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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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卻卻未曾實言,下月初便來風風光光的迎娶她了。 京城流言四起,都說這小王爺是個癡情種,為了一個妓女,在沉家宗祠跪了叁天叁夜,終于抱得美人歸。 陸箏鳴偶爾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也只是一笑而過。 最近這些日子總有人明里暗里艷羨她可以得到王爺的垂青。只有陸箏鳴心里清楚,沉卻這樣并非動了真心的樣子。 他這人越不在意的事便越要大張旗鼓的去cao辦,讓別人以為他用了心。 上品胭脂和蝴蝶步搖襯得她容顏更盛。她描了描眉,老鴇在一旁張羅著指揮下人干活,趁著間隙又幫陸箏鳴梳了頭發,看著鏡中清秀的模樣,滿意的說道: “這才是我們春玉樓頭牌該有模樣?!?/br> “我的女兒也該嫁人了?!?/br> 老鴇轉過身去偷偷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淚。 “mama,小王爺會對我很好的,他不是給咱春玉樓好些金銀珠寶,這是好事?!?/br> “mama知道你素來性子冷,你從十四歲被賣到春玉樓,到后來成為咱春玉樓的頭牌,一滴淚也沒掉過。 “這些年你為咱們春玉樓也做了好些,女兒年紀大了,也是該找個好歸宿?!?/br> “只是有一點mama希望你能記住,男人的心像那六月的艷陽天是長不了的?!?/br> 老鴇頓了頓似乎若有所思。 “你可千萬要保全自己,不要…動了心?!?/br> 說完,老鴇替陸箏鳴戴上了簪子。 “我這個老太婆就不啰嗦了,花轎要來了?!?/br> 老鴇用袖子抹了抹眼淚,親手給陸箏鳴蓋上了紅蓋頭。 沉卻騎著馬,看起來甚是意氣風發,他牽著陸箏鳴的手把她扶上花轎。 “你怎么不問問我吃了多少苦頭?”沉卻戲謔道。 “奴家覺得王爺一定會說話算話?!标懝~鳴的聲音很小,但沉卻卻聽的清楚。 “哼?!背羺s騎上了白馬,駕著它走了。 司禮在堂前喊著拜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陸箏鳴蓋著紅蓋頭,自然看不見沉卻眉目含笑的眼,也看不見高堂上面無表情的南寧王。 她只知道這是她的宿命,她注定的輪回,她的命從來都是由別人擺布的。 “陸箏鳴?!?/br> 沉卻一把推開門,迫不及待的掀開了她的紅蓋頭。 陸箏鳴這才看到沉卻鮮紅的發帶和火紅的新郎官服,還有他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 沉卻眉間帶笑卻染了幾分醉意,“我求了父王好幾日,他都不肯。但本王覺得你配當我的妃。也是如今這府上我唯一的妻,你以為如何??!?/br> 陸箏鳴問道:“妻又如何?” 沉卻撫了撫她的額頭,“這妻對于一個男兒而言最重要的女人,也是王府最重要的女人?!?/br> 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沉卻站在門前,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卻想起了他的額娘。 他的額娘是這個府上不應該被提及的禁忌。 她是他唯一的額娘卻不是父王的妻子,無數個這樣的夜晚,額娘輕聲安撫他睡下后站在門邊苦等,沉卻知道她是在等父王。 直到離開前,父王還在流連在別的女人之間。 可因為出身低微,如今連這唯一的額娘怕是也做不成了。 “箏鳴可有重要的家人?” 陸箏鳴愣了愣,她好像從來沒有過家人。十四歲被賣到妓院之前她也不過在親戚家過活,那些人也算不得他的家人。 “有,但奴家忘了?!标懝~鳴撫了撫頭發,看起來不甚在意。 “好啊,好一個忘了啊?!?/br> 沉卻嘆了口氣,披著新郎服看著天上的月亮,一句話也沒有再講,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同這個不明來歷的女人袒露心扉。 陸箏鳴卻忽然之間覺得這南陽府的王爺也不盡然像世人想的那般順心如意。 看來有錢也不一定就能讓鬼推磨。 陸箏鳴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感傷,她又何嘗不是因為錢被賣來賣去。 “王爺,天色不早了,該就寢了?!标懝~鳴說著便要解開了繡著鳳鸞的嫁衣。 沉卻卻回過頭望著陸箏鳴:“不必了,從今日起,本王去書房睡?!?/br> “王爺這是何意?”陸箏鳴定定的望向他。 卻看見沉卻冰冷的眼像刀一樣刺傷了她。 沉卻沒有再理會她,只是開了房門便離開了。 陸箏鳴怔怔的愣了許久,良久又苦澀的笑了笑。 費盡心思娶進門了怎么還要這般守身如玉呢。 看來真是厭煩我。 我是越活越不如從前了,連王爺的心一點也勾不住了。 新婚夜后,沉卻竟再沒來過。 對女子而言新婚之夜如此這般便是奇恥大辱。 陸箏鳴心里感嘆這恩寵可真像風一樣說散就散,說絲毫不介懷是假的。 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而已。 屬于她的別院被布置的很好,丫鬟景觀樣樣不缺又很雅致,她知道沉卻對她不是沒下心思。 正妃之位如今空缺著,倒是可以由著她這個側妃呼風喚雨,府里的丫鬟對她也甚是恭敬。 陸箏鳴坐在椅子上輕搖著羽毛扇,想著倘若沒有這層皮囊,又會是什么光景呢? 她想起從前很久很久的從前,從她被困在那上等檀木盒里,檀木是百年老樹,有著馥郁的香味。 可那又如何呢?終歸是死物罷了,她一個人寂寞又寂寞的數著一天又一天。 終于等到玉簪有了一點法力,她便想起來了,前世她在冰天雪地里終于見到邊疆打仗歸來的小王爺。 她原以為他會很歡喜,特地戴了他親自差人打磨的玉簪。卻沒想到他懷里卻又多了位佳人。 佳人并不及她貌美,但沉卻的神情卻仿若世間只有著女子一人。 她被沉卻這樣的神情刺得心痛,他從未用這種神情望過她。 她望了許久,終于等到兩人終于要進了屋,沉卻卻回頭望了過來,兩個人視線相撞,一雙含著淚另一雙卻波瀾不驚。 陸箏鳴情急之下來不及躲,只覺得又羞又氣,紅著眼睛跑開了卻不小心將玉簪掉在地上,幾滴淚落在玉簪上,因而玉簪也有了幾分靈氣。 小王爺并非全然不知情,他雖抱著佳人,可遠遠便望見了陸箏鳴。 那樣美的一張臉不管在何處總是分外扎眼。 他走到墻后撿起了那枚玉簪,仔細看了看,是那是他差人做的,她是來尋他的。 這世上綠色的玉隨處可尋,獨獨這紅玉世間難覓,有句話叫玉石掛紅,價值連城。 他當年廢了好大力氣才得到了這塊和田紅玉,那本來是應該進貢給皇帝的。 但是沉卻把它做成了玉簪送給了陸箏鳴,當作兩人的信物。 陸箏鳴以為這紅玉簪非同尋常,但她不知道小王爺的野心遠遠不止一塊紅玉。 原來于他而言,紅玉再金貴不過就是一件物什而已,她再傾國傾城也不過是一個妓子。 尊貴的小王爺厭棄了便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