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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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伯爵心思太深了。 善初心里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誕的猜測:格雷伯爵會不會和他一樣是個重生者? 雖然這個猜測有些荒謬,但回過頭來想卻是有跡可循。 他第一次見到的格雷伯爵,還是心思較淺的少年,直到他第一次去莊園的時候,格雷伯爵也是少年感十足的。直到夏天開始,格雷伯爵給了善初一種違和感,善初像照到了鏡子一樣,發現了一個裝著滄桑靈魂的年輕皮囊。 更別提,格雷伯爵那看透一切的眼神、不凡的氣派——這些特質,沒有年歲的浸潤是打磨不出來的。 善初隱隱想起,不久前,他在琴房里和格雷伯爵的對話: ——格雷伯爵說:“有時候,我看你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br> ——善初道:“我看你也有同樣的感覺?!?/br> 就是這樣的感覺。 因此,善初也向格雷伯爵的管家求證,套出了一些有效的信息:管家表示,格雷伯爵確實是從夏天開始就發生了改變。 這樣的改變,是不是重生帶來的改變? 如果是這樣,格雷伯爵對自己態度的突然變化也解釋得通了。 善初那一套用在心思淺、血氣足的少年人身上百試百靈,但如果對象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大人,那就可能會適得其反。 善初一開始把格雷伯爵當成了未經風雨的少年人,因此走錯了路。他的一切行為在格雷伯爵眼里必然是極為不入流、上不得臺面的。怪不得在他疑似“投懷送抱”的時候,格雷伯爵會避之不及。 雖然沒有辦法成功撬開管家的嘴巴,但善初作為格雷伯爵的助理、又是艾米莉的gay蜜,他還是能拿到一些資料,來佐證他的荒唐猜想: 比如說,格雷伯爵在春末的時候在自家莊園落水了,發燒之后醒來有過一陣子的“精神錯亂”,但他很快平伏下來。 在那之后,格雷伯爵變得比較沉默。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因為他剛剛病愈沒精神,所以沒有太在意。后來,他的生活習慣發生了變化,從前他很喜歡去陽光下料理花草,但他現在更多的呆在室內,聽古典樂,看書,讀報,和顧問打電話,有時候則獨自喝一杯蘇格蘭純麥威士忌——這是讓管家和男仆最覺得奇怪的事情。 因為,格雷伯爵以前不怎么喝酒,而現在,卻幾乎每晚睡前都會喝一小杯。 格雷伯爵親自挑選酒和杯子,眼光相當老到,就像是一早就研究過威士忌酒和相關酒杯似的。 …… 凡此種種,似乎都能證明,格雷伯爵也是一名重生者,只是重生的時間點比善初要靠后幾個月。 也就是說,這個重生的軌跡應該是:冬季,善初在李妮房子里重生,開春后回到雅典學院上學,被泰坦搶袖扣,遇到了騎著白馬的格雷伯爵,這個時候的格雷伯爵還是少年伯爵。他雖然有心機,但看起來還是沒什么閱歷的。在那之后,善初在布萊頓的帶領下去了格雷伯爵的莊園,善初還在那兒認識了艾米莉,彈了一首鋼琴版的《梁?!?,那個時候,格雷伯爵氣質還是比較清淺的,應當還是少年之心。 轉入夏天,格雷伯爵發燒了,那個認識到善初“單純善良”并盛情邀請善初加入組織的伯爵,很可能已經是重生歸來的伯爵。因此氣場才驟然變強了那么多,善初也開始在他面前吃癟了。 現在善初回想,這一切有跡可循,不然,他一個資深綠茶被小少年壓著打也說不過去。 善初原本還以為,格雷伯爵躲著自己,可能是出于少年人別扭的喜歡,他才會在十七歲生日那天故意去裝柔弱、扮可憐,博取憐惜。 現在他發現了格雷伯爵可能是個成年人,那么,他的推測可能就是自作多情了。格雷伯爵的靈魂是成熟的大人,既然是成熟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鬧別扭? 善初心里悠悠一嘆:如果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伯爵,我要想把他拿下估計是綽綽有余。但現在這個……保守估計和我年紀應該差不多,那我可…… 可就更要試試了! 老子早就膩了吊打未成年了,我就是要找個段位高的,征服起來才有快感! 善初一顆好勝的心蠢蠢欲動:既然他是成年人,我就不客氣了——善初下筆如神,揮筆而就《攻略格雷伯爵的計劃-最新·升級成人版》。 作者有話說: 哲夫要殺青了,是時候騰點舞臺給校草,不然他都沒戲份了。?如果你們還記得校草是誰的話……?無獎問答:校草的姓氏是?:a.施;b.蕭;c.別問了已經完全忘記了 第21章 不當小白花 雅典學院里。 長長的室外走廊鋪著灰青色的板磚,兩側是已經要凋零的紫藤蘿在夏季的光線下了無生氣地懸垂著,絲毫沒顯現出春日時那裊娜的魅力。 善初穿著藏青色的校服、黑色的皮鞋,慢慢走到長廊的中央,在石頭做的凳子上坐下。他裝作休憩的樣子,但其實他是在等人。 這是從校外到考點的必經之路。 ——今天是十三年級生進行夏考的大日子。 哲夫住在校外,要趕赴考點的話,這是他的必經之路。 善初低頭看看手上的腕表,心里想著:應該差不多了。 他推算得非常準確,很快,他就聽見了哲夫的聲音。 哲夫語帶驚喜地說:“初?早安!是你嗎,初?” 哲夫自認和善初十分熟稔,已經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了,只是英國人發音總是有些奇怪,把“初”說得像是“true”一樣。 