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李磊呵呵一聲,十分幸災樂禍:“妄議宗親是流放邊疆,毆傷郡王,嘖……還不趕緊請太醫,可千萬別傷情不治……這罪名可就更大了?!?/br> 婁子虛怒視李磊,李磊毫不顧忌:“如何?文大人?現有河間郡王的下人指認犯人,你拘是不拘啊,末將聽候府尹大人的命令?!?/br> 作者有話要說:云禎:我“紋身”,喝酒,打架,但是我是好孩子。 姬冰原:??? 第68章 兒戲 黎明,云板初敲。 姬冰原如常一般按時起了身,丁岱遞過熱手巾給他擦臉,一邊低聲道:“皇上,定國公正在宮門跪著請罪?!?/br> 姬冰原一怔:“請什么罪?” 丁岱道:“治家不嚴,定國公府嫡孫毆打宗室至昏迷?!?/br> 姬冰原將布巾扔回水盆中:“打了誰?”宮人們上前替他著衣。 丁岱道:“河間郡王?!?/br> 姬冰原有些驚訝,姬懷素算得上是個謙謙君子,按理不該和人有爭執至動手:“哪房孫子這般膽大妄為?遣了太醫去看沒?” 丁岱道:“朱絳,定國公次子所生排行第五,去戍邊的那個。河間郡王府上已請了太醫治療,目前尚在昏迷中?!?/br> 姬冰原奇道:“朱絳不是在邊疆嗎?” 丁岱道:“據供稱,兵部有軍需差使,他回來辦差,昨日剛繳了差,去參加了河間郡王和慶陽郡王的宴席,席上似是酒醉口角互毆,京兆府那邊扣下了人,據說朱五公子已認罪?!?/br> 姬冰原笑了聲:“年輕人熱血上頭,打主人家也太不對了——扶老國公回去吧,等太常寺和京兆府折子上來朕看過再說,他跪著也沒用,先著太醫院用心醫治再說?!?/br> 丁岱吞了吞口水:“據說河間郡王隨從堅持指認,一腳踢暈河間郡王的,是昭信侯?!?/br> 姬冰原臉沉了下來:“吉祥兒也在場?” 丁岱硬著頭皮低聲道:“是,因有在場人證指認,昨夜和朱五公子一塊暫押在京兆府了?!彼淮笤缇徒恿诉@么個棘手差使,現在心里正麻爪呢。 姬冰原下頷肌rou收緊,聲音低沉:“堂堂侯爵,功勛大臣后人,隨便個什么人指證,未經核實錄供,就敢收押?文秋石腦子進水了?” 丁岱卻知道皇上已怒極,深深低下了頭:“京兆尹文秋石也已侯在前朝求見,稟了折子,說是根據慶陽郡王證言,當夜他和河間郡王請昭信侯吃席,正好朱五公子回京,便一塊去了金葵園赴宴。席間原本交談甚歡,昭信侯量淺喝醉了,坐不住,朱五公子便扶了昭信侯進內間軟榻上歇息,喂了醒酒湯?!?/br> “后來因許久不出,河間郡王起身進去探視,不知為何在里頭就打起來,他進去時看到朱五公子按著河間郡王打,這朱五公子乃是軍將,河間郡王卻是文弱,他怕出事,連忙上前拉開了朱五公子,朱五公子當時倒是住了手,結果河間郡王想來是被打昏頭了氣不過,起了身又往朱五公子臉上招呼了一拳,偏巧這時昭信侯醒了過來,看到河間郡王要打朱五公子,護友心切,起身便一腳踹了過去,他酒醉糊涂,想來力氣沒把握好,加上河間郡王身體較弱,就將河間郡王踢傷了?!?/br> “慶陽郡王一再強調席間大家一致相談甚歡,應該是有什么誤會,他進去時昭信侯原本是醉躺著的,被吵醒,醉昏了頭,想來只是護友心切,對河間郡王應無惡意?!?/br> 姬冰原卻問:“沒問出之前姬懷素和朱五郎互毆的原因?” 丁岱低聲道:“朱五郎不說,河間郡王還在昏迷中,慶陽郡王說進去的時候已打起來了,未曾聽到之前之后兩人口角。