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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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望著倔強的小豆丁,沉默片刻,終于還是無可奈何地點了頭:“麻煩你了?!?/br> 不過到了蛋糕店門口,謝夏諺就不打算再縱容下去了。 他蹙著眉頭,強硬地命令道:“你給我下來?!?/br> “買了蛋糕再下來?!?/br> 謝星瀚小朋友捂著自己的屁股,昂著小臉同樣強硬,“買了蛋糕再挨打?!?/br> “你胖成這樣,人家已經抱不動你了?!?/br> “那我請jiejie次蛋糕。jiejie,一下下就好,你再堅詞一下?!?/br> 紀棗原:“……我都行,看你們?!?/br> 如果情緒可以具現化的話,紀棗原覺得謝夏諺整個人都要被怨念的黑霧給湮沒了。 就在剛剛,男生還打算強行把謝豆丁從陌生的女同學懷里給拽出來,結果小家伙死命撲騰,甚至在他脖子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和之前原本就有的那道印子并并排,一左一右,一新一舊,非常和諧。 紀棗原無聲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自己也算是“受害者”,但是這一刻,她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一樣,對謝夏諺同學產生了由衷的同情和憐惜。 不容易。 做家長真是不容易。 謝同學長成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面癱臉,說不準就是因為飽受熊孩子的摧殘。 “jiejie我告訴你,那個彩虹蛋蛋可是炒雞好次的呢?!?/br> 小家伙在她懷里撲騰,牽引著她往蛋糕店右側走,然后熟門熟路地指著一處喊道,“就在那里!” 唔……紀棗原站在一個空空如也的櫥窗前。 標價牌上確實寫著“彩虹卷”三個字,但蛋糕應該已經賣完了,連帶著旁邊的巧克力千層都沒貨,空蕩蕩的非常尷尬。 她清晰地感知到懷里的小豆丁癟起了嘴。 而他哥哥還在旁邊冷嘲熱諷,語氣閑涼:“天道好輪回?!?/br> “要不然我們吃牛角面包吧,牛角面包也很好吃的?!?/br> 在小豆丁就要哭出來之前,紀棗原反應極快地安撫住了他,“你看還有夾心呢,你想吃巧克力夾心的還是火腿腸夾心的呀?” “……火、火腿藏?!?/br> “那我們去拿一個盤子……” “表姐?” 熟悉的女聲忽然響在不遠處,打斷了紀棗原后半句話。 帶幾分驚愕,幾分疑惑,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焦灼。 紀棗原抬起頭,果然看見了櫥窗那邊端著一只托盤的表妹季圓音。 她的托盤里滿滿當當的,放了足足五只謝星瀚垂涎欲滴的彩虹卷。 托盤隨著主人的腳步越走越近,小豆丁的視線也就一直跟著那五只彩虹卷緩慢移動。 一副沒見過時間的乞丐樣兒,讓謝夏諺覺得特別頭疼。 “表姐,你也來買蛋糕啊?!?/br> 季圓音的目光在旁邊的謝夏諺身上帶了一下,很快移開,沖紀棗原微微一笑,“我回去走到一半才發現試卷就夾在數學書里,不好意思啊,沒能幫你帶豆漿?!?/br> “哦,沒事,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br> 紀棗原其實覺得挺奇怪的。 她們明明是在家里吃完了早飯才出的門,而且季圓音和她一樣,都是典型的中式胃,怎么會突然跑到蛋糕店來買西式甜點? 還一買就是四個。 一整個早上,遭遇的事情碰見的人,都稀奇古怪的。 讓人覺得莫名害怕。 而季圓音的注意力已經很快轉到了她懷里的謝星瀚身上:“表姐,這個小孩子是?” “……是在路上迷路的小朋友,也是過來買蛋糕的?!?/br> 話音剛落,謝星瀚小朋友就積極地探出了身子,眨巴眨巴眼睛充滿期冀:“jiejie,你也喜歡次彩虹蛋蛋啊,彩虹蛋蛋很多的,你買這么多,次的完嗎?” “你想吃???那jiejie分你一個吧?!?/br> 季圓音笑起來,摸摸他的腦袋,“不過小朋友迷路的話要趕緊找到爸爸mama哦,不然他們會著急的?!?/br> “我哥哥就在這里?!?