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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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震驚的看著他滿身是血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 第46章 我只要你! 沈虞見裴義之倒在血泊中, 慌了神,還是裴勝提醒,她趕緊讓人騰出屋子來安頓裴義之, 又讓人去庫里取了最好的療傷藥材來給太醫。這般忙活了許久之后, 她精疲力盡的坐在廊下。 “小姐?”佩秋坐過去。 “他怎么樣了?” 適才在屋子里,她看著太醫將他身上的劍拔出, 又流了一地的血。他臉色蒼白,額頭布滿細汗, 原本已經昏迷, 可拔劍的時候, 還是疼得喊出了聲。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在他胸口上刺傷了。比起六年前的那次, 她發現這一次,除了震驚, 便只剩下無動于衷的冷然。 或許,對于裴義之,真的已經沒了任何感情。但不能讓他真這么死了, 若是他真死在自己的劍下,恐怕, 整個沈府的人都要給他陪葬。 救他, 只是因為不想事情鬧大, 僅此而已。 她這么堅定的想著。 “太醫正在醫治, 聽說血已經止住了, 就是人還昏迷著?!迸迩飺鷳n道:“小姐, 往后, 咱們該怎么辦?” 她清楚,小姐被那人找到后,定然不會再回到往日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恐怕今后真的只能跟他回宮了??扇羰腔氐侥菢拥牡胤?,小姐該如何自處? 沈虞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愣愣的搖頭,此時心里一團亂麻,段峙他們還被他的屬下關押著,也不知等那人醒來會是如何發落。 至于往后 她苦笑的望著高墻外的天空,往后,他若是敢逼迫她,她絕不會讓他如意就是了。 “沈沈小姐?!迸釀偌贝掖业呐苓^來,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了,若是往日,她是夫人,可如今她又擔著死去元后的位份。這想了想,還是以“沈小姐”稱呼比較妥當。 沈虞故作看不見他臉上尷尬之色,有氣無力的問道:“裴公公找我有何事?” “皇上醒了,正念著您呢?!?/br> 意思就是讓她過去? 沈虞點點頭,起身道:“好,我這就去?!?/br> 她也要好好問一問他,段峙和龔飛白等人是否可以放過。 她進去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沒了其他人,似乎是他特意下的命令,讓那些人退了出去,獨留她在此。 沈虞見他虛弱的躺在床榻上,深藍色的床帳更加顯得他臉色蒼白,唇瓣也毫無血色。 聽見聲音,他微微睜開眼。 “你來了?坐?!?/br> 他聲音有些沙啞。 沈虞緩緩走過去,在床榻前的椅子上坐下,視線關注這被褥上的金絲團紋,并沒有看他。 “阿虞?!彼麣庀⑽⑷?,聲音低迷,似乎說話費了十足的力氣。 “我錯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虞的手指絞著袖擺,突然覺得氣氛沉悶得難以呼吸。她實在不想再與他說那些陳年舊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他給她造成的傷害,給沈家造成的傷害,再也無法彌補。 況且,她并不想原諒他! “阿虞,這六年來,我真的很想你!” “阿虞,你離開后,我就再也沒有過別的女人。不,其實一直以來也沒有別的女人,包括曾經在長安之時,我從未碰過她們?!?/br> 沈虞微微驚訝,見他目光真誠不似撒謊。她承認,這件事,曾令她難以忍受,令她痛徹心扉。彼時成親時,他說會一心一意待她好,可后來發現他做不到,失望至極,也心碎一地。 如今,再聽他這般解釋,也說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可是,一切都遲了,她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何必執著呢? “裴義之?!彼D了頓,斟酌措辭,不想激怒他,“其實我之前說的話,真是發自肺腑的,我對你已經” “不——” 他眼眶發紅,用盡全力嘶吼,“我放不下,也不準你放下,你真的想看我死嗎?” 又拿死來威脅她,沈虞心里頓時騰起一股煩躁。若不是擔心身邊的人受到牽連,他死不死又與她何干! 可此時,她生生忍下這一股煩躁,緩了緩,才耐心道:“裴義之,你有后宮佳麗三千,她們個個貌美如花,個個體貼溫柔,其實,你大可不必執著于我。又或許,你仔細想一想,你并非真心愛我,只是心魔作祟罷了?!?