因著朱絳有著三品軍職在身,文府尹也未敢深訊,且昭信侯因酒醉,也未曾問話?!?/br> 姬冰原冷哼了一聲:“叫高信去,把昭信侯提進宮里來,就說朕親審?!?/br> 丁岱連忙應了,又問:“那朱五公子是否一并提進宮?” 姬冰原冷冷道:“事情因他而起,讓他在京兆府大牢先吃點教訓吧。等姬懷素醒了再說,傳令太醫院,不計代價,全力救治河間郡王,要什么藥材宮里出?!?/br> 丁岱又應了,低聲道:“傳文秋石覲見不?” 姬冰原冷道:“不見,這么點小事都沒辦好,朕用他干什么?!?/br> 丁岱想起文秋石苦苦哀求他的情形,難得為他說了句話:“之前朱五公子當場應了是他踢的,文大人本是要先讓侯爺回府醒酒后再到府問話的。結果西山右營的參將領著兵到了,拿了之前營上妄議宗親被發配的兩個小校說話,說京兆府若是不扣押侯爺,就是不秉公辦事。河間郡王的師爺又堅持指認踢傷郡王的是侯爺,說若是府尹不扣押嫌犯,就要請康王殿下出面,文府尹沒辦法,侯爺其實還醉得厲害,但卻也主動說自己和朱絳走,文府尹只得先暫時收押了?!?/br> 姬冰原想了下才想起那妄議宗親的兩個是什么人,所以吉祥兒這番牢獄之災,倒是從自己身上起的了,他心下越發惱怒,冷道:“叫九門提督統領進來,朕倒要問問他怎么管的大營,這等公報私仇挾私報復的參將,留著做什么?留著來日戰場上陷害同袍嗎?” 丁岱苦笑:“九門提督統領、兵部尚書、太常寺丞也都已在前朝侯見了?!彼淮笤缈吹竭@一位國公一群重臣守在宮門,也是目瞪口呆,云小侯爺這一竿子能捅破天啊。 姬冰原怒道:“國家大事沒見他們這樣上心,平日里總是推諉拖拉,不肯實心辦事。幾個孩子口角兒戲打架,倒看他們上趕著勤勉了,無非是猜朕要立河間郡王為儲是不是?趨炎附勢,挑撥離間,其心可誅!” 丁岱看姬冰原幾句話就已將這事定性為兒戲了,心下明白,連忙道:“小的明白,這就去傳話高大人辦差,趕緊接侯爺進宮,其他大人就先回了?!?/br> 姬冰原點了點頭:“朕先上朝,接人的事你盯著辦?!?/br> 丁岱得了命令,先找了高信去京兆尹接人,又去了宮門口侯見的耳房里,打發人扶著老國公先回府,又將幾位大人打發回去上朝了,忙又親自去了宮門,等著高信接人來。 高信辦事利落,果然很快一頂小轎接了昭信侯進了宮。 云禎整個人腦袋還是暈的,一晚上他迷迷糊糊,先是被人簇擁著送去了京兆府,文秋石哪敢慢待他,安排了凈室好生給他歇下了,天還沒亮,高信就到了,拿著令牌又把他接進了宮。 他下了轎子看到丁岱,有些羞愧:“丁爺爺,勞煩您了?!?/br> 丁岱心疼道:“侯爺受委屈了,小的已準備下了熱水,您看您這一身,晚上就沒來得及換吧?這酒后最容易著涼,得喝點姜湯才好。京兆府尹這是腦袋失了智了,您可是侯爵!別說打傷人,便是殺了人,那也得先問了其他人口供,拿了證據,稟了太常寺,得了皇上批準,才能收押,他們這是無法無天了,侯爺您放心,且先安心歇著,皇上上朝呢,等退了朝才見您,您這也沒用膳吧?先去洗洗,換了這一身晦氣?!?/br> 幾個小內侍上來扶他,一溜煙先扶他去了玉棠池,伺候他從上到下連頭發到腳趾都洗了干干凈凈,又端了據說驅寒解酒的湯來,給他喝了,然后服侍他上了床,說是丁爺爺吩咐了侯爺受了大委屈,晚上肯定沒睡好,皇上下朝還有幾個時辰,請侯爺先安歇,到了點會叫他。 