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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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晞兩眼發亮,接下來的宴會凈想著怎么給這位七太太留下個好印象,一時也顧不得擔憂軍餉的事了,反倒高高興興地在清平侯府做了半天的客。 倒是常珂,為了給常妍帶信,她主動和襄陽侯府五小姐說話,卻讓和五小姐同來的襄陽侯府二太太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拉著她說了半天的家常,話里話外地在打聽王晞的事,還問常珂知不知道小梨花是誰請的? 常珂不是個遲鈍的人,聽著襄陽侯府二太太話里有話,她要不支吾了過去,要不就答不知道,讓襄陽侯府二太太無功而返不說,她離了襄陽侯府的人就立馬找到了王晞,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王晞懷疑襄陽侯府知道了陳珞給梨花班下帖子的事,可她覺得沒什么好擔心。 她從小到大,隱晦地想從她這里打聽消息的人多著呢,她要是個個提防,還過不過日子了? 反正她文有白果和白術,武有青綢和紅綢,內有王嬤嬤,外有王喜,還有事事處處維護她的長輩們,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探 常珂卻沒有王晞這樣的心大,她雖不是個喜歡在背后說人是非的人,可涉及到了王晞的安危,她還是低聲道:“襄陽侯府無利不起早,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免得做了冤大頭。這種事襄陽侯府也不是沒有做過?!?/br> 王晞安慰常珂道:“那也有利可圖才行?我有什么值得她們可圖的?再說了,內宅婦人,來來去去也不過是那些手段,我們也不是傻瓜,提防了她們,上當的機會總歸會少一些?!?/br> 這倒是。 常珂平日里沒有個幫襯的,遇到事難免會往難處想。王晞和她不一樣。襄陽侯府就算是有什么計算,還得看人家長輩答應不答應呢? 她這么一想,心頭倒安靜下來,反而想起另一樁事來。她笑嘻嘻地把王晞拉到一旁,道:“那你給我說實話,那小梨花真的是陳珞幫你請的不成?” 王晞沒瞞她,落落大方的承認了。 常珂愕然,道:“他怎么會做這樣的事?要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什么其他的牽扯?” 她越說眼睛瞪得越大:“難道那陳珞真的對你有什么小心思不成?他還幫你揍過薄明月呢?薄明月可是送過你一車的賠禮!” 她說著,張大了嘴巴,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王晞,一副要重新審視她的模樣。 王晞啼笑皆非,知道常珂誤會了,可有些話她能說,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她只好又把什么薄明月那禮物那是給她賠禮,陳珞幫她請了小梨花來唱堂會是請他幫的忙之類的話又跟常珂說了一遍。 常珂壓根不相信。她喃喃地道:“這既不像薄明月會做的事,也不像陳珞會做的事,難道這兩人都撞了邪?薄明月我不敢肯定,陳珞我卻是知道的。他前些日子還把他姐夫一腳踹去了澄州衛,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王晞不愛聽這話,她辯道:“你也說過,你只是遠遠的看過陳氏兄弟,沒和他們接觸過,陳瓔是怎樣的人?陳珞是怎樣的人?也都全是道聽途說而已。陳家大姑爺到底是怎么去的澄州衛,你可敢拍著胸脯保證是陳珞做的不成?你又是聽誰說的他把他姐夫一腳踹去了澄州衛?” 常珂臉一紅,沒有說話。 王晞卻想,人言雖然可畏,可我能辯一個是一個,卻不能以言弱而不理之。她干脆拉了常珂的手,溫聲道:“我們如今都大了,切不可像小時候那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我是接觸過陳珞的,他人還不錯,我倒覺得他就算是一腳把他姐夫踹去了澄州衛,那不是還有鎮國公嗎?他這個做岳父的都不吭聲,我們有什么好抱不平的!你說可是這個理?” 常珂皺了皺眉,半晌才道:“阿晞,你說的對。鎮國公位高權重,又愛玨jiejie如珍似寶,就算是陳珞像別人傳的那樣讓玨姐夫去了澄州衛,以鎮國公的能耐,把人弄回來就是?!?/br> 可陳家大姑爺還是去了澄州衛,可見事情并不是像別人傳的那樣。