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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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知道做生意的辛苦,何況上回來的確實不巧,出完氣就又笑起來,認真地問:“那我這回能買了嗎?就要延康坊的那個,或者您想想有沒有差不多這個價格上下的別的宅子?” “能,當然能。這個價夠買個家具齊全的宅子了,若是那邊急著出手,保不準還能送一房仆役?!迸偃ビ谏鈭錾系膱A滑,老徐算得上是個實誠人,立即翻開冊子替如愿相看起來。 “哎,不巧,您上回有意的那個宅子是急出的,這個月初六已出手了。不過差不多的也有,崇化坊有一個,懷貞坊有兩個,報價都是九百兩上下,您還有余?!崩闲熳屑毧焖俚貟呦氯?,中間頓了一下,旋即翻到后邊,食指一點,“要不您看看這個?在通善坊,地方大,三進院落,置辦的東西齊全,直接就能住進去。還臨近曲江,您有空還能去曲江玩一趟。賣家急出,只要八百兩,您要是爽快,還能再砍砍價?!?/br> 這個條件相當誘人,但如愿想都不想:“不。太遠了?!?/br> 老徐只以為她是覺得離兩市太遠,沒細問,只往前翻了一頁:“那您看這個……” 接下來老徐連著又報出幾個宅子,但如愿都不要,要么嫌不夠寬敞,要么嫌地方偏僻。一來二去的老徐也有些焦灼,撓撓后脖子,干脆直說:“再這么一個個挑下去,恐怕挑到下個月都挑不完,看您也是急著要,要不這樣,您直說,想要個什么什么樣的,我篩出來給您看?!?/br> “要大,寬敞,家具齊不齊、帶不帶仆役無所謂,反正我肯定得自己置辦過;離西市近些,但也不要太近,最好是在長壽坊那一帶;周邊環境好些,有早食攤子和賣小玩意的,沒有也算了?!比缭笍娬{最后一條,“還有,一定要安全,至于怎么判斷……唔,您覺得我和兩三個姐妹一同住,能住下來,就算是安全?!?/br> “這些條件里您隨便報一條,我都能給您找七個八個出來,可要條條都滿足……”老徐咂吧咂吧嘴,突然靈光一閃,急急往前翻了兩頁,一看,又面露難色,“有倒是有,在崇賢坊,三進院落,周邊有些常用的鋪子。崇賢坊里多寺廟,佛門靜地,又有光祿少卿他們住著,時常巡邏,若是不主動招惹仇家,遇不上什么醉漢乞丐。只是……” “只是?” “只是貴了些?!崩闲煺f,“這宅子是秘書監賣的,臨要還鄉,但長安城里還有家人,不急著賣,讀書人又傲氣,死活不肯還價,一口要價一千二百兩?!?/br> 如愿想了想,另抽出兩張面額一百的銀票:“不算太貴。就要這個?!?/br> 老徐反倒一驚:“您這……花大價錢買這么個宅子,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告訴您?!比缭嘎洱X一笑。 “行吧?!崩闲煲膊欢鄦?,想想又說,“既然您這么爽快,我手上還有個西市的鋪子急出,在北角,您若是要,就搭給您?!?/br> “西市的鋪子可沒那么便宜吧?” “實話說,那鋪子位置有些偏,地方也不太大。原先是賣布的,過去打仗時大家手頭都沒錢,買粗布正好,這兩年有錢了,就又流行西域、江南來的。那家人生意越來越不行,眼見著長安城里呆不下去,想著回鄉去,甭管多少錢,能湊齊路費就行?!?/br> “好?!比缭府敿磻?,“那就也算在我這里?!?/br> “好嘞!”老徐一拍大腿,扯了契約過來,使喚店里的小童過來磨墨,“簽個字,您請?!?