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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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咋喝那么多啊,身子都要喝壞的?!蓖醮竽镄奶鄣闹贝晔?,跑進鍋屋就去燒熱水。 劉子光倒是沒事人一樣,進了堂屋往椅子上一坐,把王志軍叫過來說:“志軍,派出所那邊都打點好了,明天我就叫人過來開整,不把姓朱的四個兔崽子揍改,絕不收兵?!?/br> 王志軍感動的崗崗的,劉哥為了他的事情,豁出命來和那些家伙拼酒,有這么仗義的兄弟簡直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 “哥,你坐著,我去給你端熱茶來醒酒?!?/br> 等王志軍端著熱茶,馬超捧著洗臉水從鍋屋過來,卻看到劉子光坐在椅子上,早已鼾聲如雷,睡熟了。 一家人頓時鴉雀無聲,王大娘從柜子里拿出給兒子結婚預備的床單和被套,鋪在堂屋的床上,幾個人幫劉子光脫了鞋子和外套,七手八腳抬到了床上。 …… “喔喔喔”一陣公雞的啼叫,將劉子光從夢中驚醒,不知不覺一覺到天明,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記得了,只記得派出所老朱和自己稱兄道弟,好的像是親兄弟一樣,這些本鄉本土的土霸王可不是簡簡單單威嚇收買就能降服的,必須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份量,反正劉子光是吹的天花亂墜,讓朱所長等人徹底折服了,以后王家在村里,至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被欺負了。 起了床,穿上鞋子走到門外,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翠綠的草葉子上沾著晶瑩的露珠,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王家的鍋屋煙囪還在冒著煙,里面傳出拉風箱的聲音,看來王大娘比自己起得還早。 走到門口,發現停在外面的捷達車煥然一新,那些泥巴被擦得干干凈凈,白色的漆面一塵不染,锃亮無比,再看后面,王志軍正拿著一塊布,賣力的擦著車身。 “志軍,這么早就起來了?!眲⒆庸庹f。 “哥,我睡不著,就起來擦車?!?/br> “嗯,睡不著就對了,今天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先忙著,我打個電話?!?/br> 說著,劉子光拿出手機,先撥了個電話給高總。 “高總,我是劉子光,這幾天有點事請假,給你打聲招呼?!?/br> 高總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好:“沒事,你忙你的,公司里一切正常?!?/br> 再打個電話給手下的保安領班,現在志誠花園保安部兩個領班都是劉子光提拔起來的,對他言聽計從,根本不鳥白隊長。 “小李,召集兄弟們,除了當班的全拉上,帶上家伙等我通知?!?/br> “好嘞,劉哥?!蹦沁吽斓拇饝?。 再給貝小帥打電話:“小帥,我是你光哥,睡醒了沒有?沒睡醒拿涼水澆頭!聽好了,給你一個小時,把能叫上的兄弟都叫上,到志誠花園等通知,有事要辦?!?/br> 電話那頭的貝小帥頓時興奮起來:“哥,終于要動老四了么?” “不是老四,先動四個小雜魚,為你志軍哥哥出氣?!?/br> 148 洗車水咋淌到俺家門口了 洗車的清水是從王家院子里的壓水井里打出來的,擦過汽車之后的灰黑色泥水沿著斜坡流下去,一股流進土路旁邊的水溝,一股卻淌到了隔壁老朱家的大門口。 一直藏在大門后面窺測的紫紅色臉膛終于找到了合適的理由,猛然推開自家院門,昂首挺胸走了出來。 這個漢子大概四十歲年紀,身量不高,扎實粗壯,身上披著一件灰色的西裝上衣,袖口處還有個醒目的絲織商標,上繡四個大字:皮爾卡丹!內穿半新不舊老頭衫,下面是松松垮垮的藏青色西褲,褲腳卷著,赤腳趿拉著皮鞋,嘴上叼著煙,威風凜凜,霸氣十足。 “王二孩你個驢日的干什么!臟水都淌到俺家門口了!”漢子指著王志軍的鼻子破口大罵。 王志軍兩眼噴火,這就要上去動手,被劉子光一把拉?。骸爸拒?,不要輕舉妄動?!?/br> 見王志軍被拉住,紫臉膛更加豪氣了,跳著腳大罵:“王二孩,有種你就過來,打不死老子算你孬種,哼,瓤了吧,借你兩個膽你也不敢!