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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劉順和劉飛,金鐮侃安排道:“我們幾個不好出面,淺灣村的那塊地旁邊正好起了幾間簡易的工具房,今晚就由你們倆個來,一個里一個外,配合好了?!?/br> “金哥,弄人比弄豬簡單多了,您想要血多還是血少?!?/br> “當然是越血腥越好?!?/br> 三虎眼睛骨碌轉,沖他金哥擠眉弄眼,“哥,做好事不留名那是大傻子,機會不容錯過,讓綺芳也跟著開開眼,給你的形象再加加分,讓她知道我們金哥是多么聰明和帥?!?/br> 金鐮侃對三虎只用這么兩個干巴巴沒創意的形容詞來形容他,很不滿,斜睨一眼,“她愛來不來……就用我們新上色的小船送她過去吧?!?/br> 切! 晚飯前正在寫材料的綺芳被停在家門口的小船接走,聽來接她的三虎一臉神秘地說,要帶她去個好地方。 船出了龍城,往玉春江的上游.行去,在水上走了一個小時,路過一片村落,村落再往前是一大片洼地,里面正在起魚塘,挖出的肥沃塘泥被規律的碼成方塊拱出水面幾十公分。 三虎指著這一片地驕傲地對綺芳說道:“這地原先沒人承包,金哥全部接手,我們準備搞?;r業,塘中種荷養魚,田埂植桑養蠶,蠶沙喂魚,塘泥營養基面,基面種經濟作物,我們也第一次弄,先拿這塊地練練手,有了經驗,金哥還準備把周邊的地都承包了,以后釀酒的米可以自己自給自足?!?/br> 綺芳聽后點頭,按她原來世界的軌跡,最高層面正式承認并鼓勵土地承包是在今年年末,可這個世界在去年底就已經出臺正式文件,鼓勵承包,尤其是三荒土地,金鐮侃別的不說,商業嗅覺一向敏銳,已經行動起來了。 三虎話落,小船也靠岸,見三虎吹噓的正主——“金塘主”正負手站在岸邊。見綺芳跳下船,向她伸出手,“過來?!?/br> 綺芳身子一扭,“干嘛?”興師動眾地把她弄到這里,現成的“道具”就在眼前,綺芳在金鐮侃臉上仔細搜尋,果然發現了一丟丟小得意,典型八十年代暴發戶嘴臉。 這人不會是準備對她發表著名的魚塘宣言吧…… 金鐮侃立即收回手,轉身朝身后的小房子走,幸災樂禍道:“前兩天在你腳踩的地方發現了水蛇窩,一會踩到蛇,被咬了,可別怪我不給你指路?!?/br> “壞蛋,你等等我!” 跟在金鐮侃身后,走到靠西側的一排木屋處,進到一間放滿鐵鍬、鎬頭的房間里,綺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啪地拍死一只正在胳膊上吸血的蚊子,皺眉問道:“你把我弄到這里就為了喂蚊子?到底在搞什么?” “當然是干正事?!苯痃犢┯珠_始神神在在說話說一半,最讓人生氣的是,蚊子只咬綺芳,沒一個去叮這只冷血動物。 說到正事,綺芳把下午的思考告訴金鐮侃,“我想了下,別人想誣陷我家投機倒把,最有可能在端午節前賣出的那批老抽上做文章,給我們扣頂哄抬物價的帽子,我準備回去收集材料,把我家的成本,同類產品的質量比較,還有我們的貨量對市場的影響,寫份完整的報告,有理有據說明白,誰來查也不怕?!?/br> 金鐮侃臉上露出一絲贊賞,越相處越發覺,眼前的小姑娘真不是外表光鮮的小瓷瓶,分析問題一針見血,說話做事有條有理,難得夸獎一句,“你很講邏輯?!?/br> “那是我的天賦?!?/br> “知道我的天賦是什么嗎?”見綺芳搖頭,金鐮侃勾唇,“一會你就知道了?!?/br> 上了岸就鉆進其他屋子忙碌的三虎推開門進來,對金鐮侃說,“都準備好了,就等貨到了?!?/br> 貨還在龍城。 雖然上午沒什么發現,劉滿娣早早吃完晚飯,拉上自家男人一起去佘家匯報,看她這么努力,佘家老頭說不定會從手里漏點東西給她呢。 她男人王自榮這兩天腳上長了雞眼,走路腳疼,兩人上了自家的小船,剛給了船一個推力,小船一鉆進門前石橋的橋墩下,就被停在橋墩下的另一條船擋了去路。 從船篷里走出兩個人,全都高高壯壯,動作靈活跳上夫妻倆的船,劉滿娣跟他男人下了一跳,“你……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派我們來的人想找你們去個地方商量點事情?!?/br> “商量什么事情?我們哪也不去?!笔瘶驑蚨赵O計精巧,能兜住聲音,劉滿娣的高聲尖叫消散在河道兩岸烹制晚飯的鍋碗瓢盆交響曲中。 聽劉滿娣質問,這兩人并沒有動粗,圓臉的笑問另外一個長臉青年,“你說把一個人的頭整個按在水里,那人多久能停止呼吸?” “看肺活量,最慢的幾分鐘就能變成淹死鬼?!?/br> “那兩個人用多久?” 問完圓臉又拋出把匕首,“割斷動脈放血呢?” 劉滿娣:??! 她男人王自榮膽子更小,嚇得險些尿了褲子,站都站不穩,一臉青白地跌坐在船板上。圓臉青年臉上露出譏諷,從兜里掏出兩個球,遞給兩人,“塞嘴里?!?/br> 夫妻倆想起上個月,酒廠一工人喝醉栽到橋下灌死的慘樣,秒變慫貨,下意識地乖乖照做,另一人又拿出兩個黑布口袋,“罩在頭上,進船艙里坐著?!比缓笠磺耙缓笳驹诖瑑深^,小船迅速駛離這片水域。 綺芳在淺灣村并沒等多久,聽到外面一聲似是暗號的聲音響起,金鐮侃起身掰掉墻上跟眼睛齊平的一塊木板,喚綺芳,“過來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