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宿主他總是被攻略[快穿]、秦時小說家、重生九零之廠花歸來、大佬拿了渣男劇本[快穿]、不滅狂尊、唐朝小文豪、傾城帝后很腹黑、我有一扇任意門[末世無限]、傾國玄昭、汁水豐沛 (古言 1V1 H)
“看倒數第二排, 最右邊那個女孩, 漂亮吧?我準備追她?!?/br> 向芋順著唐予池的描述看過去,在滿眼白襯衫格子裙里看見一個女孩。 丸子頭, 一雙小鹿眼,長得很清秀。 唐予池十分得意, 好像那女孩已經是他女朋友了似的。 他攬著向芋肩膀,在她耳邊喊:“怎么樣?好看吧?是不是眼睛特別大?” 向芋往人家胸脯上瞄一眼:“是挺大?!?/br> “......你特么往哪看?我說的是眼睛!眼睛?。?!向芋,你能不能對我未來女朋友尊重點兒?!” 往事如潮汐在腦海里起伏, 而向芋眼前的安穗,仍然是擁有一雙小鹿眼的女人。 只不過她此刻畫了眼線,長睫毛如同小扇子, 輕輕煽動, 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成熟嫵媚。 李冒的手不老實,走在珠寶店里哪怕周圍都是人,也要去隔著衣服揉搓。 安穗的笑容也許可以用欲拒還迎描述,只是她一抬眼, 看見不遠處的向芋,笑容垮掉一些。 向芋同安穗短暫對視,又瞬間收回視線。 她始終面容平靜,算是給了安穗一些體面。 其實向芋沒有表現出來得那么淡定,她很擔心唐予池會在這個時候找過來,不由地加快腳步。 好在唐予池以為她是去接靳浮白的電話,嫌他倆膩歪,老老實實靠在柜臺旁,正在看一條男式手鏈。 偏頭看見向芋走過來,唐予池戴了一只白手套,晃動著手里的手鏈:“這手鏈我戴好看么?” 向芋穩定心神,盡可能平常地吐槽他:“娘炮?!?/br> 她的戒指設計太過巧妙,內圈滿鉆之間沒有空隙,工作人員說很難改小。 最后用了老方式,用透明的魚線在指腹那一側編一小層,戴上去勉強不松。 改好戒指,向芋拉著唐予池去吃飯,破例請他去了靳浮白到她去的一家飯館,貴得如同搶錢。 唐予池點餐時居然不手軟,真是想吃什么點什么。 點完還問:“這個打折菜要不要點?你不是喜歡打折的東西么?” 向芋咬牙切齒:“它打完折也要二百塊!” 菜肴一道道端上來,其實她沒想好怎么同唐予池說,只能糾結地夾了一筷子海參,放進嘴里,味同嚼蠟。 想來想去,向芋還是準備用最直接的方式。 長痛,不如短痛。 快刀,才能斬亂麻。 向芋深深吸一口氣:“你會不會去......” 聯系安穗。 “不會?!碧朴璩赝蝗淮驍嘞蛴蟮脑?。 向芋一愣,猛地看向唐予池。 他垂著頭,手里的筷子撥弄著餐盤里的一小塊魚rou,安靜又落寞。 唐予池戳著白白的魚腩,翻過來又翻回去,并不入口。 半晌,他才放下手里的筷子,解下腕上的手表,輕輕放進桌面收納魚刺蟹殼的竹編簍里。 那是一塊swatch,是唐予池最便宜的一塊手表,卻被他寶貝地戴了好多年。 好像是大學時某個情人節,唐予池收到這塊表,十分興奮地給向芋顯擺:“瞧見沒,我老婆買給我的?!?/br> 那時候他在國外迷上摩托,空間里發了一張騎著雅馬哈的照片,戴著厚重的頭盔。 下面一堆朋友評價說帥,他卻挨個回復,讓大家看他的手表,說是老婆給買的。 所以有一陣,向芋給他的企鵝備注,是“秀恩愛狗”。 包間外面有人在迎賓客,語氣喜悅地說著客套話,說好多天不見,過年是不是又胖了。 被問候的人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又胖了,過年吃得好。 向芋在這個時候問:“你看見了?” 唐予池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見了啊,她找個那么高個兒的男人,往人群里一站可太顯眼了,我還能看不見?” 頓了頓,他又開口,“而且是她,我還認不出來么?!?/br>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很輕很輕。 說完,向芋看見有一滴眼淚,從唐予池眼角滑落,砸進他面前的餐盤里。 向芋知道,唐予池說的“她”,是安穗。 這頓飯結束得很早,白費了上好食材,他們誰也沒有心情認真品嘗。 飯后唐予池要回家,問她要不要一起。向芋搖搖頭,她知道他需要自己靜一靜。 過了春節天色也暗得晚了,不像大冬天那會兒,4點多就入夜,黑乎乎的讓人沒精神。 