你動老子半根毛,馬上派出所就來人!” 漢子罵的極其暢快,聲音高亢,很快就吸引了一些村民來看熱鬧,捧著飯碗蹲在地上看他罵大街,紫臉膛更加興奮,跳著腳的罵,唾沫星子滿天飛,而且不管他怎么罵,肩膀上松松垮垮披著的那件皮爾卡丹就是不掉下來,也算是個本事了。 劉子光點上一顆煙,晃晃悠悠走到那漢子面前,也不說話,歪著頭盯著他看,漢子被他看的發毛,眼神就有些閃爍,聲調也下降了兩個八度。 “你誰???”劉子光將一口煙噴在漢子臉上,極其蔑視的問道。 漢子強硬的答道:“我和王家人說話,你算老幾,也來插一杠子?” “我是志軍的兄弟,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問你一聲不行么?”劉子光說道,同時松了松脖頸,活動一下腳脖子。 “外鄉人,告訴你,我就是朱王莊老戶,朱家老大朱長龍,你也四下里訪一訪,打聽清楚我們朱家四兄弟的名聲再來趟這潭渾水?!?/br> “說完了?”劉子光問。 朱長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外鄉人一臉的兇相,不像好人啊。 果然,話音剛落,劉子光就一腳蹬了過來,正中朱長龍的心窩,將他蹬到路邊的小池塘里,說是小池塘,其實就是個污水坑,幾只鴨子在里面鳧水,看見這個大個活人摔進來,趕緊抖抖翅膀,嘎嘎叫著跑開了,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也發出一聲驚嘆,這外鄉人太猛了,上來就動手啊。 污水坑很淺,朱長龍仰面朝天躺在里面,全身都濕透了,一臉的污水,狼狽不堪,劉子光還不罷休,將煙頭一扔,指著他大罵:“少他媽在我面前裝腔,打得就是你!” 朱長龍從水坑里爬出來,剛才那一腳讓他心有余悸,胸口還在隱隱的疼,但是在鄉親們面前還不能倒架,他色厲內荏的指著王志軍喊道:“你有種,你們等著瞧!” 說著,慌里慌張的奔回家里,留下一串臟兮兮的腳印,片刻后,從大門里沖出一個三角眼的中年潑婦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潑婦沖到捷達車前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天喊地罵起大街來,那青年男子的眉眼和朱長龍有些相似,但脾氣卻火爆了好幾倍,他沖到劉子光跟前,掄起手里的鐵锨照頭劈下去。 好嘛,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來就照死里收拾啊,那邊王志軍見狀大喊道:“小心!” 劉子光早有準備,輕輕一閃,伸腿一絆,青年就摔了個狗啃食,手中鐵锨也飛了出去,劉子光揪著他的后脖領子提起來,照臉就是一耳光:“找死啊你!” 潑婦嚇了一跳,剛想過來撒潑,卻被劉子光兇悍的眼神所震懾,只能繼續坐在地上大罵。 劉子光揪著她兒子獰笑道:“你繼續罵,盡管罵,你罵一聲,我就打你兒子一巴掌?!?/br> 說著,又是幾記耳光抽過去,記記都帶著勁風,毫不留情,幾下子過后,青年的臉就變成了紫紅色的豬頭,和他爹更加的神似了,嘴角流血,眼神呆滯,儼然是被打懵了,把那潑婦嚇得也不敢再罵。 劉子光把已經被打的暈頭轉向的青年丟到地上,怒喝一聲:“滾!” 潑婦趕緊上來扶著自己的兒子,灰溜溜的跑回家,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看熱鬧的村民們嘖嘖連聲,竟然都是夸贊劉子光的,老朱家在村里橫行慣了,聲名狼藉可見一斑。 “小伙子,趕緊走吧,等朱大喊人來就來不及了?!币粋€袖著手蹲在太陽地里的老漢善意的勸道。 “大兄弟,朱家幾個小子都不是善茬,可狠著哩,麻利的跑吧,再晚就讓人堵莊里了?!边@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在說話。 劉子光四下里點頭致意:“沒事,我正等他們來呢?!?/br> 朱家院子里沒有動靜,大概是在打電話聯系幫手,劉子光也走進王家院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出手機給貝小帥發信息,又把馬超喊出來:“小超,你開車去縣城,把他們一幫人接過來,大河鄉路不好認,要是迷路就麻煩了?!?/br> 馬超點點頭,跑出去手腳麻利的開動汽車,迅速倒檔開了出去,一溜煙消失在村頭。 