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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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很依賴他,一直都是。 十幾歲知道他不是爸媽親生的時候,每次看電視劇看到爸媽抱錯孩子親生父母來找,都會哭,每次腦補哥哥會離開自己家回到別人家就會難過。 后來知道哥哥是孤兒,還是遺孤,就覺得更難過了,恨不得把所有的愛都捧給他,好讓他覺得不是親生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羽毛思緒亂飛著,又看了下表,已經十一點鐘了,她拿起手機打了齊沅的電話,問他跟沒跟著他們夏總。 “唐小姐,夏總讓您早點休息不用等他,今晚有應酬,秦總也在,您放心?!?/br> 羽毛“哦”了聲,“那你看著點,別讓他喝酒?!?/br> 想起他上回喝醉喝得都不認識人,就忍不住cao心,“他喝醉了也看不大出來,麻煩你注意他點兒?!?/br> 齊沅看了眼已經靠在椅子上好久沒有動的夏總,不由遲疑道:“我盡量?!?/br> 夏與唐還沒有醉得太狠,但已經有些意識混沌了,反應也遲鈍。 秦桉瞧著差不多了,便故意打趣夏與唐,問齊沅,“是夏總家里打了電話?” 齊沅旋即便明白了秦總意圖,低聲說著,“是,唐小姐的電話,擔心夏總,到現在還沒有睡?!?/br> 因為是“唐”小姐,大家便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夏總的女朋友,于是調笑道:“怪不得夏總一直說不能喝,原來是怕回家不好交代??!” 秦桉笑著,“可不是嘛!上次喝醉了,家里人把他錢包身份證什么都都收走了,這幾天出門連個打車錢都沒有,還得問我借,可憐得很?!?/br> 這年頭,誰出門還帶現金和卡啊,大家便只當是笑話聽聽,只感嘆一句,夏總對女朋友真好。 若非感情好,女朋友也不會這樣鬧。 夏與唐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才動了動眼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扯了下唇角。 他這樣涼薄的性子,平日里總是沒什么表情,偶爾笑一笑,便格外惹人注意。 “瞧瞧,提到女朋友就不自覺笑?!?/br> 秦桉也笑起來,借故說道:“他不大能喝,家里也是擔心,不如我先送他回家吧!” 鄰近年末,公司各個項目也到了收尾階段,秦桉知道他入了冬,身體會比平時弱些,這種應酬的事很少叫他來,今天也是實在推不掉,只好叫他出來陪著坐一會兒。 大家也都知道盛元的夏總不應酬,能出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自然滿口應是。 秦桉給齊沅使了眼色,齊沅會意,低聲對夏與唐說:“夏總,我們就先回去吧!唐小姐還在家里等你?!?/br> 夏與唐轉了轉眼珠,頷首,“嗯?!?/br> 他起了身,還沒忘記和眾人致意,“那我就先走了,諸位盡興?!?/br> 夏與唐出了門,風呼嘯著吹過來,齊沅忙把大衣給他披上。 齊沅覺得喝醉了的夏總顯得有些聽話,眉眼低垂著,少了平日里的冷郁,多了幾分……溫和。 “羽毛還沒睡?”夏總聲音有些不清晰。 齊沅點點頭,“天氣不好,應當是擔心您?!?/br> 夏與唐彎腰鉆進了車里,齊沅扶著他頭頂,瞧他坐好了,才去駕駛位,今日司機下班了,齊沅只能親自去送。 結果夏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擺手說,“你下去吧!” 齊沅:“嗯?” “我不回去?!毕呐c唐蹙著眉。 齊沅:“怎么了嗎夏總?要不我給您開個房?”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夏總睡覺認床,離家又不遠,沒必要開個房。 夏與唐重復,“我不回去?!?/br> 齊沅一時也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 過了會兒,齊沅只好給秦總打電話請示。 秦桉“???”了聲,“他不回家干什么,別管他,喝醉了,你給他送回去就行?!?/br> 齊沅硬著頭皮把車開回了家,但車子停在車庫里,夏總死活不下車。 車后座,夏與唐乖順地坐在那里,兩手平放在膝蓋上,垂著頭,搖頭道:“你回去吧!我就在這里?!?/br> 齊沅蹲在那里愁了足足五分鐘,在想自己如果強行把人拖下去的可行性有多大,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沒有膽子,只好再次給秦總打電話。 秦桉都無語了,“毛病還不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給唐遇夏打個電話吧!他聽她的話?!?/br> 齊沅這才恍然大悟。 - 羽毛接到齊沅電話的時候本來已經打算不等了,聽到他又喝醉了在樓下賴著不上樓就惱火,穿著睡衣披了件外套,連鞋子都沒換,直接就跑下來樓了。 齊沅蹲在車外頭,看到唐小姐下來,似乎才終于松了口氣,起了身,有些無奈說:“夏總也不知道怎么了,不下車,說……不回家?!?