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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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金龍嘆口氣,在小玲肩膀上拍了拍,走進了急救室,馬純插著氧氣管,吊著鹽水瓶,兩只胳膊末端都綁著血跡斑斑的紗布,頭上也裹了一圈紗布,整個人看起來慘兮兮的,哪還有半分金龍哥手下頭馬的威風。 “后腦勺讓人砸了一個窟窿,眼里進了石灰,兩只手也……”小玲哽咽了。 “手還能不能接上?”閻金龍問。 “一只右手找到了,可是被砍成七八塊,血管經脈全斷了,接上也成活不了,還有一只左手到現在沒找到……小區里野貓野狗那么多……” “找,一定要找到!”閻金龍加重語氣說。 48 斬手案引發的全面戰爭 馬純重度昏迷,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閻金龍安慰了小玲幾句就轉身出來了,急診室外面清冷清冷的,一個保鏢剛想幫老大披上呢子大衣,卻被他一把搡開。 呼吸著干冷清冽的空氣,閻金龍努力讓自己燃燒著怒火的腦子清醒下來,從華清池生意開始火爆開始,他就開始注意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小洗浴中心了,沒想到短短幾個月里,華清池的生意越做越好,當家人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提起卓二哥,江湖上竟然無人不知,這就讓閻金龍有了一種壓力感。 閻金龍還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居然就自己撞上門,要和金碧輝煌爭奪地盤,雙方你來我往,竟然沒占到什么便宜,連馬純都然人拿馬刀給砍了。于是,閻金龍終于開始重視高土坡這幫小子,把他們當成敵人來對待。 閻總不是小混混,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打傷自己的兒子,公然到店里來要人,還勾結刑警妄圖來掃場子,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欺人太甚! 這還不算完,姚老二的失蹤肯定和這幫人有著莫大的關系,馬純被廢了兩只手,不用問就是劉子光找人做的,這口氣要是咽下去了,以后金龍哥在道上就抬不起頭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剛吸了兩口的九五至尊扔到地上,大皮鞋狠狠地踩上去,把香煙碾的粉碎。 “開戰!”閻金龍說。 …… 至誠花園大門口,已經是午夜時分,門口冷冷清清基本沒有人進出,兩個保安坐在值班室里聊著天,忽然一輛面包車開了過來,保安還以為是業主的車輛,正要打開欄桿,忽然面包車急剎車停下,車門拉開,從里面跳出來七八個戴著口罩和毛線帽的男子,二話不說就開打。 兩個保安招架不住,慌忙拿起對講機呼喚援兵,卻被人用棍子將對講機打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招呼,打得兩個保安躺在墻角不能動彈,暴徒們拿出汽油桶朝值班室里亂潑,汽油味四下彌漫,一個家伙順手將值班室門反鎖,擦著打火機丟過去,大喊一聲:“閃!” 值班室頓時燃起熊熊大火,兩個保安撞破玻璃跳出來,在地上打著滾,幸虧他們的執勤服都是阻燃的,要不然非被燒死不可。 等宿舍里的同事們看到火光沖出來的時候,暴徒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趕緊用滅火器撲滅火焰,幸虧值班室并未和其他建筑相連,形不成火災,撲救之后,值班室變成了焦黑的廢墟,保安們都憤怒了,但是這股邪火卻不知道朝哪里發,因為根本不知道襲擊者是什么來頭。 與此同時,夜市大排檔一條街,已經是午夜時分,客人們漸漸散去,地地道道燒烤攤也開始收攤了,李建國不在,貝小帥也跑路了,如今這里只有毛孩和一幫十三四歲的小工在撐著場面。 正在收拾不銹鋼盤子,小爐子等雜物,忽然兩輛沒掛牌照的面包車開過來,從車上跳下來十幾個殺氣騰騰的大漢,啥也不說,上去就砸,毛孩趕緊阻攔,卻被人一個大耳光抽到了地上。 