/br> ** 買宅子附帶到手一間西市的商鋪,對如愿來說堪稱奇遇,但次日放榜,還有更多的奇遇等著她。 先是一大早的禮部敲鑼打鼓地張貼夏試的榜,和昨天暫擬的榜有所不同,元如愿三個字不再是可憐巴巴地擠在二甲一列,反而高掛在一甲處,委實是金榜題名無限風光,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直到中午林氏都沒騰出空來和女兒說兩句話。 但如愿沒多開心,只以為是林氏去找平山大長公主的功勞,好在她也不是很在乎,拂去元府里沾染到的喜氣,孤身去豫王府遞了帖子。 這是放榜后約定俗成要做的事,認當屆的主考官為“座主”,從此算作其座下門生,于朝堂上同進退。因而如愿去時其她幾位榜上有名的女學生也在,彼此交換名帖,客套寒暄一番就算是認識了。 如愿只注意到兩個人。一個是這回差點把她拉下一甲的鄭文依,確實是世家嫡女的風范,樣貌風度俱佳,言談文雅,自帶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配不上與她說話的矜貴。 另一個則是謝長吟,仍是一身天青色的道袍,舉止優容婉麗,絲毫不見此次入榜吊車尾的窘迫,反倒讓存心想看她笑話的人自慚形穢。 眾人等了一會兒,管事卻沒引她們進去,只再三致歉說豫王身體不適不便相見,又讓仆從侍女捧了賞賜出來,人人皆有,都是文房四寶、書卷典籍一類的珍品。 眾人只能謝恩告辭,如愿甚至聽見背后有個娘子小聲嘟囔:“還以為能見著呢,早知如此,還不如多睡會兒,也省得往臉上涂這么厚的粉?!边吷虾退P系不錯的娘子當即低喝提醒,先前發言的娘子哼唧兩聲,不說話了。 如愿只覺得好笑,綴在隊伍最后邊,和走在前頭的人距離越拉越遠,剛抿出個淡淡的笑,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元娘子留步?!?/br> 如愿回頭,見是個頭發花白、腰背也略顯佝僂的老人,身上穿的則與剛才來致歉的管事同款的藍衣,她一怔:“您也是王府的管事嗎?” “是,老奴姓余,娘子若是不嫌棄,叫聲余管事即可?!庇嗌菩π?,“您別介意,現如今先叫娘子,待來日授了官,就得稱女官了?!?/br> “當然不介意,也不好說我一定能當上女官?!比缭钢挥X得余善面善,跟著笑笑,“余管事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嗎?” “確是有的,叨擾娘子了?!庇嗌婆呐氖?,“娘子此次點了一甲,殿下頗為欣賞,有旁的賞賜?!?/br> 第41章 偶遇 二更 如愿第一反應是此次她位列一甲, 把攝政王一力保舉的鄭文依擠了下去,這賞賜恐怕不妙,怕不是要借此暗殺她。然而等捧托盤的侍女依次上來, 盤內并非毒酒匕首之類的東西, 反而是各色各樣的織物,深深淺淺的天青色堆疊在托盤中, 像是各自捧了一盤流云或者碧水。 “都是殿下的賞賜, 盡數歸您?!庇嗌茝闹辽儆邪倨ブ嗟目椢镩g走過去, 示意其中唯一一個捧著錦盒的侍女上前,“這是殿下賜的玉,也是娘子的?!?/br> 如愿直覺不對, 遲疑著伸手,順著余善的意思打開錦盒。 盒內竟是一雙對佩, 上好的羊脂玉溫潤如同美人的肌膚,對佩紋樣可左右咬合,雕工精湛,分開看是常見的祥云纏枝, 拼合則是一朵盛開的白雀瓊,瓣蕊清晰, 栩栩如生,仿佛把開到最盛時的瓊花封入玉佩之中。 