劉子光搬了一把椅子,一張方凳,放在王家院門口,方凳上擺上一杯茶,一盒煙,人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再點上一支煙,好整以暇等待朱家四兄弟的反撲。 朱家四個兄弟,除了老大在村里混之外,其余三人都在縣上,各有各的生意,在當地雖然談不上呼風喚雨,大小也是個人物,接到大哥的電話以后,三兄弟各自帶上幾個仁兄弟,驅車趕回朱王莊。 從縣城到朱王莊不算遠,四十分鐘后,各路人馬就都到了,幾輛松花江面包車往門口一停,一幫橫眉冷目的漢子跳了下來,冷冷往這邊瞪了一眼,便先走進朱家大院。 過了一會兒,朱家院門打開,朱老大一家人在漢子們的簇擁下走出來,朱家小子腫著一張臉,遠遠指著劉子光,帶著哭腔的喊道:“三叔四叔,就是那小子打得我!” 朱家小子身旁站著兩個壯年漢子,一身的黑色阿迪達斯運動服,白色耐克鞋,寸頭,眼神兇悍,惡狠狠地看了劉子光一眼,對一幫漢子道:“看準了,記住了,就是這個不知死的家伙?!?/br> 劉子光微笑著沖他們招招手:“都來了,吃了么?” 朱家一幫人大概十七八個人,各自從面包車里取出鐵锨把,雙節棍等家伙,慢慢走了過來,將王家大門圍住,那個穿阿迪的漢子高聲叫道:“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別走了?!?/br> 王志軍和**已經走了出來,分別站在劉子光左右,手里也拿著鐵锨和鋤頭,王志軍胸脯上下起伏著,眼中全是怒火,**就有點害怕的樣子,手不停地打顫。王校長和王大娘被關在院子里,砰砰的敲門:“二孩啊,可不敢再打架了?!?/br> 劉子光微微一笑,將煙頭丟在地上,抬腳踩滅,問王志軍:“志軍,你能打幾個?” “我傷好利索的話,能打八個,現在只能打四五個?!蓖踔拒姶鸬?。 “那好,左邊這四個交給你了,其余的我全包,**,把棍給哥,你回家護著大爺大娘?!?/br> **知道他劉哥的厲害,便不再硬撐,把鋤頭交給劉子光,轉身進了院子,把院門關上了。 穿阿迪的漢子像是朱家老三,是個暴躁脾氣,看見劉子光這副囂張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揮舞著雙節棍就要打過來。 此時圍觀村民已經很多了,墻頭上,屋頂上,大樹上,到處都是人,遠遠地看著老朱家和老王家干仗,這么多人圍觀,竟然沒有一個來勸架的。 “住手,千萬別動手!”遠處一聲大喊,暫時制止了這場即將爆發的斗毆,一個老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解放鞋上沾滿了泥巴,一頂解放帽也洗的發白,帽圈處是白花花的汗堿,不過看村民們對他點頭哈腰的態度,這人分明是個有威望的老頭。 “怎么又打,你們還把我這個村主任放在眼里么?”老頭氣沖沖地說。 “七叔,不是俺們想給你添麻煩,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看俺兒的臉被打的,王家小子不知道從哪里請來的外鄉人,都欺負到咱們姓朱的頭頂上了?!敝扉L龍惡人先告狀,氣勢洶洶的說道。 “老村長,是他們欺負人在先,都打到俺家門口?!蓖踔拒姺薹薏黄降?。 “千萬不能動手,都是鄉里鄉親的,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們要打,就先打我?!崩洗彘L倒是個倔脾氣,往中間一站,說啥不讓朱家人再往前走。 “七叔,你這樣就不地道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向著外姓人?我看得起你,叫你一聲七叔,惹毛了我,下界村主任選舉立馬讓你下臺,你讓不讓?”朱老三這個暴脾氣,這就卷起了袖子,公然威脅起來。 老村長氣的脖子上的青筋直跳:“你個小龜孫!我三大爺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孝的孫子,老王校長一家人老老實實,教書育人,哪里得罪你了,怎么還趕盡殺絕,不給人留活路了么,你要動老王家,就先打死你七叔!” 被老村長插了一杠子,架是暫時打不起來了,劉子光又叼上一支煙,手扶著鋤頭把看熱鬧,不時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城里來的援兵,差不多該到了。 一陣輕微的發動機的噪雜聲音從村外傳來,聽動靜起碼有十幾輛車,嗯,他們來了。 