眼瞅著攤子就要被人砸的稀巴爛,毛孩擦一下嘴角的血跡,抄起一把切rou刀就沖了上去,可是別人早有防備,掄起木棍將他手中的刀打飛,然后上來三條大漢,將毛孩按在地上連踢帶踩,自始至終毛孩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種燒烤攤子本來就是破破爛爛的,沒什么好砸的,唯一值錢的就是兩臺冰柜和三臺飲水機而已,全部被暴徒們砸光,塑料大棚也被砍刀割成一條條的,寒風從外面灌進來,刺骨的冷。 暴徒們砸完了,領頭一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著手下揚長而去,戰戰兢兢的小工們這才撲上去查看毛孩的傷勢,發現他的一條胳膊已經斷了,尖銳的骨頭從rou里伸出來,觸目驚心! …… 益蟲網吧,大門咚咚的被敲響,值班網管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就被人粗暴的推開,幾條漢子夾著一股冷風走進來,二話不說,掃臉就是一個大嘴巴,把網管打得一個踉蹌,捂著臉喊道:“干什么的,你們知道這里是誰罩的么?” 漢子們根本不搭理他,一幫人直闖進來,從大衣里取出鐵棍,見電腦就砸,網吧里都是那種液晶屏,一棍下去就報廢,剛砸了幾臺機器,樓上忠義堂的幾個伙計就抄家伙下來了,雙方打成一團。 十分鐘后,襲擊者揚長而去,網吧里到處是吱吱冒煙亂閃火花的電腦殘骸和焦糊味,幾個忠義堂的小伙子躺在地上遍體鱗傷,上網的人全都跑了個干凈。又過了十分鐘,派出所來人做了個筆錄,拍了幾張照片走了。 當天晚上接連惡性案件不斷,忠義堂群龍無首,幾個骨干人員都被人敲了黑磚,電話又聯系不上劉子光,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只能惶恐的躲起來。 挑起這一些列事端的三個元兇,王文君、螞蟻和瘦猴,卻躺在瘦猴家里呼呼大睡,屋里酒氣熏天。 …… 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金碧輝煌和高土坡全面開戰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江北黑道,這樁恩怨由來已久,終于抵達臨界點,大佬們絲毫也不奇怪,就是覺得閻金龍動手太遲了,要是早點下手,手下頭馬也不至于被人家廢掉。 當夜的事情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是劉子光親自下的手,半夜堵在禿頭家樓下,先拿石灰包招呼,然后拿消防斧剁手,事發之后丟下兄弟連夜脫逃,閻老大點起兄弟瘋狂報復,一夜之間掃了高土坡三個場子。 劉子光上位太快,道上已經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跳出來幫閻金龍搖旗吶喊,至于劉子光那邊則毫無動靜。 玄子是做“正經”生意的,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向來不參與,和平飯店那邊,疤子也說不上話,一個電話打到閻金龍辦公室里,想說和兩句呢,結果被閻金龍一句話就嗆回去了:“疤子,你和他關系好我不管,這件事你要是瞎摻和,別怪我姓閻的不認你?!?/br> 高土坡忠義堂的小弟們如同不敢見天日的老鼠一般,躲在家里不敢冒頭,金碧輝煌的人放話出來,見一個打一個,要為他們的馬哥報仇,華清池門上的封條還貼著,地地道道被人家鏟了,網吧也被砸的稀巴爛,兄弟們人心惶惶,更可怕的是連一個主心骨也找不到,劉子光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李建國王志軍在鄉下拉練也聯系不上,卓二哥和小貝哥更是早就跑路了。 唯一有點擔當的是王星,可是他主張不能硬碰硬,建議報警處理,可是派出所根本不搭理這個事,楊所輕飄飄的說:“這是你們之間的經濟糾紛,我們警方也不便參與。 沒辦法,兄弟們實在混不下去,幾個高土坡的小混混收拾了行李,偷偷摸摸從家里出來,直奔火車站而去,準備南下避避風頭。 …… 毛孩胳膊被人打斷,是馬超送他進的醫院,幫他交了押金之后,馬超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找不到人,最后一狠心,回到汽修廠把剛整修好的長江750給開出來了,加滿油一路轟鳴直奔南泰縣而去。 寒冬臘月,狂風刺骨,在空曠的公路上開摩托車是什么滋味,沒有人想去嘗試,因為那和受刑基本上沒太大差別,但是馬超硬是挺下來了,開了幾個小時抵達大河鄉朱王莊,進村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 滿村的狗叫聲驚醒了村治保委員,出來一看,是城里劉經理手下的人,趕緊敲開村長家的門,村長一聽說城里有事,立刻叫醒女兒翠翠,讓她帶著馬超進山去找王志軍。 