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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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賀文被小廝架起來,冷汗直流,有一種不大真實的劫后余生的感覺。 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手指也沒掉,把他關進牢里,林家和柳家活動一番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黎王世子果然對表姐留有私情。 那世子妃是受寵,世子為她一擲萬金也不是假的,在表姐面前,這些寵愛不過鏡花水月,一擊就碎。 林賀文被帶走后,刑部院子里的人漸漸散了。 江琇瑩把手上拍得牛油脂的文書扔到鐘允身上,又傷心又生氣:“我不要你的東西,我不要?!?/br> 院子里站著不少刑部的人,一路跟著他們身份尊貴手段狠辣尚書大人,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么罵大人的,看熱鬧看得一時舍不得走了,被蘇陽平趕了好幾遍才趕走。 鐘允不知道江琇瑩突然發的什么瘋,撿起地上的文書:“你不就想要那批牛油脂嗎,給你了怎么又不要了?” “再驕縱也當有個限度,不要以為本世子寵你,就蹬鼻子上臉?!?/br> 江琇瑩踩著地上被林賀文砸出來的落葉,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鐘允面前:“我聽見林賀文的話了?!?/br> 她質問他:“是不是林賀文真把我怎么樣了,只要他提一句,他的表姐是柳夢嬌,世子便一概不追究了?” 她看著眼前這張愛極了的臉,他眼角淚痣像凝固的一滴淚,那淚不是他的,是她的。 鐘允:“不是已經把他抓進牢里了嗎?!边M了刑部大牢,不死也得脫層皮。 江琇瑩的爆發不是一下子就出來的,從大婚那天開始她就知道,他心里有別的女人。 冬至那日,漫天煙花下,他對她說,讓她跟他好好過日子,她相信那是他的真心話,他是想跟她好好過日子的。 她那時沒多想,倘若讓他在她和柳夢嬌之間選一個,倘若柳夢嬌是他可以選擇的人,他還會選她嗎。 江琇瑩擦了下眼淚,故意問鐘允:“我若想要林賀文的命,世子愿意給嗎?” 鐘允垂眸看著江琇瑩,見她哭得傷心,心里沒由來地煩躁,還有些莫名的慌張。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被她那兩行眼淚蠱惑得只想殺人。 他提起劍,陰沉著一張臉,大步往院子里頭走去,這條走廊的方向通刑部大牢。 這時,蘇陽平跑了過來,對鐘允匯匯報:“崔玉去了大理寺,正在大理寺前擊鼓鳴冤?!?/br> 鐘允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崔玉,他一早就把他扔城門外頭狠狠教訓了一頓趕走了,怎又回來了。 崔玉要沾顧家的案子,那是以卵擊石,一心找死。 鐘允只得擱置下林賀文的事,帶人往大理寺去了。 趙安攔了下鐘允:“世子,三思?!?/br> 鐘允明白趙安的意思,崔玉為顧家鳴冤,他若救下崔玉,會或多或少地把自己暴露出來。 趙安道:“不若請許公子出手?” 鐘允:“大理寺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又是關于顧家的案子,許玉龍一個太傅之子,手上沒一點實權,廢物一個,他救不出人來?!?/br> 趙安想了想,權衡利弊之后,只能說道:“那便棄了吧?!币驗橐粋€無關緊要的崔玉暴露復仇大計,實乃下策。 這個道理趙安懂,鐘允自然也懂。 鐘允翻身上馬:“去大理寺?!?/br> 趙安不解,直到鐘允轉身說了一句:“兩年了,沒有一個人敢提顧家的案子,只崔玉一個?!?/br> 趙安便明白了,崔玉這個人是無論如何都要救下的,這是讓天下人知道,顧家的案子不是什么提不得的禁忌。這案子遲早要翻,以崔玉作為導火線也未嘗不可。 