他們走出飯店,正值黃昏,店門口雕的兩只石象籠在昏暗光線里,像擁有生命。 長橋下面仍然水流叮咚,橋欄上雕著的小獅子栩栩如生。 向芋曾和靳浮白在段橋上解開誤會,也曾同他在這里情意綿綿地擁吻。 而此刻,她站在長橋上,心里結了一個小疙瘩。 因為她聽見唐予池用意外冷靜的聲音說:“向芋,還好今天有你在?!?/br> 向芋有意把氣氛調侃得輕松些,故意玩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去珠寶店?!?/br> 唐予池也配合地笑了笑:“那這頓飯,當是你賠罪了?!?/br> 如果人心里真的有一桿天平,向芋的天平此刻是偏向唐予池的。 她在這個瞬間幼稚的可怕,因為朋友的“敵人”是靳浮白那邊的人,她想起靳浮白,都變得異常氣憤。 可她沒有回家,獨自來到靳浮白的酒店套房。 臥室里早就被打掃干凈,那一捧玫瑰已經被放進水晶花瓶,室內稍稍殘留著沉香氣息。 向芋坐在床上,手機里有靳浮白幾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在港城中轉,一個小時后登機?!?/br> 向芋看了一會兒,沒回復。 但靳浮白打了電話過來。 其實在這個時間段,向芋并不想和靳浮白通話,哪怕她眷戀地回到酒店來住,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心平氣和地同他說話。 靳浮白是靳浮白,李冒是李冒。 他們只是認識,不要遷怒,要理智。 向芋在心里這樣默念,接起手里不停振動的電話。 靳浮白大概在機場的咖啡廳,周遭環境不算安靜。 他的聲音慵懶溫和,問她有沒有吃晚飯,問她改戒指順利與否,問她要不要再買一只。 幾乎是電話里問什么,向芋就答什么。 靳浮白于是輕笑:“怎么了,還挺不樂意理我?沒陪你過情人節,生氣了?” 也許是因為他的溫柔,也許是她這幾天太依賴他。 越是愛,越是控制不住情緒。 向芋沒忍住,質問靳浮白:“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李冒新找的女人就是唐予池的女朋友?” “你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在同我賭氣?” 靳浮白頓了一會兒,在電話里輕輕嘆氣,語氣依然溫柔。 他說,向芋,我確實有更多機會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我也不是事事都會留意的,這圈子里八卦一天幾十件,我顧得過來事事知曉? 最后他說:“何況這些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br> 這話說得很中肯,能聽出來靳浮白并不想吵架。 他說得對,他有機會知道,但他并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這些事不怪他,同他沒關系。 向芋清醒地在腦子里想著這些事,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種情緒,毫不講理:“你就真的一點沒聽說?你明知道我和唐予池是什么樣的關系......” 靳浮白突然冷笑一聲,語氣變得危險:“你們是什么樣的關系,會被人拍到擁抱的照片發給我?” 擁抱?她和唐予池? 是剛剛在飯店門口? 有人拍了他們的照片發給靳浮白?所以他才在轉機的空檔打電話過來? 他并不是真的,想念她已經到了有空就聯系的地步...... 向芋聲音也變得涼颼颼,說了好重的一句話:“靳浮白,你們這些人不僅沒有心,還齷齪惡心?!?/br> “向芋?!苯“椎穆曇舭岛?。 這是她和靳浮白認識的半年多里,唯一一次吵架。 也是她22年來,唯一一次在感情里失態。 向芋掛斷電話,手機從手掌里滑落到床上,眼淚也跟著滴在床上。 靳浮白沒再打來,也許已經登機飛往國外。 她知道自己很不講理,可是她控制不住。 向芋失眠到很晚才隱隱入睡,斷斷續續做了幾個夢,都是李侈場子里混亂的燈光,找不到靳浮白的身影。 向芋不安地扭動,忽然感覺床墊凹陷,她從夢中驚醒,看見床邊俯身的影子,驚聲尖叫。 下一秒落入沉香味道的懷抱:“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