進山的路很難走,剛下過一場雪,山路濕滑崎嶇,馬超在車輪上綁了防滑鏈,帶著翠翠硬是花了一個小時開到了宿營地,一路艱辛自不用說,等到了營地的時候,馬超基本上已經虛脫了。 廢磚窯上空高高飄揚著紅旗,軍用帳篷井井有條的扎著,一縷炊煙升起,部隊正在吃早飯,看到遠處的摩托車,哨兵立刻報告了總教官李建國。 帳篷里,李建國正在和兩個陌生男子一起吃飯,聽到報告趕緊出去,把幾乎凍成冰坨坨的馬超扶進來,馬超虛弱的說:“建國哥,出事了?!?/br> “別急,有什么事慢慢說,先喝口水暖暖身子?!崩罱▏眠^軍用茶缸遞到馬超嘴邊 馬超喝了一口熱水,精神稍微好了一點,斷斷續續的說:“地地道道被人砸了,毛孩胳膊斷了,現在躺在醫院,劉哥也不在,沒人主事,我就來找你了?!?/br> 李建國沉默不語,但是拳頭卻緊緊地攥起,骨節嘎巴嘎巴直響,問道:“誰下的手?” “金碧輝煌的人?!?/br> “畜牲!”李建國一拳砸在桌子上,實木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裂紋。 一同吃飯的陌生中年人問道:“老李,毛孩這個名字挺熟的,是你的什么人?” “是程大栓的遺孤?!?/br> “什么!是程班長的兒子!”中年人忽地站起,身上的荒漠迷彩大衣滑落,露出軍服領章上的兩杠三星。 “誰敢欺負我們狼牙大隊戰友的后代!”中年人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回桌子再也吃不住勁了,轟然倒塌。 49 t部隊出動 憤怒的上校沖著外面大喊一聲:“通訊員!” “到!”一個干練的二級士官撩開門簾走進來,站得筆直向上校敬禮。 “傳我的命令,部隊緊急集合,準備行動!” 通訊員出去之后,上校的目光才投向另一位沉默的軍官,說道:“秦政委,程大栓同志是我狼牙大隊的骨干士兵,在一次秘密行動中犧牲,連遺體都沒找到,這些年來,我們這些老戰友一直沒能很好的照顧他的家屬,我很內疚啊?!?/br> 政委咳嗽一聲說:“老鐘,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是咱們畢竟是軍人,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不太好,t部隊是新組建的部隊,總部領導一直很重視,如果政治上出了問題,很難向領導交代,雖然說軍事上你是主官,但是出了事大家都要一起背,所以,我不同意你擅自調動部隊?!?/br> 帳篷里的空氣一下變得尷尬起來,秦政委三十多歲,瘦長身材,白面細眼,一派儒將風度,和鐘大隊長粗獷豪邁的風格正好相反,他是政委,軍銜也是上校,政委不同意調兵,大隊長也沒轍。 李建國站起來說:“部隊有難處,我理解,老鐘,我謝謝你的好意,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br> 作為前狼牙大隊的一名高階士官,李建國很明白部隊里的事情,私自調動部隊是很忌諱的事情,尤其是這種高級別的特種部隊,擅自調動是要軍法從事的。而且t部隊是新組建的一支隊伍,官兵磨合還沒有那么熟悉,大隊長和政委也是從不同的部隊調過來的,難免會有意見上的分歧,他不希望自己的老上級,同是狼牙大隊出身的老鐘為難。 秦政委笑笑,說:“老鐘,我的意思是說,部隊不能動,但是可以用其他名義,正好訓練已經結束,可以給戰士們放假了,去附近大城市逛逛也不是不行,不過不許穿軍裝,不許帶武器?!?/br> 鐘大隊爽朗的笑了,過去拍著秦政委的肩膀說:“老秦,我沒看錯你,有你這樣的搭檔,t部隊有希望!” 轉臉又沖外面喊道:“通訊員,前一個命令取消,部隊放假,全部換便裝跟我進城去玩?!?/br> 秦政委插嘴道:“老鐘,把一分隊給我留下吧,駐地那么多裝備萬一有個閃失就麻煩了?!?/br> “好,一分隊給你留下看家?!?/br> …… 五分鐘后,六十名t部隊士兵集結完畢,全部換上了便裝的軍人們,依然難掩彪悍本色,報數聲此起彼伏,一長串軍綠色涂裝,造型極其邪惡粗獷的四驅越野車停在旁邊,穿迷彩服的士兵正快速拆卸著越野車上的各種標識。 李建國和他的部下們靜靜地列隊在一旁等候著,在他們身旁,只有一輛可憐巴巴的老式東風卡車和一輛六十年代的長江750,但是兄弟們的精氣神一點也不比那些t部隊的戰友們差。 “馬超,你認識那叫什么車么?”紅蟑螂扭頭低聲問道。 馬超搖搖頭,他畢竟只是一個汽修工,市面上常見的汽車他知道,這種造型邪惡的越野車還是頭一次見。 