/br> 裴義之低笑出聲,良久,才問道:“你是這么想的?” “我曾經也是這么想的,試過千百種法子想忘記你,想擺脫這樣的痛苦,可就是沒能做到。心魔也好,執念也罷,阿虞,我只想要你!” 沈虞見他冥頑不靈,覺得在這么說下去實在沒意思。她想了想,此時問段峙的事也不是良機,便起身道:“我今日也累了,皇上就好好歇息吧?!?/br> 一聲“皇上”,道出了兩人之間相隔千山萬水的距離,聽得床榻上的人眼角蓄滿淚水,在她走出大門后,悄然決堤。 第47章 回長安 過了幾日, 沈虞聽說昭的國段將軍來了,段將軍,名段景明, 是段峙的父親。令她詫異的是, 昭國雖與軒國相鄰,但離南海卻是相隔十萬八千里, 沒想到,這人來得這般快。 段景明來了之后匆匆去見了裴義之, 也不知兩人在屋子里談了些什么, 段景明出來后又匆匆離開了。 不過, 不用想也知道段景明定然是為了段峙的事, 如此一來,想必段峙應該是無大礙的, 畢竟段將軍親自來求,裴義之怎么說也得給些薄面。 果然,次日, 沈虞正在看賬本時,聽丫鬟說段峙來找她了, 正在花廳等候著。 沈虞愣了一瞬, 竟然有些不習慣起來。若是按照以往, 段峙絕不會這般規矩有禮, 他想來, 那便是翻.墻越窗想來就來, 何須要人通報? 沈虞一邊走一邊嘆氣, 他如此這般客氣,這就意味著兩人的友誼恐怕也到此為止了。 對于段峙這個人,她一直當做是朋友看待, 雖然他很多時候玩世不恭,也喜歡嘴上占些便宜,可在這些面首當中,他卻是最懂她的人,也是最合她性子的人。偶爾心情不好了,還可以跟他訴訴衷腸,可如今,因為裴義之這件事,她注定要失去這么個朋友。 也罷,天下無不散筵席,他總歸是要回到故土,也總歸得有他日.后的生活。 段峙百無聊賴的靠坐在椅子上,見她進門,只挑了挑眉,笑道:“還以為這幾日你會憔悴難看,沒想到依舊紅光滿面?!?/br> “我為何要憔悴?”沈虞坐過去。 段峙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我被關了這么些日子,還以為佳人必定夜夜垂淚,卻不想.....” “卻不想,我吃好睡好是吧?但我看你關了幾日,也依舊不減英姿啊?!?/br> 段峙得意的眨了眨眼,“天生麗質難自棄?!?/br> 沈虞低頭笑著。 這般生疏又刻意的對話,難免心下落寞寂寥。 花廳安靜了片刻,段峙突然鄭重說道:“小玉兒,我要走了?!?/br> 這事沈虞也猜到了,段將軍來定然是要帶走他的。 “小玉兒,我不能娶你了,對不起啊?!?/br> 他不能跟裴義之對抗,不能因一己之私,將家族陷入萬劫不復境地。他以前口口聲聲說這輩子一定要娶她,可如今,卻做不到了。 沈虞抬眸笑了笑,“為何要說對不起?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若不是我求你幫忙,你恐怕也不會遭受這場罪。是我對不起你?!?/br> 段峙定定看了她一會兒,不語。 其實這次答應與她假成親,他一開始就另有謀算,那就是成親后他并不打算和離。不過,事實證明,他與她也許有緣無分罷。 “你何時走?”沈虞問。 “等下就走?!?/br> “這般快?” “嗯,”他苦笑道:“軒國皇帝下了逐客令?!?/br> 沈虞了然,裴義之將他當情敵了,當然是希望情敵走得越快越好。 想了想,她說道:“既如此,你稍等,我有個東西送你,就當留個紀念吧?!?/br> 她起身出了花廳,一路快步進了內室,從多寶閣里頭拿出個匣子,隨后又回到花廳。 “給你?!?/br> “這是何物?”段峙接過去,打開一看,愣住了。 “這不是” 這是之前他帶沈虞去海邊玩時,一起撿的貝殼,五顏六色,后來被沈虞做成了項鏈,他一直討要而不得,如今倒是真送給了他。 “我想著昭國沒有海,離這里又遠,也不知往后你是否還有機會再回南海,便送你這個??匆娝?,你總歸會想起南海的日子?!?/br> 段峙將匣子緩緩蓋上,心中情緒翻涌,他這輩子第一次遇到想娶的姑娘,或許,也會成為這輩子的遺憾吧。 “好,我收下了?!彼Φ?,“那我走了?” “嗯?!?/br> 他站起來,有些無措的走到門口又停下,隨后又轉頭問道:“小玉兒不會忘記我吧?” 不等她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你不要忘記我,嗯?” 他的眼神太過悲傷,沈虞突然不敢看。低低的“嗯”了一聲,余光瞥見他離去的背影。 段峙離開后,沈虞回到自己的屋子,心情突然很低落。 段峙的離開,讓她想到自己接下來也會離開,她身邊的人,這些陪伴了她六年,與她在南海度過歡快日子的人,也將會陸陸續續的離開。 未來的日子,何去何從,她開始有些迷茫起來。 她坐在床榻上,看著百花帳發愣許久,隨后突然起身出門吩咐佩秋。 “去將曹臨叫來,我找他有事,另外,讓人收拾行李吧?!?/br> “小姐想通了?” “不是想通,是不可違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