149 一眼望不到頭的出租車隊 打頭的還是那輛白色的捷達,風馳電掣直沖過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捷達一個甩尾,橫著停在眾人面前,四門同時打開,從里面鉆出四個拿著開山刀,帶著墨鏡的漢子。 緊接著是一輛老款本田雅閣和一輛嶄新的馬六,也挨著捷達急剎車停下,再后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紅色桑塔納出租車,正陸續到達。 車門開關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每輛車里走鉆出三四個人來,都是干凈利索的短打裝扮,t恤,牛仔褲,運動鞋,這是貝小帥手下的人馬,或者是統一的白襯衣黑褲子,黑皮鞋,這是志誠花園的保安們。 雅閣的尾箱打開,貝小帥叼著煙走過去,從里面扒拉出一大堆鎬把,鋼管,還有長柄消防斧頭,兄弟們依次過來領家伙。 村里人都看傻了,包括朱家四兄弟,也是張大了嘴說不出話,雖然他們在大河鄉很是吃得開,但是這種排場還是頭一次見。 六十多個小伙子往這里一站,形勢立馬轉變,朱家喊來的那十七八個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神情尷尬,很是郁悶,朱家老二是個陰郁的高個漢子,見這狀況便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劉子光鄙夷的一笑,知道他是給朱所長打電話呢,隨他去。 包圍別人的,反被別人包圍了,貝小帥手里提著鎬把,蠻橫的走過來,用肩膀撞開幾個朱家的打手,走到劉子光跟前問道:“光哥,沒來晚吧?” “還行,正好?!眲⒆庸馓统鲋心虾=o貝小帥發了一根,指著朱家幾個兄弟說:“這幾個小子,害你志軍哥蹲了二十天派出所,你說這事咋整?” “還能咋整,揍唄?!必愋浹劬σ坏傻?。 朱老二大號叫朱長虎,是朱家四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承包了村里的采沙場,手里頗有幾個錢,社會關系也比較廣,朱所長就是他的鐵哥們。 這回只帶了十幾個人過來,純粹是輕敵了,原以為老王家都是老實巴交的泥腿子加教書匠,沒想到在市里居然還有強援,一個電話喊了五六十口子過來,不過老話說得好,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外鄉人想蹲在朱家人頭上撒野,門都沒有! 剛才他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采沙場,喊自己的手下工人過來鎮著場子,另一個是打給鄉派出所的老朱,說起來朱所還是他的本家呢,絕對的自己人,平時來往也不少,剛才電話里更是答應的震天響。 朱長虎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幫外鄉人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到朱王莊鬧事,朱家可是大姓,真動起手來鄉親們哪能袖手旁觀,干就干,誰他媽怕你啊。 想到這里,他挺身而出,扯開襯衣扣子露出一溜烏黑的胸毛,指著劉子光說:“我朱長虎把話放在這里,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走, 今天我要打不死你,我不姓朱?!?/br> 劉子光和貝小帥對視一眼,咧嘴笑了,貝小帥身子一擰,借著腰勁將手里的堅硬的鎬把揮舞過去,正砸在朱老二的迎面骨上,只聽嘎巴一聲,人當場怪叫一聲就抱著小腿倒下了。 雙方已經劍拔弩張,神經緊繃著,貝小帥這一動手,等于打響了信號彈,現場接近八十口子壯勞力,全都揮舞著棍棒加入了戰團,一片雞飛狗跳。 老村長七叔勢單力薄,拉住這個拉不住那個,正在捶胸頓足之際,忽然一記悶棍從背后打來,當場將他放倒在地,現場亂的一塌糊涂,也沒人注意是誰下的黑手。 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攤上吃晌午飯的時間,可是朱王莊的人哪還有心思坐在家里吃飯,紛紛端了碗跑來看打架,幸虧農村地方敞亮,足夠他們開練的,要不然被誤傷了,或者濺一身血就不好了。 朱老兒期待中的鄉親們義憤填膺伸出援手的局面并沒有出現,此前他誤判了一點,這又不是外鄉人上門欺負人,而是王家和朱家的宅基地斗爭,姓朱的姓王的都是朱王莊老戶,完全不存在幫誰不幫誰的道理,而且王校長一家人那么和氣,難得硬氣一回,鄉親們在心里都是盼望王家能打贏,殺一殺朱家四兄弟的氣焰。