運動,我爭取過幾天就來上班吧。對不起了,????!狈讹w告罪道。 “唉……那你這兩天就好好休息吧,要是傷好了就趕緊告訴我,我這缺人手啊。記住,你可是預領了我一千塊工資的?!?/br> 海闞無奈地說了一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你在幫海闞做事?”呂恒聽了“??偂倍?,再聯想到范飛剛才的問話,便猜出了打電話來的是誰。 “嗯,他開了貿易公司,昨天在招業務員,我就去應聘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幫他做事?!狈讹w看了呂恒一眼,問道,“呂哥,海闞到底是什么人?” “二進宮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呂恒冷笑道,“吃喝嫖賭樣樣不少,還搞過詐騙、賣過毒品、收過保護費。他這樣的人開貿易公司?扯他娘的淡!你趁早退出來,千萬別進那個圈子,否則你被賣了還在幫他數錢!” 聽了這話,范飛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細問了一番,這才得知這個外表平凡的海闞其實是個劣跡累累的角色,在武昭縣就坐過兩次牢,第一次坐牢是因為詐騙罪,一年多就刑滿釋放了,后一次則是因為販賣毒品而坐牢的,呂恒記得他被判了七年,但只過了三年就被放出來了,據混混們說他是替毒梟頂罪,所以后來就被毒梟花錢撈出來了。再之后,海闞便去了明珠市,聽說在那邊開了家追債公司,混得還算不錯,撈到了一些錢。 呂恒以前參與過那起販毒案件的偵破工作,所以知道他以往的底細,但呂恒有三年多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所以也不清楚海闞在明珠市混得好好的,怎么又會回武昭縣來開這家新的追債公司。 “呂哥,你知道他有什么背景和靠山嗎,他和縣里的哪些大人物關系硬?”范飛想起了丁詩晨短信里的那句“背景很復雜”,于是趕緊追問道。 “大人物?這個……”呂恒摸了摸下巴,想了好一會,才“啪”的打了個響指,說道,“有了,我想起來了,如果羅四方也算一號人物的話,海闞應該和他有交情?!?/br> “羅四方?是不是羅家的那個族長?”范飛頓時心中一驚。 “怎么了?你還認識羅四方?”呂恒有些驚訝地看了范飛一眼。 “不認識,只是聽說他是羅家的族長,能量很大。你說啊,他們到底什么關系?”范飛想到羅勇的事,心中很是緊張。 “我也不知道他們什么關系,不過聽說海闞幾年前因為販毒而坐牢時,是羅四方親自出面把他保出來的,哦,就是保外就醫,聽說交了不少錢才把他撈出來?!眳魏愦鸬?。 范飛的心中頓時冰涼一片,喃喃地說道:“難怪!” “難怪什么?”呂恒疑惑地問道。 “難怪招工的事情有點古怪,我說那么多能人去應聘,怎么最后就只挑中了我這個高中生?”范飛聽到“羅四方”這三個字后,心里頓時如明鏡似的,咬牙道,“果然是江湖險惡??!” 范飛輕易不太相信別人,所以在羅秋上次來用高薪拉攏他時,他就推算出羅家是想拉自己下水,讓自己染上污點,徹底失去與羅勇競爭的能力,所以他找出種種借口拒絕,并在羅秋試圖強行拉他下水時果斷地溜走了。 而這一回的招工機會是他自己撞上門去的,經歷了掰手腕、被陳梟的長槍恐嚇、與孟濤比武這三關的考驗之后才得到了這個工作機會,而且海闞直言這是追債公司,有一定風險,所以范飛也就沒起疑心,反而覺得這工作來之不易,決心要在追債公司好好干,多賺點錢。他甚至還以為交到了陳梟、孟濤這兩個有能力的朋友,更以為海闞會是個有趣的老板,沒料到這居然又是羅家在拉自己下水不成之后的另一個陰謀,果然像丁詩晨說的那樣,又是一個大陷阱、大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