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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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娘和張大伯年事已高,左右身邊卻沒有年輕人侍奉在旁,林初月擔心,想著與張大娘商量商量,她請兩個人照看著張大娘和張大伯,但她這提議剛一出口,就被張大娘拒絕了。 “我們老兩口雖說上了年紀,但手腳也還算利落,上下行動得了,也能進出于安城,身子骨硬朗得很,哪里需要別人伺候,再說,就算要人伺候,也不該是阿月你幫我們請人?!?/br> 張大伯也跟著說:“我們知道阿月你是為我們好,可總歸我們有手有腳的,自己能做的事,也不該讓別人cao心?!?/br> 兩人說這話時,是一點沒有給林初月機會,語氣堅決,肯定無論如何都不許林初月請人照顧他們的。 但當談及張成,張大伯張大娘面上就多了幾分落寞。 “我們哪里不知道呢,張成那小子去北境闖,其實也是想拿個職位,拼搏爭取一番好前程?!?/br> 看著林初月,張大娘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把那話說出了口。 “阿成他這番回來,我也有問過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去北境爭取前程。阿成是我們養大的,他什么性格我們都清楚,他忠厚實誠,從來都沒有不滿意過在張家村做個普通獵戶的日子,突然要去北境,那一定是有原因的?!?/br> 無奈的笑了笑,張大娘又接著說:“這回他也總算肯告訴我們了。他想娶你,阿月,張成這小子,惦記了你好久,他說他也想讓你風光風光的嫁給他,不是做個普通的村婦?!?/br> “只是沒想到,你們倆之間還是差了些緣分的。阿硯可比張成好多了,如今也是京官了,又在朝廷里面做事,大好的前途,張成哪里比得上阿硯呢?!?/br> 林初月想說沒有,張大哥很好,他真誠善良,樂于助人,甚至憑著自己的努力,大小也在北境那邊做了一個百戶大人,他是個很好的人。 阿硯和張大哥之間,從來沒有比較一說,他們都很好。 但林初月還未開口,張大娘就牢牢的握緊了她的手。 那平??雌饋砗吞@的笑,添了幾分苦澀:“阿月呀,你和阿硯好好的,不用擔心我們,就算我們哪天做不動了,只能待在家了,周圍不是還有鄰里嗎?再不濟,知道我們這副模樣,張成那小子也該從北境滾回來了?!?/br> “我們有兒子的,雖說現在還未有兒媳,但也不是孤寡無疑的,阿月你可不用cao心我們?!?/br> 聽著張大娘這番話,林初月心中又酸又澀,說不出的滋味。她怎么可能不關心不cao心張大娘他們呢? 對于林初月而言,張大娘可以說是給予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如果不是張大娘在那年北風寒雪中把她撈回了暖烘烘的屋里,林初月想,她可能已經變成了一抹孤魂了。 把那裝著簪子的紅木盒子還給了回去,拜別張大娘,林初月隨后就讓王善和她那在于安城里的一位掌柜的吩咐,讓他們聘幾個人,來這張家村里做事,工錢給高些,平常在意著點張大娘一家人,不要太明顯,若是有什么動靜,記得即刻通知她。 走訪了一天,天色漸漸暗沉。 林初月他們一家在張家村的屋子經常都有人幫忙打掃,以至于她這趟過去,屋子內還是干干凈凈的,甚至她過去,鄰里鄰居還拿出了新被褥給她。 這讓原本計劃著回于安城的林初月臨時改了決定,在張家村歇息了幾日。 半月后,林初月踏上了回程。 在于安城的這半月,林初月也沒有落下給邵硯山寫信的事情,幾乎每隔個兩日林初月便要發出去一封信,雖知道邵硯山收到信也要等半月以后,但林初月還是忍不住要寫。 尤其是那幾日與張蘭兒見了面,又到張大娘家里做客的時候。 她感觸多極了,總想著身邊有個傾訴的人,可看來看去,除了李兒便是朱兒再沒旁的人了,他又不好講這些,話與村長夫人,錢夫人趙姨娘她們說。 林初月只能把這些話都寫在信里,在一封一封地發往京城。 她大概算了算,從她離京到踏上回程,約莫向阿硯寫了近三十封信。 可她收到的回信呢,只有前頭的五封,后頭的日子是再一封也沒有收到了。