善初抬起頭來,臉色冷若冰霜,轉身就走。 哲夫心里一緊,忙追上去:“怎么了,初?” 善初仍然不理他,充分表現pua的冷暴力之道。 哲夫被弄得心里發慌,追著他問了好幾句,善初才一臉勉為其難的開口:“今天是你考試的日子,我不想破壞你的心情。有什么事,等你考完了,我再和你說清楚吧!” 哲夫聽到這樣的話,更加慌張了:“你是什么意思?你告訴我吧,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善初冷瞪他一眼:“你快去考試吧?!?/br> 哲夫急了:“你這樣子,我怎么能安心考試?你得說個明白,我才能好好考試??!” 善初便一臉“既然你都這樣逼我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的表情,氣哼哼地說:“泰坦已經告訴我了,你如何擅長情感cao控、如何將我玩弄的事情了?!?/br> 哲夫聽到這話,臉色霎時白如薄紙:“什、什么……” “你不要再騙我了?!鄙瞥趵淅涞?,“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事實上,你簡直是個惡魔!從今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 哲夫就像是被天降一塊轉頭砸了腦袋,眼冒金星,冷不丁的便是頭破血流。 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善初就內八字嚶嚶嚶的跑了。 路過人看見善初的跑姿,都不覺驚呼:內八都跑這么快!中國人果然會功夫! 善初一溜煙的跑了,哲夫回過神來想追已經晚了。 而且,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現在得先去考場。 哲夫一臉恍惚地走到了考場,心里七上八下的。 原本這些日子以來,他就被風言風語弄得心神不寧,學習質量直線下降。學生會的工作沒了、額外項目也停擺,不僅如此,他的名聲跌到谷底,被禁止社交。 父母本意是好的,怕他被外界的嘲諷所影響,讓他專心備考。 可這樣的“禁閉”效果適得其反,哲夫覺得連父母都嫌棄自己了。 他每天都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之中,只有善初一個人鼓勵他、相信他、給他暖意。 而這一刻,善初也轉身離開了…… 哲夫渾身發冷,腦子混沌不清,別說專心做題了,就是冷靜下來好好看試卷都辦不到…… 考試完成后,哲夫幾乎能確認自己是考砸了。 他渾渾噩噩地走出了考場,明明是夏天,他的心卻像是浸泡在冬天的冰水里。 他哆嗦著嘴唇往外走,卻瞥見善初和泰坦在一起:原來是善初瞅著考試完畢了,專門來找泰坦的。 哲夫立即一個激靈,想起了善初的話“泰坦已經告訴我了,你如何擅長情感cao控、如何將我玩弄的事情了……” 是泰坦! 是泰坦! 是泰坦告訴他的! 哲夫根本不會自我檢討,他只會甩鍋。 他想的不會是:如果我不欺負善初,就不會被善初討厭。 他只會想:如果泰坦沒有告訴善初一切,我就還能和善初好好的! 哲夫氣沖沖地跑上前,攔在泰坦和善初面前。 善初一臉驚慌:“你……” 泰坦看到善初像受驚的小白兔一樣,立即保護欲大發,將善初護在身后:“你別怕!我不會讓這個爛人傷害你的!” 聽到泰坦的話,哲夫更是怒發沖冠:“是你!是你挑撥我和善初的關系!” “什么挑撥?”泰坦冷冷地說,“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我可不想讓善初被你這樣的人欺騙?!?/br> 哲夫惱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時卻奈何不了泰坦。 畢竟,泰坦和他一樣是世家子弟,而且,泰坦有兩個令人敬畏的特長:特別易怒、特別能打。 在這個膠著的狀態下,善初立即發揮綠茶本色,發動“你以為我是在勸架、但其實我是在勸你們打架”的技能:“好了,不要說了。泰坦這么說,也是為我好而已。他是真正關心我的人。而哲夫,我……我也不知該對你說什么……我現在心情很亂,不知該不該原諒你……” 哲夫聽到“原諒你”三個字,眼睛登時發亮,伸手去握住善初的肩膀:“你一定要原諒我!” “去你媽的!”泰坦看見哲夫要碰觸善初,立即一把推開哲夫。 泰坦這兩米的身高、熊一樣的體格,打遍雅典學院無敵手,隨隨便便就能把哲夫推了個踉蹌后退。 哲夫臉色一白:“你……” 善初立即說:“哲夫,你快走吧。你打不過泰坦的!” 哲夫聽了這話,更感受辱。 泰坦一臉輕蔑地看著哲夫:“還不滾?小心我打折你的手,讓你考不了試!” 哲夫忿忿不平,但到底是不敢和泰坦正面剛,一臉屈辱地走開了。 泰坦得意洋洋地看著善初,說:“你看吧,我就說了,我能保護你的?!?/br> 善初卻淡淡的:“當初你也有份欺負我吧?” 泰坦連忙告饒:“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都不欺負你了?!?/br> 善初輕哧一聲,并不搭話。 這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閃過,原來是施簫奈。他也考完試了,從這邊經過。 善初眨眨眼,好像是頭一次在校園里遇見施簫奈,因此,也是他頭一次看見施簫奈穿校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