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王晞道:“我的確不應該這樣說陳珞?!?/br> 王晞松了口氣,挽了常珂的胳膊,笑盈盈地道:“哎喲,我們這是讀小詩替古人擔憂,他們的事關我們什么事?我們還是想想去江川伯家做客的時候穿什么好吧?” 常珂點頭。 兩人笑呵呵地走開了。 她們站的花墻后面卻走出兩個人來,一位柱著拐杖,發如銀絲卻面色紅潤,雙眼炯炯,是清平侯府太夫人。另一位面容慈愛,相貌端莊,卻是之前被眾人圍坐著的江川伯太夫人。 清平侯太夫人笑道:“這小姑娘倒有意思,居然為陳家小二辯解,你可認識是誰家的小輩,長得這樣的漂亮?!?/br> 江川伯太夫人笑道:“是永城侯府丟了的那位二姑娘的女兒,我在寶慶長公主的壽筵上見過,和我們家玲兒,你們家竹兒都能玩到一塊兒,走的時候應該會去給你請安的?!?/br> 清平侯太夫人笑瞇瞇地點頭,沒再去關心這些小輩的事,而是眉宇間閃過一絲郁色,道:“你說,皇上到底要干什么?他該不會像先帝似的,臨到老了,糊涂了吧?不立儲君,寵信愛妃,這可是昏君的前兆??!” 江川伯太夫人早習慣了她在自己面前直言直語,嘆氣道:“誰知道呢!我們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并沒有像坊間傳的那樣,因為先帝被詬病而有什么不自在。 “好在我們兩家各有各的好處?!彼H有些苦中作樂地道,“你們家是人多船大站得穩,我們家是人少船小好調頭。也只能看招拆招了?!?/br> 清平侯太夫冷哼幾聲,和江川伯太夫人朝戲臺那邊去。 身后卻連個小丫鬟都沒跟著。 * 王晞自然不知道自己和常珂走后發生了什么事,她臨走前跟著吳二小姐去向清平侯府太夫人辭行,太夫人待她很是和藹,還特意和她說了兩句話。 永城侯夫人頗為詫異,把王晞看了又看,看得王晞還以為自己臉上妝容不妥。 侯夫人笑笑沒有解釋,在回府的馬車上和潘嬤嬤道:“王家表小姐倒是個有福氣的,連清平侯太夫人面前都能說上幾句話。比她母親可強多了?!?/br> 同車的常凝冷笑,道:“不過是仗著有幾分顏色罷了……” 侯夫人聽不得她這話,當即就冷冷地打斷了女兒的抱怨,道:“顏色好也是運氣的一種。你要是不服氣,就好好打扮,力壓群芳,把王小姐比下去好了。這樣陰陽怪氣的,除了讓人覺得好笑,還能有什么好?” 常凝想到母親關于陪嫁的威脅,嘴角翕翕,到底沒再出聲。 這都是后話,如今是王晞剛出太夫人的院子,就被代表襄陽侯府來參加清平侯府宴請的五小姐和二太太給從后面追了上來,那二太太還自來熟地道:“可見我和王小姐有緣——我們這樣‘王小姐’、‘王小姐’的喊著,人一多,王小姐估計也不知道是在喊誰,王小姐得和我們通個姓名才是?!?/br> 小姐家的姓名,豈是能輕易示人的! 常珂的話到底還是在王晞心底留下了印記,王晞沒有和這位二太太接觸過僅聽了她這句話就不太喜歡她,她笑瞇瞇地道:“我告訴您也沒用??!您難道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喊我的名字不成?” 說話卻綿里藏針。 襄陽侯府二太太望著她笑容甜美中帶著幾分嬌憨的臉龐,那么八面玲瓏的人,硬生生地愣了幾息工夫。 王晞卻不想和她們多打交道,曲膝行了個禮,拉著常珂就跑:“家里的長輩還等著我回府呢,下次有機會了再去給你行禮?!?/br> “喂……”二太太望著她們一溜煙就跑了的背影,沒能有機會說第二句話。 二太太直踩腳。 五小姐卻低著頭,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里抿著嘴笑。 * 王晞一回到永城侯府就派人給陳珞遞信。 陳珞心里正煩著,見了王晞的信也懶得花個兩、三天的功夫約時間和地點了,把信往懷里一揣,只應了句“知道了”,就把送信的人打發了。 王喜得了消息眉頭皺得能夾得死蚊子了。 他們家大小姐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怠慢過。 做生意原本就應該是爺們的事,他們大小姐憑什么受這委屈。 王喜心頭壓著一蓬火。 陳珞卻在當天傍晚又故計重施地翻墻去見了王晞。 而且他這次比上次還要隨性。上次他好歹還穿了件官服,衣冠楚楚,這次干脆就穿著件半新不舊的素面湖色杭綢道袍。 王晞還是第一次見陳珞穿這樣輕柔的顏色,襯得他神色都柔和了幾分,比往日讓人覺得容易親近,也很好。 她目露贊賞,依舊請了陳珞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喝茶。 陳珞還是第一次從王晞的眼里看到對自己相貌的贊賞,他微微有些驚訝,轉念想起他小的時候去軍營時聽那些小旗、總旗議論女人“也不是特別漂亮,就是看久了,越看越舒心”。 