且這五封來自阿硯的信,著墨是一點一點減少。 到最后一封,只寫了讓林初月處理完事務便早些回京。 從收到信上字里行間的話語,林初月大概猜測應該是邵硯山那邊事務繁忙,這些日子恐有什么事情發生。 她出發前,還收到一封來自她爹爹的信。 那封來自他將軍爹爹的信,除了傾吐思念,讓她注意身體不要過于疲累之外,還隱約提及了一些關于她母親的事情。 大意是說近些日子,那十幾年前太常寺少卿被人誣陷一案再次有人提及了,這次不僅僅是為曾經的太常寺少卿一家正名,還隱約要給那還存于世上的太常寺少卿后人給予補償。 還說到了追封。 林初月卻覺得沒什么,人死了都過了這樣多年,那些追封又能有什么意義,只是留給活在世上的人看的罷了??伤庾嬉患胰硕∫呀浀蛄?,一個都不剩了,除了林初月之外,竟已無一人還在這世上。 那又給誰看呢? 總歸死了都死了,那些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早也看不見了。 比起這些追封類的補償,林初月更希望看到罪魁禍首得到懲罰。 她希望那只手遮天,顛倒黑白的孫壽,為他做出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回京的路上,許是因為太過匆忙,林初月甚至一封信都沒來得及寫,顛簸了將近一個月,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路上反復都不大舒服,不過好歹,總算又回到了京城。 只是等到她趕回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里面昏昏暗暗的,只余下門口還點著兩盞燈籠。 她一路進去,府上的人大多都歇了。 等到進了自己院里,跟著的李兒和朱兒,連忙去遣小廚房的人,熬了一碗姜湯過來。 這一路反反復復終日都待在馬車上,林初月這趟下來,意外地著涼了。 這邊熬著姜湯,那邊又吩咐人燒著水,沐浴過后喝了一碗姜湯,林初月才勉強解了身上幾分疲乏。 來回于安城和京城,的確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但過了這么久,卻依舊不見邵硯山回來。 林初月覺得奇怪,于是就找了院里的嬤嬤過來問。 “夫人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大人時常時不回府,就宿在翰林院那邊的,偶爾才過來帶些換洗衣服?!?/br> 她素手纖纖撥弄著茶杯:“ 都是這樣嗎,這個三個月?” 那嬤嬤卻搖了搖頭:“ 這倒不是,也就近一月以來才這樣,兩個月前大人是偶爾才宿在翰林的?!?/br> 林初月嘆了一聲,果然如此,她就說怎么眼瞧著自己那么多封信,阿硯才回了五封。 原來是因為太忙。 “ 你可知大人是為何事而忙碌的?”這句話一問出口,林初月便后悔了,就算想要知道阿硯為何而忙碌,也不該問自己院里的管事嬤嬤,嬤嬤在這內宅之中待著,她又怎么會知道阿硯的事情。 可讓林初月沒想到的是,她的管事嬤嬤只遲疑了片刻就回答了她。 “ 好像是從今上的千秋宴之后?!?/br> “嬤嬤你說什么? ”林初月一愣,當即問話便脫口而出。 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從孝仁帝千秋宴之后,朝堂內外局勢便悄然改變。 因著這次千秋宴司禮監的外派提督織造太監孫海濤出了岔子,連帶著孫壽也受到責難。 照理來說,作為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孫壽是不會因這么個小小的事情而受到多大的責難,畢竟他可是孝仁帝身邊的寵臣,許多事情孝仁帝都是對他相當信賴。 可這孫海濤出事并非主要,僅僅只是拉孫壽下馬的一個引子。 作為扣緊皇宮內廷的重要一環,司禮監掌印太監孫壽的作用尤為重大。要是孫壽出了什么岔子,那相對而言,瓦解太后王氏一族會容易上許多。 正是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次輔李緯一直暗暗想要扳倒孫壽。 