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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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br> 謝慶陽點頭,隨后起身,理了理身上衣服的褶皺。 “我遣人送你回去?” 林初月搖頭:“不必了,我這趟過來已備了馬車,再者府上也離這里不遠,不過還是多謝公子好意?!?/br> 謝慶陽合著眸子,轉身便要走,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頭看向林初月,叮囑道:“若之后再碰上什么事情,不用找那陳舒敖也行?!?/br> “你可來找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更多呢,陳舒敖那人小氣的很,可沒我大方?!?/br> 林初月覺得這話有幾分好笑,但見謝慶陽面上又端著認真姿態,只得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多謝謝公子了?!?/br> 謝慶陽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后面的仆從即刻跟上,林初月也沒待,隨即便回了家。 兩日后,邵硯山總算在這日黃昏后歸了家。 這會兒林初月正坐在里間的花梨木美人榻上,一雙腿在上面舒服地擺著,左手上拿著一個繡繃,右手指著繡花針,一下一下的在上面落針。 這幾日閑暇,她抽空打算做幾件孩兒的小衣,寄去送給李挽琴。 前些時日,她得了李挽琴懷孕的消息。 袁述清考中進士之后,并未直接受于官職,而是留在六部中的禮部觀政,待到觀政期滿,吏部考核之后,再行授予官職。 在這期間,袁述清以及李挽琴都留在了京城,林初月和李挽琴也常有交流,前些日子還在于安城的時候,林初月就得了李挽琴懷孕的消息,這會兒估摸著已經有四五個月了,差不多就要降生了,林初月就想著,給他們二人孩子做幾件衣裳。 林初月還在繡那衣服上的圖案,專心致志,沒注意到外頭已經進來了一人。 外頭的人腳步輕緩,走到她面前站了好一會兒,一點也沒出聲打擾她,直到林初月自己覺得脖頸有些酸痛,放下繡繃伸懶腰時,手不小心打到了什么,她才后知后覺,隨即抬頭去看。 “阿硯?”她面露訝異,眉眼里全是驚喜,“怎么李兒朱兒都不和我說一聲,阿硯你來了多久了,可是站了好一會兒,來,趕緊坐下歇歇,我給你倒杯茶?!?/br> 說著,她就要從榻上起來。 只是因為歇的太久,這一下子血脈流通不過來腿有些酸麻,差點就要滑到,邵硯山眼疾手快,穩穩地摻住了她。 “怎么這樣不小心?!闭Z氣卻是溫柔的,“都這樣大了,還和孩童一般不穩重,以后要注意些才是,不是次次我都能在身邊扶著你的?!?/br> 不然摔到了得多疼啊。 他也會心疼的。 說著,又抬手把林初月從美人榻上抱起來,林初月靠在他肩頭,臉悄悄的熱起來。 把林初月放在里間的紅木雕花圓凳上后,他又將林初月的繡鞋拿了過來,仔細給她穿上。 明明什么話都沒有說,但她卻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她低頭看他。 三月不見,他好像又瘦了一點。 是不是她不在的時候,他沒有好好吃飯? 只是還未等她多想,邵硯山就已經幫她穿好了鞋。 林初月抬眼看他,邵硯山幫她換好繡鞋之后,轉身去外間凈手,他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塊棉布,擦干凈后放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架上。 “阿硯剛才回來得多久了?應該是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吧?” 林初月知道邵硯山的性子安靜,要他站好一會兒不被她發現,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邵硯山笑了笑,坐到她旁邊:“好久沒有看你做女工了,進來就想看看,不知不覺就站了一會兒?!?/br> “阿硯想看,以后我天天在你面前繡圖給你看,怎么樣?” 邵硯山側眸看她,面上多了幾分無可奈何:“天天都繡圖那樣不累嗎?多傷眼睛,做事情也需要勞逸結合才是?!?/br> 這話可算是觸了林初月的情緒,回家隔了幾天才見到邵硯山的氣,在這會兒,克制不住的往外冒了。 “別人興許有資格說我勞逸結合,但阿硯你可沒資格,”林初月瞪著他,“阿硯你說說,你在翰林待了多久才回家的,嗯?” 邵硯山自然是明白林初月的意思,但這段時期并非尋常。雖說翰林編修算不上什么忙碌的差事,但卻也不清閑,尤其是在這段時間。 朝堂上下都忙得不可開交,翰林院內眾位學士也是。 他在劉學士手下做事,劉學士于他有師徒情分,許多事情,能夠幫得上忙的,他自然是要幫襯一二。 “半月而已?!?