云禎原本確實沒睡好,加上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朱絳到底為什么和姬懷素打起來,多想無益,反正皇上會幫他,這么想著他也就安心在宮里睡著了。 姬冰原這一上朝,議完政事后,御史臺果然送上來好幾個劾章,彈劾定國公朱云治家不嚴,縱孫行兇,毆打宗室致昏迷,昭信侯驕矜狂悖,辜負皇恩,毆打宗室。太常寺這邊旬陽郡王也和幾名宗室子弟聯名進了折子,奏請懲治昭信侯云禎、常林城守備朱絳毆打宗室子的惡行,又有好幾個折子則彈劾九門都督督下不嚴,縱屬下行兇等等。 姬冰原都留了中,只說著京兆尹審理,并未批復。 等下了朝,翻了下折子看到那上頭群起而攻之,字字如刀,倒像吉祥兒是個多么十惡不赦,怙惡不悛的jian徒,恨不得立時三刻便要除爵抄家,下獄問罪,情知這些人是看著河間郡王恐怕是自己屬意的儲君,于是迎合所謂的上意,趨炎附勢,又有些平日里看自己對吉祥兒多有加恩,引來嫉妒,以至于如此。 若是朕不護著他,這一樁無心之失,已能置其死地。 姬冰原心里這般想著,心里不由一陣冰涼,若是朕再不護著他……又或者真立了儲……這姬懷素被吉祥兒踢了個窩心腳,若是來日真立為儲,等朕不在了,豈有不清算之理。 他轉頭看到丁岱,問道:“人呢?接回來沒?!?/br> 丁岱道:“高統領親自去接的,進宮老奴看到心里可真替侯爺委屈啊,那一身兒薄薄的,都還是去吃席穿的,連外袍都沒穿,鞋襪都臟的,頭發也沒人替他梳洗,他喝醉了也無人伺候著,想來也沒休息好,看他精神蔫蔫的,臉色都是青的,想是也嚇到了,往時那精神頭都沒了,哎,這可真是受了大委屈了,老奴讓人趕緊伺候著給他去玉棠池好生泡一泡熱水,把那寒氣給驅了,又安排御醫開了這解酒驅寒的方熬了請侯爺吃了先躺下歇著了,現都還在睡著呢,一點兒沒醒,也不知昨晚多么乏累——皇上這會子有空問話了?老奴去叫他起來?!?/br> 丁岱知他心疼,故意怎么可憐怎么說,果然看到姬冰原放了折子,起了身就道:“睡哪里,朕去看看就行,不必叫他起來?!?/br> 云禎臥在被內,酣甜一覺,也不知睡到何時,他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他的額頭,聞到細細的佛手香,睜開眼睛看到是姬冰原,笑了:“皇上?!?/br> 姬冰原看他熟睡,又有些擔心他是否發熱,摸得他額頭還好,略略放了些心,看他要起身便道:“可睡好了?沒睡足再睡睡?!?/br> 云禎起身果然見頭有些疼,想來是宿醉未解,揉了揉道:“沒事,就是喝多了點,早知道昨兒不喝這么多了,也不知道好好的朱老五怎么會和姬懷素打起來……倒教皇上擔心了?!?/br> 姬冰原看他渾然不覺,完全就是個孩子,誰想到外邊早已如同禿鷹鬣狗,逐臭之夫蜂擁而上想要搶一口腐rou吃。 他心下越發齒冷,只摸了摸他的額頭:“那就再睡一會兒,正好光祿寺那邊也進了些肥蟹,晚上陪著朕一起用?!?/br> 云禎倒還惦記著自己那官司:“我踢了河間郡王一腳,也不知道他傷得怎樣了?” 姬冰原道:“已著太醫醫治,無大恙,將養幾日就好了?!逼鋵嵤菙嗔藘筛吖?,雖無性命之憂,但也要在床上好生躺上幾個月休養。 