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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沉穩的余凌霄都表揚起金鐮侃,“真不愧是金家人,能面都不露,就把事情做得這么周全,我自問我做不到這種程度?!?/br> “后生可畏啊?!庇嗉胰思娂婞c贊。 只有綺芳癟了癟嘴,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姓金的,能坑得你進大牢,也能訛你當免費勞力。 佘家已經翻天了,佘建軍的老婆還有小女兒的哭聲都快把佘家中堂的房蓋頂開了。 茶杯又遭了殃,“都給我閉嘴!”佘福貴指著二兒媳婦罵道:“我提醒了多少遍,這段時間給我老實點,老二一點沒聽進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活該被抓?!?/br> 佘建軍的老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這批木材的錢都收了,不交貨人家上門要,鬧大了更不好看,建軍都干了這么長時間,怎么偏偏這時候出事,這事太蹊蹺,爸,不能怪建軍,是有人在專門對付咱們家,建軍他就是倒霉趕上了?!?/br>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人都被抓了,她也沒覺得她男人做錯了,物資局的東西合該是他們家的。 佘福貴沒吭聲,凡是不傻的都知道有人在對付佘家,讓他最氣的是佘家這幫蠢貨明知道有人盯著,還自己主動往陷阱里跳,“建軍一晚上沒回來,你就沒往別的地方想想,不來知會我們不說,你自己怎么不出去找找?!?/br> 結果引出二兒媳心中的怨念,又好一頓哭,“他在外面都有小的了,不回家不正常嗎?” 哎,怨他,兒孫這些年太膨脹,越來越無法無天。 終歸是親兒子,出了事不能不管,佘福貴轉向大兒媳,“能不能讓你二叔幫忙想想辦法?” 趙巧芬態度不咸不淡,“爸,找人辦事得拿點東西吧,您也知道我二叔喜歡什么?!?/br> 佘福貴暗恨,這兩年家里的東西往外掏的還少嗎,可兒子不能不救,只能忍痛割愛,“朱子的真跡,我手里最好的東西?!?/br> 趙巧芬暗暗撇嘴,搶來的東西你心疼個什么勁,手里好東西那么多,都在手里掐著,也不給兒孫分分,還想一起帶到棺材里去啊,真是個守財奴。 小叔子人被扣留,趙巧芬拿了東西就要去辦事,這種事情能不聲張就不聲張,白天不行,被看見不好。 等晚上在外面聊天的人都回了家,趙巧芬一人舉著個手電筒,往龍城西側的政府大院走。 現在沒有娛樂,縣城的人都睡得早,路上只見著零星幾個晚歸的人。 按最近的路線從佘家到政府大院要跨七座石橋,趙巧芬現在正要過的是玉帶橋,橋上的石臺階被來往的行人磨得滑溜溜,晚上霧氣又下來,趙巧芬低頭仔細踩著腳下的石階防止滑到。 還剩兩級臺階就要下到橋底,突然斜前方沖出一人,一把扯下她右肩膀上的包,抱著包就往東面跑。 趙巧芬沒防備,被閃了下,手電筒脫手,人跌倒在石階上,嚇出一身冷汗,坐在地上立即大聲呼救,“搶劫,來人啊,有人搶劫!” 等她爬起來,那人早已經消失在河邊飄散的濕霧里,連個背影都沒看清,喊半天才路過一個串完門回家的人,趙巧芬讓那人幫忙追,那人不愿意,“趙主任,東面住戶最密集,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那人長什么樣,穿什么衣服,你讓我幫你追人也得有個目標才行啊?!?/br> “穿藍色上衣?不對,好像是白色的,個頭就是普通個頭?!壁w巧芬根本就沒看清人,有些拿不準。 “藍色和白色差距可大了,這兩天早晚有點涼,咱們縣城里穿藍色中山裝的少說能有幾百個人,穿長袖白襯衫的那就更多了,這會人早跑沒了,您家里又不差那點錢,被搶就當是破財免災,以后晚上出門,可別一個人,最好找人陪著一起?!?/br> 趙巧芬有口難言,搶的是錢倒好了,那是朱熹的孤本啊。 還破財免災,她家這接二連三,眼瞅著要大禍臨頭了! “要不報警吧,以你家的關系,公安不會不管,肯定能把搶你的人抓到?!?/br> 趙巧芬更是一言難盡,離家前她還看了一眼那孤本的封底,孤本金家不知道收藏了多久,每一代人品鑒后都留了印章在上面,碩大的金字在封底印了足有大半頁。 她怎么跟公安說,說我們佘家丟了金家的東西?這要真找到了,饒是她臉皮再厚也頂不住。 東西都沒了,拿什么求人,思前想后只能先回家,佘家剛關上不久的大門被推開,二兒媳剛哭完,這回輪到大兒媳哭,“爸,爸,不好了,東西被搶走了!” 第二十八章 狀元街rou鋪后院, 一本保存完好的古籍攤放在石桌上,桌旁圍了一圈膜拜的人,膜拜價值連城的孤本, 也膜拜把孤本弄回來的人。 三虎雙手捧心, “哥,我對你的仰慕之情如玉春江水滔滔不絕, 你真是絕頂聰明,料事如神,一石三鳥哇?!?/br> “滾一邊去?!?/br> 金鐮侃把三虎的大腦袋摁回去, 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 終于找回來一件金家的古物。不急,慢慢來,他要把金家被搶走的東西,一件一件再搶回來。 小五眼睛晶晶亮,“金哥, 難道你設計佘建軍的時候就有了今晚劫道的想法?” 執行今晚任務的小四故作高深,“金哥說了,這叫釣魚?!?/br> 佘家那實權姻親好附庸風雅,佘家求人辦事,必然得投其所好, 他們又急著撈人,一定會送上大禮, 送禮要避人耳目, 晚上必定有所行動,所以選好了位置靜等,果然釣了條大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