大理寺門口,崔玉被揍得趴在地上吐血。 大理寺少卿朱宴云走到崔玉面前,抬起腳,在他手掌上重重踩了一下,崔玉發出一聲慘叫,破口大罵:“昏官,眼瞎,不辨是非?!?/br> 路過的人聽說這人是給前護國大將軍鳴冤的,紛紛停下來看。這兩年,在朝廷和官府的暴力重壓下,已經沒人敢給顧大將軍鳴冤了。 朱宴云手上拿著一張狀子,狀子被染了鮮紅一片血跡,與黑色的墨跡連成一片。 他看了一眼狀子,對崔玉冷笑一聲:“你說你是揚州的商人,怎么不好好經商來平京鳴冤,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商人,是那顧賊同黨吧?!?/br> 崔玉用袖口擦了下嘴邊的血跡,氣憤道:“顧大將軍忠烈,必不可能通敵叛國,那處月國的書信、供詞是假的,根本經不起推敲,你們大理寺竟連這都辨不出來嗎?!?/br> 朱宴云抬腳踹了崔玉一下,踩著他的背狠狠碾了一下:“你說得信誓旦旦,莫非你見過那些書信,還說自己不是顧賊同黨?” 崔玉不會武,身體經不起這番折騰,被踩得動憚不得,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斷了一般。 他就算再沒力氣,聲音依舊亮如洪鐘,大聲喊道:“顧大將軍忠烈,必不可能通敵判國,一定是有jian臣陷害!” 朱宴云收回自己踩在崔玉身上的腳,吩咐屬下:“把他的腿打斷,舌頭割了喂狗?!?/br> 又對圍觀人群說:“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替叛國賊說話的,就是這般下場?!?/br> 方才還在議論紛紛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些人里有些是兩年前為顧大將軍請過愿游過街的,被大理寺抓進牢里一頓狠打,還平白吃了好幾個月的牢獄之災,出來之后再不敢多言。 親眼看著崔玉的慘狀,無不害怕。 崔玉用盡全力往前爬了爬,抱著朱宴云的腿,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罵道:“jian臣走狗?!?/br> 朱宴云腿上一疼,皺了下眉,用力將崔玉踹了出去,對屬下怒道:“還不快動手!” 兩名打手忙去抓崔玉,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掰開他的嘴巴,另一名打手拿了把大剪刀出來,要當街剪掉崔玉的舌頭,殺雞給猴看。 崔玉拼命掙脫,咬傷了一個打手,又被揍了一頓。 他文文弱弱的一個人,根本無法反抗,眼看著打手把剪刀放進了他的嘴里,冰涼的觸感激得人頭皮發麻,但他一點也不怕,眼神毫不畏懼,還想陳冤,可惜他的嘴巴被掰著,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圍觀的人看見那大剪子,大人忙捂住小孩的眼睛,不讓看。 眼看著那大剪刀就要剪下去了,一行人騎著馬趕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蒼藍色衣裳的錦衣公子,那人下了馬,直奔崔玉,狠狠踹了他一下:“大膽逃犯!” “咣”的一聲,大剪刀應聲落地,崔玉被踹出去好幾米遠,掙扎著起身,看見是昨日把他狠狠揍了一頓扔出城門的鐘允,大聲罵道:“狗官!” 第18章 發狗瘋。 江琇瑩聽見蘇陽平報崔玉的名字,也跟著趕去了大理寺。 崔玉正指著鐘允的鼻子罵:“顧大將軍一門忠烈,護我大夏江山邊境安寧二十年不受外敵侵擾,到頭來還被你們這些狗官陷害、辱罵?!?/br> 鐘允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滿口胡言,那顧賊的叛國罪是陛下親自蓋章,怎會有冤?!?/br> 崔玉撿起地上染了血的狀子,神情似哭似笑,似是自言自語:“倘若顧大將軍在天有靈,看見他所保護的人一口一個顧賊地稱呼他,你說他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后悔?!?