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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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硯走了,其他進士可就散了?” 他搖頭:“并無,述清還在,我見他們談笑風生,相處甚為融洽?!?/br> 林初月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來是袁大哥在。 袁述清和邵硯山,兩人在社交上大致可區分為,一個是交際花,一個是高嶺之花。 雖說都是花,但卻完全不同。 如若不是袁述清那樣交際花的性格,他也無法和李挽琴聯系上,兩人更不會如現在這般,蜜里調油,羨煞旁人。 “那阿硯這次的聚會,可是袁大哥牽頭請你去的?” 隨便猜猜就知道了,這里面肯定有袁大哥的手筆。 “不錯?!?/br> “那……阿硯為何要去?”林初月上前一步,仰著頭看他,一雙眼瑩瑩的杏眸摻雜著疑惑,“去了,又為何早早就歸來?!?/br> 離得太近了。 邵硯山側過頭去,睫羽微微顫抖,隨即邁步走到主屋的朱紅色八仙桌旁坐下,動作緩緩,拿起青釉茶壺,朝青釉茶杯里倒上了溫茶。 隨后,修長的手指搭上茶杯外壁,推至林初月面前。 “行了一路,喝杯茶緩緩疲勞?!彪S后,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初月跟著坐下,動作有些著急,椅子靠背吱呀了一聲,搖曳之下,連帶著桌子也微微晃動。 茶水濺了些出來。 “我這幾日無事,既述清他叫了我,去一去也無妨?!?/br> 邵硯山杯中的茶水還未喝完,但他卻沒把茶杯放下,垂著一雙眼,暗暗盯著杯中的水,有些走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時就答應了述清的提議,其實那個聚會,他是不太想去的。 “那阿硯也不用去的那樣早???”林初月皺眉,隨后又道,“匆匆吃過早飯就去了,倒像是躲著誰似的?!?/br> 恩? 林初月一愣,她隨口一句,喚起了自己關于昨晚的記憶。 好像自昨晚向她求親之后,阿硯就一直有些不對勁,和平日大不相同。 難道阿硯覺得,昨晚他太沖動了? 既然疑惑,林初月就直接開口問道:“阿硯是不是為昨晚的事情煩困?” 林初月這話剛落,他下意識就把茶杯放下,動作,有些快茶水都濺出來一些,灑在他的手背上。 她趕緊拿出帕子幫他擦了擦。 邵硯山心里清楚,昨晚的貿然求親,他確實是有幾分沖動,但即便是沖動,若無真心實意,他也不會出口。他不會因沖動,就做出與自己本心不服的事情。 為什么要去參加那聚會呢?興許是怕聽到林初月的答案,他怕她思量了一宿,最后還是決定拒絕他。 可現下,他更加不安了。 阿月是鎮國將軍的女兒,自己不過是個新科榜眼,論身份,他又如何配得上她。 以阿月目前的條件,京中的尋常侯爵,與她都是配的得的。 婚事嫁娶,本就講究門當戶對。 宜高嫁不宜低嫁。 邵硯山心中更加煩悶。 他該如何做,才能配得上阿月? “阿硯?”見他久久沒有回答,林初月又喚了他一聲。 邵硯山側過頭去看她,只能看見她眼中的疑惑。 “確實有些煩困,”他眉目一松,繼而又道,“我擔心一早起來看見阿月,就得到阿月拒絕的回復?!?/br> 他懦弱極了,竟想著以這樣的方式逃避,真是可笑。 若阿月不喜歡他,不愿嫁給他,即便是逃避回避,那又能如何,這事始終會有一個結果。 林初月還欲開口再言,但張了張嘴,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是這樣嗎?他怕她拒絕? 原本只是她一個小小的猜測,竟然是真的嗎? 她垂下眉眼看著自己的羅裙,手指輕輕撫平上面的折痕。 “我才不會拒絕阿硯?!?/br> 她又道:“剛才在將軍府我和他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也說了我想嫁給阿硯?!?/br> 邵硯山眸光微動,原本的落寞已由欣喜取而代之,可還未開心幾刻,隨即焦躁又席卷而來。 他少見的面色有幾分倉促:“那將軍是怎么說的,可曾……怪你?” 若是鎮國將軍覺得他家世太低,配不上林初月的話,那他們之間也不會順利,興許……就了無聲息了。