/br> 謝星瀚小朋友雖然只有三歲,口齒還不是很清晰,但表達能力特別強,拉著謝夏諺的袖子認真強調道,“他會給你付錢噠?!?/br> 謝夏諺瞥他一眼,冷哼一聲,但到底沒說什么。 “咦?謝夏諺學長?……原來你是這個小朋友的哥哥啊?!?/br> 季圓音有些驚訝,片刻后忽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翻出一本書,“對了,這個,我剛好看完了,給你吧,省得你再去圖書館跑一趟?!?/br> 男生看了一眼那本書,沒接:“不用,我已經借到了?!?/br> “是嗎,那也挺好的?!?/br> 女生笑笑,把書重新放回書包里,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也沒再繼續跟他攀談。 反而看向了旁邊的紀棗原,“表姐,我挑好了已經,你等我結個賬,到時候一起走?” “……可以?!?/br> . 離開蛋糕店的時候,紀棗原抬頭望了望天空。 卷積云布滿了整個天幕,魚鱗狀的波浪膠著在一起,疏密分布均勻,一眼望去特別健康。 特別明亮。 語文閱讀理解里通常會說: 象征著前方美好的生活。 第3章 公主與玫瑰 語文閱讀理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 畢竟很多時候,連文章作者自己都搞不明白,那些標準答案寫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兒。 所以紀棗原堅持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走在路上,時不時就掏出手機看一眼。 最新的短信還是那條“如果回到09年”,明晃晃豎在屏幕最上方,刺的人眼睛生疼。 號碼也是。 135****7369——她自己的手機號碼,一個數字不差。 紀棗原盯著那串數字沉思了估計得有五分鐘,到底還是沒控制住內心的欲望。 她小心翼翼抬起食指,摁下了旁邊的通話鍵。 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 “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折戟沉沙。 紀棗原煩躁地嘆了口氣。 啊一西。 她就知道。 真是糟糕透了。 “哎,表姐,等一下?!?/br> 胳膊被拉住,季圓音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召回她的思緒,“你往哪走呢?!?/br> “嗯?” 對方指了指右手邊的廊道:“你這學期不是轉到理科班了嗎,你看指示牌,高三一班到六班都在二樓呢,不用再往上爬了?!?/br> “……哦,真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多虧了你?!?/br> 紀棗原慶幸地拍拍胸口,把手機塞回書包里,彎起眉,“那我先過去了,拜拜?!?/br> “拜拜?!?/br> 出于禮貌,紀棗原還是停了一會兒的,目送著女生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上旋的光影里。 然后她忽然注意到,季圓音今天竟然把襯衫塞進裙腰里了。 還穿了長筒襪和棕色的小皮鞋,長發柔順地披在腦后,背影望過去非常乖巧,非常日系。 和以往的她大相徑庭。 事實上,暨安一中除了教學成績,就是以精致的校服聞名于市內。 比方說夏季校服,有兩種制式,一種是紀棗原身上的傳統運動套裝,另一種就是季圓音身上的白襯衫和百褶裙褲。 但在之前的夏天,兩個人的著裝剛好反一下。 紀棗原習慣穿mama熨好的裙褲制服,季圓音則常年套著沉悶的運動服,低著頭默默數腳步,兩個人并肩走在上學的路上,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 要不是今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紀棗原也不會到現在才發現小表妹的著裝變化。 不過青春期的少女嘛,突然覺醒了愛美意識很正常,紀棗原不過驚訝片刻,就立馬把這件事丟到九霄云外,又開始痛苦地思考起那條詭異的短信來。 ——非常值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