/br> 語氣平淡,倒是不以為意。 林初月氣的沒辦法,低聲斥他:“什么叫半月而已,這半月中一日都未曾歸家,日日宿在翰林,邵硯山你還真當你是勞模了?” 他眉頭蹙起:“何謂勞模?” 林初月也是真著急了,這會兒什么詞都往外蹦,頗有幾分口不擇言。 想了想,她遂解釋道:“勞模的意思就是,只知勞作不知疲累,心中無自我,不顧家,只顧國?!?/br> “可不就是阿硯這樣的人嗎!” 林初月越說越氣。 邵硯山這才做了編修多久,就已經有這種不顧家里趨勢了,那往后官位更高更加忙碌,是不是都不用再回來了? 直接把被褥一卷,翰林院當做家不是更好。 林初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沒再看他,踏著繡鞋又坐回了美人榻上。 邵硯山面色平靜柔和,不急著辯解只跟著林初月身后,隨她坐到了美人榻的另一旁。 “阿月這話不對?!币娏殖踉乱琅f沒搭理他,他才又道,“只知勞作不知疲累的并不是我,不顧家,只顧國的更不是我?!?/br> 執起林初月垂放在腿邊的手,十指交疊。他動作溫柔,輕輕握了握。 倒是像在無聲的示弱了。 其實林初月也不想這樣,她能理解邵硯山為何不落家,他那樣忙那樣累已經很辛苦了,再回到家中,林初月作為妻子應該體貼他關心他,而不是在這里同他置氣。 于情于理她都不該這樣。 可她為什么處處都要合情合理?她就是不想讓阿硯那樣累,她自私的很,她寧愿阿硯只做個普通人,不是那新科榜眼不是那翰林編修,只是林初月的夫君。 反正她現在收入也還可以,有的是掙錢的辦法,她養他也未嘗不可。 只是思量了一會兒,林初月就覺得有些可笑。 她覺得奇怪,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抬頭去看邵硯山,邵硯山坐在自己身旁,握著自己的手,表情平靜柔和,絲毫不見波瀾。 林初月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大膽的想法。 被人慣壞了,想法就更加離經叛道。 “都怪阿硯?!?/br> 明明就是脫口而出不知所謂的一句低語,但邵硯山卻在一旁輕輕點頭。 “怪我?!?/br> 林初月是吃軟不吃硬的,邵硯山這樣的態度,她就是再大的火這會兒也熄了。 “我以后不要離阿硯這樣遠了?!?/br> 下次再去于安城再回張家村,她一定要和阿硯一起,再不獨自一人過去。就算是三個月的時間也夠讓她想念的了,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好?!鄙鄢幧角那牡哪罅四笏氖?。 靠在他懷里,枕在他肩上,林初月自覺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每每這個時候林初月都會感慨,明明她才是年長一歲的人,可為何成熟穩重的永遠都是阿硯。 她幽幽嘆了口氣,視線觸及放在美人榻旁的繡繃,她隨手拿起來放到邵硯山眼前。 “阿硯可知我繡的是什么?” 因著是給小孩子做一的衣裳,林初月這圖樣并沒有繡得太大,簡簡單單幾個如意云紋,只不過增加些花樣罷了。 “如意紋?!?/br> “那知道我要送給誰嗎?” “不知?!?/br> 林初月抬頭,湊在他耳邊低聲:“我要送給袁大哥的孩子,挽琴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了?!?/br> 這速度不算太快,卻也是按部就班,袁述清和李挽琴二人成婚已經一年有余。 他伸手撫了撫繡繃上的圖案:“阿月有心了?!?/br> “孩子落地很快的,都用不著半年的時間,這些要送的東西當然要提前準備才是?!?/br> 邵硯山“恩”了一聲。 林初月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確實是要比之前更瘦些了,一看就是過于cao勞,這讓林初月不由得想到讓他忙碌的起因。 她聲音輕緩:“阿硯,前些日子我還未回家的時候,爹爹和我寫了一封信,他說讓我母親當年蒙受不白之冤的那場禍事,近日又有人提起?!?/br> “你說,那些做錯事的人,都會有報應嗎?” 林初月面上沒有太多情緒的顯露,仿佛事不關己,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邵硯山心中卻起了幾分波瀾,他低頭朝她眼角親了親。 “會的,都會的?!?/br> 她起身,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胸前。 “阿硯,我好喜歡你?!?/br> 聲音悶在衣襟里一點都聽不清。 “阿月說什么?” 林初月抬頭,壓下眼角的濕意,她定定看著邵硯山。 她自覺不是個多么感性多么愛撒嬌的人,可碰上了邵硯山,在他身邊,林初月就變得多愁善感,悲春傷秋起來。 這種感覺真是奇怪極了。 “我說,阿硯喜歡孩子嗎?” 林初月看見邵硯山愣了一瞬,緩了片刻后,他臉色不復剛才,他有些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