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里林初月就來氣。 她立刻想起在將軍府上她那位將軍阿爹說的話,說什么她從小被看成童養媳,還受了阿硯的欺辱,真是無稽之談,氣死她了。 林初月哼了一聲:“他怪我什么?我想嫁于阿硯我的事情!” 邵硯山知道,可婚嫁之事確實不只是兩個人的事,還和兩方家庭休戚相關,若只有他們兩個一頭熱,那前進的路會很苦的。 他無妨,可是他不愿意林初月為了他,和好不容易找到的親生父親起了隔閡。 這樣,他會愧疚,他會不安。 他盡力克制自己浮躁的心緒。 “將軍他不同意,是嗎?” 邵硯山一雙眼只看著前方,平靜一如往常,林初月也沒過多觀察他的神情,只據實回答。 “起初因對你有些誤會是不愿的,可后面我和他說清楚了,他沒有不同意的?!?/br> 居然沒有嗎? 邵硯山有幾分慶幸。 可隨后他看向林初月,極其認真的問:“將軍她沒有不同意嗎?” 林初月覺得奇怪,阿硯為何還不相信她呢? 她在阿硯面前是不會撒謊的,又何況是這樣重要的事情。 但既然阿硯態度這樣認真,她當然也不至于敷衍回答。 她回視他,態度誠懇:“我不騙阿硯的,他確實沒有不同意?!?/br> 想到了那些話,林初月笑了笑:“只是將軍他說,阿硯你以后不許欺負我,要是欺負了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br> 在林初月看來,阿硯欺負她那是概率為0的事件。 不可能的。 只是在后來的后來,林初月才意識到,欺負這個事情,還真是不能細分。 籠罩了他,近乎一天的愁云,在此刻煙消云散。 他會盡己所能的待她好。 護她寵她,愛她。 他的面色舒緩,全然沒有方才的凝重。他本就長得好看,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平常不茍言笑時,端的是生人勿近,可此刻,這樣的邵硯山,卻讓人想要靠近。 除了十幾年前,還是少年時的阿硯會這樣眉目柔和,林初月就再未見過如此的阿硯了。 阿硯真的很好看。 “阿硯,我們請阿爹來京城吧!”她眉眼彎成了一輪月牙,“我們要成親的話,總要請阿爹過來的,也要告訴他的?!?/br> “好?!彼c頭。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半月就過去,到了邵硯山正式入職翰林院的日子。 翰林編修職能在史書撰修、經筵侍講,但主要還是在誥敕起草上。 朝中許多職務的任命起草,多由編修所為。事務算不得太多,主要是在熟悉朝中政要,以為后來打下基礎。 許多人都說翰林院,就是儲相的地方,大多出身翰林的官員,后面都會步入內閣。 如今當朝首輔宋凱中次輔李緯,以及諸位群輔,都是翰林院出身,無一例外。 而林初月呢,半個月前就被林朗拉進了將軍府住。原因是,不能讓她一個待嫁之人和邵硯山在同一處,這樣不合理數。 林初月思量了許久,也覺得有道理。不然也不會這樣快就同意林朗的提議,搬進了將軍府。 邵全德應再過半月就要入京。林朗特地差人算過日子,一月之后,有一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其實林朗倒還想再留林初月一段時間,只是林初月現在已然年紀不小,在平常百姓里頭,她這個年紀,孩子約莫都要兩三歲,但林初月卻還是待嫁之身。 年齡是一個問題,再者。 她急。 習慣了十年來和邵硯山在同一屋檐下,如今乍然分別,林初月很不適應。 早嫁晚嫁都是嫁,既然時候合適為何不嫁? 只是……時間實在隔得短有些倉促。 林初月原本是想自己備上嫁妝,她自己已然有這個能力,能讓自己出嫁的體面。但林朗卻不愿,林初月可是他的女兒,嫁妝這樣的事情,又怎能讓她去準備。 這些年以來南征北戰,朝廷對他也有不少封賞,他又幾乎不怎么花銷,私庫充盈。給林初月準備嫁妝,即便是按照公主規格的一百二十八臺嫁妝,京城長安街十里紅妝,對林朗來說,也不至為難。 既然他有這個能力,又怎么能讓林初月自己準備嫁妝,這怎樣都說不過去。 林朗倒是第一次這樣,一點都不聽她的意見,林初月也沒辦法,總歸她的這些私產和銀子,不充入嫁妝,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這半月以來,將軍府的管事一直很忙,忙著幫林初月清點嫁妝。 也就還有一月時間了東西那樣多,需得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