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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摁了摁眼角,隨后又溫柔的說道:來,快來喝一口嘗嘗?安姨親自做的呢! 魏彤原本要坐過來的,此刻被安淑云占了地方,只好站著慈愛地看著季飛。季飛掃視了三人一眼,再次看向安淑云的目中,便有些不快。 安姨,我們季家就你一個保姆,你不親自做飯,莫非還指望這雞自己往鍋里跳? 第2章 陪讀安排 安淑云臉上一僵。她素來是好邀功拿喬的。以前說親自做了什么事,季飛都會念叨她辛苦了。她來季家這么多年,最介意的就是別人說她是個保姆。這簡直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她盡量穿的比魏彤好,保養的也比魏彤年輕,就是為了讓人不再瞧不起他。 如今,卻當著魏彤的面,被她兒子打了臉! 安淑云心中惱怒,卻又忍不住心慌起來。以往季飛從來不允許別人說她是保姆,還為此和別人打過架。今天這么反常,莫非是知道了什么她心中一凜,忙連連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季天遠顯然沒想到季飛會挑理,以往季飛和安淑云一直很親近。不過想到現在的謀劃,卻也來不及去說教,只是冷了臉對季飛說,就你這鬧事的性子,出去了怎么叫老子放心?東區那邊都是權貴,萬一你得罪了人,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a市很大,東西南北四區是市區,其中市東區是權貴之地,市南區是富商云集的地方,市北區是a市的本地土著,而季天遠他們住的市西區,卻相當于是外來務工人員的聚集地。 魏彤出身東區魏家,原本季天遠打算著拴住魏彤就能入住東區了,誰知道魏家人做事狠辣,見魏彤執迷不悟,干脆把她也趕了出來。所以現在季天遠說起東區,既羨慕又嫉恨。清都學院在東區,他說這話,一半是嚇唬魏彤,一半也是實話。 季飛看了母親魏彤一眼。魏彤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跡,顯然剛剛哭過。 安淑云見火候差不多,也在一邊添火,對啊,小飛。東區的人都拿鼻子眼看人,你又是個孝順的,什么煩心事兒也不說給你爸媽聽,萬一在那邊受了委屈,想不開她的話音到這就卡住了,似乎為難下面的話要不要說。 屋里人都聽出了畫外音,魏彤更是一臉的決然?,F在,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她那句我過去陪讀。 季飛自從剛才開始,一直皺著的眉頭,終于慢慢松了開來。 他把安淑云放在床頭的保溫壺打開,陶醉狀的深深聞了一口。雞湯的鮮味飄滿了病房,季飛看了安淑云一眼,隨后,卻是直直的盯向了季天遠。 我覺得,我爸說的有道理。見季天遠眼中一喜,季飛便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說,我從小被嬌慣到大,到了陌生的地方肯定不適應。別的不怕,就怕吃喝不慣再生了病。 他看了看滿臉含笑的安淑云一眼,微微頷首,我就知道,安姨是個知道規矩的,也不枉我們季家好吃好喝待你這么多年。如今提出這番心意,我也不好拒絕。 話說道這里,屋里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安淑云有些怔住,下意識的就問,小飛,這,這是什么意思? 季飛驚訝的一挑眉,安姨不是要去陪讀嗎?怎么,莫非我理解錯了?見季天遠還要說話,季飛便露出了一個不解的表情,可惜我這么多年,吃安姨的燒的菜都習慣了呢。而且家里除了安姨,也沒別的保姆了啊? 安淑云心里一涼,慌忙的解釋起來,不,不是我。是你mama要去陪讀。 魏彤還有些茫然,見安淑云看向她,不明情況的跟著點頭,小飛,是mama要去陪你讀書。過去照顧你。 季飛知道魏彤拎不清,卻也無可奈何。魏彤要是拎得清,就不會跟季天遠結婚了。雖然說被季天遠和安淑云耍的團團轉她自己也有責任,可是她對季飛的那份母子之情,卻是赤誠的沒打一點折扣。 季飛垂眼,斂住了目中的神色,只是搖了搖頭,不行,咱家又不是沒有保姆,你跟著去干什么啊! 安淑云的肺幾乎都要氣炸了,又是保姆!保姆!保姆!這季飛今天說話也太不中聽了點。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季天遠有些心疼,動了動嘴想要說話,被她用眼神止了下來。 她想了想,卻擺出了一個委屈的姿態,小飛,不是安姨不想去,實在是實在是她低頭輕輕啜泣了兩聲,柔弱的身骨看起來有些無助,東區那樣的地方,我這樣身份低微的去了怕是怕是會被人恥笑,我又不像你媽,本身就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到時候我跟,跟那邊的人,也說不上話啊! 季飛被她一席話說的只想冷笑,見她開始賣可憐,而季天遠的眼里都要心疼的冒出火來,季飛的好脾氣終于用盡,眉梢一挑,涼涼的吹了口雞湯。 不會的。你本來就是個保姆,要跟誰去說話啊?菜市場rou食店的那些大娘大叔,都可愿意和你們這些人聊天呢。季飛把保姆和你們這兩個詞,咬的特別重。 隨后,卻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身份低微這回事,安姨一說倒也提醒了我,你說安念不光是保姆的兒子,連爹都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這樣的身份我看,還是別去清都學院了吧。他學著安淑云的話,一字一頓的說,東區那樣的地方,他要是去了,怕是會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