人大抵都是這樣的,相處久了,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就會越看越舒心。這也許就是書里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陳珞覺得王晞看他多半也是如此。 當然,這個“情人眼里出西施”比喻得有些不對,但王晞多半是因為了解他,才會看他越來越順眼吧? 陳珞胡思亂想著,覺得穿著簡樸極了的白色夏布襦裙,搖著綃紗團扇的王晞像朵白牡丹似的,不僅漂亮,還挺可愛的。 從前她站在人群里,他也沒怎么看見。 可見人和人還是要多相處。 他對面的王晞卻嘆氣,恨不得搖搖他的腦袋才好。 她重重咳了兩聲,把不知道魂飛到哪里的陳珞的思緒拉了回來,又問了一遍:“你知道皇上想要克扣清平侯府軍餉的事?” 柳蔭園的夏日夜晚,樹影綽綽,灑過水的地面隱約還透著白日高溫過后的熱氣,夾雜著玉簪、茉莉、夜來香的馥郁的香味,透著幾分慵懶的愜意。 陳珞突然覺得這么好的夏夜,他們卻說著別人的事,有些焚琴煮鶴煞風景。 可他也只是想想。 應該說些什么才應景,他一時也不知道。 他本能地應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俞大人告訴我的?!?/br> 第一百一十二章 助長 王晞訝然,道:“你已經去見過俞大人了?” “嗯!”陳珞點頭,道,“這件事還是俞大人告訴我的。說是江川伯幫了清平侯府的忙。俞大人還委婉地讓我幫著打聽皇上到底要干什么?內庫的錢要是不夠,可以讓戶部想想辦法??蛇@樣挪用國庫的開支,到底有些不好。要是傳出去了,也有損皇上的威名?!?/br> 實際上俞鐘義說的比這難聽多了,不過陳珞覺得沒必要一五一十的告訴王晞,污了她的耳朵。 王晞覺得俞鐘義不愧是內閣大學士,幾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她問陳珞:“那你準備幫俞大人打聽嗎?” 陳珞聞言給王晞續了點茶水,這才道:“我自己也想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難道是要立儲了?又怕七皇子年紀小吃了虧,要提前給他安排好以后的事?” 什么妃子選侍,說到底,都是皇家的妾室?;钪臅r候要體面,不好直接寵妾滅妻,可快死了,給寵愛的妾室生養的孩子留條后路,是很常見的。 可就算如此,動用國庫的銀子,就好比你算計公中的財產一樣,也太過分了些。 王晞的關注點卻是在“立儲”上了。她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些什么?” 陳珞在這上面倒沒有瞞著她,沉吟道:“我也想不出來皇上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就換位思考,想著如果我是皇上,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思來想去的,只有這種可能。但這么一想,好像也不對。二皇子并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何況照顧年幼的兄弟,原本就是他做哥哥的責任,七皇子又不是要和他奪權,不過是多花點錢養著這個兄弟,不要說是二皇子,就是換了其他皇子登基,也是能做得到的。那皇上到底在擔心什么呢?” 王晞也想不透。她只好勸陳珞:“那就慢慢看著。圖窮匕現,有時候我們太急了,反而等不到那個時候?!?/br> 陳珞無奈地點頭,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心里有些煩躁?!?/br> 王晞頗能理解,笑道:“你平日有什么消遣?不如把這些煩心的事都放下,好好的休息幾天,說不定能讓心情好一點?!?/br> 陳珞想了想,還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愛好。 小的時候,想讓父母喜歡自己一些,父親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心里再不喜歡都能安安靜靜地坐上幾個時辰讀書寫字。后來大一些了,知道自己再怎么乖巧聽話,父母也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是做皇帝的舅舅,不止一次夸他在騎射上有天賦,他為了討舅舅歡心,開始苦練武藝。 至于他到底是喜歡讀書還是習武,這么多年了,好像不能分辨的很清楚了。 陳珞坐在那里,神色有些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