/br> 齊沅生怕是因為兩個人鬧矛盾,戰火波及到自己他可就太冤了,說不定唐小姐不讓夏總喝酒,所以才不敢回家? 不會吧!那這樣的話,夏總可也太慫了,唐小姐瞧著是個軟妹子,應當不會兇人吧?至于這么害怕…… 下一秒,羽毛拉開了車門,輕聲叫了聲,“哥哥……” 夏與唐顯然這會兒顯然已經意識不清了,“噓”了聲,“不回家?!?/br> 羽毛:“……” 她皺著眉,氣死了,干什么非得要應酬,不應酬不行嗎?男人都這樣嗎?自己身體不重要? 她扯了扯他的胳膊,“哥哥,回去睡覺了。你呆在車上干什么,家里有鬼啊你不回去?!?/br> 夏與唐固執地搖搖頭,甚至往里面挪了挪。 羽毛險些擼袖子。 齊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還以為唐小姐有辦法,結果也不行,不由提議道:“要不我直接扶夏總下來?!?/br> 這個扶用得相當委婉,意思是要不直接暴力扛走吧! 羽毛搖搖頭,“他很固執的,你越他對著干他越反抗。我來吧!你先回去,今天麻煩你了?!?/br> 齊沅遲疑了片刻,最終覺得自己也確實幫不上忙,只好點點頭,“不麻煩,應該的。那我就先回去了?!?/br> 羽毛擔心他這么晚不好打車,“要不你開我車回去吧?” 齊沅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坐地鐵回去,很方便?!碧菩〗愕能囁_過,看著普普通通,改裝過,里面光一個音響都能買輛好車了,他可不敢亂開。 羽毛沒強求,只顧著擔心哥哥,便說了再見讓他早些回去。 齊沅走了,周圍安靜下來,羽毛又叫了聲,“哥哥?你到底下不下車了!” 夏與唐沉默搖搖頭,終于開了口,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喝多,羽毛,會生氣?!?/br> 羽毛:“……” 感情是怕她生氣?她有很兇嗎?沒有吧…… 她有些無奈,只好鉆進車里,坐在他旁邊,輕聲哄著,“我不生氣,我想你趕緊回去睡覺?!?/br> 車已經熄火了,冷風從四面八方鉆進來,一會兒再凍著了。 “不回去?!彼鷤€復讀機似的,顯然思維已經不在線了,只剩下頑強的固執的執念支撐著他。 羽毛暗暗咬牙,“你再喝酒我就揍你,真揍你,打得你趴在床上起不來,我親自給你看傷?!?/br> 第十九章 不做哥哥,可以嗎? 19. 放完狠話, 看到他不舒服地扯領帶,忍不住又心疼。 她把車門關嚴了,免得風進來, 陪他坐在后座上, 抬手給他松了下領帶。 夏與唐低頭看她,眉心還微微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顯得很專注。 她下來還穿著拖鞋,襪子都沒穿, 腳后跟凍得發紅, 她努力把腳往鞋子里藏, 可太冷了,無濟于事。 羽毛想把車重新啟動, 把暖氣打開,但懶得折騰, 只好又扯了哥哥一下,“回去吧!羽毛不生氣,你生病了她才要生氣?!?/br> 夏與唐斂了下眉, 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眉頭皺得更深,還是搖頭, “不回去?!?/br> 羽毛:“……” 真的好想揍人。 車里溫度越來越低了, 寒流肆虐,室外已經低于零下好幾度了。 羽毛皺了皺眉,傾身過去,去凝視他鏡片后的眼睛,好讓他看清楚自己是誰, “我有那么可怕嗎?你連家都不回了。那么怕我生氣,你不要喝酒??!我不是怕你生病嗎……” 夏與唐定定看了她片刻,喉結滾動了一下,“對不起?!?/br> 羽毛聲音戛然而止,不忍心苛責他,這樣看,覺得他特別乖,像個小朋友一樣,乖乖坐著,垂著眼睫,不吵不鬧。 但其實他小時候也沒有這樣乖,因為身子太弱,身上總帶著藥苦味,眉頭時常皺著,渾身都是冷郁,一股子生人勿近樣子。別人看到,只會說一聲孤僻。 每次羽毛聽到孤僻這個詞,都會很不開心。她覺得哥哥不是孤僻,只是大家都不了解他。 羽毛那時候最喜歡拿手撫平他的眉心,告訴他皺眉不好看,其實他怎么都好看,她只是希望他可以開心一點。 如今他身體好很多了,也沒有以前那么經常生病,口吃漸漸好了之后,不像那時候陰郁低沉了,所以如今這樣子,倒顯得格外乖巧。 羽毛連聲音都不由放輕了,小聲哄著,“真的不回家嗎?可是我很冷啊,我出來都沒有穿厚衣服,我還穿著拖鞋呢!” 羽毛把自己小熊拖鞋抬起來給他看了一眼,“都紅了?!?/br> 她皮膚白,那紅格外明顯。 外頭聲控燈因為長久沒有動靜突然暗了,只遠處的燈透過來一點,車里昏暗得幾乎看不清彼此的臉。 羽毛都不確定他是否在聽,是否看見了,是否還能理解她現在真的很冷。 只是對于他的固執再次有了清醒的認知。 哥哥的固執并不明顯,他很少去忤逆誰,只是在一些細節上總是很執著,對于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勸說得動。 以前他口吃的時候,很多人鼓勵他,表示口吃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希望他能和大家保持溝通,多開口。 他的口吃并非是病,只是生下來先天不足,體弱多病,開口晚,語言發育遲滯,各種因素導致的,醫生說長大慢慢就好了,多開口會好得快一些。 但他只是點頭,依舊沉默寡言,必須要開口的時候,都是盡量用短句和詞語,這樣口吃就不會顯得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