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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燒開后,李微歌拿著大湯勺熟練地把面上的浮沫撇干凈,加入蔥姜,然后持續用中火燉上一個時辰,保持湯滾而不沸的狀態。 廚房還剩下一些白蘿卜,李微歌滾刀切成塊下入鍋中和骨頭一起燉。 濃香的rou味飄滿了整個廚房,溫妍看到李微歌利落的手藝眼神里充滿了贊賞,也對即將出鍋的湯很是期待。 一個時辰之后,李微歌將湯端上桌,rou香濃郁,湯汁又濃又白像牛奶一般。 溫妍喝著熱乎乎的湯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沉浸在美食的味道中。 桌上的其他幾人也是這般,一大鍋湯頃刻便被分食殆盡。 月亮高懸,溫妍有些為難地道:“我暫時不想回家,我可以在這里住上一兩天嗎?” 江慕言皺眉,李微歌卻一口答應下來:“可以,你與我一起睡吧?!?/br> 兩人都是熱孝期,三年內不能同房,因此一直是分房睡的,外人也不覺得奇怪。 夜里,溫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雖盡量輕柔地翻身了,但這床畢竟小。 李微歌嘆了口氣,十五歲的姑娘,在原來的世界也不過是個剛上高中的孩子,卻要被逼著嫁人了。 聞言不好意思道歉,索性與她聊天:“微歌jiejie,爹爹從小與我說,女子要是想嫁的好,須得詩書禮儀萬般挑不出錯來才行?!?/br> 輕柔的嗓音里透著不解和哀傷:“因此我從小就刻苦練習,綁著沙袋練字將手都練抽筋了,冬日里彈琴手凍得跟蘿卜似的?!?/br> “我以為我這般努力了,不說高門大戶,總得配像言哥哥這般學識過人,俊朗不凡大的人才對,便是家里貧寒些也不要緊,”溫妍繼續幽幽訴說道。 黑暗中她閉上了眼睛,仿佛認命般:“不曾想,高門大戶從未想高攀,門當戶對也沒有,連下嫁都不行.....” 她真心實意地跟李微歌道歉:“微歌jiejie,前些天是我不對,我也是沒辦法了,情急之下將言哥哥當作救命稻草,沒考慮到你的處境?!?/br> 李微歌握住她的手:“溫小姐,人活一世,不過短短幾十年,實在不必為難自己。就算嫁的不好,也不是沒有轉機的,這日子怎么過還是得看自己。 溫妍卻沒有再說話了,折騰一天她早已累的不行,沉沉地睡過去。 冬天的夜里風刮的格外猖狂,風聲怒吼,張曼卿失神地推開院子門。 又走到江慕言的書房,江慕言身著單薄的中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張曼卿的心中一痛,如同剪子在絞她的心臟,忍住心中的劇痛,張曼卿冷漠出聲:“去后門的雪地里跪著?!?/br> 雪地里結了厚厚的冰,江慕言面無表情地跪下,膝蓋碰到冰塊的時候在夜空中發出“嘭”地一聲。 第十二章 翻山有鮮蘑菇呀 “啪...啪...”一聲聲鞭子抽在血rou上的聲音在夜空中遠去,江慕言跪在雪地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好似鞭子不是落在他身上。 鞭子抽破了單薄的中衣,紅色的血滲出來,又隱藏在墨色中。 張曼卿已經打累了,停下來氣喘吁吁,頭扭向一邊,不敢看江慕言已經血rou模糊的后背。 躲在暗處的人咳嗽一聲,張曼卿抖了抖身子,不敢再休息,拿起鞭子繼續抽起來。 屋里睡得正香的李微歌被系統急促的聲音吵醒:“宿主宿主,反派被虐打了,快去救他!” 裹緊被子,李微歌朦朦朧朧道:“大半夜的,誰虐打他呀,別騙我了,我要睡覺?!?/br> 系統急的不行:“宿主,真的,就在后門的雪地上。你再不去,他就要沒命了,反派是為你偏離劇情才遭到虐打的,你不能見死不救??!” 李微歌清醒了些:“你是認真的?” 系統:“人命關天,我怎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br> 迅速地穿好衣服,李微歌輕手輕腳地走到后門,遠遠地便聽到鞭子的聲音,不由得提起了一顆心。 待借著月色看清江慕言血rou模糊的后背,李微歌急急忙忙就想沖過去幫他擋住那些落下的鞭子。 系統阻止她:“不可以,此事是暗中有人cao控,他現在就躲在暗處,你這樣沖出去很容易引起那人的警惕,激化他和反派之間的矛盾?!?/br> “難道就這樣看著他挨打,你看他的后背......” 李微歌心內焦急,卻也知道確實不宜輕舉妄動,略一思索,順手撿起一根棍子就回了廚房。 在鞭子下雕塑般紋絲不動的江慕言身形已經開始搖晃,眼看著就要倒下。 “汪...汪...汪汪汪...”狗叫聲一聲比一聲兇狠,朝著張曼卿就撲過來,張曼卿尖叫著跑開,大狼狗追著她跑。 原來是李微歌想起隔壁有條狼狗,經常在他們回家的時候叫喚,便回廚房拿了今晚吃剩下的rou骨頭,試著去請隔壁的大狼狗幫忙了。 江慕言的身體已經倒下,李微歌看到不遠處有個身影離開才敢去把他扶回房間。 回房點上煤油燈后,李微歌才看清江慕言的后背變成了什么樣。 一條條長長的鞭痕縱橫在江慕言的后背,血rou模糊,李微歌看著這血腥的后背差點沒暈過去。 緩過來后問系統:“我的積分可以換傷藥嗎?” 系統回答:“可以?!?/br> “快給我一份云南白藥和紗布,我要給他上藥,”李微歌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