但以他的能力和目前內閣的處境,想要一口氣扳倒孫壽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隱而不發,蟄伏了將近十年,才連同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吳而有,搜羅了到了大大小小,足以讓孫壽倒臺的罪證。 光憑他李緯一個人,想要徹底把孫壽拉下馬,是完全不行的,若沒有司禮監秉筆太監吳而有在一邊暗自助力,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孫海濤貪墨對孫壽是沒有什么直接的影響,但如果孫海濤貪墨來的銀子,是給了孫壽結黨營私勾結朝臣圖謀皇權的資本的話,那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如今穩坐司禮監第二把交椅的人,是吳而有,提督東廠的人,是秉筆太監吳而有。 吳而有和孫壽二人關系,在明面上還算和諧過得去,整個司禮監也傳不出他們半分不合的消息。 但誰不想坐穩司禮監的第一把交椅。 明面上雖沒什么摩擦沖突,可誰又能保證暗里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諧安穩。若真要是這般,那李緯又怎么能策反得動吳而有呢? 有了偶爾有的助力,又有那孫海濤貪墨的引子,這樁樁件件,后頭再一番添磚加瓦…… 朝中本就有許多明哲保身派,是看不慣王氏一族和司禮監孫壽的所作所為,一旦他們處于劣勢,這些明者保身的中立派,很快就會與他們形成對立。 李緯會趁機拉攏這些人。 除了這些明哲保身的中立派之外,還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暗暗的在和王氏一族以及孫壽等人反抗的。這些人里面,不乏當年與被孫壽等人迫害的官員有交聯的。 甚至林初月的爹爹,就是其中一員。 一只蚍蜉或許難以撼動大樹,但成百上千只蚍蜉。撼動一棵內里已經腐朽的老樹。 并不是不行。 林初月知道,今年首輔宋凱中就會辭官致仕,而接替著首輔之位的,則是如今的次輔李緯。之后的李緯,他手中權柄,只會越堆越高。 在未來的三年,外戚只會漸漸勢弱。 這一切的一切最初的開始,就是在當孝仁帝今年的那場千秋宴之上。 管事嬤嬤猜,林初月興許是因為舟車勞頓,身子乏累,一下子沒有聽清楚她剛才所說的話,于是又再重復了一遍。 “大人是從今上的千秋宴之后,就開始變得忙碌的 ?!?/br> 林初月收回心緒,緩緩點了點頭,而后她又問。 “ 嬤嬤你可知今上的千秋宴過去多久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都待于安城,幾乎不知道京城里近日來發生的這些事情。 管事嬤嬤想了想才開口回答:“ 差不多過去一月了?!?/br> 林初月心下了然,也就是說,孫壽,差不多要徹底倒臺了。 第77章 國舅談生意 奇怪極了…… 靜默了片刻, 林初月才又問:“大人這樣久沒回來,可曾交代什么?” 管事嬤嬤搖頭:“大人未曾說什么,可能大人還不知道夫人歸家了, 可否要遣人去只會大人一聲?” 邵硯山已經半月未曾回來了, 這府上的主人也就獨獨邵全德一人。平常沒什么事情往來幾乎沒有客人,一府內靜悄悄的, 林初月來時就察覺了, 實在是太安靜了, 倒顯得這三件的宅子莫名的空曠。 她原本是想著要是到家早些先去見他阿爹,后面再等著阿硯回來,但現在的情況怕是都不行了, 這會兒已是深夜,林初月不好去打擾邵全德, 只能明天再去拜見。 林初月點頭;“明日我會讓人去說一聲,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br> 雖說林初月進不得皇宮但她的爹爹可以,她想著, 明日一早,便派人去與她爹爹附上言明自己歸來的消息, 再讓她爹爹同阿硯說一句,這樣阿硯便知道了。 其實早得幾日前,估算著大概回來的日子,林初月就已經捎了封信回來。只是當下這個時代, 傳信還是沒有那樣及時, 林初月要比信中所說的晚到了一天。 時候已經不早,梳洗一番,醞釀了片刻睡意, 林初月便讓人滅了燈,上床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