如愿大驚,心知不能推辭,指尖擦過滲出冷汗的掌心, 小心地挑走對佩, 面上卻仍是輕松自然的笑:“既是殿下恩典,那我就不再推辭了,但絹帛太多, 如同賜金,我實在不敢收。就只謝殿下賜這對玉佩,玉為君子器,學生往后定牢記殿下教誨,時時警醒自己當如白玉不可染塵?!?/br> 余善略一思索,笑呵呵地應聲:“也好,都依娘子的。殿下這會兒身上已好了些,娘子可愿去見見?老奴可為娘子通傳?!?/br> “這就不必了吧?!比缭感恼f哪個冤大頭要去見,趕緊推拒,“先前殿下因身體不適而不能見我與諸位同名,料想這會兒也還需要休息,我不便打擾,還請余管家替我謝謝殿下,改日再來拜訪?!?/br> 她旋即告辭,余善不好阻攔,只讓捧織物的侍女退下,親自送如愿到門口,又再客套一番,這才折返,親自進屋向著稱病不出的攝政王如實稟報。 “不肯收么?!豹毠旅饕脑跓o奈之中也覺得自己有幾分好笑。最初是視自己為修道之人,不必多提外物,到如今則是害怕因真相暴露而被如愿疏遠或鄙夷,失了這個真心相待的朋友,一步錯步步錯,作繭自縛,連及第的舉子前來拜遏都借病推辭,竟是被逼到這種地步,哪怕算上前朝,恐怕也是頭一份了。 可也只能繼續騙下去,膽戰心驚地等著真相戳破的那一刻。 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思索片刻,提筆在箋紙上寫了幾筆,遞給余善,“找善做女子衣衫的裁縫來,用煙云錦,先做幾身秋衣?!?/br> 余善接過一看,見是一組女子裁衣量取的尺寸,輕輕咋舌:“殿下這是……裁成之后,要送去娘子府上嗎?” 獨孤明夷還真想了想,轉念覺得自己越發可笑:“不必。未免太唐突了?!彼麚u搖頭,“先擱置著吧?!?/br> 余善只當是年輕人之間的曖昧糾葛,并不多想,應聲后退出去。他是王府中的老人,請裁縫這等事自然不會親自跑腿,只是另叫了個姓何的管事,遞了箋紙,再三提醒找來的裁縫要夠妙手。 “那倒不如去尚服局請些擅長刺繡剪裁的女官,干脆連配飾也一同做了?!焙喂苁履X子活泛,一霎就想到了先前讓余善親自送出門的如愿,忍不住低聲問,“先前您送出去的,便是這回夏試摘了一甲的那個娘子吧?依我看,區區夏試,找個得臉些的下仆送送是應當的,但也不用勞您的駕?!?/br> “你懂什么?!庇嗌茖β斆髌劣钟蟹执绲娜缭赶喈敐M意,恨不得今晚就把人抓來和獨孤明夷完婚,早日生個活潑健康的小世子出來,也算對先帝有個交代。 于是何管事語氣中隱約的輕慢就讓他十分不適,重重一咳,看向何管事時眉目凌厲,“保不準那是將來的王妃,王府的女主,怎么禮遇都不為過,若是下次她再到府上來,底下人敢怠慢一些,仔細皮骨都不剩一寸?!?/br> 何管事一驚,被這位一向慈眉善目的老人嚇出半身冷汗,連連道歉,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 而如愿抱著尋常禮物,懷揣那對玉佩,只覺得驚惶,握木盒的掌心里全是濕漉漉的汗,指腹都在盒角上不斷打滑。 元家并非世家,是寒族出身,雖說從如愿的曾祖父起有人做官,但也只是在長安城里有一錐之地立足罷了,連常參官的行列都擠不進去。到元留這代稍好一些,僅靠一手好文章考中進士科,不善經營諂媚,到如今官場沉浮將近二十年,也不過爬到禮部侍郎的位置,和頂頭上司禮部尚書間還不尷不尬。 林氏家底更殷實些,畢竟有隨著先帝打天下的交情在,但朝上多少有重文輕武的風氣,武家自成派系,天下太平時多少被文臣壓一頭。 然則此次攝政王居然單獨賞賜這么貴重的東西,不提能直接易物的絹帛,光是懷里這對玉佩,恐怕都價值不下千金,他想干什么? 