云禎微微放了下心:“我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他滿臉猙獰地沖過來往朱絳臉上就打了一拳,那狠得簡直就像想要他的命一般,一時情急就踹了一腳,后來亂糟糟的好像官兵也來了吵鬧得很,具體都記得不太清楚了,朱絳也被叫去問話了,不知道他怎么樣?!?/br> 姬冰原輕描淡寫道:“能有什么大事,他這皮糙rou厚的,一點虧沒吃,又這么大咧咧,朕看這戍邊他是去對了,正該養養性子?!?/br> 云禎噗嗤一笑:“可不是?我看河間郡王氣成那樣,肯定是他先招惹了人家不是,就不知道到底嘴賤說了什么?!?/br> 姬冰原道:“左右無非是些戲言,河間郡王也量窄了些,這事你也別管了,好生歇著吧,朕還有些事料理,你自在宮里消遣,看書也使得,去后頭林子里讓高信和你騎馬也使得?!?/br> 云禎道:“那大營那邊我去告個假?” 姬冰原輕描淡寫道:“朕留你幾日在宮里放松放松,九門提督那邊朕自會說?!?/br> 云禎喜道:“能寬松幾日也好,日日訓練我也著實有些膩了,對了江寧應該在吧?讓他陪我騎馬好了?!?/br> 姬冰原道:“隨你?!?/br> 他起身出去后,云禎才想起卻又忘了問皇上白玉麒是不是他遣走的事了,想了下正好若是找高信問,他滑頭得很,肯定嘴里沒句準話,大概倒還是直接問皇上的好。 河間郡王府。 姬懷素悠悠醒轉,看到婁子虛滿臉關切在床邊:“可算醒了!再不醒只怕王妃都要親自趕來了!” 姬懷素動了動,發現胸口劇痛無比,身上一動不能動,婁子虛按住他,臉上帶了些憤恨:“別動,你得靜養三個月,肋骨斷了兩根,那昭信侯好狠毒的心,這次他也別想全身而退,如今京兆府已將他和朱絳收押,御史臺已上了彈章無數,定教昭信侯和定國公府那小子討不著好!” 姬懷素吃了一驚:“什么?這事怎么鬧這么大?”婁子虛道:“您可是新封的郡王!圣上加恩兩千戶!當晚西山大營的參將和京兆尹都親自到了!文秋石那老滑頭還想把昭信侯摘出去,只暫押朱絳,我豈能讓他如此舒心!當場就咬死了若是不扣押傷人的兇犯,康王殿下就要親自給皇上上奏折!好說歹說文秋石才收押了兩人?!?/br> 姬懷素聽得一陣眩暈:“你!你糊涂!這事你推給朱絳那王八蛋就行了,他根本不敢辨,何苦把吉祥兒拉下水?” 婁子虛道:“怕他什么?此次正是拉他下來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聽說旬陽郡王和好幾家宗室公子趁機也聯名上了折子,要除爵問罪。此人擺明了是心腹大患,早日除去才好。我已寫信給康王殿下,必要再上奏折彈劾他,為你做主?!?/br> 姬懷素咬牙:“你糊涂了!這明明是姬懷清借刀殺人挑撥離間之計,你怎的如此昏聵?” 婁子虛壓低聲音道:“這事不管是不是借刀殺人,你確實是苦主,也確實是他傷的你,況且咱們和旬陽郡王是一般立場的,你們都是正大光明的儲位候選人,無論那傳言是真是假,都早日除掉為宜!正好如今也傳聞皇上在西山藏有一宮女,已有孕,如今待昭信侯也只是平平,正是大好時機!” 姬懷素頭目森森:“我早就告訴過你,那是謠言,那是姬懷清挑撥之計。還有那什么宮女有孕,純是無稽之談,皇上決計不會有子嗣,那是姬懷清眼見自己無望,放出謠言來,希望我們亂來,我們不動,才是最穩的!” 