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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弘宣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他的眸色就變得冰冷,臉色也隨之陰沉起來。 開誠布公吧,這兵器樣式圖你畫還是不畫。他的語氣里壓抑著一絲不悅,顯然是動了怒。 葉晗月哪里看不出皇甫弘宣已經變了臉色,但她一點也不想給皇甫弘宣畫兵器樣式圖,若是剛才她醒過來時,看見的是別人,她興許還會為了自保,胡亂畫一張兩張,可是面對皇甫弘宣,她幫他就是在害皇甫修,這種事她絕對不會做。 心意已決,她也不想和皇甫弘宣說半句話,只同樣臉色不善的垂著頭顱,盯著自己的腳尖。 皇甫弘宣一見她這樣,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心中的落寞、不甘以及微怒,頓時變的難以壓制。 他想對她好,源自于他心里的那種奇怪感覺,可這并不代表他可以為了這種感覺,迷失了他自己。 正文 第二百章怎么是你? 來人。 皇甫弘宣目光徹底冰冷,他不再多看葉晗月一眼,直接叫來陳行,厲聲吩咐道:將她關到地牢,什么時候畫出兵器圖,什么時候放人。 葉晗月瞪圓了眼睛,可是皇甫弘宣吩咐完一句,直接黑著一張臉,就走出了房間,她想接著瞪也是白瞪。 走吧,姑娘。 狗腿子。 葉晗月瞪了眼前這個叫陳行的一眼,抬腳就朝著房門外走去。 既然已經被抓,那么她寧可被皇甫弘宣關起來,也不想像之前那樣,被他不清不楚的軟禁著。 只是她心里十分擔心,萬一跟在她身后的暗衛并沒有及時發現她不見了,或者是發現她失蹤卻不知道她是被皇甫弘宣的人綁了,那她就這樣被關進地牢里,這可怎么辦。 葉晗月心里惴惴不安,但她并沒有因為心中慌亂害怕從而方寸大亂,越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刻,她就更加明確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鎮定。 她被陳行一路押進了地牢,中途走過的小路上,每隔一段路都會遇到一群帶刀巡邏的侍衛,只是葉晗月明銳的發現,這里的侍衛雖然和皇宮里衣著一樣,但偶然撇見的婢女和小廝,卻不是宮女和小太監的衣服。 葉晗月以前就聽說過,皇甫弘宣在宮外有一處太子府,上一次他抓她,是將她關在了郊區之外,而這一次她的關押地點,好像就是太子府。 太子府比不得郊區別院管理松懈,這里每隔一段路就有站崗巡邏的侍衛,她要是想故技重施逃出去,只怕是難了。 想到這,葉晗月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目光擔憂的對著自己如今所處的地牢看了一遍,地牢昏暗潮濕,除了牢籠外懸掛著的壁火,散發著微乎及微的光芒,她再也找不到一絲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 上次自己那么容易就逃了,這一次皇甫弘宣肯定會加倍看守她,看來只有等著皇甫修早一點發現自己在這里了。 葉晗月暗嘆了一口氣,然后在墻角找了一處還算干燥的稻草,靠墻坐了下去。 微弱的燭光,明明沒有一絲風sao擾它,它自顧自卻搖曳的歡實,只不過在這樣一個陰暗的牢籠里,無風自動的燭火,肆意詭異的姿勢,無意將這處于地下的暗牢,演繹的更加陰森恐怖。 殿下,將軍府的公子在正門外求見,說是有大事想和太子您商量。 牢房盡頭的拐角處,陳行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眼里的疑惑較之剛才更甚,他家的太子從來不會親自前來地牢看一個犯人,可今日 皇甫弘宣已經站在這地牢許久,并且陳行還發現,他家主子的目光一直只看著一間牢房。 好生看著她?;矢胄謇渲抗?,目光中只有獨自靠墻而坐的女子,若是可以,他并不忍心將她關到這地牢里受罪,可為了他今后的宏圖偉業,他不得不對她、對自己狠下心。 只是 看著葉晗月孤零零的坐在陰影里,他的心莫名不再受他的控制,一門心思的只想打開拉房,將她帶走。 他遲疑不決,這才站在暗處站了許久。 皇甫弘宣語氣平淡的吩咐了一句,邁步就朝著牢房外走去,可走出幾步之后,他又突然停了下來,并且轉過了身子,目光也隨之朝著牢房深處看了過去。 陳行見前面走的好好的太子爺突然站住腳,他也忙停下腳步,不解的掃視了自家主子一眼。 只見皇甫弘宣眉頭緊鎖,神色之間略顯遲疑之色。 陳行心中詫異,忙低頭不敢再看,這時就聽到自家太子爺吩咐道:給牢房送床被子進去。 是。陳行應下此事,抬頭時,眼前的皇甫弘宣已經迎著牢籠外闖進來的光芒走了出去。 那姑娘怎么那么得殿下關心?難不成還是什么大人物? 他狐疑不解,下意識朝著葉晗月所在牢房看了一眼,然后抬腳跟著皇甫弘宣的腳步出了牢房。 太子府正門外,一青衣長衫的男子,正來來回回踱步走動,看表情好像著急的很。 他走了一圈之后,就朝著敞開正門的太子府院里看一眼,但是院子里除了偶爾走過的下人,并沒見任何宣他進去的人出來。 他站在門口朝著院內看了兩眼,目光一變,上前一步客氣道:不知太子殿下可收到在下的話了,還望兩位再去通稟一聲。 侯公子,太子請您進去。 侯昊炎的話才剛說完,那守門的侍衛剛要開口,他就看見院內走出一個人來。 好,勞煩帶路。 侯昊炎跟在帶路的侍衛身后,行走之間,目光游離不定,四處打量著太子府的各處,看模樣好像是因為好奇,但若是細看,他的眼睛里除了掩藏著焦急之色卻,連絲毫的驚奇都沒有。 多謝。 侯昊炎被帶到太子府正廳之后,那侍衛就先行一步退了下去,他則是自己進了正廳。只一眼,他就看到了端坐于守衛的太子皇甫弘宣。 他立即上前行禮,說道:拜見太子殿下。 侯公子請起?;矢胄焓謱χ粋鹊臅妥朗疽饬艘幌?,待看到侯昊炎坐下,才接著說道:聽說侯公子此次特意來找本太子,是有重要的事和本太子商談,不知是何事? 太子府一向和將軍府交好,而他本人又和侯將軍私交不錯,這侯家的公子來找他,他自然不會拒之不見。 太子殿下,家父前些日子就在說,太子殿下近日在忙于軍中兵器改制,昊炎自小隨父親常居軍中,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需要昊炎效力的地方。侯昊炎淡淡然一笑,回答的畢恭畢敬。 他外表給人的感覺一向是溫潤如玉,此時他又禮數有加,皇甫弘宣自然不會多心于他。 這事皇甫弘修低喃了兩個字,然后若有所思的側身端起茶杯,輕輕吹動了兩下,茶水中騰起的水霧,瞬間遮擋住了他的神情。 兵器改制的事傳出去已經有段日子,照理說這侯將軍若是有心幫忙,應該早早就吩咐人過來,這會兒派他兒子過來說這件事,難不成這其中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