暗示拉攏她嗎?但是這又有什么必要?她只是通過夏試而已,連嫏嬛局的告身都還沒拿到,即使已然到手,也不過是先做個從八品的女史,對和皇帝一母同胞的攝政王有什么用處? 還是……以此警告她休想翻出水花,拿著賞賜就該乖乖夾起尾巴做人,戒了和鄭文依相爭的心? 如愿越想越驚惶,繼而涌上來的就是在皇權面前動彈不得的憤恨和羞恥,這種復雜的心境在臂上被人突然觸碰時達到了巔峰,讓她忍不住猛地往后一縮。 “……你干什么??!”拍她的人反倒嚇了一跳,一把掀開兜帽,露出張介乎男孩和少年之間的精致面龐,臉頰紅撲撲的,“你嚇到朕……”他舌尖一囫圇,迅速改口,兇巴巴地,“嚇到我了!給我道歉!” “對不起!”如愿也嚇得不輕,慌忙道歉,緩了緩才開口,心臟仍在劇烈跳動,“您怎么在這兒?” “我出來玩啊,弘文館的老學士就知道讓我讀書抄書,煩死了?!毙』实酆吡艘宦?,一叉腰,分明改了自稱,睥睨天下的氣勢倒是一點沒少,“本來是來找阿兄的,既然遇到你了,那我命令你陪我玩?!?/br> 如愿暗道要命,稍整理好心情,恭敬地先問安全問題:“容妾多嘴一句,您此次出門,金吾衛上將軍是否知曉?” “當然知道,不過不在明處,便裝隱在人群中就好,跟著我就不好玩了?!豹毠滦袑幏词忠慌谋吃谏砗蟮牡?,“我帶刀了。放心,我可不是什么花架子?!?/br> 如愿驚訝地看了一眼,竟真是背了把長刀,從刀柄至鞘尖,足有獨孤行寧大半個人那么長。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獨孤行寧看看她略顯蒼白的臉,“是不是不想陪我玩?” 如愿哪兒敢點頭,糊弄他:“不,能陪您玩一場,是妾的福分?!?/br> “知道就好。另外,準你隨便自稱,省得旁人聽起來奇怪?!豹毠滦袑幰粨]手,再看看如愿的臉,“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若是先前被人欺負了,和我說,我給你做主?!?/br> 他似乎覺得這話太溫情,不符合一個冷峻威嚴的皇帝應有的形象,輕咳一聲,再開口又驕矜起來,“當然,只是見你身為女子,孤身可憐而已,莫要亂想,休得妄言?!?/br> 說得冷漠,一雙眼睛卻忍不住往如愿臉上瞟,偶爾還抿抿嘴唇,確實是真心擔憂的模樣,如愿被這種男孩的別扭逗得心里一松,抱著的賞賜都覺得沒那么燙手。 她露出今天第一個輕松的笑意:“好,那我帶您去玩,不過您得先等等,我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br> ** 如愿帶獨孤行寧去的是懷遠坊,臨近西市,治安尚可,街道繁華,確實是小皇帝微服私訪上佳的選擇。 不同于如愿些微的忐忑,獨孤行寧是真的不把自己當外人,看見面具、風車想要,看見玉露團、甜雪也想吃,不出半條街的功夫,倒是把如愿帶出來的錢花了大半。 如愿本來嫌他事多且煩,但見他看見什么都一臉新奇的模樣,連吹糖人都要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湊到最前邊去看,忽然又覺得小皇帝有些可憐。 并非惡奴欺主,只是伺候的宮人為了性命著想,再有太傅學士教導克制私欲,恐怕獨孤行寧自登上皇位起,再沒有觸碰過孩童應有的快樂。 如愿心里驀地生出股憐惜來,帶著獨孤行寧混入人群之中,遙指著來往的人,低聲和他提及本不該講、但更有趣的事情:“來,您看見了嗎?