婁子虛道:“我們也沒有亂來,這是昭信侯自取滅亡!皇上待你如此寵愛,獨給你加恩兩千戶,顯然對你青眼有加,這次你又吃了大虧,皇上必然心疼你,這是天賜良機?!?/br> 姬懷素都要氣吐血了:“你懂什么!你知道這兩千戶怎么來的?那是侯爺生辰禮上,我遇到兩個大兵在背后議論侯爺貌如好女,語甚猥褻下流,于是當場懲治了一番,此事后來是龍驤營拿送了那兩人。想必是皇上知道了,嘉獎我做得對,這才有此加恩。你明白了嗎?昭信侯圣眷猶在,你我若是仍要在這上頭與他爭短長,那死的一定是我!” 婁子虛瞪大了眼睛:“郡王此前如何不說?” 姬懷素深吸一口氣:“拿筆來,我口述,你替我寫奏章。這事兒只能大事化小,就說我們酒后一時沖動,不過兒戲?!?/br> 第69章 吃蟹 昭信侯毆傷河間郡王致暈迷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無數彈章上到帝王案頭,卻都被置之不理,束之高閣。 河間郡王蘇醒后,卻立時上了請罪的折子,只說是酒醉后與朱五公子比試武藝,結果因醉酒糊涂,比試失了分寸,導致受傷,下人不知,誤報了官。此事為自己飲酒無度引起,自取其咎,無干他人,懇請皇上降罪。 苦主上了這樣的折子,無論是京兆尹還是九軍都督統領、太常寺丞都松了一口氣,很快審理結果出來,四人宴會后因醉后比試武藝,一時失控誤傷,因苦主撤訴,朱絳罰俸一年,杖三十,即刻返戍所當差,不得逗留京中,慶陽郡王與昭信侯罰俸一年,河間郡王因已受傷,僅由太常寺申飭一番。 審理結果及處置的奏折呈上去,當日就批了下來。定國公府這邊少不得使了銀子贖杖,最后只是家里申飭了一番,立時遣人送回戍所。 九軍都督統領丁以碩疲憊地回了西山大營,找了李磊參將來:“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么?!?/br> 李磊憤怒道:“我只是為了替姚大中、唐小鎖討個公道罷了!憑什么他們勛貴毆傷人,就能全身而退?此事一看就知道河間郡王必然是迫于壓力,不得不退讓自保,我只是堅持公義罷了!” 丁以碩看著這個昔日愛將,有些痛惜:“你要公義,要公道是嗎?” “定襄長公主當初功勛累累,掙下來的爵位,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兒子還沒長成,自己就去世了,剩下一個孤兒煢煢孑立,誰給她一個公道?” 李磊道:“那是她的命,朝廷給昭信侯的優眷足夠多了,他寸功未立,直接來這里任副參將,遇事有人替他護著,有人躲著他……” “刑不上大夫,勛貴,朝廷命官,本來就不可隨意鎖拿,這是朝廷的規矩?!?/br> 李磊道:“那姚大中、唐小鎖多少也算有軍職在身!而且,我在京兆府有兄弟透露,那昭信侯進了大牢,一夜都沒呆足,天沒亮就被接入宮了!” 丁以碩搖了搖頭:“我早已警告過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說回姚大中、唐小鎖兩人,你可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嗎?” 李磊道:“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