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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次啦次啦的響了兩聲,隨后就聽對方說出了一個名字。 溫明倫的身子瞬間僵硬,目瞪口呆了半天,才顫著聲說道,不不可能,叔,不可能 明倫,你先別沖動,老溫只是去協助調查了。不過對方勢力大,現在我連你爸的面都見不上。等這邊有進展了我再打給你。電話那頭的人嘆了聲氣,似乎也很頭疼。 溫明倫的手抖的都要拿不住手機,答應了一聲,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叔,你說的人是是她嗎? 是。 季飛在院子里轉了一圈,讓冷風吹了一會兒,才往茶室走去。剛剛的消息太過震撼,他現在心里亂亂的,一邊擔心溫明倫,一邊又想著自己到時候能幫上什么忙。臨到門口,季飛又搓了搓自己的臉,這才抬腿走了進去。 裴征正在接電話,季飛從桌上拿起一杯泡好的茶仰頭喝下,就見裴征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后掛斷了朝他走了過來。 明倫有事先走了。 季飛一愣,點了點頭,好的。說完又去拿第二杯,被裴征擋了下來。 茶涼了,先別喝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魏阿姨那邊已經談好了,我們走吧。 季飛心里有事,裴征的臉色也不輕松,倆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正好碰到魏彤和康主任并肩走了過來??抵魅伍L的肥頭大耳,一張臉油乎乎的跟蔥油餅似的,兩個眼睛就像是餅上沾的芝麻。季飛多少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再仔細看,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康主任的安排很簡單。一會兒四人去醫院,他帶著魏彤去病房,季飛和裴征在他的辦公室等著。西南醫院有三個大門,其中西門因為出過幾次事故,被人認定是犯了煞,所以很少有人經過,久而久之便常年關著。鑰匙在東門門衛的手里??抵魅卧诔鲩T之前已經打點好了值班的倆人,所以季飛幾人跟著他走到西南醫院的時候,那個門衛正好給幾人開了門。 魏彤套上了一身護士的專用外套。季飛看著她跟著康主任走遠,便跟裴征回了辦公室。 魏母住的病房是高干病房,屋子很大,又是套間。門口有兩個人守著。 魏母剛入院的時候,這里搞的跟黑社會似的。門口四個人,外間還有四個人。就為了防著魏彤和其他跟魏母有關系的人。只是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了,魏母的身子慢慢好了起來。而其他的人竟然一個也沒有來探望的。 安排這一切的魏杉,想了想便把人撤了回去。只留了四個人輪流倒班看護。白天晚上各有倆人。說是看護,這四人都是大老爺們,魏杉給的錢又不多,所以干脆在外間打起了牌。魏母自己在里間,拉屎撒尿都是摁鈴喊護士。 康主任帶著魏彤來的時候,那倆人打牌正入迷,抬頭看了倆人一眼,曖昧的嘿嘿笑了兩聲??抵魅蚊刻於紩砝袡z查一次,每次帶的護士都不重樣。雖然院中有多種傳聞,但是病人之間卻都傳康主任有那種愛好,跟著他的小護士都是有料的。 今天來的這個護士雖然上了歲數,卻也有點氣質。倆人擠眉弄眼的嘿嘿笑了一陣,也沒管。 魏彤緊張的走路都有些不自在,見倆人低下頭又打起了牌。急忙跟著康主任走到了里間。一進門就看見魏母正直勾勾的盯著門口。 魏母往常這個時候都是睡覺的,今天卻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一直沒合眼。此時見進來的是康主任,先慢聲細語地打了個招呼,隨后就把目光移到了他身后的魏彤身上。 這次她一眼就認出了女兒,瞪了瞪眼睛,從嗓子里壓抑著喊了一聲,小彤! 里外間有個隔斷,卻不隔聲??抵魅蚊Υ蛄藗€手勢讓倆人注意,隨后才背著手對外面的倆人說了句什么。魏彤聽那倆人答應了一聲去門口守著了,這才快走幾步撲到了魏母的床前。 魏彤的眼淚已經先流下來了。眼前的視線模糊的都看不清路。想到外面還有兩個人,隨時都有可能進來,魏彤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微微壓抑住洶涌的眼淚之后,才低聲喊了一句,媽!。 娘倆見面,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魏母的身子主要是肺不好,上次又是被人氣的住了院,這次一檢查竟然渾身上下滿是病。她總覺得自己活不久了,嘆了一口氣,這才拉著魏彤的手,細細的問了起來。 這一問就問到了季天遠。 魏彤略一遲疑,說出了實話,我跟他離婚了。 魏母剛剛起開的話頭頓時打住。她聽這話先是遲愣了一下,隨后臉色才刷的一下變白,有些急切的攥住了魏彤的手,離婚??!怎么能離婚呢?!。 魏母枯干的手指像是鐵爪一樣捏的魏彤手生疼。魏彤抽了下抽不出來,忙用另一只手扶著魏母順氣,低聲而又快速的說了一下大概。 魏母緩了半天,才松開手,顫著手指責魏彤,小彤你,你太任性了!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怎么說離就離了呢! 魏彤離婚后過的十分舒心,她之前不是沒動過離婚的想法。但是和魏母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里,都被后者駁斥了回去。此刻事已至此,她在老母親面前便也說出了本來的心思,他出軌那么多年,我不該離嗎?媽,我覺得離婚后日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