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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經年來做得都是販茶生意,從前數十年間于青州,撫州,滄州各處往來。 如今當家的人是長房長子周隆,可他膝下無子,家業想留給周亭鶴,二房長子。 慎王在青州稱帝已過兩載,如今情勢愈演愈烈,洛川流經青州滄州各處,本是條重要的水上要道,往北可達撫州,渠城,再往北可達漠南,漠北。 販茶的水路。 可前些時日,洛川的船就出不了青州了。 周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坐在他對面的來客,出聲相勸:“周老板,何須憂慮,這洛川想來也不能封鎖太久。無論是哪一頭都不能強霸了一條河去,久不放行?!?/br> 周隆看著對面的黑衣男人,眉頭緊鎖,“谷兄啊,你青州家里也是產茶的,那茶園時節說過就過,若是茶陳了,潮了,一年的辛苦都白白浪費了!” 說話間,家中的小廝進到東廂報道:“大爺,亭鶴少公子回來了!” 話音剛落,周亭鶴掀簾而入,揖道:“見過大伯,大伯可是今日才回來?” 周隆兩步上前,扶周亭鶴起身,上下打量一番,高興道:“好好好,此番歷練而歸,亭鶴侄兒愈發沉穩了!” 他略一側身,向周亭鶴引薦背后之人,“這是青州茶商,谷老板,我在青州之時,承蒙谷兄多多關照,往后你們亦要常常來往??!” 周亭鶴抬頭細看了一眼來人,見他身量高大,卻不壯碩,反而精瘦,臉上虬須覆面。 他躬身一揖道:“見過谷老板?!?/br> 谷老板虛扶了他一把,“周少公子有禮了,谷某是個粗人,讓公子見笑了?!甭曇魠s是雄渾深厚。 周亭鶴來往青州,滄州多時,還未見過此茶商。 他笑問道:“谷老板從前可常來撫州?” 谷老板搖頭,大笑道:“家中茶葉差人送來過撫州,可某是第一次來?!?/br> 周隆笑道:“谷老板能來,乃是幸事!”他又問周亭鶴道,“聽說你去取老夫人的玉佛了,這段時日可還順利,我聽下人們說京中戶部好像來人了,可曾見到是何人?” 周亭鶴一一作答:“老夫人的玉佛已經取回,今日壽宴即可送上。這幾日,忙于盤點撫州庫倉,尚算順利。聽說……戶部派人來是行丈量田地之策,不是什么大事。來人是今歲欽定新封的員外郎,王子伯,工部右侍郎王重光少子……” 周隆頷首:“我聽家丁說,王子伯為人滑溜得很,口風倒是緊,送過幾次禮,計畝征銀的具體章程卻半分不透……商戶若是無田,按照舊例,役歸于地,無田則無賦役……” 周亭鶴凝眉,細想片刻,“聽王員外郎話中之意……仿佛是要將農,商分制,就是不知道如何分制?” 周隆聞言,頓了頓,下決心道:“明日,你同我去拜會顧知州,看他怎么說!” 周亭鶴怔怔然一瞬,才緩緩點頭,“是,小侄與大伯同去?!?/br> 可顧儀身在撫州的話卻到底沒說出口。 戌時過半,蕭衍和顧長通尚未回府。 女眷們和顧昭只得獨自用了晚膳。 回到廂房,桃夾已經備好了熱水以供梳洗,顧儀心中卻還掛記著白日里遇到周亭鶴的事情,到如今仍有些忐忑,她對桃夾道:“今夜不必伺候了,你也早些去睡吧?!?/br> 桃夾卻說:“夫人是不是乏了,奴婢去端碗安眠湯藥來,這一行來撫州,這安眠湯管了大用呢?!?/br> 顧儀點點頭,“你去罷,不著急,涼溫些再端來?!?/br> 桃夾領命而去。 顧儀拔下鬢邊的一支銀釵,挑亮了床邊的燈燭,傾身摸出藏在枕頭旁的紫檀寶匣,最底的一層壓著一張銀票,她摸出細看了看。 五百兩的大額銀票。 按照劇情,他們的南巡將止于青州府洛川外,回宮之后,趙婉就會連跳數級晉為嬪位,六宮從此以后,形同虛設。 趙家翻案后,蕭衍更會為了趙婉散盡六宮。 眼下南巡的時間線提前了,那么之后的時間線會不會也隨之提前? 她在宮里還有五百兩現錢,富婆生活已經初具規模。 如今,顧爹官運亨通,往后實在不濟,想來也不會見死不救。 但以后會不會又讓她嫁人…… 顧儀想到這里,失笑地搖了搖頭。 肯定不會,皇帝的女人就算是他自己放妾歸家,旁人也不敢娶罷。 只是,如今,顧家仍然在撫州,若是到時出宮,京城無處落腳,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撫州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小院子…… 篤篤篤。 有人輕叩門扉,三聲輕響,打斷了顧儀的思路。 “誰在外面?” “阿姊,是我?!遍T外是顧昭的聲音。 第49章 修羅上篇 顧儀又將銀票塞回了寶匣之中, 起身前去拉開房門。 顧昭手里提著一個銅球手爐,銀鏈玲玲作響,隨風輕搖, 他獻寶似的遞給顧儀,“阿姊,白日里不是說昨夜房中有些冷么, 這是我房中的小銅爐,平日里也用不上,不如阿姊放在房里罷?!?/br> 顧儀接過銅爐的銀索, 心中頗有些感動,“謝謝你!”又見他還是白日里的書童打扮, 冠發一絲不亂, “你這么晚, 還未梳洗么?你還是快些安寢罷?!?/br> 顧昭羞澀地笑了笑,點點頭, 躬身一揖,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