/br> 朱宴云走過來:“來人,把他的舌頭剪下來喂狗,尸體扔到后山喂狼?!?/br> 又看向鐘允,行了禮:“大人怎么來了?” 蘇陽平上前說:“崔玉偷了我們大人的貼身之物,今日就是過來把人帶回去審訊。朱大人倘若要把他舌頭剪了,我們大人的東西還怎么追回來?!?/br> 朱宴云:“什么東西這么重要?” 蘇陽平說:“太后御賜的一枚平安扣?!?/br> 太后御賜之物,朱宴云就算不想放人也不得不放了,對鐘允躬身道:“請大人追回平安扣后,將這叛賊同黨送回大理寺?!?/br> 崔玉從地上站起來,罵鐘允:“我行得正坐得直,從小到大也沒偷過別人的東西,狗官冤枉人?!?/br> 趙安看了一眼朱宴云,怕他起疑心,朱宴云卻說:“天下哪有承認自己偷東西的小偷,大人不必吝嗇用刑,就算沒有活的,尸體大理寺也是要的?!?/br> 朱宴云先前已經審查過,這個崔玉身上沒有任何價值,他就是一個滿腦子熱血的愣頭青,聽別人說幾句叛國賊的好話就來鳴冤,以為世人皆醉我獨醒,自己是個替天.行道的英雄,可笑至極。 江琇瑩站在人群里面,看了看滿身污血被打得站都站不起來的崔玉。 崔玉也看見她了,臨走時問了她一句:“夫人找到合適的鋪子了嗎?” 江琇瑩搖了下頭:“沒有?!?/br> 鐘允走過來看了江琇瑩一眼:“你怎么在這?”他告訴她不要跟崔玉有任何牽扯。 這兒是大理寺門口,她剛才不該接崔玉的話。 崔玉反應過來,察覺自己可能連累了人,閉上嘴不再言語,被刑部的人押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對著大理寺的大門喊:“顧將軍忠烈,必不可能叛國,那一連十五日的大雪就是老天爺的意思,顧家有冤!” 鐘允:“把他嘴巴堵上?!?/br> 崔玉嘴巴被堵上之前還在罵鐘允:“狗官!” 天快黑了,江琇瑩回了王府,一進院子就看見房門口放著三個大箱子,認出來那是在刑部拍賣時,鐘允拍來送給她的牛油脂,花了一萬兩。 她當時罵他大傻子,敗家子,心里其實是有點歡喜的。 可林賀文突然提了柳夢嬌,把她心里那根刺挑了起來,讓她不得不正視鐘允和柳夢嬌之間的牽扯,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他光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到底是什么時候救下他的,他又是怎么對她產生情愫的,他一個字都還沒說過。 江琇瑩等著看,看他會怎么處置林賀文,柳夢嬌的這個感情很好的表弟。 這天晚上一直到很晚鐘允才回來。 他先去浴房沐了個浴,讓人在水里加了香,沖散身上從刑部地牢里帶出來的潮濕和血腥氣,才進了臥房。 房里只點著床頭一盞燈,不似平時他來時明亮。 她睡著了,沒等他。 鐘允脫掉外衣和中衣,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里衣,掀開被子上床。 她背對著他睡,他從后面抱著她,把她往自己懷里揉。 江琇瑩被弄醒了,躲開,不給他抱,身體直往墻邊縮。 鐘允伸手撈人,她又躲,他便用了蠻力,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鼻尖埋在她頸后,聞她身上的梅花香,低聲道:“還氣著?” 他力氣大,手掌像鋼鐵般,硌得她骨頭疼,她皺了下眉:“別碰我?!?/br> 鐘允伸手去撩江琇瑩的衣衫,像一只纏人的狗一樣,低頭咬上她:“就碰了?!?/br> 江琇瑩轉過身,抬腳去踹鐘允,罵他:“你就是個狗,狗東西,人不能跟狗同床,你滾下去?!?/br> 鐘允反身壓在江琇瑩身上,語氣微沉:“你讓誰滾?”以往在床上江琇瑩也會罵他,大多是欲拒還迎的小情趣,今日罵得最狠,都敢讓他滾了。 他低頭看著她,燙處貼著她,哄她道:“別氣了,夫君伺候你快活?!?/br> 江琇瑩:“我看是你自己想快活吧?!?/br> 鐘允嘴硬不承認:“我哪有你浪,哪回不是你勾著我?!?/br> 江琇瑩:“那我今天沒勾你,能從我身上下來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