一直待在隊伍末尾不敢胡亂說話的新丁葉知秋壯著膽子插了一句:“那是老毛子的營長?!?/br> “什么老毛子,都是中國人,哪來的外籍營長?”紅蟑螂說。 “我說那車,是俄羅斯出的‘營長’越野車,比悍馬還牛逼?!避娢湔腥~知秋小聲咕噥著,卻被眾人一頓嘲笑,認為這一定是軍方秘密研制的特種車輛。 t部隊登車完畢,鐘大隊站在駕駛室踏板上,大手一揮:“前進!”車隊浩浩蕩蕩的沿著崎嶇的車路開進了,強勁的引擎轟鳴著,車輛頂部的通訊天線迎風晃動,威風凜凜,紅星公司的老東風卻因為天氣寒冷發動不起來了,如同哮喘老人一般吭哧吭哧點不著火。 …… 冬日的江北市依舊熱鬧喧囂,普通市民卻根本不知道繁華背后隱藏的危機,至誠花園門口,進進出出的業主都好奇的看著被燒得焦黑的門衛值班室,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保安們默不作聲,牙關緊咬,他們在等,等劉經理回來主持大局。 王文君他們幾個把當夜作案時穿的衣服都塞進了洗衣機,瘦猴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打聽消息,來到上班的網吧發現大門緊閉,打電話詢問朋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嚇得他趕緊跑回家,把門窗緊鎖,戰戰兢兢的說:“惹大麻煩了!” 得知具體情況后,王文君和螞蟻也是目瞪口呆,他們三個的擅自行動,竟然掀起了江湖的腥風血雨。 “怎們辦?跑吧?!笔莺锬憫鹦捏@的說。 “不能跑,跑了就露餡了?!蓖跷木龔娮员3种痼@。 “那只手怎么辦?要不扔了吧?!蔽浵佌f。 “不能扔,那是咱們的功勞?!蓖跷木Z氣堅定。 瘦猴和螞蟻都快哭了,事態發展超乎他們的預想,他們三個畢竟只是小混混,或許憑著一時氣血之勇能做下大事,但是引發的后果卻無力承擔,用一句江北市的諺語來形容,就是:光腚惹馬蜂,能惹不能撐。 …… 一番狂風驟雨般的報復之后,高土坡的人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這更讓閻金龍確信斬手案是他們做的,趁著劉子光不在,他要把高土坡的勢力連根拔起,讓他們永無翻身之力。 金龍哥放話出來,開價五十萬買劉子光一只手,但是他也知道,劉子光這家伙絕對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角色,所以還采取了另外一些措施,抓了住在高土坡的一些小混混,秘密關押起來當做人質,又打電話給南邊的朋友,托他們尋找真正的職業殺手。 …… 與此同時,警方也在行動,探長胡蓉帶著兩名警員對梅姐失蹤前后的情況進行調查,發現當天夜里有一輛沒拍照的汽車將梅姐接走,據梅姐的鄰居反映,雙方似乎認識,并不存在綁架的情形,但是只有匆匆一瞥,沒看清接走梅姐的人的相貌。 再調取相關路段的監控錄像,終于發現了有用的線索,交警監控鏡頭拍下這輛汽車的闖燈片段,駕駛位子上的人赫然是禿頭。 調取金碧輝煌骨干分子的檔案,保安部長馬純就是禿頭,雖然這個不清晰的鏡頭并不能給他定罪,但是起碼鎖定了嫌疑人的范圍。 繼續沿著線索追下去,在江灘一帶搜索,終于在一片荒灘上發現了車轍印,天寒地凍,車轍印依舊保存完整,動用了警犬搜索還是一無所獲,警員們急了,從市里拉來一艘橡皮艇,下水用竹竿探查水底,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被他們發現了一個編織袋。 打開編織袋,一顆慘白色的人頭露了出來,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警員們都捏住了鼻子,厭惡的扭過頭去,只有胡蓉戴上橡膠手套拿過人頭辨認。 看守所里的一幕幕往事浮上心頭,梅姐的笑容依稀還在耳畔回響,這才幾天功夫,就身首異處,化作江邊紅顏枯骨。 梅姐是個老鴇,負責甄別看守所里的女犯,把她們介紹給金碧輝煌的人,至于其間有沒有看守所監管人員參與其中還是未知數,胡蓉急著想抓梅姐,就是為了弄清楚這件事,但是對方顯然很警覺,搶先一步下手滅口。 梅姐死了,胡蓉一點也不憐憫,這種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足為惜,令她憤怒的是,金碧輝煌的人太過囂張,人命在他們看來竟然是那么不值錢的玩意,想殺就殺,肆無忌憚,眼里根本沒有法律,沒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