那些都是江湖人,或許是長安城里最有故事的人,我想您沒有見過?!?/br> “怎么分辨的?”獨孤行寧果然有興趣。 “看背后。如您這般背著刀劍的,或是如我這般背著傘的,多半是江湖人,隨身帶著防身武器?!?/br> “哦?!豹毠滦袑幙戳艘蝗?,忽然指了指剛走進視野的一個郎君,“那個呢?背著的是琴吧,也是江湖人嗎?” “不確定。是不是琴劍得看背面,如果有機括或是有劍穗垂下來,那就是?!比缭刚f,“我有個朋友用的就是這種特制的琴,看著溫溫柔柔的像是樂師,拔出劍來比誰都兇?!?/br> 獨孤行寧長長地“哦”了一聲,正想開口讓如愿講講她的傘又是怎么回事,和如愿一同拐過街口,卻忽然看見前方一片混亂。他眉目一凜。 如愿根本來不及阻攔,只看見年少的皇帝拔足沖出,背后長刀出鞘,寒涼鋒利的光在刀尖一晃而過。 第42章 抓包 被教導主任抓了 如愿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刀法。 兇猛、暴烈, 同時又矯健而俊朗,不像是揮刀劈砍,倒像是一支回風亂舞矯健嫵媚的大胡旋。但又確實是殺人的刀法, 刀刀都是殺招, 如愿毫不懷疑,要不是獨孤行寧年紀尚小, 握刀的手不夠穩, 恐怕已經把對面的那幾個男人全部攔腰斬成兩截。 然而他的刀法再兇猛, 也做不到以一敵多,眼見又有身形粗壯的大漢提刀參戰,如愿猛沖上去, 開傘一擋,趁著對方發懵的一瞬, 揪起獨孤行寧的后領就跑。 無故挨打的一群大漢自然不肯放,直追上來,幸好一個是身形纖細的女孩,一個是還未長成的男孩, 如愿又熟識懷遠坊的暗道小巷,揪著獨孤行寧七拐八拐躲過小道, 倒是把那群追來的大漢遠遠甩在后面。 直到背后突然有人大喊“金吾衛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馬蹄聲驟起,小道外的人霎時盡數作鳥獸散。 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猛地吐出來,如愿難得控制不住自己, 幾乎要沖著獨孤行寧喊出來, 念在是在外邊,終究只是輕聲吐出咬牙切齒的兩個字:“陛下!”她驚魂未定,壓著聲音, 一串問句如同連珠箭一樣脫口,“您剛才在干什么?您是天子,是君王,突然拔刀,要是有什么萬一,您讓這天下怎么辦?!” “不是還有我阿兄……”獨孤行寧輕聲嘟囔,瞥見如愿未消的怒容,迅速收聲,老實交代,“我是看見那群人欺負個女童,見他們都是背著武器的江湖人,才拔刀的。江湖事江湖畢,不是你們的規矩嗎?” “欺負女童?” “是啊。一群背著武器、正值壯年的男子將衣衫襤褸孤身一人的女童逼到墻角,還能有什么原因,”獨孤行寧冷笑,“總不至于反倒是他們受害吧?” “……恐怕是乞兒,或是不堪虐待逃跑的婢女?!比缭竿茰y,“您要是沒旁的事,就請金吾衛上將軍送您回宮,我過會兒再去找找那女童?!?/br> 既是有正當原因,又稍冷靜一些,她覺得剛才那一串問句未免咄咄逼人,不該如此逼問仗義拔刀的男孩,于是真心實意地向著獨孤行寧道歉,“剛才是一時心急,沖您發脾氣了,是我不好,還請陛下寬恕?!彼^續說,“但也請陛下記得,您的安全應當放在首位,不僅為您自己,也因您身份特殊,若是今日有什么差錯,恐怕在場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是無妄之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